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別》第17章 淚痣

心住著一條肆無忌憚的野犬,搶來一塊骨頭,就想立刻滿唾宣告主權。

就比方說現在,我站在穿鏡前擺了一個小時pose,在拍下無數張自拍之后,我終于累了。這枚比銅錢還小的玉佩跟我所有的服風格都不搭,我只好取下來放長繩子,把它藏進口的服里不出來。

冰涼的玉在皮上,很快就暖了,溫溫的,讓我不開始思考,季靖閑的母親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

能把這麼溫的東西當做信格肯定不像我老媽那樣強勢,畢竟我老媽家族的傳家寶可是一真功夫。說起話來一定溫聲細語,如春風拂面,還有著姣好的容的眉眼,眉眼……當我想象不下去的時候我才猛然發現,這個大房子里不僅沒有唐玦的照片,好像也沒有季靖閑母親的照片。

由此,我想起了季雨珂說的那句話,那句讓季靖閑變了臉止我探究的話……

我放棄了去設想季靖閑的母親,注意力回歸玉佩本,總之不論如何,季靖閑讓我收著,我就要保存好它。

我左手按了按口,無名指上的婚戒無意識地隔著布料與玉佩相出奇異的覺。

這枚本該只有唐玦有資格擁有的玉,最后卻到了我手上,也不知道季靖閑是怎麼想的,居然會同意,又或者說,這玉就和我手上的戒指一樣,他是把我當做唐玦,讓我以唐玦之名收下。

我仔細想了想,發現這個理由還蠻靠譜的。在我說服了自己之后,那條“哼哧哼哧”吐著氣的野犬也垂頭喪氣地服趴了下來。

******

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嘗試著聯系駱宇,但又始終不敢親自去他家或者公司門口堵人。出院那天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打車去他家,結果在門口看到他之后,又退得連車門都沒敢下就打道回府。其實,即便他回我的消息接我的電話,我也沒想好對他說些什麼,我也不敢想,因為無論千方百計,結果好像都是兄弟沒得做。

我本質上還是個逃避現實的頭烏,畢竟這一切來的太突然了。

四年的大學同學,九年的好兄弟,我發誓,我完完全全沒發現他對我還有別的意圖。但不管怎麼說,我現在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無論如何都無法對他的表白做出與之相同的回應,我相信,他一直都明白這點。

認識駱宇這麼多年,他并非不明就里之人,也絕不缺乏理智,但這次他卻選擇了將我們的友困境。

不過,在擔心友危機的同時,我也松了一口氣,這就充分證明,駱宇上次在酒館洗手間對我說的諸如我不季靖閑這類話都是不切實際的過激言論。

不得的人,在判斷力和言語方面難免會有失偏頗,這一點我非常了解。

百無聊賴的下午,我在耳機里的Hiphop中喝了一罐冰啤,例行嘗試聯系駱宇,結果我依然還在他的黑名單里。不免失落,但又完任務般放松了下來。

有一家武俱樂部給我發來了邀請,我回復之后,去家用健房打了一下午拳,然后趕在季靖閑回來之前洗頭洗澡,沖去滿大汗,再裝作一副乖乖窩在沙發上養病的樣子。

晚飯后,季靖閑回書房工作去了,而我則思索再三敲了書房的門。

“進來。”

我推門而的時候,季靖閑剛放下鼠標,四塊顯示的巨大電腦屏幕上是我完全看不懂的票,他瞥了一眼我脖子上的紅繩,閉著眼眉心。

“找我有什麼事?”

“靖閑,我聯系了一家武俱樂部,大后天工作日,我想……”

“不行。”

“啊……”我立刻耷拉下眉眼,“那和幾個朋友出去聚會呢?”

“你忘了自己是怎麼得肺炎進醫院的嗎?”

季靖閑的反問總能讓我啞口無言,但讓我像一個煮夫一樣整日呆在家里,即便是季靖閑的家,我也實在扛不住。

“可是季長,呆在家里真的很無聊啊,跟坐牢一樣。”想不出別的借口,我只好說出實話。

“天天打拳也治不好你的多癥?”

