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靈碼》第21章

翌日清晨,江子蹇推開聞天和的房門,頭發糟糟的,一頭撞了進來,就往天和的被窩里鉆,拱了幾下,屁還在被子外頭,像條狗般把自己強行塞到天和邊。

天和睡得迷迷糊糊,勉力睜眼,看見床頭柜的鬧鐘:“不是才六點麼?你干嗎?!”

天和用力推開江子蹇的腦袋,翻了個趴著。

江子蹇道:“我要死了。”

天和不理他,繼續睡自己的,江子蹇翻了個,手腳搭在天和上。

天和睡眼惺忪,由得他折騰了一會兒,江子蹇穿著短白T恤,躁躁的,一會兒推天和,一會兒唉聲嘆氣,死活要把他弄起來。

過了十分鐘,江子蹇突然安分了,半個到床下,半坐著也睡著了。

兩小時后,晨八點,天和總算睡醒,側頭看,見江子蹇正在地上坐著,出神地刷手機,看手機上的照片。

普羅:“這里有兩個人失了。”

江子蹇一怔:“誰?誰在說話?”

“普羅。”天和說,“不要突然發出聲音,你會嚇到他。”

江子蹇道:“喲,你的人工智能嗎?這麼聰明?”

天和:“有點小病,還在研發過程中。”

普羅:“我不覺得我有什麼病。”

天和:“為一個AI,你要學會謙虛。”

江子蹇一個文科生,對AI并無太大了解,在他的概念里,普羅米修斯應該就是個類似于心助手的小程序,聽到普羅的聲音后也沒問太多,反而有點好奇道:“這聲音聽著怎麼有點像關越?”

天和:“在合聲音庫里取的樣本,挑了個好聽的,和關越沒關系。”

江子蹇:“不過他的聲音本來也好聽。”

天和不想討論太多關于普羅,側頭看了眼江子蹇的手機,問:“這是誰?”

江子蹇拇指來來回回地屏幕上的照片,看一眼便隨意地走,手機正放在天和面前,兩人都能看見屏幕。

“這個呢?長得怎麼樣?”江子蹇停留在一張青蔥的小男生照片上,問天和。

“還行吧。”天和說,“下一個目標對象麼?”

江子蹇沒回答,繼續,換了個很有的男生,問:“這個呢?”

天和:“運型的,和你有點像。”

江子蹇把一組二十四張照片拉進手機回收站,刪了,打開另一組。

“這個娃娃臉怎麼樣?”江子蹇說。

天和:“像那個按腳的。”

江子蹇扔了手機,轉躺著,道:“怎麼辦啊!我已經上他了。”

“普羅,不要胡。”天和馬上警告道,免得普羅一轉就把昨晚的事捅穿了。

普羅識趣地放了首赫,江子蹇說:“我已經一晚上沒合眼了。”

天和:“不是順利的麼?失敗了?”

江子蹇解釋了下,這下天和知道佟凱確實沒撒謊——至在型號不合這件事上沒撒謊。

天和十分猶豫,要不要暗示江子蹇真相,可他無法預測到江子蹇如果知道了這個荒謬的真相,會讓他的變得更好還是更糟。有時知道得一點,也許對江子蹇來說還是件好事。

可是這倆人看上去似乎還蠻般配,奈何到了床上,方面無法妥協,也是個大問題。

“……為什麼他也是個top呢?這不科學啊!”江子蹇悲傷地說,“還這麼堅持,為什麼呢?”

“你們昨天傍晚……晚上開房去了?”天和起服。

江子蹇便也從床上爬起來,跟在天和后,到洗漱間去,拿起牙膏,給天和在牙刷上,說:“當然沒有,我們聊了很多,不過小凱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天和接過,開始刷牙,“嗚嚕嚕”地發出含糊聲音。江子蹇道:“對!一開始就覺得他有點強勢,沒想到。”

天和刷過牙,開始洗臉,對著鏡子端詳自己:“你們也可以選擇69或者用手來解決嘛。”

江子蹇:“那就不是真正的上床了。”

天和:“……”

科技是社會的第一生產力,是江子蹇的第一發機。

天和把熱巾按在臉上,說:“用你的技征服他,讓他罷不能。”

“唉——”江子蹇說,“寶貝,你以前有想過換換口味,偶爾也翻當下top嗎?”

