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餅先生》第9章
第9章 第九章
韓喬聿在辦公室要輕鬆許多,略理了一下公務之後 ,就起去泡了茶,也給了陸鳴一杯。陸鳴握在手裡沒急著喝,有點驚訝這裡還能看到這麼好的茶葉。
韓喬聿道:「我從家帶來的,一位長輩對茶道有些研究,喜歡擺弄這些。」
陸鳴喝了一口,口回甘,確實是好茶。
韓喬聿收了幾份文件,又拿了桌上陸鳴放著的資料看了一會,看的專注認真。
陸鳴在一旁有些無聊,轉著手上的筆等他,今天書小姐手腳麻利地把他昨天整理的那一摞東西都收走了,像是兒園分發小餅乾一樣,只給了他兩頁資料。上面圖紙居多,就幾行字讓陸鳴看的哭笑不得,很快就標注好了。
韓喬聿拿著那兩頁紙看了好一會,道:「你做的很好,備註的地方我會留意。」
陸鳴看了他問道:「今天就這些?韓總不是說急著用嗎?」
韓喬聿沉默了一下,道:「也不是很急,慢慢來就好。你之前做的那些暫時夠用,有幾項數據還需要排查,而且你昨天病了,不能太勞累。」
就這麼幾行字,陸鳴也勞累不起來,但是老闆幹活也不讓他離開,只能坐在那百無聊賴地等著老闆一起收工。他們下午說好了去館,韓喬聿估計是久沒有朋友陪著一起訓練,生怕他跑了似的,時不時抬頭看一眼。
陸鳴看起來對一些事挑剔的厲害,但是多經歷幾次之後,也適應的快。
像是公司裡的加班,他以前從來沒想過會這麼拼,但是韓喬聿先士卒,有這麼一個人像座山似的一不巍然立在那裡,也就跟著習慣了。又像是吃的那些餐點,說陸鳴挑食吧,其實一個潛艇漢堡也就餵飽肚子了,也談不上什麼挑剔,只是他習慣對陌生食抱有警惕心,不會輕易去。
陸鳴其實也不多懶散,只是喜歡在一個地方窩著不,不太喜歡去外面,現在相當於是把他窩著的地方從他姐家的沙發,換到了韓總的沙發上。
韓喬聿收工之後帶陸鳴去了一家餐廳吃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開竅了似的不把人留在辦公室吃盒飯了,良心發現的去了一家氣氛還不錯的西餐廳。
餐廳環境清幽,人也較,不遠還有一座琴臺,上面有一個棕髮青年正在彈琴,一雙藍灰的眼睛很是迷人,單憑一副英俊的面孔吸引了不人的注意力。
陸鳴正好面對著韓喬聿,也面對著那個彈琴的年輕人,他們位子不錯,就在琴臺附近,音樂聲環繞四周,連餐桌上的銀質燭臺也在跳躍舞。不過陸鳴也沒能欣賞多久,很快就被韓喬聿拉著東聊西扯的,說了半天技巧,全都是以打多、以克剛的手段,環境再浪漫也沒什麼用,太子爺板著臉說的容恨不得濺三尺。
「不要輕易用鎖,對方背部著力,還是有翻盤的機會,像這樣對付小關節,膝蓋和手肘同時打他薄弱點……」
陸鳴聽不下去音樂了,被生生拽回熱男兒頻道,抬頭看向韓喬聿。
韓喬聿側了側,單手扶著另一邊的椅子,佔了陸鳴大半的視線,問他:「你小時候打過架沒有?」
陸鳴也放鬆的倚在後面:「沒打,說來你可能不信,我小時候打架還厲害的,就是後來去練書法了,慢慢就不怎麼出去淘了。」
韓喬聿笑了一下,道:「我小時候人比較瘦弱,打架總是輸。」
陸鳴有點不信地上下打量了他,驚訝道:「不會吧,看著一點都不像。」
韓喬聿角揚了下,道:「十三歲之前的事了,那時候生了幾次病,高高瘦瘦的沒什麼力氣,後來慢慢鍛煉就好了。」他來侍者付了錢,拿了外套對陸鳴道,「走吧,你也要多鍛煉一下。」
陸鳴跟著他一路過去,來了一兩次也悉了一些,韓喬聿站在一旁等他換完了道服,給他拿了一條藍的腰帶,親手繫上,整理了一下。
