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堆滿的七平米空間，進一個高180 的男人，唐止覺得轉都困難。

薄曄背靠在門上，一言不發，只是視線過于強勢，讓人產生些許迫。

“你能不能出去？”唐止跟他商量，“你在這我沒法換。”

薄曄點頭，拿出手機：“先讓我拍張照。”

“…………”唐止一驚，看到對準他的攝像頭，出一手去擋，“剛剛在外面……”

剛剛在外面還護著他不讓別人拍，現在卻干這種事。

“我又不給別人看，你怕什麼？”薄曄輕松截住他的手，制在一旁，垂下視線看著屏幕里的唐止，笑道：“漫展上的攝像頭可不止一個，真怕被拍到的話，你也不會穿。”

閃燈亮起，閃了兩閃后熄滅，唐止被驟然的亮刺得閉上眼，偏轉過臉。

薄曄怔了一下，松開他的手，低頭調相機設置：“抱歉，忘關閃了。”

唐止口起伏，眼里逐漸染上霧氣，哽著聲去推他：“請你刪掉。”

“很好看，為什麼刪？”薄曄打開相冊欣賞拍到的照片，欣賞完又將手機對著他：“你自己看，不喜歡嗎？”

照片里的唐止側著臉，閉上眼，領口松松系著領帶，鏡頭還掃到了擺和一截|的。閃的原因，照片里前景很亮，背景一片漆黑，照得人皮雪白，因此，微張的紅和滴一般的淚痣在黑與白之間異常鮮艷。

唐止氣紅了眼：“這是什麼啊！看起來那麼|，簡直像……”

后面的話說不下去。

“是有點……”薄曄看著照片輕笑道：“到時候保存到盤里，命名為‘唐止.avi’好了。”

唐止：“…………”

門被敲了兩聲，周鳴隔著門在外面催促：“你們兩個，好了沒有？主辦方來電話催了。”

薄曄反手在門板上回敲兩下，道：“馬上。”

他看向唐止，一手撐在門把上準備出去：“小哥哥，別氣了，趕換服。”

唐止知道時間迫，決定先不跟他計較，氣鼓鼓地轉過外套：“晚上回來再找你。”

薄曄輕笑，出門前想起一個問題：“推薦給你的博主關注了沒有？”

唐止拆領帶的手一頓，臉上迅速燒紅，好在背對著男人不會被看見：“昨天太……太晚了，沒關注。”

他把博主寫的小說都看了一遍，但忘記按關注了，所以不算說謊……

“有篇文章是關于……”薄曄沒說下去，很可惜似的嘆氣，“算了，下午比賽加油。”

唐止點頭，模模糊糊“嗯”了一聲，直直盯著面前的柜門，咽了下口水。

有篇文章是關于……是關于校草攻和人的裝play嗎？

唐止打死都不可能承認，就是因為看了那篇文章，才鬼使神差地穿上了JK制服……

他就想穿給薄曄看一下……

就算薄曄沒進會議室，他也會借機去找他……

解開領帶，唐止不知想到了什麼，面對柜子慢慢蹲下，雙手捂臉。

真的，越來越不知恥了……

看到換好隊服走出來的清爽年，除了薄曄外的所有人幾乎同時嘆氣，他們不約而同看向男人，眼神怨念：還我校花。

主辦方派了一輛中來接他們。

因為穿著繁縟的服裝，二隊的人各自占一排位置。

秦堯擔心把翅膀壞，全程坐得筆。

莫小天試圖近窗口吹風，卻被沈秋天了回來：“莫小天你有沒有一點偶像包袱！再吹！再吹假發就掉了！”

莫小天從窗口回來，他過椅子間隙看后面的云嘉珞，哭喪個臉：“秋田犬簡直了……我一個打電競的哪來的偶像包袱，快長痱子了。”

云嘉珞站起來，拿寬大的袖子給他扇風：“忍忍，忍忍就到了。”

