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機前沈秋天給隊員發機票, 薄曄跟唐止對了一下座位號，發現不是同一排, 一前一后的靠窗位置。

僅兩個小時的航程，薄曄沒在意。

等進頭等艙后, 當他眼睜睜注視著陸西坐到唐止邊時, 卻真實地在意了。

他不著調地想, 給兩個戰隊訂機票的工作人員, 很有可能站“錫紙”。

貝大海進來，一屁坐到他旁, 薄曄想讓他跟唐止換位置, 但考慮到這麼做未免顯得太小氣，也就作罷。

旅客漸漸座。

一個穿著清新的孩經過陸西那排時, 朝他們看了一眼，接著拐進他們前面的座位, 將背包放進儲箱里時也在不停地瞄他們。

坐下前, 像是鼓足了勇氣般, 隔著椅背對后面兩個年微微彎腰：“請問……你們是Candi和Lucifer嗎？”

唐止和陸西互看一眼，都不是善于理這類事的人。

孩還在期待地等回復, 陸西遲疑片刻, 輕微地點頭。

孩一瞬間激得雙頰漲紅, 說話有點語無倫次：“我……我不關注電競圈, 但是很喜歡錫紙年, 在微博上看了很多關于你們的剪輯和照片, 真的特別喜歡你們兩個, 請問可以拍張照嗎？”

貝大海聽到前面的靜，對薄曄呵呵一樂：“曄哥，遍地邪教啊，這你能忍？”

薄曄懶懶一笑，看似毫不在意，握住安全帶對接時卻是狠狠一。

陸西看向唐止，意思是他無所謂，決定權在對方。

唐止把頭戴式耳機摘下掛脖子上，想了想要求道：“可以不外傳嗎？”

聽到前面的答復，薄曄看向窗外，支起一手輕輕咬著食指關節，住外泄的煩躁緒。

孩握手機在原地蹦噠：“絕對尊重你們的私！我發誓！”

唐止點頭，朝旁邊靠了靠。陸西很配合，手肘撐在扶手上，子向隔壁傾斜。

孩橫過來舉起手機，數著“一二三”，對他們拍了一張后，興地道謝：“謝謝！我永遠是你們的錫紙孩！”

任務完，兩個年火速分開，各自忙各自的事。

貝大海幸災樂禍，朝孩招手：“那個錫紙孩！薄荷糖要不要了解一下？”

孩反應兩秒，明白過來后笑著婉拒：“比起老男人，Candi更適合Lucifer這樣青春活力的男孩。”

“老男人”一瞬間握扶手，在后排差點咬碎銀牙。

“媽也～老男人哈哈哈哈哈哈……”貝大海發出驢一般的笑聲，邊笑邊趴到薄曄肩上：“曄哥，你快聽，有人你老男人哈哈哈哈哈……”

薄曄強忍住把人拍窗戶上的沖，邪乜他一眼：“笑夠了嗎？”

貝大海怕把人惹了，捂住抖著肩膀靠向另一邊，跟他隔了一個過道的白軒，把今日份的歡樂傳遞給他。

唐止掀起眼瞼看了眼孩，低頭從口袋里翻出了什麼，握在手心里朝去。

孩寵若驚，攤開手掌，接著掉落一粒散裝糖。

“這是……”孩奇怪地看著包裝袋里那顆亮綠的糖。

“薄荷糖，安利給你。”戴上耳機前，唐止補充道：“很好吃。”

孩驚詫，不確定地看向唐止，但年已經低頭玩平板了。

托著糖坐回座位上，總覺得Candi所表達的并非字面意思。

屏幕上方滾出信息提示，唐止點開查看。

【薄曄：微笑.jpg】

【薄曄：寶貝，你還有隨帶糖的習慣。】

知道他聽到了剛剛的對話，唐止臉紅了紅，把平板擺正：“出門前拿了一罐。”

后座的薄曄微微訝然，輸文字：“那麼多？吃糖？”

