賈雲歌和張嘉言回到了杭州的家, 這一次和以往每一次都不同, 推開門的那一刻兩人都能到這是他們真正的家了。

他們收拾屋子又收拾行李，出了一的汗，張嘉言去洗了個澡, 等賈雲歌也洗完出來正看到張嘉言把他的玩偶認真地擺在沙發上。

不僅沙發、床頭還有桌面茶幾, 賈雲歌的玩偶太多了，又都舍不得扔，搬家時費了不力氣。張嘉言把它們按照大小順序排在沙發上, 從賈雲歌的方向來看一排玩偶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最後還剩一只小烏不知道放在哪里好。

賈雲歌覺得張嘉言認真的模樣真是可極了，便跑過去從背後抱住他。

“你洗完了？”張嘉言問著, 隨手把小烏放在了兔子頭上, 轉抱住賈雲歌，“不？要不要吃些東西？”

賈雲歌搖頭, 小腦袋埋在張嘉言的懷里不出來, 張嘉言就直接把他抱起來放到了沙發上。

兩人依偎在一起, 張嘉言心里十分滿足，真想永遠這麼呆著，“過兩天我就要去賽委會報道參加培訓, 培訓地點在北京, 好像是封閉式的, 你和我一起去吧？雖然去了那邊也不一定能每天見面, 可把你自己留在杭州我還不放心的。”

他只想著要在賈雲歌邊, 倒是忘了賈雲歌在杭州生活了這麼多年, 總比對北京要悉，何況這邊還有wg的隊友。

不過賈雲歌也想和張嘉言一塊去的，就算不能天天呆在一起，能多見幾次面也很好。

他點了下頭，張嘉言又道，“其實我不想和你分開。”

賈雲歌便捧過他的臉看著他，眼底也滿是不舍。

賈雲歌不常說話，所以他的肢語言和眼神總是比常人更能表達自己的緒，張嘉言被那雙眼楮注視著，心頭就好像燙了一下，又忍不住去親(吻wen)他，賈雲歌也熱地回抱住他。

這次兩人回到了自己的家，沒什麼顧忌，來了便一發不可收拾。

張嘉言直接把賈雲歌到沙發上，熱切地親(吻wen)著他，其實他對這種事心里沒譜的，只是遵循著本能來，好在賈雲歌比較配合，過程也沒有太手忙腳，就是張嘉言剛擺好的玩偶都被賈雲歌掃到了地上。

張嘉言給他蓋上毯子，把地上的玩偶都撿起來，“我好不容擺好的，都被你扔了。”

他說著又擺上一個，結果又被賈雲歌扔了。

“怎麼了？”

賈雲歌用手臂蓋住眼楮，“它們看我。”

張嘉言笑了一聲，扔掉玩偶把他從沙發上撈起來，“好，那就不擺了。”

幾天後，兩人便一起出發去了北京，沈淮聽說張嘉言要來北京培訓，專門把賈雲歌接走了，張嘉言雖然有些不舍，可雲歌跟沈淮在一起他也比較放心。

這次參加培訓的除了他還有每年職業賽上都會見到的各賽區解說，他們雖然已經有多年解說經驗了，但每年職業賽開始前都要參加一次這樣的培訓。

姚俊拍著他的肩膀，“嘿，張嘉言，之前總是跟你隔空互，這次總算見面了。”

張嘉言客氣地道，“謝謝俊哥推薦，不然我還真找不到這樣的工作。”

“都是同行，這麼說就客氣了。”姚俊曾經也是職業選手，知道職業選手退役後的尷尬，張嘉言有這個本事，指點他一下也無妨。

“讓我瞧瞧這是誰？”橘子興高采烈地跑過來，“嗨，言隊，我之前可是一直力你的哦。”

張嘉言故作冷漠地說︰“你不是力羽神的嗎？”

橘子哈哈地笑起來，“羽神這不是都退役了嗎，我們都是同事了，怎麼還互相拆臺呢。”

張嘉言也笑了，客氣地說著多多指教。

給他們上培訓課的都是各行各業的講師，張嘉言聽著才知道解說也不僅僅是賽場解讀那麼簡單，後面還牽扯著很多東西，包括賽場氣氛、賽局走向，還要考慮到選手的個人發展和戰隊影響，總不能為了解說爽就置賽場的選手于不顧。

