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胡》第5章 掌摑
白鶴眠的掌心瞬間沁出了汗。
“怎麼,沒看見老三很失?”封二爺搖著椅進屋,俊朗的面容一點一點被紅燭照亮。
男人抬起胳膊,將門用力摔上,譏誚道:“以后讓你失的事可能會更多。”
白鶴眠不由自主往床里側了。
封老二依舊穿著鐵灰的軍裝,口別著稽的花,上倒是沒有薄毯子了,他慌間似乎瞥見雙筆直修長的,也不知是不是管熨得太服帖,總之,封二爺一點也沒有殘廢了雙的人該有的樣子。
白鶴眠徹徹底底蒙了,一個荒謬的念頭從心底升起:“三爺……三爺不來?”
封老二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見他膽怯,眸子里滾過憐惜,又被某種抑的緒掩蓋:“他不會來的。”
白鶴眠的心因為封二爺的話徹徹底底懸在了半空中。
他巍巍地問:“三爺不來,我嫁給……嫁給誰?”
此話一出口,再曖昧的燭火也燒不暖屋的氣氛。
封二爺面無表地坐在椅里,鏡片后的眼睛定定地注視著他,眼底先是涌起郁的負面緒,復又是痛苦,最后淪為沉寂。
他仿佛早已習慣于將所有的緒強在心底,再開口時,語氣淡然:“嫁給我。”
猜測得到印證,白鶴眠眨了眨眼。
“難為你了。”封二爺搖著椅來到床邊,著他纖細的腳踝,溫地,“嫁給我這樣一個廢人。”
白鶴眠驚得三魂去了七魄,結結地應道:“您……您不是……”
他心如麻,又因為封二爺說話的語氣,不由自主地安:“您的肯定會好的,我以前見過病人,都沒您……都沒您瞧著康健。”
“嗯。”封老二手里作微頓,眉眼逐漸和。
“可您為什麼要娶我?”白鶴眠眼前晃過紅燭的,又陡然驚醒,他回了自己的腳,“這算什麼?你們兄弟倆,想娶我就娶我,不想娶我就悔婚,我白鶴眠……啊!”
白鶴眠痛呼一聲,猛地翻,瞪圓的眼睛里沁了水意:“你……你又打我!”
封二爺的手還擱在他屁上,打完也沒有挪開的意思,現下被的著,還滿意地了手指。
白鶴眠臊得又一滾,紅著臉罵:“你圣賢書白讀了!”
“我沒讀圣賢書。”封二爺微微挑眉,要笑不笑,“我念的是德文書。”
“你怎麼好意思娶弟弟不要的男妻?”
“娶誰是我自己的事。”
“金陵城里那麼多好人家的爺和小姐,你為什麼不娶?”
“我只要你。”
或許是封二爺說“要你”時語氣太篤定,又太輕易,白鶴眠著枕頭口不擇言:“你……你不舉!”
“呵。”常人聽到這樣的指責怕是早就氣瘋了,封老二聽了,卻用手撐著眉頭笑了起來,且越笑越開心。
白鶴眠被笑得火起,惡向膽邊生,暫時克服了對軍裝的恐懼,撲過去,坐在封老二的上,一邊用小屁蹭,一邊惡意揶揄:“你就算娶了我,又如何?”
“你不舉,也廢了,我了在你面前,你除了看著,還能干什麼?”
他揪著封二爺的領,鼻尖差點撞上男人鼻梁上的眼鏡,還從鏡片里尋到了自己的影子:“原來你準備這一切就是為了自己。”
“封二爺,您是不是討不到媳婦兒,就把主意打到我上了?”
“我告訴你,我白鶴眠就算落魄了,也沒下賤到嫁給未婚夫哥哥的地步!”
他越想越委屈,只覺得人生凄慘,如今又遇上了封二爺這樣的混賬,恨不能舉起床邊的燈對著封老二的腦袋砸下去,偏偏從小到大到的教育,讓他死活下不去手。
白鶴眠皮子再利索,也就是個狠不下來心的小爺。
他蹭累了,腦袋砸進了封二爺的頸窩,語氣又回來:“您是個讀書人,那麼有學問,怎麼就學封建殘余那一套,非要討個媳婦呢?”
說著,實在不解氣,又拿屁·撞封老二,還聽見了悶哼。
白鶴眠沒在意,他沉浸在自己的緒里:“您放過我吧,強娶強嫁的事說出去,污了封家的名聲。”
“你不肯嫁我,是因為我的?”
白鶴眠沉默片刻,如實回答:“二爺,您著良心問問,好人家的爺小姐,誰樂意嫁個殘廢?”
“……不過我不愿意嫁你,跟無關。”他嘆了口氣,“白家出事以后,我對不親已沒了想法。”
“說謊。”封二爺冷不丁打斷他的話。
白鶴眠的心尖一:“您怎麼不講理呢?”
