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于失去了你》第15章 莫鋮,請對我仁慈一點 (1)

第一年的初雪,莫鋮沒能吻到許諾。

但第二天,許諾頂著腫得通紅的眼睛,看到一如既往站在樓下等的莫鋮,心還是莫名地松了下。還是有點依賴他,這世界最可怕的事就是習慣,把一個人慣習慣,慣到最后,無疑就離不開他了。

許諾有點拔不出來了,太久沒到這樣炙熱滾燙的溫暖。阿公在小春城,媽媽在白城忙碌,爸爸了別人的爸爸,每天走過那麼多路,來來往往那麼多人,只是一個莫鋮,嘻皮笑臉站在邊,阿諾,阿諾地

“阿諾,你今天有沒有喜歡我一點點,比昨天多一點?”

“沒有,一點都沒有。”

可晚上回去,躲在床上,許諾閉著眼睛,角會不自覺揚起,其實還是會多一點。

許諾有點怕了,怕來了,的喜怒哀樂圍著莫鋮轉。

怕,怕為像媽媽那樣為沒了自己的可悲子。

時間一天天過,大二上,天氣漸漸轉冷,許諾的心卻越一天天被捂熱。

看到那個穿著淺綠,邁著長走過來的大男孩,心會掉一拍,真是個包!大包!可那麼多人在看他,他卻只看著自己,當他帶著孩子氣的笑容一路小跑過來,許諾又不能免俗地有些小得意,這個人,喜歡呢。

許諾越來越拿莫鋮沒辦法,躲不了他,也阻止不了自己不經意想起他。

天氣預報說初雪不遠時,許諾變得焦躁,明令止莫鋮跟一起上圖書館,說影響學習。莫鋮苦不迭,還跑去問趙亦樹,自己又做錯了什麼事得罪了許諾。

他是當局者迷,趙亦樹卻看得明白。

他在三樓書庫找到許諾,許諾站在窗后,著外面蔚藍如洗的天空,無意識擺弄那塊小木塊。微風拂過紗質窗簾,一下又一下,若現,就像一只隨時會飛走的白鳥,可眼神又是纏纏繞繞的糾結。

這是依的眼神,趙亦樹走到邊,不想說話,他也不開口,就安靜陪著。

直到許諾輕聲問:“趙亦樹,你喜歡過人嗎?”

趙亦樹想了好久,搖頭。

許諾笑了,很輕,卻似乎千言萬語,說:“喜歡一個人是件很好的事。”

“那你還躲著他?”

“我害怕。”許諾說。

只有在趙亦樹面前,許諾才能坦然自己的恐懼。

害怕,害怕失去,害怕過,也怕錯,怕莫鋮是另一個許淮安。

許諾自嘲地笑了:“我是個自私又小氣的人,我的只有這麼一點點。就這麼一點點,我還舍不得,擔驚怕,怕那個人不值得。”

“這樣……”趙亦樹想了想,“我幫你試試。”

十二點,圖書館草坪木棉樹下見。

趙亦樹用許諾的手機給莫鋮發了條短信,然后關機,帶到他二樓單獨的學習間。

窗戶正對著著草坪,下面一覽無余,許諾恍然了。

莫鋮很快就來了,神清氣爽,牛仔,靴子,黑中長款薄風,手在口袋里,很瀟灑地倚在樹旁。許諾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彎著角,很愉悅的樣子。

“你很給他發短信吧,他很開心。”

“嗯。”許諾點頭,對莫鋮,確實不怎麼好,也鮮回應過他。

十分鐘后,莫鋮打電話,似乎聽到關機,有些迷。半小時過去,莫鋮還是沒等到人,拿起手機,沒說話的應當是打給許諾,有聲音的大概是打給別人,似乎在找人,趙亦樹也接到莫鋮電話,問有沒有看到許諾。

他已經等了二個小時,手機關機,人沒來,要是別人,大概以為爽約早就走了。他卻一直等著,焦急地走來走去,不斷打電話,好像許諾不來,他就不走。

傻的,他不是這麼不聰明的人,許諾心有些堵,說:“今天冷的。”

確實冷,今年的第一場雪要來了,這幾天在降溫。這樣的天氣,在室外吹風很容易冒,何況莫鋮穿得不多,他一向要風度不要溫度。許諾看到他臉都白了,冷就回去,等什麼等,這個笨蛋,不就一條短信嗎?