陸鳴打趣道:「我這就晉級了?我還以為是教練幫我頒發腰帶。」
「我也可以。」韓喬聿低頭笑了下:「恭喜,離兒組了。」
陸鳴道:「什麼兒組,這新手村,往後可以去其他地方打高級怪了。」他手勾了下韓喬聿腰間的黑腰帶,手指在上面彈了下挑眉道,「這個看起來比我的好多了。」
韓喬聿握住他手腕,看他一眼道:「別。」
陸鳴換了新腰帶,還是先跟著韓喬聿去做準備活。韓家太子爺我行我素,照顧人也看不出太多的溫——甚至也稱不太上是照顧,下手沒見得留幾分面。
韓喬聿形高大健碩,男模似的材比量,穿著道服沉默寡言的時候格外顯出一種氣勢,很是吸引了一些人的目。他大概平時也被人看習慣了,也沒什麼不適,視線只落在陸鳴上對邊的其餘人沒有半點留意,原本話就,這會兒偶爾沉聲說上一兩句話,也是指點陸鳴作怎麼做。
陸鳴有時候做的不到位,韓喬聿就耐心守在旁邊指導他。
有些人看過來,還以為韓喬聿是館的教練,一時練習的心思也搖了,有個膽子比較大的孩被同伴慫恿著推過來兩步,紅著臉走過來,聲音綿綿的道:「您好,請問你可以也指導我一下嗎?這個作我也不太會……」
韓喬聿正蹲在那扶著陸鳴的膝蓋,單膝跪著敲他膝窩那裡指點他用力,頭也不抬的道:「去找教練,不要打擾我。」
孩臉漲的赤紅,扭頭就跑遠了。
陸鳴倒是看了那孩一眼,韓喬聿不悅地了他膝窩,冷聲道:「認真些。」
陸鳴見過他在公司發火的樣子,現在這種都算不上什麼,一點也不怕他,還在那笑著道:「你也太不近人了,哪兒有對孩這麼嚴厲的,這都嚇跑幾個了。」
韓喬聿擰了眉頭看他一眼,「我很嚴厲?」
陸鳴道:「有那麼一點吧,剛開始的時候我都不太敢跟你說話。」
韓喬聿彎了他的腰,陸鳴力量小,但是腰肢韌,還真折了下去,一下額頭就冒了汗:「韓喬聿!」
韓喬聿笑了下,大手撐在他腰那,火熱的力道過道服到皮上燙的陸鳴抖了一下,耳邊又聽到那人接著問:「我嚴厲嗎?」
陸鳴被他居高臨下的看著,也沒吭聲,在那死扛,腰很快就哆嗦起來。
韓喬聿欣賞了一會,見他額頭冒汗了,就把人扶起來道:「行了,筋骨活開了,準備對戰訓練吧。」
陸鳴扶著腰好半天沒緩過來,一邊咬牙一邊覺得這人是個暴力分子。
韓喬聿找了個白帶新手來跟他對打,自己在一旁看了一會,見訓練進行的正常,就去找了館裡的幾個教練和自己對打。館裡來練習的人水平參差不齊,多是強鍛煉的,韓喬聿無論從能還是技都遠遠甩他們一大截,和館裡教練們對上的時候也並不吃虧,有的時候一次挑兩三場才盡興。
韓喬聿來這裡並不像是健,反而更像是發洩多餘的力似的,跟教練對戰才能過癮,釋放一下自己。也不知道在公司著多火氣,簡直像條噴火龍。
陸鳴休息間隙也會看上那邊一兩眼,平時韓喬聿指導他的時候下手也不輕,但是對上教練才讓陸鳴看出來,這人之前對他手下留了。
陸鳴脾氣看起來比韓喬聿好的多,笑起來溫,模樣又俊,黑髮黑眼帶著那種東方人的神,特別招人喜歡,慢慢的倒是有些人開始湊近跟陸鳴一起練習了。陸鳴力氣不夠,韓喬聿教給他的多是對付關節的靈活招式,陸鳴跟著高手訓練習慣了,對上一幫新手的時候用的得心應手。
有一個比較矮小的孩,還戴著牙套,看起來也就十來歲的模樣,練習的很拘謹。陸鳴對上的時候,總是下意識的做防守的作,有些時候還會發抖,做失誤了也會嚇得含著眼淚跟陸鳴道歉:「對不起,我,我做不好……」
陸鳴跟離著近,能清楚看到頭髮梳了馬尾,但依舊能看出有些長短不一,並不太像是理髮店裡修剪出來的,等再看到手腕上幾新舊痕,心裡也明白了。校園欺凌在哪裡都會發生那麼幾起,被欺負的人大半自己默默忍,也有一些看起來弱可欺的人試著想要武裝自己。