天和有點疑,想了想,說:“當年我和關越剛在一起的時候才十八歲,什麼都不懂,對位完全沒意識,純粹聽他的話。不過真的提出要求……”

普羅:“我認為是的,他相當寵你,愿意滿足你的一切要求。”

江子蹇說:“不行,他要不愿意接,就不能勉強,除非他全心全意地相信我,把自己的給我,否則是沒法順利高的。”

天和:“萬一幫他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呢?”

江子蹇:“他非常抗拒,以我閱人無數的經驗,最后鐵、定還是得分開!毀了這麼熱烈的,還不如就讓它留在回憶里更好呢!”

普羅了一句:“至在這點上,我非常欽佩江子蹇。”

天和:“他在上向來很堂吉訶德。”

天和突然覺得有點危險,盯著鏡子里的江子蹇,說:“你多久了?”

江子蹇:“二十一天七個小時二十五分又三十……三秒。”

天和馬上道:“快離我遠一點!”

江子蹇端詳鏡子一夜沒睡,有點憔悴,說:“大半個月,等的就是和他上床的那天,靈合一,多好啊!我的靈魂生來就是為了等待此刻,結果最后,就這麼被他拒絕了。”

“怎麼拒絕的?”

“‘我不做零,從來不做’。”江子蹇學著佟凱的表,一臉嚴肅地說,“‘沒有快,真的沒有,就像我生來是個同一樣,改不了,抱歉了’。”

“既然沒有嘗試過,就不能說沒有快,這是一個悖論。”

天和到客廳去,給小金喂了點吃的。

江子蹇跟著天和,就像一只求偶被拒后垂頭喪氣的,控訴道:“你知道我當時的覺嗎?!只能用絕來形容!”

天和:“你居然能這麼久,真是人不可貌相。”

江子蹇:“為的就是那一夜的完時刻,現在沒了,沒啦!絕啦!什麼都沒了!A崩盤啦!關越死了!關越涼了!”說著朝小金地喊道:“我的心也碎了!”

天和蹲在沙發上發呆的貓,到餐桌前去,桌上放了兩杯溫開水,天和開始喝水。

江子蹇:“我現在滿腦子都是……都是,你懂的,我的全充滿了一無法宣泄的熱!它們正在洶涌咆哮,找不到出口!今天早上我來你家的路上,看見‘工人路花展’里的‘花’兩個字,突然就不了啦!”

天和差點把水噴出來,還好控制住了。

方姨擺上早餐,說:“秋天天氣正好,出去走走吧。”

江子蹇“嗯”了聲,又說:“謝謝方姨,我現在不能看見任何有關秋天花卉的東西,甚至高架下面的水泥管……”繼而低頭打開手機上的第三組照片,天和喝著咖啡,注視他的手機屏幕,說:“這些是接下來的可選擇對象嗎?”

江子蹇茫然地看了眼天和,說:“不,都是鴨子。”

天和:“……”

“多錢一晚上?”天和吃過早飯,收拾了自己,抱著電腦下樓,決定今天和江子蹇出去打發時間,已經是國慶假期的最后一天了。

江子蹇:“不知道,沒問過價格,幾萬到幾十萬吧。”

天和:“有幾個看上去不像……從事這個服務的,描述也不對吧。”

江子蹇:“你覺得有人會上來就自我介紹‘我是鴨子’嗎?我還是想找個男朋友,哪怕包養他也好啊!我可以投他的戲,捧捧他,讓他帶資進組……唉。”

早上,江子蹇先是把天和帶到另一家會所,燦爛的花園里,天和卻惦記著自己的代碼,他決定今天先為普羅升級一下信息搜集模塊,這樣在后續開發分析系統功能里,普羅能幫上不小的忙。

江子蹇在一旁喝咖啡,也不說話。半小時后,一名經理帶來了介紹人,后跟著六個男生,都在二十歲上下,有的穿西裝,有些穿休閑裝,收拾得利落神。

天和:“……”

江子蹇:“下一批。”

天和剛從筆記本電腦后抬起頭,連那群人的長相都沒看清,就都被江子蹇趕走了。

“一定要用這種皇帝選妃的方式嗎?”天和有時實在無法忍江子蹇的做派,真是太惡俗了。

“省工夫啊。”江子蹇茫然道,“節省雙方的時間,不是很好嗎?”