四點了,他已在樹下等了四個小時,沒敢離開一步。

許諾早就坐不住了,不斷向門,站起來:“我先回去了。”

趙亦樹拉住:“你想好了?”

許諾踟躕了:“我,我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只清楚,看不下去,看不得莫鋮在樓下孤零零地等著,看不得他不斷打電話滿世界找他,看不得他被風吹得都白了。

“你沒想好,就不要下去,他不需要同。”

“我……”許諾的眼圈兀地紅了,這一瞬間,積累的發了。

趙亦樹證明了,莫鋮值得,可自己呢,喜歡他嗎?靠在墻上,從嚨底堵到心底,為什麼自己是這樣的人,膽小自私,患得患失,一點都不好,就算和莫鋮在一起,也給不了他什麼!

“我配不上他。”喃喃自語。

趙亦樹默然,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天暗了,不知不覺,一天過去了。

突然圖書館五樓發出一聲整齊的驚呼,那是計算機中心。趙亦樹的電腦叮的一聲,屏幕右下角跳出一框尋人啟事,許諾的照片,若見到此人,速聯系XX,莫鋮的號碼。

趙亦樹目瞪口呆:“這個瘋子,他找計算機中心發了通知!”

這倒是莫鋮的風格,不過問他一句敢來嗎,他就真的放棄更好的學校,追過來了。

現在他找不到,擔心出事,就在校園網登尋人啟事。

許諾也呆了,趙亦樹抬頭:“下去吧,阿諾。不要想那麼多,給自己一個機會。”

許諾點頭,去開門,聽到趙亦樹在后面很溫和地說。

“阿諾,別再害怕了。”

許諾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莫鋮面前的,一步步都腳如注鉛。

他擔心出事,急得到找人,在上面眼睜睜地看著,看他站在寒風中,焦急不安。

許諾幾乎不敢看他,在心里深吸了口氣,莫鋮看到的瞬間,是沖過來的,一把抓起的手臂,前前后后看了一圈,鎖的眉松了下,但下一秒,他臉鐵青,大聲質問:“許諾,去哪了,手機也關機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一天?”

他只有在生氣時,才會連名帶姓

許諾看著他,他很不好,頭發被風吹得早沒型了,臉灰暗,皮很干燥,眼底有急出來的紅被凍發青,很疲倦的樣子。認識他這麼久,許諾是第一次見莫鋮這麼狼狽,他一向都是青春朝氣的。

許諾眼一熱,熱流幾乎要涌出來,忍住:“手機沒電了。”

“手機沒電了,你人呢,你不能來,不會過來跟我說一聲,哪怕托人捎一聲也行,”莫鋮這次真的是急壞了,“你知道我等了多久,找不到你有多急?我還以為你,你……”

莫鋮說不下去,風很大,吹得許諾快站不住,他竟這樣站在風中等了半天,自己還在上面看著,想到這,許諾就很不忍,有些埋怨地說:“你傻啊,沒看到我,你不會回去!”

“我——”莫鋮滿腔的緒被生生地堵在嚨里。

他想說,收到的短信他很樂壞了,興高采烈地來了,因為阿諾平時很發短信,來的一路,他就想著是不是終于誠所至金石為開了。他料不到,等他的是大半天的寒風和驚慌失措。

起初他以為許諾遲到了,后來手機是關機,找不到,他想,是不是出事了,他清楚許諾不是會爽約的人。一整天,他全是不好的想法,又不敢離開,怕阿諾來了找不著。他真是急瘋了,打遍所有朋友的電話,登尋人啟事,都忘了這是學校,能出什麼大事。

他關心則,可呢,輕飄飄一句手機沒電了,責怪他為什麼不回去。

這一次,莫鋮是真的有些心痛了,他看著永遠都是這樣,清清淡淡,什麼都不能讓容,他想和說他很擔心,下次不要這樣子,他會著急的,可會懂嗎,不,才不會在乎。

莫鋮放開許諾,恨恨說:“你說對!我就是傻,傻到以為能打你。”

他繼續說:“我真天真,以為對你好,你就會記著我。可哪天我要這樣消失不見,你也不會有任何覺,也不會想起有我這麼一個人!這麼久,你從來就沒關心在乎過我,我就是捂著一塊石頭也比對你好比你強!”

