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于失去了你》第31章 那場大雪下了三天,從此,他再也找不到

那個男人直直站在墓前。

像一座雕塑,不會,也不會為什麼心一下。

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他看起來還很年輕,卻滿滄桑。

沒人知道他在等什麼,這是個很尋常的墓,墓前打掃得干干凈凈,放著一束潔白的白,墓碑上的照片個很和藹的老人,笑得很慈祥。

男人看著老人,天漸漸暗了,落日一點一點被群山拉下山,夜又來了。

他抬起手腕看時間,再不走,就趕不上航班了,他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阿公,真的沒來看你嗎?

三年,竟過去三年了。

所有人都說許諾死了,他不信。

他去警局,沒有報案記錄,去殯儀館,沒有死亡記錄,可他找不到許諾,真的找不到,一個大活人就這樣憑空消失了。留下的新聞報道,院方的說辭,無一不指向,許諾死了,可莫鋮還是不相信,他還在找。

得走了,莫鋮邁開腳,路過保安亭,沒等他說話,保安趕蒼蠅般先開口:“先生,我說了多次,沒看過,從來沒見過那個孩!你一年來這麼多次,我見到難道不會告訴你?”

聞言,莫鋮有些失落,但還是和氣地說:“那有勞了。”

他走出去,聽到后面保安不滿地哼哼,小聲罵著“神經病”。

神經病?可能在別人眼里,自己就是個瘋子吧,可要他怎麼相信,他不過離開幾天,最后一次通話還在耳邊,一轉,他的阿諾就不見了,死了?

莫鋮離開陵園,走出大門,他又回頭看了一眼。

許諾,你到底在哪里?

這三年,他幾乎把白城掘地三尺,去過他們走過的任何地方,F大蓮城小春城,用盡所有辦法,可還是找不到就像他們說的,死了,憑空消失了。

他想,這麼的阿公,應該會回來看他,可他來了這麼多次,陵園的工作人員說從未見過,就媽媽蘭清秋來過幾次。

他去找過蘭清秋,不見他,見了也只是惡毒地看著他。

死了,莫鋮,你害死了我兒!”

“是你害死的!”

他也找過父親許淮安,他本不理會,他別再來了。

“你們有緣無分,算了吧。”

算了?

他和許諾怎麼能算了?

莫鋮紅著眼離開許家,握著拳低頭不說話,不能算,算不了!

他和許諾還沒完,他,而他也是的!

莫鋮并沒有馬上去機場,他還是不甘心。

這是小春城,許諾的老家,曾經有最親的親人,有的家。

他清楚,許諾看似決絕,其實很舊,只要想著阿公,會來的。

這條街,他走過很多次了,長留街,長留我心的長留。

大學時,他在長留街買了一塊寫著“后會無期”的小木塊,在背面又刻了四個字“來日方長”,送給。后來,阿諾離開把小木塊還給趙亦樹,“來日方長”已經被涂掉,只留下了“后會無期”。

想跟自己后會無期,一直以來都這樣,可他不愿,過去現在都不愿意。

莫鋮漫無目的地走著,這世界變化很快,但有些東西還會在,比如長留街,比如那家“紀念品”的店,依舊放著玻璃柜,放著各式各樣的小東西,搭配著一兩句話。

他還記得小木塊的那句話——

你向我說后會無期,我卻想再見你一面。

今日今日,他所求的,也不過再見許諾一面。

莫鋮沒有進去,他在店外拍了張照片,站在左側,右邊放空,那是屬于許諾的位置。

收起相機,他有些茫然,他不是悲傷,不是難過,是恨,恨親手把許諾推開,恨再也找不到

寒風襲來,冬天了,這個冬天過去,就是新的一年,第四年了。

莫鋮招了輛出租車,頹廢地坐在車上。

司機開得很快,飛快把小春城甩開。

窗外的街景像一副副閃回的畫,來不及看就已過去。

還是沒找到許諾,莫鋮嘆息,打開相機。

不知何時,他養一個習慣,走到哪都會拍一張照片,在旁邊留一個位置,仿佛這樣,他不是一個人在無地尋找,仿佛這樣,他總有一天能找到邊的人。

莫鋮一張一張地看照片,手指在屏幕過,漫不經心,有些絕

有什麼意義?走再多的地方,照再多的照片,有什麼用?不在,不在,這些都有什麼用!

有時候,他真的很恨,恨自己,也恨許諾,為什麼不告訴自己真相,為什麼瞞著一切,為什麼從不解釋?為什麼要像死了般的消失,留他一個人活得像不得回的鬼,徘徊在孤獨的人間?

