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唐止破天荒晚起，一看時間已經十點了。

手機上莫小天催過他三次。

【9:07】

【莫小天：唐止你起床了嗎？我和云嘉珞先去二樓會議室試妝咯。】

【9:20】

【莫小天：化妝師帶來了五套服，要不要幫你留一套？】

【9:30】

【莫小天：大家手速太快，只剩最后一套了……】

唐止放下手機，神恍惚地從床上爬起來進了浴室，他發誓，再也不看小黃文了。

收拾好自己后下樓，他在走廊里遇到剛從會議室里出來的貝大海。

看到對方的形象，唐止呆滯地眨了眨眼：“前輩，早上好……”

貝大海看到他顯得十分高興，在原地轉了個圈，整整領，抬高下拗出造型問：“怎麼樣？帥不帥？看得出我cos誰嗎？”

貝大海戴了黑假發，二次元劉海服帖而僵直，襯得臉盤更大了，一整套黑制服被多的材撐開，跟“帥”實在沾不上邊。

唐止上下打量他，好奇那套制服到底是保安服還是警服？

他猜測貝大海cos的原形，道：“保……”

“對！”才發出一個音節，貝大海就興地打斷他，抬起手要跟他擊掌，“你也看得出是白起吧！我就說自己是神還原嘛。”

唐止噎了一下，生生將到邊的“保安隊長”咽下，尷尬地在他手掌上拍了一下。

貝大海掏出隨攜帶的小鏡子，左照右照，自己的臉頰，一臉陶醉：“我這無安放的、該死的、魅力。”

“…………”唐止假裝沒聽見，看向別。

“上我可是非常危險的。”貝大海對著鏡子挑挑眉，滿意后才把鏡子收起來，一邊催促唐止快點進去換服，自己去找其他人炫耀了。

唐止推開會議室的門，二隊的人都在這里。

因為大家穿上了cos服，頭發五六，他第一眼險些沒認出來。

莫小天cos師里的安倍晴明，正揮著扇子跟秦堯打鬧，待他眼尖地發現唐止，朝門口喊了一聲：“唐止！就差你了。”

化妝師正在給云嘉珞整理發型，本是不經意地回頭，看到唐止時卻是眼睛一亮，接著轉向沈秋天，嗔怪道：“長這樣，穿什麼不行？害我擔心半天。不用讓人特意回去取了，讓他換上吧，到時候你們BFour就是全場焦點。”

唐止不知道在說什麼，同樣看向沈秋天。

“小唐，是這樣的，大概是工作人員疏，原定的服裝拿錯了一套……”沈秋天拿起桌上的服，為難道：“那個……你要不要去試試？如果真不喜歡，不勉強的。”

服被磨砂塑料袋套住，唐止只約看出是淺灰的。他覺得cos什麼無所謂，接過來說：“合就好。”

沈秋天松了口氣，又把裝了配飾的紙袋遞給他，指向附屬房間：“里面可以換服。”

唐止剛進小房間，二隊的人就圍到會議桌兩邊湊在一起。

姜易晨撇撇：“真夠大膽，要是我，打死都不穿。”

“你穿？”莫小天想起那個畫面，起了一皮疙瘩，“你要敢穿，我把你打死。”

云嘉珞過長的假劉海，夾到耳后，真心道：“我期待看唐止穿那套的，他看上去就是那種日系風，長得又好看，說不定效果特別好。”

秦堯表示想象力貧乏，心中為唐止點蠟：“男生穿那種……多有點奇怪吧……”

同一時間，隔間里的唐止摘掉套裝外的塑料，一塊布料不小心從里面掉落，他沒在意，先打量上。

上是典型的日式校服，淡藍襯衫外是淺灰西裝，外套上還有標著字母“S”的校徽。他覺得這套服眼，好像在哪部校園漫里見過。

把外套和襯衫掛在架上，彎腰撿起地上的布料。

當沉甸甸的布料抖開時，唐止發現，手中拿著的分明是一條灰格子迷你百褶。

“…………”

所以，最后一套，是JK制服。

二隊小朋友還在一邊唧唧歪歪，沈秋天坐在前面敲桌子：“哎哎哎，都別瞎了，頭發扯扯正，莫小天，你帽子都歪了！”

這個季節穿里一層外一層的日式狩有點熱，莫小天暗自做了個鬼臉，把為了氣掀開的帽子扶正。

剛出去一趟的貝大海回來了，應該是到打擊，狀態比起出門前蔫了不。

他進門就拉住化妝師，把臉湊上前讓看：“你看影要不要再打重點？讓臉更小、更立。”

化妝師面難，雖然覺得貝大海有點強人所難，但還是讓他坐下，拿出修容往他臉上掃。

薄曄也跟了過來，他聽貝大海說唐止下來了，于是來看看，但在室掃了一圈沒見到人。

拉開會議桌的主位坐下，看了看二隊小朋友的服裝，清一cos師，他問沈秋天：“唐止cos什麼？”