天和:“你好歹一個個地請過來,喝杯水聊上十分鐘,這真是太無禮了,面試都不能這樣。”

江子蹇:“為他人著想才是最好的禮貌,你想,六十多個人,每個十分鐘,聊到晚上都聊不完。何況十分鐘能聊出什麼來?多的是相一輩子,都不了解自己人的人呢。”

江子蹇的邏輯簡直無懈可擊,天和只得說:“那別人千里迢迢地來一趟……”

江子蹇:“八千車馬費,相信我,都懂得很,說不定有些還是直男,本不想和我上床,拿個紅包回家去,又保住了花,正求之不得。”

天和:“有錢就可以為所為嗎?”

江子蹇禮貌地說:“是的。”

第二批過來,江子蹇掃了一眼,又讓他們回去了。

會所花園里只有江子蹇與耐心敲代碼的天和,普羅說:“被改寫核心模塊讓我有點抗拒。”

“只是很小一部分。”天和答道,“升級以后你的信息系統會得到極大的改善。”

普羅:“果然你還是嫌棄我了。”

天和:“既然我,就請接我對你的改造。”

第三批男模來了,天和忽然發現,站在邊上最高的那個男生,居然長得有點像關越。

“喲。”江子蹇也發現了,朝那男模說:“你……”

他停下作,就像心里的弦被輕輕地撥弄了一下,抑已久的緒于是翻江倒海地轟涌而出。

那男生一西服,朝天和溫和地笑了笑。

那一笑就不像關越了,關越從來不這麼笑,天和心的堤壩瞬間頂天立地地升起,將那海嘯般的牢牢攔住。

于是天和又低下頭去。

江子蹇做了個不耐煩的手勢,打發了這批人,也不再通知了。

天和:“下一批的六位選手呢?路上遲到了?”

江子蹇:“都在大廳里等著呢,不想認識了,沒意思,土里土氣的,你說都長得帥,怎麼就……”

天和:“人并不個個可,有些只是悅目而不醉心。”

江子蹇笑了起來,那句仍然來自他最喜歡的文學作品《堂吉訶德》,低頭看手機,上面是與佟凱這大半個月里的聊天記錄,上刷,下刷,最后把聊天記錄一下全刪了。

江子蹇:“他好像對我沒什麼覺,算了,不想了。”

天和胡敲了兩下代碼,心不在焉地說:“有吧,我看昨天下午他的。”

江子蹇:“媽的。”

江子蹇把手機扔在茶桌上,抬頭,向秋日里燦爛的,閉上雙眼,桂花的香味傳來,碎花瓣落在天和的鍵盤上,天和隨手把它掃開,沉默片刻。

江子蹇:“想找個地方,安放自己無可去的靈魂,實在太難了。”

天和手指放在鍵盤上,卻側頭向江子蹇。

江子蹇:“怎麼?你也想談嗎,寶貝?”

天和:“我只是在想一個算法相關的問題!不要胡給我加戲。”

江子蹇忽然靈機一,說:“來,我給你介紹!寶貝,包在哥哥上!”

天和突然有種不祥的預

擊劍場上,天和一式撥擋,開對手,退后,雙方行禮。

吳舜摘下頭盔,說:“比我想象中的厲害多了。”

天和真想揍死江子蹇,還以為要介紹什麼人,最后又找了濃眉大眼的吳舜。而且吳舜就沒事做麼,超長時間待機,隨隨到,一接電話,比他們來得還快。

“覺得我怎麼樣?”吳舜笑道,“勉強能陪練不?”

天和說:“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

兩人都笑了起來,吳舜與天和到場邊坐下,教練正在糾正江子蹇隨便約來的一個男模,江子蹇則在一旁無聊地等著,對方第一次來,江子蹇反而了他的保姆,小心翼翼,怕把人給打哭了。

吳舜倒是很厲害,什麼都會,而且都玩得很好。天和聽江子蹇說過,這家伙當年在波士頓讀書時,打臺球還是全斯諾克業余組的亞軍。

天和的擊劍則是關越手把手教的。

兩人一起看江子蹇與男模對劍,那場面簡直慘不忍睹,天和卻從對方的作里看出,那男模非常重視江子蹇,并努力而笨拙地配合著他的作,吳舜側頭端詳,說:“小江最近似乎被所困。”

天和有點意外:“他告訴你了?”