說完,他氣得轉就走。

這是他第一次在面前離開,走得很決絕,就像再也不會回頭。

許諾心像被針扎了好幾下,追了幾步,但莫鋮走得很快,很快就甩出一段距離,原來他要離開,他們的距離要多遠能有多遠,許諾停下,在后面喊。

“對,我不在乎你,我不關心你!”

“不就是半天嗎,我還你!還完以后我們毫無關系!”

大喊,莫鋮沒有回頭,許諾站在原地,痛苦地蹲在地上,明明要說的不是這樣的話,想說,是關心在乎他的……

莫鋮大步離開,他失了,聽到的話,氣得走得更快。

再也不去找了!他又憤怒又委屈地想,無無義的許諾,比石頭還冷酷的許諾!

他到最近的食堂,在小炒部了一份海鮮面,他都快被凍僵了,還得不行。

面還沒煮好,莫鋮坐著等,越想越委屈。

他家境優越,雖然媽媽去得早,爸爸忙于工作,但從來沒有忽視過他,從小到大邊的人哪個不是圍著他轉,單單冒出一個許諾,多看他一眼都是恩賜。當初為了報這里,爸爸差點打了他,結果呢……本不在乎自己!

正想著,手機響了,莫鋮心吊了起來,會不會是阿諾打來的……

可他看到屏幕,是個陌生號碼,莫鋮差點把手機扔了,打電話的人問他是不是在找人,他看到了,在圖書館木棉樹下……

“我不認識!”莫鋮沒好氣掛了。

這是開始,接二連三又有人打來,一碗面沒煮好,倒接了不個電話,卻沒有一個是許諾的!莫鋮氣得關了手機,扔在桌上,眼睛發,狠心的阿諾,等了那麼久,挽留下都不肯,原來自己真的比不上一只貓!

莫鋮心里發苦,死死地盯著手機,又想,萬一打過來,萬一呢?

才不會,怎麼說的,“不就是半天嗎,我還你!還完以后我們毫無關系”,莫鋮猛地站起來,剛才那人怎麼說的,在木棉樹下。

不會還在那,真的要還自己半天吧?

還就還,自己要還的!

可這麼冷,依子,真會這樣做的,他都快凍傻了,何況……

莫鋮又糾結起來,他站起又坐下,最后強迫自己坐下去,有點出息好不好,管的,再也不要想了!

可等老板煮好面端過來,只看飛奔離去的影。

他在后面喊:“哎,同學,你的面!”

莫鋮找到許諾,果然在木棉樹下,抱著坐著,臉埋在膝蓋上。

莫鋮真是又堵又難,蹲下來輕輕一下:“你干嘛呢?”

許諾不,好久才甕聲甕氣說:“你管不著!”

又惜字如金地說:“還你!”

這句明顯是賭氣,莫鋮心無端好些了:“別這樣,回去吧,這麼冷。”

許諾還是不,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固執地坐在那。一陣大風吹過來,莫鋮看到明顯抖了下,心一疼,聲說:“不要鬧了,回去吧。”

“好了,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吼你。”

“阿諾,你別這樣好不好?”

許諾還是不理他,只是抱著膝肩膀一抖一抖,莫鋮看得很不忍,剛才的怒氣早被風吹得一干二凈,輕聲說:“好吧,你真想還我,我陪你。”

說著,他就坐到邊,大著膽子去攬的肩,印象中,這是第一次這麼近,沒躲開,莫鋮又湊過去,小聲喚著:“阿諾,阿諾,你抬頭。”

他輕輕抬起的臉,眼是一雙比兔子還紅的眼睛,通紅通紅,上面全是委屈不滿還有難過。莫鋮心一揪:“哭了?”

“沒有。”話雖如此,許諾聲音卻是嘶啞的,“你不是走了嗎?”

“我……”莫鋮不知道說什麼,想也沒想,他手抱住。懷中的人兒冰得像抱著冰雕,莫鋮心都疼了,抱著,繼續說,“對不起,阿諾,對不起,……”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錯,就覺得對不起,他讓那麼委屈。

許諾這次真的哭,啞著嗓子:“我不是石頭。”

“什麼?”