聽完這些張嘉言才意識到自己之前了多解說們的關照，更是覺這是門技活，需要拿出他打比賽時的勁頭認真學習。

因為培訓時間只有短短的五天，而十天後小組賽就要開始了，所以這次培訓課程很，完全封閉，張嘉言也沒機會和賈雲歌見面，只能在休息的時候發一發。

別說他們才剛剛確定(關guan)系，就是在以前張嘉言也從沒有和賈雲歌分開過這麼久的時間。

“我想你了。”

他給賈雲歌發去這樣一句話，結果直到午餐時間結束都沒有再收到賈雲歌的消息，張嘉言有些失，但想想雲歌臉皮薄應該是害了。

他收起手機，起離開，結果就在他把餐盤放到回收時，忽然響起了電話鈴聲。

張嘉言掏出手機，屏幕上“雲歌”兩個字讓他一時晃了神，呆呆地站在原地沒有反應。

牛牛好奇地瞥了眼手機屏幕，拱了他一下，“哎唷，雲神查崗啊。”

說完就走了，走出去老遠他才一拍腦瓜殼，猛然想起來，“臥槽，雲神會打電話？！”

電話鈴聲還在響著，就在它快要結束時張嘉言才連忙接起來，“喂，雲歌？”

他的聲音有些抖，還能聽出滿滿的期待。

那邊也沉默了好一陣，仔細聽還能聽到有些沉重的呼吸聲。

張嘉言也不催，就耐心地等。過了兩三秒，終于聽到了賈雲歌的聲音。

“我也想你。”

張嘉言激得心都要跳出來了，他快步走到一個沒人的角落，“我也想你，能接到你的電話我太開心……”

話還沒說完，那邊就嘟的一掛斷了。

“……”

張嘉言看著回到主界面的手機有些無奈，但還是笑了起來。

沒(關guan)系，總歸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發展。

五天培訓時間結束，張嘉言早就告訴賈雲歌培訓結束的時間，可他出來時門口還是一個人影都沒有。

牛牛見他傻愣愣的模樣調侃道，“哎唷，你的雲神沒來接你啊，真可憐。”

“別 胡說，可能是堵車了。”

結果張嘉言等了好半天還是沒等到人影，他給賈雲歌發問他到哪了，結果被告知他在大連。

“什麼？你去了大連？什麼時候的事，你怎麼沒告訴我？”

賈雲歌直接給他發了兩張上海漫展門票的照片，“為什麼說我沒時間？”

張嘉言︰“……”

原來是沈淮又把門票的事跟賈雲歌說了。

張嘉言理虧在先，只好認錯，“當時你和陳冉聊得正歡，我不想你和一塊去才那麼說……”

賈雲歌不理他，他只好給梁明輝打電話，夢之隊在大連，賈雲歌去了大連怎麼想都會聯系梁明輝。

結果一打電話，兩人正好在一起。

“宋雪說好不容易來北方一次，閑著也是閑著，不如來大連玩一玩，然後雲歌就和他們一起過來了。”

他就知道事出反常，必有那只老狐貍。

梁明輝邀請道，“你也來吧。”

賈雲歌在那，張嘉言當然會去。當他風塵僕僕地趕到夢之隊時，一群人正在那訓練呢。

宋雪從電腦後面()出頭來，“言隊來得快啊，來來，打一盤啊？”

夢之隊的小家伙們看到他也特別高興。

“言隊！”

“言神好！”

“言隊也來玩嗎？我的天，言隊、雲神和教練都在，是不是能打連環加流了？”

這話真是說到了點子上，自從梁明輝退役做了夢之隊的主教練，兩人為了避嫌，私下里也很流，完全不會談游戲的事，就更別說是在一塊打游戲了。

梁明輝和賈雲歌就坐在對面，兩人中間空了一個機位，顯然是給他留的，看到昔日隊友，張嘉言也忽然手起來。所以，明知道這是宋雪的圈套，他也坐過去暢快淋灕地給夢之隊當了一下午的陪練。

