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韓喬聿其實是被陸鳴撥的，他離開陸鳴就好了大半，在門口吹下冷風，很快就平復下來。去拿了兩瓶水回來找陸鳴，進來就瞧見陸鳴在練習場和之前見過的一個小姑娘對練。

那小姑娘練習的很認真，但是力氣小，一次次被絆倒，但是又堅持站起來，悶不吭聲的帶著倔勁兒。外國人不容易看出年齡，但是瞧戴著牙套骨還未長開的青模樣，也就是十來歲出頭，韓喬聿還不至於跟一個小孩吃醋，也就站在一邊安靜看他們訓練。

陸鳴對小孩耐心一直都不錯，對練的時候也不是一味去呵斥，反而在那輕聲跟分析技巧，說話的時候也是帶著笑，一點點地提高孩的自信心。

「不管怎麼樣，第一下就得先取得勝利，這就跟古代打仗一樣，你得先衝鋒贏了一次，自己才有信心，不然你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更沒人信你了。」陸鳴手把小孩拽起來，耐心教。

摔了幾下疼倒是不算什麼，最怕的是自信給摔沒了，反而躡手躡腳的。陸鳴鼓勵的恰到時候，偶爾還說上那麼一句激將法一樣的話，小孩就咬牙站起來，跌跌撞撞地也開始敢攻擊了。瞧著並不多愚笨，只是年齡小、膽子小而已，現在勇敢了許多，自然也跟之前截然不同，整個人都脊背直起來，也敢跟人正視了。

陸鳴誇道：「哎，這就對了！做的很好嘛！」

韓喬聿站在一旁看他，揚了揚角，想起自己小時候遇到的那個小男孩來。

那是一個比自己還小幾歲的破孩子，遇到的時候也就八九歲的景。那會兒他瘦弱，空長了一個大高個，但又倔強，脾氣又臭又沒在外面惹麻煩。那破孩子背著手也這麼垂眼笑瞇瞇的跟他說話：「你這麼傻打怎麼行呀，人家好幾個人呢，你讀過兵法沒有？側翼奇襲呀，進攻和進攻也不一樣，既然前面已經輸了，就乾脆放棄，趁著對方還沒反應過來，用你最拿手的對付他……分析什麼呀，有什麼好分析的，相信你的直覺唄！」

韓喬聿至今還記得那小孩說話的時候揚起眉得意的小模樣，頰間橫點了一顆淡小痣，仰著小臉活像是一隻小狐貍，就就連誇獎人的話也說的跟別人不一樣，半點不帶吃虧的：「他們好幾個來打你一個，還不是因為一個人打不過你嘛！所以呀，你肯定是厲害的呀，你先贏一次，自己有信心了，後面就誰也不怕啦。」

過去的那些事，太久遠了，很多韓喬聿已經記不清楚了。

但是這句話他一直記著，而且至今他做事也是一貫如此。他相信自己的直覺，有的時候一個人輸了太久，勢必要先贏一次，才可鼓舞士氣，奪回失地。

不管是對人，還是對待工作，他也確實這麼去做了。

只是這麼多年過去了，突然又見到那個人，一時半會慌了手腳，除了把人看住看牢了，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他有心把人藏在自己懷裡，就這麼藏一輩子，但是眼前這人皮油亮，他稍微攏地一點，反而就要溜之大吉了。

韓喬聿站在原看了一會，想了許多，最後也只能深吸一口氣，只管眼前人。

等著他們休息了，韓喬聿走過去把水遞給陸鳴。

陸鳴接過來，喝了一口先看他一眼，看著他沒有攔著自己和那個孩訓練，有點好奇地問道：「我還以為你要攔著那小姑娘跟我對練呢。」

韓喬聿轉了一下手裡的礦泉水瓶，看他一眼道：「我之前攔的很明顯？」

陸鳴側倚著牆邊，笑了道：「可不是，我估計教練都看出來了，就是不知道其他人發現沒有。還有上回那個馬修，現在見了我都躲著，生怕我一下你就上去跟他打比賽……你現在不怕我跟其他人接了？」

「不怕，」韓喬聿低頭親了他角一下，很快就分開了，「他們都沒我好。」

他親的突然，陸鳴沒有來得及躲開，即便是在人的角落位置也讓他嚇了一跳，用手肘給了韓喬聿一下，自己也笑了。

韓喬聿指了指自己臉頰，對陸鳴道：「親一下，我把教練打趴下給你看。」

陸鳴被他孩子氣的舉逗得不行，湊過去大方親了他角一下：「加油，贏了有獎勵！」他來的時候兜裡揣著兩塊楓糖，還能哄著這人支煙。

韓喬聿眼睛都被他親亮了，了他頭髮一下，起去找教練。

陸鳴拆了一顆楓糖自己含著吃，一邊吃一邊看韓喬聿打比賽。

韓家太子爺在公司有多霸氣，在館也沒差多，修長結實，加上那張朗英俊的東方臉孔，談個商業會議就跟上戰場一樣，手起刀落地痛快，這會兒打起實戰比賽來，更是天生吸引人目匯聚。

平時在館的時候還沒什麼，但是今天韓喬聿跟故意炫技一樣，和教練做了幾個高難度作，他本意是示範給陸鳴看，但是無意引來了不學員的圍觀。只是看他技巧的是數，大多盯著他的臉和看個不住，恨不得把人生吞活吃了。