“我不是石頭。”

莫鋮拉開,看哭得雙眼通紅,難過傷地看著自己。

就在這時,天飄起雪,先是一點,然后又一點,最后星星點點,肆意地往下落,很快把夜染雪白,肩頭落了一層薄薄的雪花。許諾仰著頭看他,無助孤獨,仍固執地重復著:“我不是石頭……”

不是石頭,傷,會心疼,會喜歡人,不是毫無覺。

抓著他的襟,雪落在臉上,化了就像一滴淚掛在腮邊。

莫鋮忍不住上前,輕輕地吻掉那顆淚。他下風,溫地披在上,風很大,襯得更小,像一個需要呵護的小孩,無助孤單,他微微俯,幫扣上扣子時,許諾手勾住他的脖子,抖地在他上。

他說過,初雪時,我會吻你。

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許諾藏在眸里的淚終于落,落在莫鋮手上,滾燙的熱。

莫鋮懵了,可這麼鮮明,他反應過來,有些不可置信,小心翼翼地吻過去,沒反對,他看到許諾閉著眼,睫微微著。

阿諾親了我!莫鋮簡直欣喜若狂,他下意識地抱的腰,激地回應,有些急迫,可慢慢的,齒相,吻加深時,他越發纏綿溫,像吻一生的摯

雪紛紛揚揚,落在他們肩上,又被熱烈融化。

他們在雪中相擁,分開時,莫鋮聽到說:“莫鋮,請對我仁慈一點。”

這世間不乏寒風日夜,但別讓我在有你的歲月多寒霜。

請別讓我戰戰兢兢,惶恐不安,無安生。

癡癡地看著他,快哭的樣子,莫鋮心一痛,他放開,摘下左耳的耳鉆,單膝跪下,緩緩地把戒指戴在右手的無名指上,鄭重而憐惜。這是他母親的,也是父母的信,現在他把它給了,就是他們的信

“阿諾,你明白這個戒指的意義。”莫鋮沒有起,他,滿眸深,一字一頓,“請你相信我,這是我的承諾。”

第一次見面,他說他們的名字加起來是承諾,現在,他給一個承諾,的承諾。

許諾沒有拒絕,看著無名指的戒指,異常的契合,像量定制,天生屬于又想哭了,可好丟臉,手抱住他,把自己埋在他懷里,這一刻,到溫暖,不再害怕。

當晚,許諾回到宿舍,有些地把戴著戒指的手放在口袋,像心里藏著小,舍不得讓別人知道。但今天莫鋮差點把大家的電話打,又大張旗鼓找人,怎麼可能一點事都沒有。

娘家團抱圍著許諾:“說吧,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當許諾紅著臉把手舉起來時,宿舍發出一聲狼嚎——“啊啊啊!”

自家的姑娘終于嫁了!爺終于修正果了!娘家團這嫁兒的心啊……

“諾諾,你們一定會百年好合的。”

“要幸福!一畢業就結婚,就領證!”

“生猴子!生猴子!生猴子!”

許諾哭笑不得,那一刻,卻是前所未有的開心。

以為,會一直這樣幸福下去……

第16章 它像一聲嘆息進許諾驚恐的眼淚,了后來日夜疼痛的一

確定關系的第二天,莫鋮榮地冒了。

也難怪,畢竟吹了半天的冷風,委委屈屈給許諾發了短信,冒,難

許諾心中有愧,去看他,這是第一次來男生宿舍。

莫鋮蓋著棉被卷一團病懨懨地窩在床上,一看到,眼睛卻亮了,沖舍友喊:“我家屬來了,還不快過來請安!”

許諾臉倏地紅了,舍友們卻很配合,手拉手排一隊,喊——

夫人好!”

夫人再見!”

喊完,兩分鐘集消失,說不能打擾爺的好時

許諾大窘,莫鋮卻很得意,果然是兄弟,還拉開被子,熱地邀請:“阿諾,你進來,暖和。”

許諾懶得理他,找了張椅子坐下來,莫鋮觍著臉說:“那你坐過來點。”

許諾坐過去一點,莫鋮又說:“再過來點。”

黑亮的眼睛全是笑意,許諾不了,這家伙壞心眼可多了,問:“吃藥了沒?”