這一天又是上課又是趕車又是打游戲，給張嘉言累壞了，晚上的時候都有些頭暈眼花。好在宋雪還算講道義，做東請他們吃飯，沈淮也在，賈雲歌便挨著他坐下。

張嘉言有些吃味，刻意把椅子往賈雲歌的方向挪了挪。

宋雪何其聰明，眼楮一瞇就看出來了，他拿起酒瓶笑盈盈地問，“來點？”

“行，來點吧！”

宋雪給大家倒上酒，又舉杯要祝賀張嘉言順利為職業聯賽的方解說，還示意夢之隊的選手們，“言神今年可是現場解說了，你們不熱點，小心言神賽場上喂你們毒(Nai)啊。”

大家連忙舉杯敬酒，羅烈提議道，“我說一二三，大家一起給言神加油吧！一、二、三……”

“言神，加油！”

只是聲音剛落大家都注意到有一道明顯不同于他們的聲音，說的也是“小言加油”。

眾人慢半拍地把目落在賈雲歌上，而張嘉言已經早早地就看向了他。

“雲歌……”他笑了，繼而舉起酒杯一飲而盡，“謝謝大家！”

飯桌上的其他人不淡定了。

“我剛剛是聽見雲神講話了嗎？”

“對！絕對是雲神，不然誰還敢管言神小言啊？”

“我的天，我們真幸運，不僅和連環加流的三位創始人手，還聽見了雲神說話！我們今年是要拿第一的節奏啊！”

張嘉言倒是有些驚訝，因為賈雲歌不說話這個問題最近已經好了很多，“你這幾天都沒有和他們說話嗎？”

宋雪調侃道，“你不發話，雲神哪敢隨便和我們說話啊。”

沈淮笑了，“來，為了雲神，再(干gan)一杯。”

張嘉言心里很高興，他自然希賈雲歌在所有人面前都能正常流，可僅僅在自己面前才會努力去做這件事也讓他有種被依賴的覺。

他酒量本來就不好，一高興就喝多了，抱著賈雲歌不松手，沈淮和宋雪把他們送回房間時，張嘉言還抓著宋雪說，“我和雲歌結婚的時候你們一定要來啊。”

賈雲歌的臉當即紅一片。

他們在大連只待了一天就離開了，張嘉言要準備小組賽解說，在這之前還要把賈雲歌再送去醫院，他上的疤要分幾個療程治療，每次休息一個月，等所有疤都去掉差不多要花一年的時間。

但張嘉言很鼓勵他做這件事，他和賈雲歌約定好，等他治療結束，就向他求婚。

考慮到張嘉言的影響力，做解說的第一年，賽委會刻意將他安排在了杭州賽區，本土的觀眾自然非常買賬，而wg也正好在杭州賽區比賽。

比賽這天，賈雲歌陪張嘉言一同去了現場，也見到了wg的隊員。老隊長見到老隊員，但已經是另一個份了。

張嘉言拍了拍貝殼的肩膀，“加油啊！”

貝殼錘了錘自己的(xiong)膛，“放心，隊長。”

方澤道，“你還不快和隊長道歉，小心隊長真給你喂毒(Nai)。”

貝殼了角，深刻地檢討了自己的錯誤。

張嘉言笑了，“行了，別我隊長了，我言哥吧！”

貝殼了一聲言哥，又管賈雲歌了一聲雲哥，張嘉言啪地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誰準你雲歌的。”

貝殼捂著自己的腦袋，“誰雲歌了！我的是雲哥！哥！難道我要管副隊歌哥？賈哥嗎？隊長你比以前小氣了！”

張嘉言︰“……”

賈雲歌在一旁笑，張嘉言也不好意思地(Mo)了(Mo)鼻子。他們確定(關guan)系之後，他對雲歌的佔有確實比之前(強qiang)了，畢竟以前不知道嘛，現在知道了自己的心意，當然更不允許別人來和他搶了。

張嘉言的解說工作還算順利，就像姚俊說的，他很適合這一行，他眼獨到，總能一眼看出問題，又很投，那種狀態非常有染力，讓觀眾有種仿佛是自己在打比賽的覺。至于言辭這些也不用擔心，張嘉言本來就是個很正直的人，對努力的選手更是格外肯定，有他在的比賽仿佛都變得十分正能量。

&nbs p;張嘉言忙解說的時候，賈雲歌也沒閑著，他考察之後想開一家咖啡廳，專門找了一家培訓班學習，從選材到制作都親自上手，在當年世界賽結束後的冬天，賈雲歌的咖啡廳也開業了。