“……”

我這才想起來,季靖閑家的健房設備都是智能的,會在終端確記錄使用數據,并繪制出能圖譜,所以我下午花時間毀尸滅跡完全就是白費力。被季靖閑抓個正著,我有些尷尬。

“外面有霾,這段時間我可以多點時間在家呆著。”

“你說什麼?”我懵了一下,有點懷疑是不是聽錯了。

“看來你不需要。”

“需要需要,我太需要了!”生怕季靖閑反悔,我馬上表下態度與決心。

季靖閑“嗯”一聲,也沒立刻趕我出去。

我抓機會獻殷勤:“靖閑,你是不是電腦看久了眼睛不舒服?要不我來幫你做眼保健吧,我小學得過眼保健大賽第一名。”

我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來抑制喜悅,只能說出這個有些奇怪的提議。

“居然還有這種比賽。”

“是真的,獲獎證書就在我房間,你要看嗎?”

證書是前段時間我老媽打包一起寄來的,不過,季靖閑顯然對這種無聊的東西不興趣。

“你小學也是在虹榆市上的?”

“虹榆市青野縣一小,你不會也是吧?”

季靖閑沒有回答我, 而是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示意我給他緩解眼部疲勞。

拇指抵上季靖閑的太,我輕輕刮著他的眼眶,無論有意或無意,我的手每一下都會到他眼角那顆淚痣。他閉著眼,看不出心,但他把脆弱的地方毫無保留地袒給我,還是讓我心中突然升起一莫名的

不只是眼周,季靖閑的全都隨著我的眼部按放松了不,看樣子,我的手法還是很到位的,沒有砸了眼保健冠軍的招牌。

“有人說,淚痣用作三生之后的重逢,為人償還前世的眼淚。”

季靖閑看起來像是睡著了,搭在下眼瞼上的睫卻在我話音剛落的時候了一下。

“怎麼確定所補償的那個人即是虧欠過的人?”

我手指的作陡然停了下來,我還以為季靖閑要嫌我封建迷信,沒想到他會這樣問我,我一時語塞,這不過是我道聽途說的,想借來跟季靖閑開個玩笑罷了。

“倘若虧欠之人今世已無法再接補償,下一世還會因為它而相遇嗎?”

他睜開眼睛看著我,銳利的眸中突然浮起無助,如同溺水時抓住了救命稻草。

我的心臟了一下,像這樣偶爾在我面前展脆弱的季靖閑,總是令我心疼。

我一心疼,就會心

“會的吧……”我安道。

我還想繼續,季靖閑卻一把按住我的手:“行了,你先出去。”

“……那你別忙太晚,早點去休息。”

我最后了一秒季靖閑臉部皮的溫熱,收回手,退出季靖閑的書房。

“靖閑,晚安好夢。”我對著面前閉的米房門,輕聲又真誠道。

雖然,我確信,季靖閑的好夢中是沒有我的另一番世界。

******

我本以為季靖閑那晚說要多花時間在家里陪我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居然是真的,從來吝嗇于給自己放假的季總真的每天了大把時間在家呆著。

雖然和季靖閑呆在一起就是沒完沒了的上床,每次都弄得我腰酸背痛,但只要有他在邊,無論做什麼我都甘之如飴。

明明是夏末秋初之際,我卻恍然間覺得春天到了。這段時間的他就像一陣冷冽又溫和的初春之風,吹開了我心頭被霜雪裹挾已久的花簇。

于是,我了,準確地說,是我地把這樣的時當做。反正我從來沒過,我把這輩子唯一的喜歡都給了季靖閑,所以讓我稍微腦補一下,也不過分吧。

起初我還在盤算,以季靖閑那琢磨不的無常格,這樣的平和還會持續多久,但小半月過去了,我和他之間還是一個樣。

這種冷淡中的溫才是最為致命的,總讓我控制不住地沉溺。

其實對于現在的狀況,我還總結出了一個關鍵原因:這段時間里我一直很本分,沒有主提及任何不該提的東西。

只要不涉及到唐玦,他大多理智又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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