“吃了,你放心,沒事。”莫鋮說,嗓音還帶著濃濃的鼻音。

他坐著同許諾說話,就不時了下太,看得許諾心一,微微傾:“怎麼了?”

莫鋮角勾起,順勢湊上去,上,趁失神的瞬間,摟住的腰,含著,溫地吻。直到許諾推開他,他才一臉意猶未盡放開,狡黠地說:“都跟你說要坐過來,你看,逃不掉吧!”

許諾的臉有點燙,紅著臉嗔道:“你就不怕冒傳染給我?”

“就是要傳染給你,”莫鋮毫無愧意,“同病相憐,你才懂我的痛,會心疼我。”

“……”許諾不理他,卻也沒拉開距離,坐在他邊,隨手拿了本書看。

是楊絳的《我們仨》,看書一向認真,垂著眼眸很專注。

宿舍就兩人,一下子就靜了,莫鋮忍了會兒,凄凄涼涼地唱起歌:“為你我冷風吹,寂寞時候流眼淚……”

許諾莞爾,但仍不說話,莫爺不滿了,很可憐地問:“阿諾,你是來看我的,怎麼都不看我?”

許諾抬頭,瞥了他一眼:“夠了嗎?”

莫鋮笑了,又說:“再施舍我一眼?”

許諾:“……”

這次許諾是真的不理他了,莫鋮無奈,靠著,心里又極喜歡這沉靜偎依在邊的模樣,挑起的一縷長發,卷著手指玩。

兩人雖剛為男朋友,但畢竟認識這麼久,又天天見,就像捅破了一張紙,親昵得極為自然,像早該如此。氣氛雖是安靜,他們卻像泡在里,一個看著書,一個人玩著的發。直到許諾像終于想起邊還有個人,指著書里的一句話,示意莫鋮看。

從今以后,我們只有死別,不再生離。

許諾眼似秋水,著莫鋮,輕聲問:“好不好?”

眼神那麼輕,又那麼重,意那麼淺,又那麼深。

莫鋮心一,手覆在手背,的手很小,莫鋮幾乎把包著。

執子之手,與子一生,莫鋮湊過去,輕輕地吻了角,蓋章般,他說:“好。”

從今以后,我們只有死別,不再生離。

其實兩人變朋友,并沒有什麼變化。

只是莫鋮終于可以明正大地牽許諾的手,用娘家團的話來說,就是沒臉沒皮不知恥地秀恩

許諾對莫鋮依舊不冷不熱,但盈盈秋水,都是向他。

莫鋮樂壞了,手牽手走在一起,年輕的心怦怦地跳著,全是蓬意。他多想親親抱抱,奈何他的諾,是個高冷的人兒,這已是恩賜,其它只能靠襲和智慧。還好,爺從不缺智慧,也一直堅定地走在不要臉的路上。

這樣到了大二下學期,六月,趙亦樹畢業,回白城。

臨走時,向兩人告別,他說:“我希我們都來日方長。”

話雖如此,許諾卻覺得,可能會很再見。

來日方長,最后變再見無期。許諾有些傷想,和趙亦樹可能變那種通訊錄找得到,但不會再去聯系的人。有些人,就是這樣,陪過一段路,過去了就過去了。

莫鋮開玩笑說:“親這樣不舍地想著別的男人,你男朋友會不開心的。”

許諾打了他一下,他又安:“等我們回白城,就去找亦哥。”

許諾搖頭,莫鋮不懂,人與人需要一條線連著的。親人間有脈,人間有意,和趙亦樹,什麼都不算,甚至連朋友不大像,有的只是知己般的相知。這條線很難得,但要斷,也很容易。

不過還是謝趙亦樹,如果不是他,不會鼓起勇氣,和莫鋮在一起。

這一年暑假,許諾沒有回小春城。

阿公年紀大了,不是很好,媽媽前陣子把他接到白城休養,許諾準備回白城。可把莫鋮高興了,還沒放假,就拉著許諾計劃要去哪去哪。許諾煩不勝煩,把他的腦袋推開:“我要陪阿公,沒空!”

“喂,你有點別人朋友的自覺好嗎?”

“沒有。”許諾很干脆地說。

“就算要照顧阿公,”莫鋮好不幽怨,“偶爾也要空臨幸一下朕啊!”