他翻著照片,驟然停下。

莫鋮不敢置信地盯著照片,把照片放大又放大,指尖在發抖。

那是一張很普通的照片,他對著長留街川流不息的人群隨手拍了一張,可遠有個路人的影側臉像極了許諾。照片只有小小的一角,正照到那孩回頭,很模糊,只勉強看得出孩的五,可莫鋮幾乎一眼就認定,那就是許諾!肯定是許諾!

“調頭!師傅!調頭回去!”

莫鋮大喊,一到長留街,他隨便扔了幾張紗票,趕下車。

他跑到拍照的地方,這三年來,他一直堅信許諾沒死,但毫無音訊,這是老天第一次給他回應。

莫鋮很激也很興,心尖都在打,他邊跑邊喊:“阿諾!阿諾!”

阿諾,你到底在哪里?

你知不知道這三年,我在找你,一直在找你。

比絕更絕的是懷抱希,比心死更讓人痛苦的是不死心。

他不死心,他見不到許諾,他絕不死心!

深了,路上的行人急匆匆回家。有人好奇地看了一眼這個狀似瘋狂的男人,又匆匆趕路,天氣預報說,今年的第一場雪要來了。

晚來天雪,那一年,兩人偎依在小火爐旁醉了一場,如今在哪里?

莫鋮還在找,他看到覺得背影很像的孩就沖過去,抓住:“阿諾?”

不是,不是,又不是……

一次,二次,三次……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莫鋮跌跌撞撞地跑著,找著,開始有些懷疑他的眼睛。他覺得每個背影都很像,都是,但都不是

他茫然站在長留街,他已經找了三四個小時,奔跑了一夜,卻還是一無所獲。

天越來越冷,風呼呼地刮著,凌厲地劃過這個男人的臉龐。

莫鋮彷徨地著行人越來越的長留街,心中升起的堅信被慢慢擊碎,腦中有個聲音在說——

可能本不是

不,就是!就是

兩種聲音吵個不停,莫鋮不放棄地繼續走。

有什麼輕飄飄的東西落在臉上,很涼很冰,他抬手了一下,的。

啊,下雪了。

莫鋮抬頭,不知何時,他已置紛揚的雪中,不大,星星點點洋洋灑灑的,給夜添了一抹白。

我一定會在初雪時吻你。

冰天雪地的,我們能去哪里?

你只能呆在我這里。

……

只能安歇在他懷里。

往事如歌,過去一幕幕浮現,莫鋮癡癡地看著這場意外的雪。

是初雪吧,小春城的第一場雪。

莫鋮很懷念下雪天,也很害怕下雪。

他就是下雪的日子失去,那場大雪下了三天,從此,他再也找不到

莫鋮抬手接住雪花,雪化了,一手心的冷意,過掌心冷到他心里。

忙著躲雪的路人匆匆從他邊想過,這麼多人,可沒一個是

手機突兀地響了,莫鋮機械地接起,聽到司機在問。

“莫總,我來接機,您回來了沒——”

話沒聽完,莫鋮突然狠狠地把手機摔到地上,發出好大的聲響。

他蹲下來,痛苦地抱著頭。

回去?找不到阿諾,他回去做什麼!回去也是痛苦行尸走的每一天!

手機被摔在地上,屏幕亮了一會兒就暗了,那是最新款的iphone,摔在一米。有行人看到了,眼里有些蠢蠢

雪還在下,莫鋮的大頭發落了薄薄的一層白。

有人走了過來,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沒反應,又拍了一下,輕聲喊:“先生,先生。”

莫鋮抬頭,他想滾,別煩自己,可一剎那,懵住了!

那是一個亭亭玉立清風明月般的孩,穿著白昵大,一手舉傘,一手拿著手機,笑容可掬地問:“先生,這是您的手機嗎?”

笑意盈盈,明眸皓齒,人得像周邊的一方世界都被照亮了。

一切仿佛都沒變,扎著長長馬尾穿著白子的孩,站在烏煙瘴氣的酒桌旁,清亮的眼眸全是倔強,眼里有淡淡的傷,如今就站在自己面前,水亮的眸子有淡淡的暖意,帶著笑。

見他沒反應,孩又問了一遍:“是您的手機吧?我看就在旁邊。”

莫鋮沒回答,他緩緩地站起來,呆呆地看著,眼睛全是難以置信,還有重新燃起的狂熱。

他本能地出手,拽住的手臂,用力一拉,一把拉回懷里,狠狠地抱住,沙啞的,確定般地問:“阿諾?”