等了一會，唐止回復，他看向手機。

【糖紙：要是遇到不吃薄荷糖的，遇到一個發一顆。】

薄曄低著頭，咬咬下笑了。

飛機升高到云層之上，漸趨平穩，唐止收好平板，準備睡一會。

剛把毯子抖開蓋在膝蓋上，從旁邊來一條手指餅干。

唐止順著方向看去，陸西平靜地著他。

厭世臉的年瞄了眼餅干，示意他接著。

唐止不興趣，擺擺手拒絕。

他調整一個舒適的位置，剛要閉上眼，又來一袋堅果。

唐止皺了皺眉，直接搖頭。

還沒過兩秒，隔壁執著地遞來一包白人。

“…………”唐止勉為其難地接過。

這樣沒眼的示好方式，實在讓人喜歡不起來。

陸西滿意，把零食袋封好重新放回包里。

頭等艙里一片安靜，偶爾傳來電腦鍵盤的敲擊聲。

唐止睡了一小時后醒了，看看時間，離落地還有半小時。

掀開毯子，想去趟洗手間。

陸西手上正捧著一個樣式古老的游戲機，亮黃，看起來像塑料玩。唐止掃了一眼，發現他在玩俄羅斯方塊。

余瞥見旁邊人有起的意愿，陸西配合地挪了挪，側向一邊。

唐止輕聲道謝后出去，在過道里朝前面走。

薄曄注意到前面的靜，從手機中抬頭，看到是唐止后，歪頭想了想，出不懷好意的笑。

旁邊，貝大海睡得正，仰著頭靠在椅背上，大張，發出輕微的鼾聲。

薄曄起，抬起長輕松過他，整整擺，一臉正經地走向前。

唐止掀開布簾來到衛生間前，門上標識恰好顯示里面沒人。

推開門進去，轉準備合上時，一只大手撐在門上。

唐止驚了一下，抬眸，過隙，看到白襯衫領。

視線上移，男人對他挑起一邊角，邪氣滿滿：“小哥哥，一起。”

飛機上語音播報響起時，機艙漸漸熱鬧起來。

沈秋天大大地個懶腰，打了聲呵氣。眨去眼底泛起的淚花，他朝旁邊看了眼，發現薄曄的位置空了。

他讓白軒拍醒貝大海。

貝大海抖了一下從夢中醒來，茫然地環顧四周：“空投來了？在哪？”

沈秋天問：“薄曄呢？”

貝大海眼睛，往旁邊看去，看到空空如也時怔了一下：“什麼時候出去的？”

他微微站起，前后看看，接著指向唐止的空位：“小唐也不見了！”

收充電寶的作一頓，沈秋天“嘖”了一聲，揮揮手：“隨他們去，沒臉沒皮……”

白軒還沒明白他的意思，前方布簾掀開，空姐領著兩個男人出來，做出請的手勢：“先生們，飛機五分鐘后降落，請回到座位上。”

薄曄對笑笑，越過走到前面，整個人洋溢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慵懶。

唐止跟在后，低著頭略顯局促，在發外的耳朵。

顯而易見，這兩人霸占洗手間這麼久，肯定是干了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白軒反應過來，看向他們的眼神多了幾分促狹。

陸西讓唐止進去，過程中一直盯著他紅的臉看。

“二十四分鐘。”

旁邊的人突然開口，唐止問：“什麼？”

陸西指指廁所的方向。

唐止臉上瞬間又燒了幾分：“你……你注意這個干嘛？”

陸西把俄羅斯方塊游戲機放進黑布袋收好：“閑。”

“…………”

唐止覺得他真是個奇怪的人。

下了飛機，賽事執行方派了士來接人。

車上，沈秋天在皮包里翻來覆去地找東西。

周鳴看他一眼：“找什麼？”

“不對啊……明明出門帶了。”沈秋天皺著眉，小聲嘀咕：“了一份信息表。”

翻了個遍，知道自己很有可能打印了，沈秋天心累地嘆氣，掏出手機給基地的人打電話。

BFour基地一樓訓練室，莫小天桌上的地方突然震了，姜易晨瞄了一眼，幫他接起：“喂？”

“小天嗎？是我。”沈秋天在手機另一邊說話，“你現在去二樓辦公室，打開我的電腦，從里面找一份信息表傳給我。”

“我是姜易晨。”

“啊？哦，易晨也行，你現在去下二樓。”

姜易晨來到戰隊經理辦公室，據指示在沈秋天的電腦上輸碼，找到本地文件中的一份表格。

點開表格，容跟沈秋天描述的相符，他說：“沈經理，我現在傳給你。”

“好，麻煩你了。”

掛掉電話，右擊文件準備按共到郵件，卻不小心按到“移除到廢紙簍”。

“當”的一聲文件消失，姜易晨搖搖頭，打開屏幕下方的廢紙簍，從里面又把文件拖出來。

正準備將廢紙簍關上時，最底下的一列信息條吸引了他的注意。

時間顯示5月2號下午6點，文件名為“綜合績匯總”。

指尖在控制面板上輕敲兩下，難忍好奇，他將文件復原。

打開后，是一張Excel表格，上面列了所有學員考核日的績和最終加權平均。

看到第一列信息時，姜易晨愣了一愣。

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他連忙湊近屏幕，視線不斷在第一名和第二名之間來回移，對比各項數據。

看到最后綜合績時，他分明看到，云嘉珞3207.5，唐止……320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