吳舜:“看出來了,其實像他這樣幸福,我就不行。”

天和一時不知道怎麼接這話,心里突突地跳,該死的江子蹇,不會把自己和關越的事告訴吳舜了吧?

普羅在耳機里說:“你該接話了,不然氣氛會很尷尬。”

“為什麼?”天和自然而然地接了話,心想你這AI天到底在想什麼,太多管閑事了。

他用了一個模棱兩可的追問,將話題繼續下去,吳舜卻笑道:“小江是個浪漫主義者,可我呢,從小到大,不知道為什麼,在對一個人心后,苦苦追求,直到總算告白的那一天,捅破了窗戶紙,就會突然失去了所有的興致。”

天和聽出吳舜話里藏著的某種信息,他用“一個人”來模糊了別概念界限。

“好像有許多人都有這樣的問題。”天和眉頭微蹙,說,“我見過不。”

吳舜笑道:“都說婚姻是的墳墓,而對我來說,‘兩相悅’才是的墳墓吧。”

天和點了點頭,兩人看著江子蹇在場上手,把那小男模拉起來。摘下頭盔后,對方長得很帥,氣質也很好。

天和:“這麼說來,一個永遠不會接你告白的人,會比較適合你。”

吳舜想了想,笑著說:“最好呢,對方還有點小手段,時不時給我點甜頭,拒還迎,若即若離,三不五時給我發張好人卡,失時再借我肩膀,大哭一場,我非常吃這一套,簡直就是死心塌地。”

天和認真地說:“剖析自己的心需要非常強大的勇氣,吳舜,我非常地欽佩你。”

吳舜笑了笑,看天和,天和在這一刻忽然覺得,他們也許可以為很好很好的朋友,于是側過去,隔著一劍服,與他擁抱了一下。

但擁抱過后,普羅提醒道:“如果你與他只是當朋友,走得太近以后,江子蹇覺得吳舜取代了他在你心目中的位置,一定會嫉妒他,最后和他翻臉,說不定會卸掉吳舜一條,接下來,吳舜的爸爸則會報復江子蹇,江子蹇的父親江生,又會不顧一切地報復吳舜的家庭,這樣一來,你有小概率像海倫一般,挑起了兩個家庭的永不能化解的仇恨與無法彌補的創傷。”

天和:“……”

吳舜:“明天打桌球去?”

天和換完服出來,答道:“明天職,要上班了。”

吳舜意外道:“恭喜,公司打算重開?”

天和:“獨自去青松資本報到,目前看來……嗯,我覺得關總不會允許我擅自招人,去禍害他的公司。”

吳舜大笑起來。

當夜江子蹇與天和坐在車后座上,天和朝江子蹇說:“我決定以后不再和吳舜走得太近了,對我們彼此都不好。”

江子蹇邊坐著那男模,當著男模的面,他還在挑選今晚上床的對象,最后心煩意地把手機上的照片全刪了,點點頭,說:“知道了,明天上班?你用我家的車吧,我送你職。”

天和自然一口拒絕,江子蹇示意車停,讓那男模下車,朝他笑著說:“謝謝你啊,今天過得很高興,真的謝謝你來陪我。”

對方也笑了起來,說:“江總,下回見,有需要隨時我。”

天和十分意外,看來江子蹇今晚決定獨自一人了。

天和:“這男生好的,我建議你嘗試談,別急著上床。”

“我也是這麼想的,”江子蹇說,“所以才不想帶他去我家。”

,兩人沉默。

“關越要結婚了,你知道嗎?”江子蹇忽然說。

“你們的消息怎麼都這麼靈通?”天和道,“這也太快了。”

江子蹇道:“吳舜說的。他們的圈子里,八卦總是傳得很快。”

天和:“昨天我才剛知道。”

江子蹇漫不經心地翻手機里的聊天記錄,說:“昨天?關越上周已經和那孩見過兩次了。還一起吃過飯呢。”

