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止微微睜大眼，看上去有些無措，他慌不擇路地往后退去，椅子到桌沿。

薄曄將人拉回來，按住扶手不讓他，聲音懶懶地催促：“們還在等你，最好快點。”

唐止期期艾艾，連脖子都著淡淡的，放語氣商量：“一定要這樣嗎……”

“你剛剛可不是這麼對別人的，怎麼到我這就不行了？”薄曄挑起他下，讓他面對自己，無賴至極：“小哥哥，是不是太偏心了？”

“再不出聲我要生氣了。”

“生氣的時候特別咬人，哪里不乖就咬哪里。”

“我看你這張就特別不乖。”

唐止幾乎要捂住耳朵了，掀起眼瞼向他，眼尾燒得紅紅的，哀求的意思很明顯。

角了下，薄曄崩住笑意，還是不打算松口。

唐止觀察他的表，見對方態度強，只好強忍下別扭，垂下視線做著心理建設。

“薄……薄曄……”嘗試了好幾次，都不能坦然地出口。這人跟直播間那些不一樣，“哥哥”什麼的，意義不同……

這麼想著，唐止泄氣，絞著手指，沒底氣道：“我把錢還給你。”

薄曄深吸氣，耐住子：“太不乖了……”

聲音近似于喟嘆，說著臉就了下來，盯著澤飽滿的，目標很明確。

“薄曄哥哥！！！”唐止猛然靠向椅背，嚇到破音，雙手擋在面前，連膝蓋都抬了起來隔在兩人中間。

他閉著眼，偏過臉在椅子里，在老流氓面前毫無抵抗之力，整個人就是“弱小無助又可憐.jpg”。

過了會，臉頰像是被什麼掃過，輕到以為是幻覺，男人低沉的聲音含笑：“乖。”

唐止眼睫了，睜開眼，薄曄已經站正了，正戲謔地看著他：“反應這麼大，以為我要親你嗎？”

唐止尷尬不已，刻意回避，問他：“可以了嗎？”

“不可以。”薄曄雙手在運口袋里，居高臨下看著他的樣子像收保護費的校霸，“一個禮一聲，我刷了三十八支火箭，你還欠我三十七聲薄曄哥哥，一聲都不能。”

唐止愣愣地張，哪有這樣強買強賣的？

有些犯難，問他：“現在一次完嗎？”

“你先直播。”薄曄揚起角，“以后讓你的機會多了。”

唐止總覺得他話中有話，但可能是自己敏了，防備地看了一眼男人，收拾好表后又轉回去，戴上耳機面對電腦。

主播中途離場的時間里，六百萬互相陪伴，一點都不寂寞，聽墻角聽得不亦樂乎。

【我的鍵盤都知道！那個站在椅子后面穿隊服的男人一定是薄日華！】

【哎？別轉過去啊！椅背擋住什麼都看不見了！！！】

【等會不會看到椅震吧？！我現在要不要開錄屏啊糾結。】

【求椅震……】

【要是看到什麼不該看的，希各位高抬貴手不要舉報。】

【他們在說什麼？聲音好小，來個漢語十級的，求解碼。】

……

【薄曄哥哥？？？Candi剛剛是在喊薄曄哥哥嗎！！！】

【蘇破天際的一聲薄曄哥哥，幻肢了…………】

【臥槽！！！震了！震了！看到椅子震了！】

【不枉我在直播間蹲了一下午，這糖，快吃出糖尿病了。】

……

唐止再次面向鏡頭時，看到大家齊刷刷在問：【為什麼消失這麼久？是去做|了嗎？】

“…………”他有點跟不上網友的節奏。

【背后的人是薄神嗎？求同框！】

看到大家的要求，唐止回頭，薄曄就在椅子后面，同樣在看電腦。

用口型無聲地問：“還有事嗎？大家都看到你了。”

薄曄看他一眼，慢悠悠從椅子后晃到旁，俯下靠近他。

于是，們期待已久的同框終于出現了，他們看得分明，薄神和Candi的間只隔了一個耳麥的距離。

薄曄借著唐止的耳麥，對所有看直播的人說：“替Candi謝所有送禮的叔叔阿姨，以后、有生之年，Candi就不一一點名道謝了，小朋友特別容易，還請大家善待他。”