孩還在跟他道歉,眼圈已經紅了:「我太矮了,做不好,對不起。」
陸鳴停下手裡的作,對笑道:「不怕,我給你做個示範吧?」
孩愣了下,臉上還帶著汗。
陸鳴在周圍看了一圈,一下就瞧見之前一起訓練過的馬修,馬修現在也是藍帶了,因為個子高一些,作看起來做的還生猛,頗有幾分架勢。
陸鳴走過去拍了拍馬修的肩膀,跟他低聲說了兩句什麼,馬修立刻點頭答應了跟著他過來。
陸鳴繫了下腰帶,對他道:「點到即止啊。」
馬修樂呵呵道:「放心吧!」
馬修在高上佔了優勢,之前又贏過陸鳴,面上帶著點得意一上來就去抓對方胳膊,先要先把人制住。陸鳴作靈活,轉了半足下用力撞過去,住了他膝窩一下就把人摔倒在地!馬修下意識就要翻,接著就被陸鳴一記腕緘按住了左臂生生往後扳,陸鳴肩上發力,手肘帶風狠狠對準了馬修後腦勺擊打過去,馬修雖然看不到也被拳風嚇得額頭冒了汗,旁邊的人更是尖出聲——
手肘離著馬修還有一兩公分的時候停了下來,陸鳴繃著的臉上也出了個笑意,起鬆開了他,「行了,說好了點到即止。」
馬修晃了下胳膊,疼的自己先出聲:「哎喲!這是什麼點到即止,陸,你下手太重了,和你那個哥哥一樣!」
陸鳴踢了踢他,道:「瞎說什麼,那可不是我哥。」他又對那個孩笑了下,「瞧見沒有?個子矮了點沒事,學會這一個作也能制住對方了,關鍵是別慫,你得相信自己,也別怕對方。」
孩臉上帶著紅暈,興地看向陸鳴,還沒等說話,旁邊的馬修已經爬起來了,摔著胳膊一疊聲的追問陸鳴道:「陸,你這是什麼作,太厲害了!我胳膊現在還是麻的,你剛怎麼辦到的?」
陸鳴笑了道:「也不是什麼專業作,野路子。只能跟比自己高一點兒的人來一手,還得是出其不意,對方有防備了就不好使了。」他看了那個孩一眼,隨口道:「不過一般你打趴下一個,其餘的就就嚇住了,這個時候啊,千萬不能慫,別管對方幾個人,你逮著一個揍趴下了,那些人就會下意識的服,你就這麼站著,站的筆直,對方反而會怕了你。」
那個孩認真聽著,馬修也若有所悟,在那連連點頭。
旁邊的一局教練吹哨喊停,韓喬聿雙臂護頭,最後幾次只來得及防範,難得輸了一回。
打贏了他的教練手把人拽起來,笑著想跟他擊掌,韓喬聿也只是推開他,大步向著陸鳴這邊走來,他視線落在陸鳴上,眼睛都亮了。
陸鳴被他看的有點不自在,笑了道:「你幹嗎,我可不跟你打啊,這一手在你那邊沒用,我打不過你。」
韓喬聿上帶著汗,襟有些凌的敞開著,汗水順著古銅的一路下,像是滾過堅鐵的水,他平時對形象很在意,此時卻全然不顧,只目不轉睛的看著陸鳴,黑的眸子裡帶著一藏在深的笑意,聲音低沉:「你不試試怎麼知道,陸鳴,我們比一場吧?」
陸鳴一點都不想跟他打,但是韓喬聿手腕強,拽著人就找了邊角的一場地,跟他摔了一場。
陸鳴好不容易把馬修打趴下贏得的那點威信,很快就徹底被摔了個碎。
他剛才那一手在韓喬聿上也不好使,他去抓韓喬聿手腕,韓喬聿迅速躲避並抓住了他的腰帶,下肢著他的,轉腰部兇狠地把人按在地上,一點點迫下來,別說翻,連口氣都不容易。
陸鳴雙手被他按在頭頂,整個都被罩住,等著對方一點點靠近下來,只能煩躁地掙手腕敲了地面道:「我輸了,輸了還不嗎!鬆手!」
韓喬聿心很好,悶聲笑了下,兩個人距離近,他笑的時候連帶著陸鳴口也跟著震,弄的心裡的,陸鳴扭頭躲開了下,耳尖泛紅。
韓喬聿在他耳邊道:「這次,是我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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