沈秋天抱著平板背轉過，語焉不詳：“唐止跟他們不是一個劇組的，你看了就知道……”

貝大海閉著眼，仰起臉，任化妝師的刷子在他臉上胡地掃：“他來的時候只剩最后一套了，好像是校園漫里的人，大概率是制服。”

薄曄歪著腦袋幻想了一下，覺得唐止穿上后就是個活的小校草。

莫小天言又止，想給不知的薄曄和貝大海打個預防針：“唐止cos《四月是你的謊言》……”

“喲嗬！這麼文藝？不過小唐什麼風格都Hold住。”貝大海突然出聲，把化妝師嚇得手抖了一下。

沒好氣地固定好貝大海的大臉。

莫小天還想再說什麼，附屬房間的門把手了一下，門從里面被開了一條。

二隊的人朝前方去，過門看到一條穿著過膝的長，順著往上……齊齊倒一口涼氣。

沈秋天聽到響聲，轉過頭往后看。這時里面的人恰好側出來，是看到一個側影，他就呆愣在當場。

貝大海仍閉著眼，可漸漸到臉上不停掃的刷停了下來，他奇怪地睜開眼，看到化妝師看著前方，眼睛都直了。

順著的視線回頭看去，貝大海的眼睛瞬間也直了。

薄曄背對著房間，沒有第一時間往后面看，不過看到大家的反應就明白了。

輕笑著搖頭，他早就猜到唐止穿制服會很驚艷。自以為有心理準備地側過，待看到站在門口的人時，笑容逐漸凝固在臉上。

刮有型的西裝微微收腰，領口松松垮垮系一紅白條紋領帶，襯衫下擺拖出來沒過腰，邊緣出一截灰格子百褶。

那子極短，仿佛一抬就要走。那雙又長又直，擺和長邊緣劃分出絕對領域，瑩白渾圓，是那種走到哪都要引人看一眼的好。

薄曄磨了磨牙。

這哪是校草，分明就是校花。

滿室的寂靜中，唐止被大家看得不自在，臉微紅。他沒有忸怩，了脊背給自己壯膽，輕咳一聲淡然道：“很奇怪嗎？”

“你們還沒好？還要等多久？”會議室的門被推開，周鳴走進來，大剌剌地往靠墻的椅子上一坐：“車子快到……”

不經意間抬頭，看到角落的年，一差點沒坐穩。

他險險扶住后的墻，驚得忘記要說什麼了。

看到周鳴的反應，唐止赧然，扯扯擺問：“能換隊服嗎？”

“不不不，這樣完全沒問題。”沈秋天回過神來，“我拍一張給你看看。”

他端起平板，打開相機。

其他人見他這樣做，也紛紛默契地掏出手機，對準唐止。

唐止愣了一下，本想抬手遮住臉，沈秋天的平板卻“啪嗒”掉到地上，聲音脆響。

沈秋天難以置信地看著地上，慢慢跪下，雙手抖地捧起平板。帶著一僥幸心理，翻過來查看，看到碎無數雪花狀的屏幕。

他彎下腰伏在地上，將平板摟在前，悲痛絕地吶喊：“我敲你媽噠薄日華！這是新款！！是新款！！！國托運回來的512G！！！”

薄曄不知何時已經站了起來。

他收回手，側過，視線涼涼地在每個人臉上掃過：“誰還想拍？”

大家被這一招殺儆猴震懾住，作整齊劃一地搖頭，趕把手機藏回兜里。

薄曄對周鳴說：“車子如果到了就等一下，先去換服。”

說完，拎著唐止的后領把人往小房間里帶。

唐止有點反應不過來，被推進房間前，男人在他后，低下頭，灼熱氣息盡數噴在他耳后：“看不出來小哥哥這麼，很驚喜，但你別人就不對了……”

門被甩上，聲音之大讓門外的人都有點驚。

“媽呀，薄神真嚇人。”莫小天口，“唐止不會有事吧？”

“不會有事的，他們關系很好的。”云嘉珞向他保證，接著拿出手機翻看相冊，結果因為手抖什麼都沒拍到，不嘆氣：“好可啊……穿JK比妹子還可，真想留一張照片當紀念。”

貝大海興地手，兩眼放地跟化妝師討論：“是不是特別可！是不是特別想日！”

化妝師點頭，繼續朝他臉上刷：“下抬高點。”

周鳴坐在墻邊若有所思，隔著T恤，無意識向前掛著的吊墜，心想糟糕，是初的覺。

房間，每個人都在回想剛剛的裝年，只有沈秋天，撲在地上哭得痛徹心扉：“敲你媽啊薄曄——512G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