陸鳴咬著糖也在看，順便把韓喬聿和自己畫過的那些男模特放在一起對比打了個分，憑良心給了個高分。

太子爺的本錢還是很夠看的。

這種搏戰最能調人心裡的好戰因子，也讓荷爾蒙揮發的到都是，韓喬聿抬頭在人群裡尋找陸鳴，瞧見之後就揚了下角，很淺的一個笑容，但是放在平時那張不茍言笑的臉上，還是讓周圍的人看的臉紅心跳。

陸鳴倒是還好，等著瞧完了比賽，給獲勝的太子爺誠心誠意鼓了掌，就被韓喬聿拽著去做了幾組訓練。只是這次訓練的遠沒有剛才和教練打的那麼激烈，黏黏糊糊的，更像是大型犬在撒，陸鳴被他倒的時候看他黑亮的眼睛好幾次忍不住想笑。

當天的訓練量沒有多，兩人幾組訓練完畢，就去換服準備回家了。

陸鳴前腳剛進更室，韓喬聿後腳就跟了過來，把人推到更室的隔間裡，低頭跟他親吻。

陸鳴被在角落，道服被扯開大半，頭髮都被按在自己腦後的大手了，那人整個影罩下來把他嚴嚴實實地包裹住一樣，耳畔聽到的是對方的息，聞到的也是對方的氣味，說不清楚是什麼，汗水混雜著料的清新，又被那人霸道熱烈地全部裹住。韓喬聿順著耳垂一直向下，親吻他前，也在中間，近了讓他自己。

陸鳴被他隔著服頂了兩下，差點出聲，捶他肩上用了力氣：「你瘋了，這是外面！要是一會……有，有人進來……韓喬聿！」

韓喬聿停下來，盯著他看了一會，半閉著眼睛去親他的，比之前要安分一些。陸鳴只能順著張開了，讓他一點點侵佔，親的沒有之前激烈，但是比剛才還要深一些。

陸鳴被他這樣親著，反而覺得這人比剛才更危險了，但也不敢躲開，都是男人，他知道這會兒安靜待著反而要好一些，略微一怕是要再挑起火來。韓喬聿結實的口繃著，陸鳴手心抵在那著只覺得邦邦的硌手，都能覺到那份帶著心跳的熱度，就像是火山巖漿噴發的邊沿，就隔著一層薄薄的地表，隨時都要發。

韓喬聿沒半點覺得自己錯了，抵著他額頭道：「不是說好了獎勵？」

陸鳴道：「不是這個，獎勵在我兜裡。」

韓喬聿了一隻手下去，索著拿到兜裡那一小塊糖，陸鳴了下被親的發疼的，對他道：「這個才是，我剛吃了一顆，這顆是你的。」

韓喬聿笑了一聲，把糖剝開，送進陸鳴口中，自己也親過去仔細嘗了一會，「還不錯。」

親吻又慢慢加重了，陸鳴被他親的腳，一時都忘了地點，等到韓喬聿手從他道服裡出來的時候，才緩過來一點。

韓喬聿給他整了整領，抵著他額頭有點懊惱：「對不起，我以前從來沒這樣過，我有點控制不住自己。」

陸鳴聽到他的話清醒了一點：「以前？」

「我是說，我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我從來沒這麼失控過，本來就是想親你一下，也不知道怎麼就……我沒談過，就你一個，真的，不信我把我大哥的電話給你，你可以問他。」韓喬聿抱著他悶聲笑了一下，輕著後背的作帶了幾分溫。「我也沒想在這裡就要你，就是一到你，就不知道怎麼變這樣了。」

陸鳴咬在他肩上：「怪我嗎？」

韓喬聿笑著了他腦袋，眼裡含著笑意：「不怪，我真的有太多事想跟你好好聊聊，陸鳴，我想每天都跟你在一起。」他低頭親了陸鳴一下，到下人的順從，甜味從裡一直到心裡，滿足的厲害。

「我也想，你公司不忙嗎？」陸鳴輕聲道。

韓喬聿追著他的瓣咬了兩下，含糊道：「側翼進攻，第一場打贏了……」

陸鳴沒聽清楚，又被他黏黏糊糊地湊近了親熱了一會兒。

陸鳴順著，韓喬聿就慢慢平靜下來，但是等到換完服，準備回家的時候太子爺臉還是臭的厲害。車子一路開的再慢，也有到的時候，送到樓下還捨不得放人走。

陸鳴手被他握著，雖然暖，但是也下不了車，只能哭笑不得的道：「鬆手，我真得走了。」

韓喬聿湊過去一點，陸鳴親他一下，但那人還不離開，鼻尖蹭著陸鳴的小聲試探著問道：「你今天能不能跟家裡，請個假？」

陸鳴笑了一聲。

旁邊的男人很快就瞇起眼睛，勒了他的腰問：「到底有沒有門？」

「真有，不信你問我姐。」陸鳴勾著他脖子，又親了一下，韓喬聿臉好看了點，但還是捨不得放手。

陸鳴想了下，道：「等幾天吧，週末的時候我姐夫放假，他可以照顧我姐，我跟你出去玩兒一天。」

韓喬聿有點驚喜，很快道：「那我們去雪，我找好了一雪場，很不錯。」

陸鳴有點驚訝，他真沒想到會是雪，還以為這種狀態下韓喬聿想到的會是室活，不過雪也不錯，這樣更像是約會。陸鳴親他一下，笑了道：「好，那我們就去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