許諾撲哧笑了,又一本正經道:“皇上,縱,當以學業為重!”

說完,又覺得不對勁,臉一紅,低頭看書不再和他鬧了。

莫鋮笑了,黑亮的眸子盯著面發燙的許諾,嗷嗷嗷,怎麼辦,他好喜歡

沒事,等著,到了白城,就是他的天下!

考完試當天,兩人就回白城了。

莫鋮的朋友來接機,是個孩,材高挑,化著淡妝,軍T恤牛仔,踩著一雙涼靴,致中又帶著些帥氣,一看到莫鋮,就風風火火撲過來。

“混蛋!小爺等這麼久!”

“喂,杜小十,注意點影響,”莫鋮把孩扶正,頗為自豪地指著許諾,“我朋友看著呢~”

被喚做杜小十的孩歪著頭打量許諾:“終于追上了?”

莫鋮點頭,很驕傲地摟著許諾:“介紹一下,我的諾,許諾。”

他又指向孩:“這是我從小玩到大的哥們,杜小十,也杜十娘。阿諾,你別看長得人的,其實就是個男人!”

“滾滾滾,你才是男人,你全家都是臭男人,”杜藝靈很這豪爽地笑了下,手肘搭在莫鋮肩頭,大拇指指向自己,“我杜藝靈,念起來是一零,大家都我小十。”

“你好,我許諾。”許諾喜歡這樣的孩,長袖善舞,很會說話。

“許諾?承諾?”杜藝靈玩味念著,很瀟灑地把車鑰匙扔給莫鋮,親地挽著許諾,“你來開,我要和阿諾說話!”

是輛越野車,是男人都會心的車型。

莫鋮果然眼睛一亮:“小十你還不承認,你要不是男人,開的都是男人車?”

“人家樂意啦~”杜藝靈故意著嗓子,拉著許諾進后座。

一坐下來,杜藝靈就盯著看,倒把許諾看得很不好意思:“怎麼了?”

“你和我想象的不一樣,”杜藝靈湊過來,“這家伙品味很差的,我現在想想那些前友們,口還淡淡的疼。”

許諾囧了,莫鋮在前面喊:“杜小十我警告你,別詆毀我!”

“用得著我詆毀嗎?你臉上就寫兩字,禍害!我沒你被禍害到,那是因為你不搞基。”

許諾:“……”

杜藝靈是個很會說話的人,短短一段路,半是調侃半是夸,說了莫鋮過去的一些事,雖是初次見面,也沒讓許諾覺得生疏。下車時,還包里塞了個東西,說是見面禮,許諾一看,整張臉都紅了,竟是盒杜蕾

許諾懵了,杜藝靈卻不容拒絕,摟著咬耳朵:“拿著,男人嘛,都是禽!我這個哥們,我還不清楚,都這樣,先走心,最后還不都走到sex上去!”

前面莫鋮停好車,打開車門,笑著問:“講我什麼壞話?”

“夸你呢,從小就是德智全面發展的好年,特別關心同學,”杜藝靈大大咧咧放開許諾,笑嘻嘻說,“阿諾,有空出來玩,我跟你講講莫鋮的史,還是編年史,夠他跪一百次鍵盤!”

“呸呸呸,你才編年史!”

莫鋮笑道,幫許諾拿行李上樓。

小區有電梯,這個時段沒什麼人,電梯就他們兩人。

許諾打量著莫鋮,牛仔T恤,別人領都放下,他卻很張揚地豎起來,顯得很神,不驚人的帥氣。想到杜藝靈的話,前友們,編年史,越看越看出紈绔的覺,特別那雙桃雙眼,像極桃花,簡直是滿眼風流,心里無端生起氣來。

出了電梯,阿公在家,見到許諾很高興,看到上次見到的男孩也一起,更是笑開了花,請他進去喝茶。

許諾冷淡道:“還是下次吧,小十還在樓下等你。”

莫鋮想想也是:“那爺爺我先回去了。”

“阿諾,你送送人家!”阿公直接把許諾轟出來。

電梯還沒上來,兩人站著等。

莫鋮心不錯,終于回白城了,這次可以好好帶阿諾玩。他興致提議:“阿諾,小十很好玩吧,有空咱們一起出去玩。”

“去聽你的編年史嗎?”許諾問。

莫鋮這才發現許諾今天很不一樣,看著還是淡淡的,但有多久沒用這樣無波無瀾的語氣跟自己說話了。他猛然意識到什麼,想不到有生之年,阿諾會吃他的醋,莫鋮湊過去:“阿諾,你生氣了?”