這是一家以各種游戲、漫周邊為主題的咖啡廳，店員也都是以coser的形象出現，很有賈雲歌的風格，他自己還學會了做甜點，在張嘉言生日那天親手給他做了一個生日蛋糕，而這家咖啡廳的名字“雲思言想”。

賈雲歌請wg的隊員們來店里做客，大家都欣然前往，他們之前忙著比賽，已經好久沒見到賈雲歌了，所以，當賈雲歌穿著常服從二樓的木質樓梯上走下來時，幾人都愣住了。

他們做了幾年隊友，賈雲歌幾乎每天都化著妝，大家還從沒見過他這個樣子。

他穿著簡單的牛仔和淺灰()的高領衫，頭發也修剪得整整齊齊，他沒有像往常那樣化濃(艷yan)的妝，也沒有戴瞳，五清秀俊朗，皮白皙(干gan)淨，抬眼看他們時就像一個還在念書的大男孩。

賈雲歌走下樓朝他們揮手，“你們來了，外面冷嗎？”

眾人聽到聲音又是一愣，貝殼掐了方澤一把，“澤，我不是在做夢吧？這人真的是副隊嗎？”

答案是肯定的，雖然賈雲歌總是化妝，可他們在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就是把頭蒙起來憑態和姿勢都能確定這個人就是賈雲歌。

可他的變化太大了，看上去溫，讓人忍不住想靠近。

正好張嘉言從外面進來，“都站在門口做什麼？上樓啊。”

貝殼直接跳起來，“言哥！臥槽言哥！雲哥剛剛說話了！”

張嘉言笑了，“雲歌早就可以說話了，不快點上樓等著被你們的認出來嗎？”

對于賈雲歌已經能開口說話這件事，wg眾人都高興得不得了，小林還高歌一首以示祝福。

賈雲歌見到許久未見的老朋友也很開心，曉鶴搶到了賈雲歌邊的位置，還給他帶了禮。

他有些不好意思，“雲神，我不知道已經……還給你買了錄音玩偶，你就當做普通的玩偶擺著吧。”

賈雲歌看著他，眼底()出一片暖意，“沒(關guan)系，謝謝你，別我雲神了。”

聽到賈雲歌的聲音，曉鶴臉都紅了，磕磕地說，“嗯，雲、雲哥。”

賈雲歌勾著他的肩膀把他摟進懷里，“哥。”

曉鶴眼楮一亮，高興得不得了，連忙喊了一聲，“哥！”

張嘉言笑笑，什麼也沒說，現在的生活好的，老一輩的事他們都不想再去追究了。

他拿起杯子抿了一口，又道，“元旦那天我和雲歌準備結婚，雖然日子訂的耽誤大家過節了，可還是希大家都能來啊。”

老隊員們對這事接度高，新隊員們沒想到，整個都是懵的。

曉鶴抬頭問道，“哥，你喜歡言哥？”

賈雲歌(Mo)了(Mo)他的頭，看向張嘉言，“嗯。到時候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啊。”

曉鶴看得出他是真心喜歡張嘉言的，也便很快就接了這個事實，“哥，祝福你們！”

大家也紛紛舉杯，“祝福你們！”

“長長久久，百年好合！”

“言哥，你可要好好對我們雲歌。”

雙喜臨門，這頓飯大家都吃的很愉快，又約好元旦的時候一同來參加他們的婚禮。

沒過幾天，張嘉言的父母也從老家趕來了，他們這次來一是看看賈雲歌新開的店，二是幫兒子忙活婚禮，順便今年就留在這邊過年了。

新店開張生意總是特別好，老兩口閑不住，幫著賈雲歌在店里忙了幾天，賈雲歌便提議讓張嘉言帶他們去醫院檢查(shen)，年關歲尾確實應該好好檢查一番，也免得他們在店里太過(cao)勞。