封老二從懷里掏出一塊石頭:“你昏迷的時候攥著的,是郎給的?”
他瞧見雨花石,裝不下去了,知道有客的事只要封二爺打聽,絕對能打聽得到,只得拉下臉:“給我!”
“你就是嫌我不舉。”封老二慢悠悠地抬高手臂,還扣著白鶴眠的腰不讓他起,“倘若我可以,你愿意嫁給我嗎?”
“我都說了,嫁不嫁和你的無關。”白鶴眠鼻尖懸著汗,目不轉睛地盯著雨花石,“還給我!”
封二爺不為所,在他氣急敗壞的喊聲里,把石頭藏在了前的口袋里。
白鶴眠搶不到和客的定信,只好拼盡全力從封二爺懷里掙,背過去,冷嘲熱諷:“行,您樂意如何就如何。”
“既然這婚非要結,您倒是做點丈夫該做的事讓我瞧瞧。”
白鶴眠抖著扯開領,又將手到下,拎著擺狠狠往上一抻,是將自己從皺皺的長衫里解放了出來。
他后背上綻放著更多盛開的牡丹花,在紅燭的映襯下分外妖冶。
“封二爺,干看不能吃,你給自己找不痛快!”白鶴眠將長衫砸在地上,泄憤般踩上去,手指鉤著上唯一幸存的黑布料,曖昧地來回拉扯,“我跟你說實話吧!我恨封三爺,要不是他悔婚悔得那麼干脆,我也不至于遭那麼多白眼。”
“我現在也恨你,要不是你把我關在這里,天高海闊憑魚躍,我已經跟心上人遠走高飛了!”
“你就非要把我拴在封家嗎?你……你干什麼!”白鶴眠話說一半,突然驚起來,繼而像條蛇一般在封二爺的懷里扭,“你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他吃力地扭頭,撞進雙含笑的眸子。
“我殘廢。”封二爺輕易攥住了白鶴眠的手腕,低頭在他的頸側陶醉地嗅。
白鶴眠卻完全沒有在意封老二的小作,因為男人口中“殘廢”的正著他的。
封二爺又說:“我不舉。”
他原本還有力氣的雙因為撞上來的滾燙徹底下來。
“我這樣一個不舉的殘廢,自然不能娶你。”封老二抱住了白鶴眠的腰,故意往前頂了頂,繼而攥住他的手腕,緩緩往那塞。
床板搖晃,燭火飄搖,他被固彈不得,手還攥著一團火,渾的仿佛凝固了,一個又一個念頭飛速從心底冒出來,卻又被白鶴眠自己否定了。
最后只剩一句:封家的老二不是什麼殘廢!
白鶴眠怔住時,封二爺沒停手,還對著白鶴眠的屁·“啪啪啪”掌摑了十幾下。
白鶴眠憋了會兒,忍不住掉了滴淚。他十八歲以前是生慣養的小爺,就算流落風塵,也是花魁,從沒經過這般辱,氣到恨不能拿刀捅人,偏打不過封二爺,只能咬著被子渾抖。
于是急火攻心,竟生生暈了過去。
本來還用力制著白鶴眠的封老二眉頭一蹙,慌忙翻,把人摟在懷里仔細瞧,見他只是暈厥,才安心,繼而猛地扭頭,瞇起眼睛往窗外看。
盈盈火還在窗外飄搖,封二爺將白鶴眠塞進被子,起坐上椅,搖著推開門。
寂靜的夜里,廊下走出一道人影。
“眼線都走了?”封二爺頭也不抬,從懷里掏出帕子,仔細地手。
“走了。”
“那你還站在這里做什麼?”
藏在影里的男人走了出來,竟然是封三爺:“二哥,鶴眠和你……”
封老二冷嗤一聲:“你以為我是你?”
“我……”
“我沒他。”封二爺打斷弟弟的話,將過手的帕子重新疊好,塞進口袋,“你不必擔心。”
封老三神一松。
“但他現在是我的男妻。”封二爺慢悠悠地接口,“與你無關。”
“我撕婚書的時候喝多了!”封老三猛地向前一步,咬著牙分辯,“我沒想和他解除婚約,是……”
“是醉酒誤事。”與封老三的急切不同,封二爺好整以暇地擋在房前,“你是不是還想說,等這事兒過去以后,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會風風地將白鶴眠娶進門?”
被中心事,封三爺一時啞口無言。
“我勸你死了這條心。”封二爺微微一笑,“就算我答應,白鶴眠也不會答應。”
封老二說完,施施然轉,合上門的時候,聽見弟弟在門外說了句:“二哥,就算他不喜歡我,也不可能喜歡你。”
“……他還不知道你之所以把他捧花魁而不面,是因為真的有病吧?”
作者有話說:
封老二的到底有沒有問題,后面會解釋的。 小牡丹:我竟然被打屁了??????氣到暈厥·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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