嗓音已經喊啞了,可很是滿足。

阿諾,我終于找到你,我就知道,你沒死,你不會死。

他的眼淚幾乎要洶涌而出,嗓子眼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孩聞言,愣了,有些不解地看著他。

下一秒,害怕地掙扎起來,不客氣拿起手機朝他砸過去,驚恐地大喊:“放開我!放開我!”

見莫鋮還是不放,更慌了,連打帶踹,大聲呼救:“救命啊!救命!有人耍流氓!”

第32章 你是許諾,也是我朋友,你不是不認識我,你只是把我忘了

莫鋮被當作流氓,被正好路過的巡警抓進派出所。

一路上他仍瘋了般抓著孩的手不放,挨了巡警好幾下。沒見過耍流氓這麼囂張的,警察來了還不放手,巡警下手也越發不客氣。

莫鋮毫不在意上的疼痛,他腦中只有一個想法,是阿諾,他找到阿諾了!

確定許諾也會一起去做筆錄,他才放開,但仍直直地盯著,眼里全是熱烈的孩卻很害怕地躲在一邊,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做筆錄。

莫鋮要跟過去,被另一個警察拽住,拉到其它桌子,鄙夷道:“還看?長得人模狗樣的,做這種禽不如的事!是不是男人?”

莫鋮手被拷住,他才不在意警察的惡劣態度,他甚至有些開心地解釋:“警,你誤會了,我不是耍流氓,我們認識的!”

那邊的警察問孩:“你認識他嗎?”

孩怯生生地看了莫鋮一眼,又飛快地回頭,搖頭道:“我不認識他!”

怎麼可能?

莫鋮猛地站了起來,大聲喊:“阿諾,是我啊,莫鋮!”

剛站起來,就被警察狠狠地按回去:“老實點,嚷嚷什麼?”

莫鋮懵了,無法置信地看著孩,沒錯,是阿諾,的容在他夢里不知道出現多次,他不可能認錯人了,可阿諾為什麼不認識自己?

要不是被按著,他真想沖過去問許諾,你怎麼可能不認識我,我是莫鋮,莫鋮啊!

孩,重復著:“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孩很害怕,也不敢看這邊,正襟危坐地做筆錄。

:“別怕,這里沒人會傷害你,做完筆錄就可以回去了,你什麼名字?”

激地笑了下:“許諾,我許諾。”

許諾,我許諾。

莫鋮放在上的手瞬間握拳,有什麼已要沖破眼眶,他沒認錯,是阿諾,親口說的,許諾。

他找到了,他找到阿諾了!他就知道,不會死!

他癡癡地著那邊的孩,眼眶已了,眼神一點一點地變,就像一朵路過人窗口的云,再也不舍得移開半寸。

警察驚奇地發現,這個流氓用近乎深的溫眼神凝視著害者,仿佛那是他一往深的人。

了兩聲,那人沒反應,直到他用力拍了桌子,他才回過神來,激道:“你聽到沒?許諾!許諾!我們認識的!我沒認錯!”

有病!警在心里罵了一句,不耐煩地做筆錄:“名字?”

莫鋮心不在焉地應著,他貪婪地向許諾,眼眶紅了,眼角也了,心里百集,他找到了!找到阿諾了!阿諾沒死,沒有死……

這時,一個孩夾著風雪沖進派出所。

著氣環視四周,看到許諾跑了過去,先是上下打量,確定沒事拍拍膛:“哎,嚇死我了,阿諾,你沒事吧?”

許諾搖頭,孩松了口氣,叉著腰:“那個變態在哪?過來,姑保證不打死他!”

一旁的警察被逗樂了,指著莫鋮,看戲般:“喏,在那!”

孩殺氣騰騰地過來,愣了,湊到許諾耳邊小聲問:“他?這年頭變態長這麼帥?”

許諾:“……”

警察更樂了,笑著問:“怎麼,不舍得打?”

“還得打,特別要打臉!”孩邊說邊挽著袖子過來,走到莫鋮幾步距離,見他還在盯著許諾,憤怒道,“還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莫鋮也不生氣,反而和氣地問:“你是阿諾的朋友嗎?”

嘖嘖,這關心的語氣,仿佛不是猥的嫌疑犯,而是的男朋友,孩正要繼續罵,許諾喊

“米楊,我做好筆錄了。”

“別再讓我看到你!”米楊又氣勢十足罵了一句。

兩人向警察道了謝,便要離開。

莫鋮也意識到什麼,站了起來要追過去:“阿諾!”