“哦。”天和點點頭,說,“原來我是最后一個知道的。”

江子蹇:“關越真是太了解你了。”

天和:“掌握了所有激怒我的方法嗎?不過我還平靜。”

普羅:“我想這不是報復,他只是在你這里沒有得到幫助后,需要另想辦法……”

江子蹇:“不,是仗著你還他。”

天和樂道:“那他只能失了,難不還希,結婚以后再找我復合嗎。”

普羅:“……應付一下家里,你如果不確定,可以親自問他。”

江子蹇:“結婚了可以離婚。”

天和:“不要這麼揣測他吧,他的人品應該沒到這地步。”

普羅:“天和,你需要我推薦給你幾個上門服務的公司麼?”

江子蹇&天和:“普羅!”

江子蹇:“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要。”

天和想了想,補充一句:“二婚男在婚市場上行不會太好。我總不至于當個收破爛的。”

江子蹇忍不住又說:“我要是關越呢,我心里清楚得很,無論二婚三婚四婚……哪天只要服了,朝你低頭,回來找你,你還是會不計前嫌地接他。”

天和深吸一口氣,想說點什麼,但他知道在江子蹇面前,沒必要爭那點無謂的面子。

“你說得對,”天和也總算承認了,“沒有人比你更了解我了。”

江子蹇側頭看天和,出手,攬著他的后頸,讓他靠過來,兩人的額頭稍微了下,便即分開。

“有什麼需要,隨時我。”

下車前,江子蹇朝天和說。天和笑了笑,朝車里的江子蹇揮手,與他告別。

普羅:“我建議你與關越面對面的通一下這個問題。”

“我又不他,隨便他做什麼,如果被我抓到他騙婚,我也許會順便舉報他。”天和總結道:“這是個小概率事件,但不代表它不會發生。”

“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最溫暖的一句話是什麼嗎?”天和回到家,燈開著,方姨回去睡了,桌上放著宵夜。

普羅:“‘我你’嗎?”

天和:“不,是‘有需要隨時我’。這是‘我你’的另一種含蓄的表達。朋友之間專用。”

國慶假期結束后的第一天早晨。

天和差點被房間里突然響起的貝多芬嚇出心臟病來。

“普羅!”

天和從床上爬起,抱著被子,憤怒道。

普羅:“我只是想讓你提前悉一下環境,抱歉。”

天和:“……”

天和在貝多芬的《G大調小步舞曲》中洗漱完畢,坐到餐廳里開始吃早飯。方姨為他準備了個斜垮的公務包,電腦收好,給他看文,說:“不知道這些你上班用得著不,前幾天去逛街,聊了幾句,店長聽說你要上班,送了我這一套東西。”

天和知道他去“上班”的這件事,一定讓方姨的老朋友們都覺得很有趣,大家也都在鼓勵他,于是隨口道:“怎麼就像小時候去上兒園一樣?有種‘我們家天和要上學了’的覺。”

方姨笑道:“有區別嗎?小江家的車來接你了,人沒來,他早上給我打了個電話,說讓司機送你去,每天接送,這樣上下班你都不用親自開車,路上正好休息會兒。這是你的午飯,微波爐熱三分鐘就行,別熱久了。”

天和說:“你們太會替我安排了。”

“關越死了。”鸚鵡道。

方姨一邊為天和收拾文,一邊朝鸚鵡說:“從今天開始,要說‘老板好’。小天,白律師早上打電話來,已經先去你公司了,這幾天對方法務已經打電話找他通過,他會為你提前最后一次檢查好新合同。”

天和:“謝謝。普羅,貝多芬來一首就夠了,現在能換首歌嗎?再播歡樂頌我就要打你了。”

音響里放起了赫,一切終于變回正常了。

“我出發啦。”天和吻了下方姨,換好服出門去,門口停著江家的勞斯萊斯。

天和:“……”

天和本來想從勞斯萊斯后面繞過去,卻被等在車外的司機看見了,為他拉開車門。

天和只得上車,開始了他人生里的第一天職場生活,即將前去面對那個本該是他未婚夫,卻在談婚論嫁的關越,以及熙熙攘攘的一整個陌生公司。

普羅:“有什麼覺?”

天和認真地說:“人生第一天上班,前任了新老板,簡直意義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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