“云嘉珞你不要命了！車開這麼快還敢站起來！一個急剎車栽下去怎麼辦！”沈秋天在前面指著他大喊。

云嘉珞立馬坐下，雙手攀住椅背，僅出一雙眼睛，默默吐槽：“他比我媽還煩。”

周鳴在旁邊瞥了沈秋天一眼：“你是不是對他們太嚴厲了？”

沈秋天的目掃了一圈二隊的人，確保沒有問題后才回坐好：“這次是線下首秀好伐？我們BFour的新人當然要面。”

周鳴搖頭，看向外面的風景，沈秋天的心他理解，跟運一車豬崽去趕集是一樣的。

中到達目的地。

一條紅毯通向比賽現場，兩旁有欄桿圍住，外面是拿著手幅等待的。

貝大海領著新人下來時，等待已久的都沸騰了，揮舞著手幅大喊他的名字。

貝大海抿笑，雖然是老油條了，但每到這個時候，他總有種年的和矜持，他一邊向前走，一邊朝兩邊的人揮手。

一個孩到欄桿旁，瘋狂吶喊：“大海！大海！我要給你生孩子！”

貝大海寵若驚，看向聲源，是個秀氣的孩，因為太過用力臉都紅了。

他朝不好意思地笑：“謝謝。”

間發出一片善意的起哄聲：“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隨著新人進視野，“Candi”的呼喊聲逐漸蓋過其他人，大部分都把相機對準唐止，拍照的拍照，錄視頻的錄視頻，激到戰栗。

照片已經帥得沒天理了，沒想到真人更帥。

唐止不習慣這種場合，皺了皺眉，沒有跟大家互，繼續往前走。

一個男生發現了隊伍末端的周鳴，突然激地拍欄桿：“鳴神！鳴神！”

周圍一片人也發現了他的存在，像瘋了一般出手要跟他握手。

周鳴本來在跟沈秋天說話，看到這陣仗嚇了一跳，他邊走邊朝們點頭示意：“不好意思，不打電競很多年了，別鳴神了，不好意思……”

沈秋天在一旁嘆：“鳴神群眾基礎很堅實啊，多年過去了還這麼歡迎。”

周鳴聳聳肩。

工作人員將他們引到簽名板前合照。

大家剛站好，看到一隊人從另一邊走來。

其中有個年輕男子，看似跟沈秋天很絡，一見到他就自發地走上前：“老沈，你也剛到？”

“老張，幸會幸會，怎麼？也帶小朋友來遛遛啊？”沈秋天跟他握手寒暄，探頭朝他后方看去，“TNT這屆新人，我看看啊……都是實力派吧？”

TNT戰隊經理張菜菜，也是人一個，他聽出沈秋天話中的諷刺，連忙朝后招手：“來，給你介紹下我們電競界新銳陸西，Lucifer，不僅是實力派還是偶像派，都沒怎麼宣傳呢就已經拿到兩個代言了。”

他不由分說地將一個十八九歲的年撈到旁，揚了揚下：“聽說BFour也想招他青訓營吧，不過可惜了，我們TNT一向手速快。”

陸西穿著TNT隊服，在他旁站定，雙手在兜里，眉眼冷淡地看了眼張菜菜。

沈秋天好笑地“厚”了一聲，接他的挑戰，反手將唐止拖出來：“看看我們家Candi，完全是被電競事業耽誤的電影明星啊，昨晚直播看了沒？觀看人數創了平臺歷史新高，一小時收了一百萬的禮，白熊高層為這事都聯系我了，說要讓Candi當形象大使，但電競選手不能這麼高調，還是應該以比賽為主，你說是不是啊小唐？”

唐止只覺得莫名其妙，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沈秋天和張菜菜暗箭明槍地爭個不休，都說自己新簽的人如何如何優秀。