他在長留街找了一夜,也喊了一夜,嗓音早已啞了,聽著有幾分撕心裂肺。

米楊回頭,掌:“你這死變態,還有完沒完?”

莫鋮不理,看著許諾,眼淚奪眶而出,要走了,又要走了。

他哽咽地問:“阿諾,你真不認得我了?我是莫鋮啊,我們十八歲就認識了。十八歲,在頂樓天臺,你是許諾,我是莫鋮,我們名字合起來,就是承諾。你走后,我一直在找你……”

眼中帶淚肝腸寸斷的模樣,連米楊都有些遲疑,小聲問:“你認識他嗎?”

“不認識。”許諾搖頭。今天發生的事對來說都太奇怪,特別是這個男人竟能說出名字,可真的不認識。

“那別理他。”米楊說著,挽著就要出門。

“阿諾——”

后面是莫鋮困般的嘶喊,要不是被拷住,他早就沖過來。可他不行,他被警察按住,只能含著淚眼睜睜地看著他找了三年的阿諾又一次離開,上一次,一通電話之后,他就再也找不到了,這一次——

“阿諾!阿諾!”

莫鋮絕地吼著,一聲又一聲,聲聲帶

許諾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看到男人被按在桌上,不斷掙扎著,因為掙扎,英俊的臉有些扭曲,紅通通的眼睛凝滿了淚,深深地著自己,全是濃烈絕的悲痛。那悲痛太炙熱濃郁,連這樣萍水相逢的人都覺得有些莫名的痛。

“你認錯人了。”許諾有些不忍,說了一句,和米楊離去。

背后是莫鋮聲聲錐心的嘶吼,像打鼓,重重敲在心口。

把手放在前,發現心跳得好快,臉也有燙。

莫鋮被治安拘留,律師明天才會到。

拘留室的燈已關了,屋漆黑一片。

他坐在床上,走廊的燈照在他臉上,一半黑暗一半明。

莫鋮想不明白,那明明是阿諾,也自稱許諾,可為什麼不認得自己?從的神態也不像裝的,如果是要躲自己,又何必出現?

莫鋮相信他絕對不會認錯,可為什麼阿諾看自己,像看一個陌生人?

“阿諾,阿諾。”莫鋮低聲呢喃著,眼睜睜看著許諾又一次離開的余痛還不時襲來,但驚喜如嚨底含了一顆糖,甜意還是慢慢漫延過來,他找到阿諾了,阿諾沒死,真好。

這塊了他三年的石頭終于放下來了,他一遍遍回想今天的事,角不自覺上揚,有些傻氣有些甜地笑了。阿諾竟然打他,還罵他流氓,呵呵,砸得用力的,現在一,頭還怪疼的。

阿諾啊……莫鋮溫地喚著的名字。

他想,明天律師來了,讓他去查下,做了筆錄,肯定有留下聯系方式,然后他好好打理一下去見,這次絕對不能被當流氓了,他有好多話要跟他說……

與此同時,小春城的另一邊。

許諾坐在床上頭發,也在想今天的事,他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

米楊在一旁玩手機游戲,是許諾的好朋友,也是同事。兩人同一天面試,一起進了公司,特別投緣。許諾一個人住小春城,米楊是外地人,就邀米楊住一起。

平時兩人都形影不離,今天許諾說了,出去買東西,看到有人手機落在地上,就好心撿給他,沒想到遇上這樣的事。

米楊有一句沒一句說著:“親的,別說,那變態長得真帥,一貴氣,人模狗樣的怎麼會來耍流氓,微信搖一搖,愿意和他約會的人可以排隊繞地球三圈了。”

抬頭,突發奇想:“你說,他不會真的認錯人了?”

許諾想了下,皺眉:“很奇怪,他知道我的名字。”

“你和他要找的人重名?”米楊放下手機,湊了過來,笑嘻嘻道,“還是你真是他要找的人?老實代,是不是背著我找野男人了?”

“怎麼可能?”許諾一下子笑了,“我對他沒有任何印象,我確定一定以及肯定不認識他!”