張嘉言也有這個打算，之前當職業選手太忙，現在工作沒那麼忙了，也想多盡盡孝心。

年底醫院人也總是特別多，張嘉言和母親在走廊里等化驗結果時看到了一個悉影，雖然已經十年沒見了，可張嘉言還是一眼就認出那是房東阿婆的小兒媳。

人帶著口罩推著椅，椅上好像還坐了一個人，可被人擋住了看不清，想追過去時，對方已經進了電梯，張嘉言只看到那人一頭的白發。

“小言！怎麼突然跑了？”張母追上來問道。

張嘉言看著上行的電梯數字說道，“媽，我好像看到房東阿婆了。”

“什麼？”張母一驚。

“我剛剛看到房東阿婆的小兒媳推著椅進了電梯，椅上的人很像房東阿婆。”

“可那小兒媳不是說房東……”張母說到一半也忽地想起來了，“對了，你和雲歌去杭州的頭兩年，我們還租著小學對面那個包子鋪，租金一直還是打在了房東之前的戶頭上，我以為他們知道碼也沒多想，現在想想人沒了，房子沒過戶可以理解，可也沒必要還用老人家的銀行卡吧？”

張嘉言的心也提了起來，“媽，這事你先別和雲歌說，等我查清楚再告訴他。”

張母點頭，“好，你打探清楚了再說，別讓雲歌空歡喜一場。”

張嘉言看見電梯在6、7、9、10、12層都停了下來，其中6層是兒科，7層是婦產科，椅上是個老人顯然不可能去這些地方，而9層的停留時間比較短，人推著椅不可能那麼快就下了電梯，所以一定是10層和12層，而這兩層都是住院部。

張母聽完兒子的分析都有些驚訝，“沒想到一踫上雲歌的事，你這腦子就變得這麼靈。”

張嘉言被他說的紅了臉，剩下的事就很簡單了，兩人到住院部說出了房東阿婆的名字，護士很快就把病房號告訴了他們。

兩人激地對視了一眼，張嘉言道，“媽，真的是阿婆！沒死！”

“是啊，真沒想到，我就說房東那麼好的人一定能長命百歲，怎麼可能走得那麼急。就是不知道那個小兒媳安的什麼心，還騙我們說房東阿姨過世了。”

張嘉言的目也冷下來，當年他還小，尚且能看出那些人對雲歌的不友好，如今想來就更明白了，他們就是想扔下雲歌這個麻煩，才故意說出他們天人永隔的話，卻不知雲歌因為這件事了多大的打擊。

張嘉言又去病房確認了一次，了解了況，這才回去告訴賈雲歌。

賈雲歌聽到房東阿婆還活著的消息頓時眼泛淚，拉著張嘉言就趕去了醫院，到了樓下才想起買些水果。

賈雲歌很激，眼楮一直盯著電梯上的數字，張嘉言反倒有些擔心，他拉住賈雲歌沉聲道，“雲歌，答應我，一會不管(發fa)生什麼你都要堅(強qiang)些，永遠還是現在這個賈雲歌。”

賈雲歌看著他，點了下頭。

兩人進了病房，小兒媳正靠在牆邊吃水果，病房里除了他們還有兩個病人，正和另外兩個病患的家屬聊的開心，而房東阿婆就躺在最里面的(床chuang)上，白發蒼蒼，臉上的皮下垂，比之前老了許多，但當看見賈雲歌時，那雙深陷的眼眸卻一點點亮了起來。

小兒媳沒認出賈雲歌，倒是認出了張嘉言，他的長相和小時候沒有太大變化，只是五長開了，型更壯了。看到張嘉言，頓時噤了聲，做賊心虛般地移開了視線。

而賈雲歌已經撲到了病床前，“阿婆！”

他喚了一聲，小兒媳這才反應過來那是賈雲歌，房東阿婆也激地抬起手去(Mo)他的頭，抖著許久才吐出兩個字，“小鶴……”

“阿婆我好想您！”他抱住阿婆失聲痛哭起來。

阿婆也流下了眼淚，“阿婆以為你怪阿婆去晚了，沒能幫你，不願意來見阿婆了。”

賈雲歌哭著搖頭，“我從來沒沒有怪過您，我一直把您當我最親的親人。”

那兩人相認，屋里的人面面相覷，張嘉言也終于明白大概是小兒媳在房東阿婆面前也說了謊，讓這兩人長達十年的時間中都沒有找尋過彼此。

他冷冷地瞥向牆邊的人，用反問的語氣說，“你怎麼不去死？”