唐止一不，已經顧不上瞬間變得瘋狂的彈幕，此刻他所能知到的，只有拂在瓣上的氣息，以及男人沉沉的黑眸，那樣專注地看著自己，里面仿佛藏著無盡的夜……

唐止下直播時，訓練室里只有他一個人，薄曄制造完混就離開了。

他把耳機摘下來，關掉電腦顯示屏，力地趴在桌上。

他覺得，不假思索接貝大海建議的自己，簡直是豬。

再也不哥哥姐姐了！再也不跟互了！

晚上，唐止洗好澡從浴室里出來，頭發的時候手機震了兩下。他喵了一眼，看到薄曄的信息。

手去拿手機，雙手捧著，任巾耷在頭上。

他本來沒有微信，是薄曄幫忙下載注冊的，當手機換回來時，里面就已經存了薄曄的微信號，還是聊天置頂……后來加了基地里其他人，置頂設置一直懶得修改。

薄曄很找他，除了必要的事，他打開對話框。

【薄曄：在？】

發上低落水珠，順著鼻梁下，唐止有點，偏過頭在肩膀上蹭了蹭鼻尖，同時輸文字回復：“在。”

【薄曄：安利一個讀書博主，寫睡前故事的。】

【薄曄：[分鏈接]】

【薄曄：睡了。】

唐止面對手機，回復：“好的。”

把手機放在桌上，繼續頭發，順便點開他分的微博鏈接。既然薄曄特意來安利，他就隨便看看好了。

界面再次彈開時，是一個博主的首頁。

第一條微博里有“薄荷糖夫夫”的tag，唐止皺了皺眉，直覺事沒那麼簡單。他微微彎下腰，想看得更仔細點。

【味薄荷糖：#薄荷糖夫夫#睡前故事 | 裝play | 校園 | 學渣校草攻x哭唧唧好學生人

育課上老流氓把小音堵在材室強迫他穿裝校服，換上后發現果真很好看果真很初，一個大發把人這樣那樣弄得哭個不停。啊……薄神和Candi，真是我的心頭好。

[圖片]】

文案有點混，有些詞唐止不是很理解，只知道這篇睡前故事可能是以他和薄曄為主角寫的。

本著好奇的心理，點開長圖。

故事前半部分還算正常，就是兩個年的日常，接著到了育課那天，“薄曄”無聊，又想欺負“唐止”找點樂子，就把人帶到材室，讓他換裝試圖辱他。

看到作者對主角之一“薄曄”的描述時，唐止甚至還抿笑了一下，覺得一言一行跟本人很近，有點，有點壞。

只是看著看著，他就笑不出來了，漸漸明白文案中“play”“大發”“這樣那樣”的涵。

【薄曄把人到墻角，依然笑得漫不盡心，只是眼神炙熱得讓人無法忽視，他聲音暗啞地哄道：“很好看，讓我拍張照。”

“不要……”

唐止抓領，滿臉紅，眼里浮上淚花，瑟在墻角的樣子如同落陷阱的白兔，純又人。

“不要？”薄曄輕聲問，慢慢撕去偽裝，不顧唐止的掙扎，將人拉近，一手起他的制服擺，撕扯他的，“不喜歡自己裝的樣子嗎？那等會了再拍。”

唐止哭得梨花帶淚，不住地搖頭……】

看到這，唐止突然將手機倒扣在桌上，臉上冒煙，著氣，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什……什麼啊……原來是這種睡前故事……

薄……薄曄居然給他安利寫黃文的博主……

唐止現在很不冷靜，走到房間另一邊，逃避一般地遠離桌上的手機。他拿巾狠狠地頭發，仿佛要把殘留在腦海里的|畫面都掉。

“真……真不要臉……”

聲音很輕，也不知道是在說誰。

關上燈后，唐止難得失眠，在床上輾轉反側，關于校草攻和人的故事始終在腦海中盤旋。

他側過抱住枕頭，看著月下飄的窗簾，忍不住想：后來怎麼樣了？真的拍照了嗎？那小人也太可憐了……校草攻喜不喜歡人？不喜歡為什麼要強迫他跟他睡覺？最后兩人在一起了嗎？……要是做到一半被同學看到了怎麼辦？會不會家長？會不會要求轉學？……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唐止蒙上被子，覺得自己要瘋了。

又過了一會，唐止忽然坐起，爬到床尾，到桌上的手機。

他坐在床上，解鎖手機，黑暗中，屏幕亮照亮他瑩白的小臉。

唐止一邊翻看一邊安自己：我只看劇發展，黃片段隨便掃兩眼就好。

那天晚上，唐止讀睡前故事讀到凌晨三點，他不僅看了裝play，還看了捆綁play，電話play，道play……無論玩什麼，故事主角永遠是“薄曄”和“唐止”。

翻完博主的最后一篇文章，唐止抱住腦袋滿床打滾。

討厭！為什麼控制不住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