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陸鳴跟小孩打招呼道：「韓子卓小朋友是吧？我是陸鳴，是你二叔的好朋友，你聽他說起過我嗎？」

韓子卓點了點頭，對他沒有一開始那麼陌生了，小聲道：「吃早飯的時候，說的。」

初步的信任建設完，有家里長輩在，小孩很快就確認了陸鳴也是「家裡的長輩」這個概念，等到五分鐘後，拿到陸鳴送給他的那個魔方又看陸鳴了一手之後，已經可以開口說「陸叔叔和我一起玩」這樣的話了。

簡單吃了早餐，韓喬聿收拾東西準備帶他們一起去公司，平時他自己基本沒什麼要帶的，有小孩之後就麻煩了許多，韓喬聿也沒多縱他，直接吩咐道：「小卓自己去拿你的書包，今天晚上才回家，選三樣想帶的放在包裡知道嗎？」

韓子卓點了點頭，從椅子上蹭下來小跑去臥室拿包了。

陸鳴之前那麼多年都是寵著小外甥長大的，第一次見準軍事化管理下的小孩，看的津津有味，對韓喬聿道：「怎麼我們也要去公司嗎？我還以為是在家幫你帶小孩呢。」

韓喬聿不悅道：「不能厚此薄彼。」

陸鳴道：「什麼？」

韓喬聿趁著小孩去自己拿自己背包，低頭親了陸鳴一下，臉上裝出來的那點嚴肅很快就融化在笑意裡，他咬了陸鳴耳尖一下小聲道：「我也想你，想你陪著我。」

陸鳴勾著他脖子回吻了一下，也笑了。

公司事依舊繁忙，韓喬聿去開會，陸鳴就帶著韓子卓在辦公室裡玩。

韓子卓剛開始沒有進狀態，一直盯著門口等二叔回來，像是一隻被棄的小狗，乖到讓人心疼。

陸鳴看他一眼，也沒故意去跟他說話，自己找了幾張紙開始做手工。韓子卓張了幾次，到底還是小孩子好奇心重，很快就圍攏過來，墊腳趴在書桌那看陸鳴疊紙。

韓喬聿這辦公室陸鳴再悉不過，枯燥的除了公文桌上並無其他，小孩又不能聊天一般人待上五分鐘就要崩潰，但是陸鳴從小帶方景堯習慣了，也沒覺出什麼來，拿了一張白紙翻來覆去給他折了好些小，韓子卓眼神帶著崇拜，差點把他當魔師。

陸鳴道：「這樣，小卓幫我好不好？我們一起做幾個，我負責疊，你負責給它們塗。」他找了之前自己留下的一隻紅藍兩的記號筆，遞給小孩，「等做完了我們平分，一人一半，你可以留著送給你爸爸媽媽當禮，好嗎？」

韓子卓點頭道：「好。」

接下來的時間小朋友特別乖，握著那支雙記號筆鄭重地一筆一筆地給小青蛙畫眼睛，他還畫了不同的花紋，小臉特別嚴肅，陸鳴看他的時候覺得還像韓喬聿工作的樣子，都是繃著一張臉不茍言笑。韓喬聿那種帶著威嚴，韓子卓小臉嘟嘟的，特別想讓人一。

陸鳴手，了一下。

韓子卓立刻停下畫筆，抬頭看他：「？」

陸鳴正道：「哦，沒事，臉上剛才蹭了點東西，我幫你掉了。」

韓子卓小朋友信以為真，在心裡給新認識的陸叔叔蹭蹭加分，眼睛裡都帶著信賴和激。

陸鳴也是慨的不行，方景堯小時候都是手上故意糊了墨水說「小舅我幫你臉吧」，現在的小孩真是，教育的太好了，怎麼乾乾淨淨的像白紙一樣沒點壞心眼呢！

一上午的勞果是七隻小疊紙，陸鳴給自己分了三個，大方的給小孩分了四個，「你畫的特別棒，辛苦了，多一個是獎勵。」

韓子卓小臉興的紅撲撲的，完全沒想到還多了一個意外收穫，先是抱著陸鳴送上一個嘟嘟的親親，接著又開始糾結多出來的一個送給誰。小孩掰著手指頭發愁，他剛才算好了，爸爸一個媽媽一個，第三個給二叔，現在多出來一個不知道送給留在家中的爺爺還是，三叔對他也很好啊……

陸鳴那三個特別好分配，直接放在辦公桌上留給了韓喬聿，反正他爭寵慣了，給什麼都高興。

中午的時候書給送了兩份餐點，大概是韓喬聿不在，忍不住好奇心多看了這一大一小的組合兩眼，試圖在兩張東方面孔上尋找相似之，然後又盯著陸鳴不放，眼神熱烈的厲害。陸鳴覺得不能任由對方腦補下去，就開口道：「不是我的孩子，韓喬聿的。」