“沒有。”

“還說沒有,又不對我笑了!”莫鋮上前一步,盯著,鑒定般道,“你就是生氣了,還吃醋了!”

聽口氣他還高興的,許諾別開臉,不理他。

莫鋮眉眼彎起來,他蹲下來,捧著許諾的臉,凝視:“阿諾,你看看我。”

他輕輕喚著,嗓音又又輕,像下了迷藥:“你看看,我的眼睛現在還容得下誰,除了我的阿諾,還能有誰?”

兩人靠得這麼近,那多的桃花眼確實只有一個許諾,清澈見底的只有,滿眸意。莫鋮一點點近,氣息融,幾乎要過來,“叮”的一聲,電梯到了,許諾驟然清醒,推開他:“下去吧!”

莫鋮有些不舍地放開,進了電梯,看著電梯門緩緩關上,許諾的臉慢慢紅了。

許諾靠在墻上,拍拍臉,好燙,該死的莫流氓,眼睛跟磁鐵似的,總喜歡靠這麼近說話,桃花眼真是太討人厭了!

剛要走,電梯門又開了,是莫鋮,詫異道:“你怎麼,唔——”

被有些急迫地推到墻上,腰被很用力地摟著,莫鋮扶著許諾的后腦勺,很霸道地吻下去,一點拒絕的余地也沒有。他強勢地攻城掠地,像要把進懷里,心里。

好一會兒,莫鋮才放開許諾,憐地發紅的,看著泛著水氣的眼眸。兩人微微著氣,莫鋮盯著,黑亮的眸子比黑還攝人,嗓音低沉:“安心了嗎?”

“你走開!”許諾赧地推開他。

莫鋮看著落荒而逃的影,許久,揚起角,心滿意足地下樓了。

許諾回到家,臉還紅紅的。

阿公笑瞇瞇問:“阿諾,你同學走了?”

他特別加重同學兩個字,許諾裝作沒聽懂:“走了。”

“哦。”阿公樂呵呵笑著,沒再追問,又說,“阿諾開心就好了。”

開心?跟莫鋮在一起確實開心的。

許諾想到剛才那一幕,臉又一陣發燙。

從背后摟住阿公,臉在阿公背上,撒道:“我有阿公最開心!”

甜甜的,全是幸福的味道。

接下來幾天,許諾陪阿公去醫院做檢查。

老人年紀大了,就是一病,什麼都高,特別是,哮也是老病,越來越嚴重。許諾在一旁聽得好張,出來都拉著阿公的手不敢放。

阿公哪會不懂,安:“阿諾,別擔心。”

許諾怎麼可能不擔心,什麼都不怕,就怕失去阿公,不能沒有他。

這幾天,莫鋮也打了好幾次電話約許諾出去。

天氣熱,再加上想陪著阿公,許諾都拒絕了,惹得莫鋮有些不高興,說朋友想見見他的朋友,都不給面子,一點都不在乎他。

許諾正為阿公心煩,甩下一句“我就是這樣,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掛了電話。

阿公看得疚不已:“出去玩啊,阿諾,呆在家里多無聊。”

“別管他,我們繼續看電視,他哪有阿公重要!”

話雖如此,可接下來,許諾眼睛不自覺瞄向手機,他……真生氣了?

許諾心里有兩隊人馬在廝殺,一隊是自己好像確實有些不近人,對莫鋮都呼來喝去的,另一隊又說,是莫鋮不,明明知道要陪阿公。兩隊人馬廝殺個不停,手機卻壞了般,再沒響過。

好你個莫無賴!以前多殷勤,現在掛你電話,都不回打了!

許諾正想著,鈴聲響了,看也沒看,接起來口氣不善道:“干嗎?”

手機那頭的人有些詫異,莫名問:“阿諾?”

是蘭清秋,許諾不好意思,語氣放:“媽,怎麼了?”

“你今天要沒事,就去醫院一趟,給阿公拿藥,上次缺了一種。”

“好,我現在就去。”

“記得一定要去,王醫生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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