米楊點頭:“不過說真的,看他那樣怪可憐的。一個男人哭這樣,要麼有病,要麼找的那個人很重要。”

許諾不說話了,想起男人含淚的眼眸,還有那哽咽沙啞的嘶吼,“阿諾,阿諾”,或許,他在找的人也許諾吧。

莫鋮?許諾又想了想,還是毫無印象,腦中浮起他的臉,米楊說得對,他真的帥,廓線條極強,拿刀雕刻的俊,也有一對極好的眉眼,眉黑如墨,眼若桃花,就是這麼年輕,神卻些郁,眼神尤其滄桑難忘。

他不該是這樣的呀,他該是個——

這個想法冒出來,許諾自己都嚇了一跳,怎麼會這樣想,本不認識他啊。

搖搖頭,不去想了,反正以后不會再見了。

可那一晚,卻翻來覆去地睡不著,男人的臉不斷浮現在眼前,流著淚重復,他是莫鋮,和名字合起來是承諾的莫鋮。

兩人睡到中午才醒過來,一覺醒來,都覺得

收拾了下,準備出門吃飯,一打開門,昨天的流氓赫然在門外。

莫鋮穿著一件黑長款風,襯得高大拔玉樹臨風,懷里抱著一束帶著珠的白玫瑰,也不知道等多久了。

本來還沒睡醒的米楊這下全醒了,把許諾護在后,起掃把:“好你這個變態,竟敢追到這來?”

說著,就要打。

莫鋮怔住,他急忙拿出照片,解釋道:“那是誤會!阿諾,你別害怕,我不是流氓。你看看這張照片,我沒說謊,我真的認識你!”

說著,莫鋮后退一步,把照片遞過去。

看他并無惡意,米楊半信半疑接過來照片,看了一眼,眼睛瞪大了。

摟住許諾,把照片給,小聲耳語:“親的,趕快打電話問下你媽,你是不是有流落在外的雙胞胎姐妹?”

照片的人赫然是許諾和莫鋮,兩人正對著鏡頭微笑,雖然并無過多親作,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對,臉上寫滿幸福和甜

許諾一看,也懵了,照片上的孩和長得一模一樣,別說他會認錯,都覺得像。

“這麼說,許諾?”

咖啡廳店,許諾斟酌了下,遲疑地問。

看到照片后,米楊和都震驚了,相信莫鋮是真的認錯人了。

莫鋮說這是朋友,也許諾,不但名字相同,連長相也一模一樣。三年前,友離開他后,就消失了,可他一直在找

許諾很清楚,沒有雙胞胎,也沒有姐妹,是單親家庭,只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

可竟真的有人長得如此相像,連米楊都說,要不是許諾沒有照片上那上穿的服,都懷疑,是莫鋮把P上去的。

莫鋮坐在對面,他很想沖上去,告訴阿諾,就是許諾,就是他的朋友,可又不敢,他不能再嚇著了。

他盡量平心靜氣:“你就是,你就是許諾。”

“可我并不認識你,”許諾好脾氣地說,“莫先生,我想你認錯了,這可能是巧合。”

“怎麼可能是巧合?”莫鋮有些急了,“阿諾,你再仔細想想,我是莫鋮啊,我們十八歲相遇,一起上大學,后來還定婚了,我們這麼多事,你怎麼都不記得了——”

他這樣激,許諾有些為難,可真的不認識他,在眼里,他只是個素昧平生的陌路人。

米楊正道:“莫先生,平心而論,你朋友真的和我朋友很像,可我朋友并不認識你,你認錯了,你要再糾纏,那我們只好報警。”

拉許諾起來:“阿諾,我們走。”

“阿諾——”莫鋮也站了起來,就要去拉的手,看到米楊拿起手機又生生止住,他癡癡地看著許諾,淚在眶里打轉,聲問,“阿諾,你真的不認得我了嗎?”

他有很多話想跟說,可不認識他,看他也像看個陌生人。

許諾心平氣和,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不認識,莫先生,我不認識你。”

說罷,許諾便要離開。

莫鋮握拳頭,克制再克制,還是忍不住,他沖過去,拉住許諾的手不想讓走,有點卑微有些可憐帶著些小心翼翼地看著

許諾臉一變,就要甩開,看到他的眼神又遲疑了。看他,眼神清澈坦,毫無意,就這麼靜靜地看他,他放手。

掌中的手很,和記憶中一樣,很悉的覺,可不是阿諾。

莫鋮不舍地艱難地一點點松手,又不甘心,把花束遞過去:“你可以收下它嗎?以前你很喜歡白玫瑰。”

許諾點頭,接過白玫瑰:“謝謝你,不過我不是很喜歡白玫瑰,對我來說,它太蒼白了。”

又一次說:“莫先生,我許諾,長得很像你的友,可我真的不認識你,我不是,也對你毫無印象。”

說完,這一次,真的走了。

莫鋮站在原地,眼睛很痛。他想說,你是許諾,也是我朋友,你不是不認識我,你只是把我忘了。

今天,他更加相信就是許諾,可把自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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