旁邊，陸西直白地打量對面，臉上自始自終都不帶緒，整個人將厭世的氣質展現得淋漓盡致。

唐止也不是什麼熱心的人，對方不主問好他就不會打招呼，胳膊還被沈秋天拉著無法歸隊，只好看向別，卻仍能到那道視線揮之不去。

中午吃過主辦方為他們準備的午餐，每個戰隊在各自房間休息片刻才場。

“白熊杯”雖然放在漫展里舉行，但主辦方依舊打造了高規格的競技現場。白熊共請了三位解說，其中一位是平臺上第一的游戲主播，惹得現場宅男一片狼嚎。

選手在比賽區座。

唐止調試設備時不經意抬頭，看見坐在他對面的人竟是陸西。

因為是solo賽，各個戰隊隨機安排座位。

陸西戴上耳機，應該是早注意到他了，掃他一眼后，看向面前的顯示屏。

游戲開始，LED顯示屏上轉播出比賽畫面。

雖然是娛樂質偏高的比賽，但作為新人，大家都毫不含糊，連帶著，像貝大海這樣的“電競老人”都不得不認真對待起來。

導播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頻頻把鏡頭切換到唐止和陸西。

當顯示屏上出現唐止時，現場總會集尖。

“Candi人氣真的很高啊，自從在薄神的直播間里憑借音火了后，就頻繁出現在話題榜上，還總是攜手薄神一起出現，沒想到電競圈也開始炒cp了。”主播笑道：“不過Candi的實力倒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上一局跟Lucifer卡著毒圈對槍的場面實在彩，不過可惜，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兩人最后還是被海神撿了人頭。”

解說A：“喂喂，你這麼說海神可要傷心了，海神在一群小朋友間勝在經驗老道，能拿第一也無可厚非。”

解說B：“說的對，Lucifer和Candi雖然實力不弱，但還是年心，你們有沒有注意到？這兩人從第一局開始就專盯著對方打，完全是魚死網破的打法……哎？！視角切一下！看看Candi剛剛那一槍打中了沒有？！”

現場掀起了一陣小高，每個人都盯著LED屏。

第三視角切換到Lucifer的角，他正著集裝箱打藥，線非常低，如果Candi再補一槍他這局就結束了。

唐止打中人后，掐著對方恢復的CD跳上集裝箱，快速朝陸西的位置移。

換了一把M416，剛要朝下面掃，突然炸聲響，屏幕變暗。

觀眾席上一片嘩然。

解說A十分激：“哇——Lucifer這招真是狠，就算死也要拖你一起死，Candi還是太了點，忘了防一手。

解說B搖頭：“可惜了，可惜了。現在兩人名次出來了，Lucifer十七，Candi十六，這兩個人，不是冤家不聚頭。”

主播捂笑道：“傳說中的相相殺吧。”

導播再次把鏡頭切換到唐止時，他恰好抬眸看向對面，眼神是難得的凌厲，又冷又酷。

下一秒，LED上出現陸西，年微微抬高下，表厭世，似乎從不將他人放在眼里。忽然，他扯了扯角，看著的對象是唐止。

場外主播有些興地驚呼：“好喜歡這兩個的眼神殺啊～簡直配一臉～”

最興的當然不止主播，觀眾席上的觀眾們同樣被兩位年擊中靈魂。

同一時間，BFour基地訓練室里，白軒被旁邊砸鍵盤的聲音嚇到。

他驚恐地轉過臉，看到薄曄一手握拳還擱在鍵盤上。

“薄隊，你沒事吧？”白軒愕然，薄曄一向鍵盤如老婆，現在居然打老婆？！

薄曄拿起外套起，微微一笑表示自己很好，接著沒打一聲招呼就出門了。

白軒覺得奇怪，趁他走后看向他的電腦，發現屏幕上是直播平臺的界面，正在轉播白熊杯。

除此之外，花花綠綠的彈幕同一時間刷著四個字——

錫紙年。

“？？？”

白軒退回座位，搖搖頭，以為是最新的熱詞，懶得去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