小兒媳嚇得一個激靈，當然記得自己當初對吳鶴說的這句話，後來也從鄰居那聽說吳鶴真的爬上了樓頂，差一點跳樓自(殺sha)。說那句話也不過是想把戲演得更真一點，哪想到吳鶴一個男生卻這麼脆弱，真的跑去死了。

在張嘉言的威懾下，小兒媳一句話都沒敢說，灰溜溜地去了病房外面。

賈雲歌和阿婆聊了很久，兩人都眼淚汪汪的，阿婆才注意到等在旁邊的張嘉言，“這是小言？”

張嘉言走到床邊，“阿婆，我也很想您。”

阿婆拉住他的手，眼淚又涌上來，“好孩子，這些年都是你在照顧小鶴吧？我聽說了，你們打什麼比賽，還拿到了冠軍，多虧有你，小鶴才能生活得這麼好。”

張嘉言輕聲道，“阿婆，這些都是應該的。”

他們又聊了一陣便要走了，張母還在家里等，賈雲歌依依不舍地向阿婆告別，約好明天再來看，出了門則看都沒看小兒媳一眼就走了。

房東阿婆還活著的事仿佛解開了賈雲歌心中最後一個結，他再沒有什麼疚後悔的事了，專心準備婚禮。

臨近元旦，張嘉言也開始一一通知自己的親朋好友，他還給宋醫生打了通電話，希他能到場參加他們的婚禮。

宋醫生道，“我是心理醫生，我去的話大家就都知道雲歌是我的病患了。”

張嘉言道，“沒(關guan)系，反正大家也不認識您。雲歌能有今天多虧了你，我們無論如何都希您能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好吧，那到時候我就和小一塊過去了。”

“太好了，謝謝您。”

張嘉言掛了電話又開始納悶，小羊是什麼？賀禮嗎？

結果等婚禮那天看到宋醫生和宋雪站在一起時，張嘉言的眼楮都瞪圓了，“宋醫生是你父親？”

宋雪笑瞇瞇地打量著他，“我爸說你以前總是拿不到冠軍找他咨詢過心理問題，真看不出來，你的心這麼縴細。”

張嘉言︰“……”

他怎麼覺得這個解釋沒比宋醫生是雲歌的主治醫師要(強qiang)呢？

賈雲歌倒是對宋醫生是宋雪父親這一點完全不意外，宋醫生解釋道，“我和雲歌在小的婚禮上就已經打過招呼了。”

“什麼？”

“你當時做伴郎太投了，沒看到我。”

張嘉言︰“……”

他當時確實張得要死，好像他才是婚禮主角似的。

宋醫生一針見地說，“今天自己做了新郎，可別那麼張了啊。”

wg的眾隊員和張嘉言之前在圈的好友也都來了，司前進一如既往地和羅烈吐槽，“我說什麼來著？當初參加老宋和羽神婚禮的時候我就知道，這種婚禮我還得再參加一次。”

沈淮調侃道，“什麼時候能到我們喝你的喜酒啊？”

司前進郁悶了，接連嘆了兩次氣。

吉時一到，婚禮準時開始，賈雲歌穿著純白的西服走出來時，所有人的目都移不開了，褪去妝容的他是那麼(干gan)淨漂亮，就像天上的雲朵一般而溫暖。張嘉言牽起他的手時，張得甚至同手同腳了。

司前進無嘲諷，“哈哈哈，張嘉言也太搞笑了。”

羅烈道，“和自己心的人結婚也難免的吧，不過我覺得雲神這樣比他cos的時候更好看誒。”

這句話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張嘉言在神父面前，仔細地把戒指戴在了賈雲歌的手上，小聲說道，“雲歌，我會你一輩子的。”

賈雲歌勾住他的手，主湊上去(吻wen)他的，眾目睽睽之下，張嘉言被(吻wen)了個正著，瞪著眼楮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戒指還沒戴完啊！

神父就更崩潰了，不僅戒指沒戴完，婚禮誓言也還沒說啊！

臺下的觀眾捂著鼻子，竊竊私語。

“雲神居然是這麼主的類型嗎？”

“我覺得說不定雲神才是上面那個，你看言隊那麼張……”

婚禮也好，誓言也罷，不過是一個形式，對于那兩人來說，他們的心早已連在一起，永不分離。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