書睜大了眼睛，眼中從震驚到恍然大悟，眨了眨眼又全然是對陸鳴的祝福了。

陸鳴道：「……是他侄子。」

書眼中帶著八卦的彩，意猶未盡的出去了。

陸鳴跟小朋友待了一上午，兩個人已經建立了信任，也悉了，哄他吃飯簡直太容易，陸鳴不想起當年帶方景堯的時候。

別人三歲就會自己用筷子了，他小外甥五歲還是人餵飯吃的，那會兒是他拿著勺子餵飯，他也就比方景堯高了一頭，半大的孩子哪兒有什麼耐心，餵一口，方景堯滋滋地在小餐桌上搖頭晃腦，再餵一勺又搖一下腦袋，後來就搖腦袋玩兒不吃飯了，陸鳴也沒什麼好脾氣，勺子敲了碗沿：「好好吃飯啊，我給你臉了是不是？」

小景堯就眨著眼睛看他，確認他真的生氣了，這才老老實實吃飯，啊嗚啊嗚的吃的特別大口，一頓飯吃下來，像是在立功。陸鳴也沒被外甥氣的拍桌子的時候，但是瞧著小孩低頭虎頭虎腦吃飯，脖子上還戴著自己當年繫過的圍兜，又覺得他特別可——是那種，世界上再也沒有任何一個小孩比他外甥更可了的自豪和滿足。

韓子卓吃的乖，但是就他這個年紀來說，吃的還是太了，而且小孩的通病不吃青菜，韓子卓尤其是這樣，不太合口味的就不，青菜更只嘗了花生米那麼大一點菜葉，就坐在那說自己飽了。

陸鳴拆了魔方上面那一層，不一會手裡就多了一把五六的正方形塑料薄片，韓子卓的視線被吸引過來，好奇的看著他。

陸鳴道：「你吃一口，我們放一個砝碼，然後等湊齊五個，讓你玩兒多諾米骨牌好不好？」

「什麼是多諾米骨牌？」韓子卓抬頭看他認真問道。

陸鳴拿了幾個塑料方片放在桌上分段立好，手指一彈立刻一排嘩啦啦地都倒下去了。這麼試了一下，小孩果然立刻就興趣了。

陸鳴問他：「想不想自己試試？」

韓子卓道：「想。」

陸鳴哄他：「那你吃一口飯，我給你一個牌。」

韓子卓：「嗯！！」

餵了三，小孩還意猶未盡，盤中的青菜早就吃了，陸鳴手了他的小肚子，收起玩來，笑著道：「好了，現在吃飽了。」

韓子卓還著一個塑料薄片張口等著陸鳴餵，像是只嗷嗷待哺的小鳥，烏溜溜的眼睛看著他，等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遊戲結束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小飯勺就到了陸鳴手裡，韓子卓有點不好意思，他已經是大孩子了，很久沒有被餵過飯，自己從高高的椅子上蹭下來，跑去洗手，跑了兩步又扭頭跑回來抱住了陸鳴的大：「陸叔叔，一起洗手吧！」

陸鳴笑瞇瞇道：「好啊。」

洗完了，陸鳴給他拿了巾讓他手，這才去洗自己的，轉頭發現小朋友一直沒走，守在門口等他，就像是早上來的時候在辦公室門口守著韓喬聿一樣。韓子卓特別聽話的等著陸鳴忙完，一點都不鬧，只是自己了眼睛。

陸鳴看向他道：「睏了嗎？要不要去睡覺？」

「陸叔叔，抱。」韓子卓了眼睛，向他出了手。

陸鳴抱著香味的小孩兒去了裡面的休息室，小孩很快就睡著了。

韓喬聿趕回來的時候，在辦公室沒看到他們，等輕手輕腳打開休息室的門，就看到一大一小相擁而眠的樣子，裹在他的被子裡兩團都是的，溫馨極了。

陸鳴睡的淺很快就醒了，對他比了個小聲的手勢，自己輕輕起來帶上門跟韓喬聿出去，小孩睡的香沒察覺。

「開完會了？」陸鳴問他，「吃過飯沒有？」

韓喬聿點了點頭：「吃過了，小卓怎麼樣？有沒有調皮？」

陸鳴慨道：「這要是調皮，我家小寶可能三歲就要上房揭瓦，佔山為王了。」

韓喬聿笑了一下，道：「韓子卓倒是沒有什麼大病，就是氣了一些，多摔打一下就好了。」

陸鳴道：「別，我就喜歡這樣乖的小孩，以前都沒帶過，可真省心。」

韓喬聿湊近了抱著他，陸鳴剛開始以為他擔心自己冷，好一會才發覺這是故意膩歪過來，跟他撒。兩人昨天剛分開，也沒發信息，見了面還是不自覺的眼神膠在一起，分不開似的，韓喬聿一會就把陸鳴拽倒辦公桌前，讓他坐在自己上抱著聊天。

「這是什麼？鱷魚？」辦公桌上放著四個疊紙小，一字排開，韓喬聿一眼就看到了最大的那個。

「不是，是你啊。」陸鳴彈了彈紙道。

「我長這樣？」韓喬聿失笑，他把中間折疊的展開，頓時鱷魚多了一個紅的盆大口，瞪著兩個平板綠豆眼像是要吃人，韓喬聿把它放自己旁邊比了比，「這也是我？」

陸鳴笑道：「對啊，小卓說是生氣的你，哈哈哈！」

韓喬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