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于失去了你》第44章 阿諾,我們忘了,好嗎? (1)

趙亦樹走后,莫鋮又在外面站了會兒,才進屋。

許諾正在玻璃溫房澆花,那里依然種滿白玫瑰,澆得很認真,連莫鋮回來都沒發現。

莫鋮靜靜地看了會兒,覺得心中的浮躁不安,被一點點平,變得而寧靜。他走過去,摘了朵送到面前:“我好久沒給你送花了。”

許諾“啊”的一聲,責怪道:“人家好好長在枝頭,你摘它做什麼?”

話雖如此,還是接過,純白的,含苞待放,潔白如雪,抬頭問:“你怎麼這麼喜歡白玫瑰?”

因為我們第一次遇見,我就送了朵白玫瑰給你。

莫鋮微微一笑:“像你,素凈。”

許諾笑了,莫鋮拉的手:“今天我帶你去白城逛逛。”

他們來得匆忙,是跟他私奔的,什麼行李都沒有。

許諾點點頭,是該買些換洗

兩人簡單收拾了下就出門。

昨天畢竟太晚了,也累,只看到一個燈璀璨的不夜城。今天許諾看著車窗外的世界,白城不愧是真正的大城市,車水馬龍,高樓林立,無一不繁華,每個人都行匆匆,渺小,面無表

許諾忍不住嘆:“白城我也來過幾次,小時候,我爸在這做生意,我來找他,每次來都覺變化好大,但其實又也沒什麼變,還是這麼快,人活得這麼匆忙,沒什麼人味。”

“人味?還是有的,”莫鋮著臉靠過來說,“你看,我就是你的人,你的。”

“……”許諾臉一紅,瞪了他一眼,“別老是油腔調的!”

“是!老婆大人!”

“……”

許諾真是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別過臉,繼續看窗外,臉卻是笑的。

莫鋮帶許諾到白城的商城,一下車,就開啟了“買買買”模式。

許諾從沒見過一個男人這麼喜歡陪朋友逛街,以前和米楊去逛街,看到商場的,男人都像在刑,進了店就找凳子坐,莫鋮卻熱高漲,逛完這個商場繼續下一個,逛完服還要買包,買完包要買護品,簡直比許諾還樂在其中,臉上一點不耐都沒有。

許諾不解:“你很喜歡逛街?”

“不喜歡,不過,我喜歡陪你。”

“……”

許諾彎起角,悠悠走到前面,覺得以后要出條家規——止甜言語,止油舌!

莫鋮跟在后面喊:“小姐,小姐,你忘了你家的貴重品了。”

“一點都不貴重,滿跑炮。”

“……”莫鋮追了上去,拉起的手,“既然這麼輕便,就隨攜帶唄!”

許諾:“……”

逛街,吃飯,看電影,兩人好好過了幾天難得的二人世界。

莫鋮開車載許諾到白城有趣的地方玩了一圈,他小心地避開了以前去過的地方。

之前他怨許諾忘了他,現在卻希許諾不要想起過去,因為現在的阿諾太好了,他們開心。

這樣子就很好,莫鋮很滿足,不想再有什麼驚擾如今的平靜。

許諾有提過去看許淮安和的弟弟許言,莫鋮都說再過幾天,他還沒準備好,實則在逃避。

他比誰清楚,他和許諾沒這麼容易,他們有太多阻礙。

所以他想,晚一點,再晚一點。

但該來的還是來了。

那天,莫鋮和許諾從外面回來。

正聊得開心,莫鋮驟然站住,許諾不解地看他,看到門前站著一個高大的中年男人。

他看過來,樣貌和莫鋮有幾分相似,只是眼神很凌厲,看到兩人,眉皺起來,眼像兩把刀一樣過來。

“爸——”

莫鋮剛開口,莫永業已一個箭步走過來,舉起手掌狠狠朝莫鋮甩過來,怒不可遏:“孽子!”

年初時,莫鋮跟他說,他不再找許諾,他還松了口氣,以為他終于想開了。后來兒子說去小春城收購一家公司,也只當他去散心,沒想到……

剛剛蘭清秋找上門,讓他兒子別再糾纏兒,他還當笑話,“你兒早死了,別跑到我這來發瘋”。沒想到,許諾竟真的沒死,他剛看到莫鋮手放在肩上,就明白了,他們又糾纏一起!

這一掌,莫永業沒留,打得莫鋮踉蹌了一步,一陣耳鳴。

許諾趕扶住他,不滿地瞪著莫永業:“你這人怎麼打人?”

莫永業聽了嗤之以鼻,冷笑道:“我教訓我兒子,什麼時候到你一個外人來說話?”

許諾氣得臉漲得通紅:“你——”

“阿諾,我沒事。”莫鋮把護在后,在心里嘆了一口氣,該來了還是來了。

他平靜地看著父親:“爸,你怎麼來了?”

“不能來嗎?要不來,我還不知道我兒子又和賤人混在一起!”

“爸,你別這樣說。”莫鋮有些惱怒。

“難道我說的不對?”莫永業冷笑,指著許諾,“要不是個賤人,會設計你獄?會在定婚宴讓你被抓走,讓你敗名裂,讓我在白城嚴面掃地?”

話音一落,莫鋮暗道不好,果然回頭,許諾臉都白了。

許諾瞪大眼睛,眼里全是不敢置信,抖地問:“你、你說什麼?”

“我說你是個賤人,”莫永業上前一步,冷冷地看著,一字一頓,“我說,你害我兒子獄坐牢,那一年,他才二十歲!”

要不是扶著墻壁,許諾要倒下去,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嚇得連都失去著莫鋮,張地問:“莫鋮,他、他說的是都是真的嗎?”

眼淚生生地在眶里打轉,不敢落下來,怕沒立場。

莫鋮上前要扶住,許諾往后退了一步,不讓他,凝咽地問:“真的嗎?”

“不是這樣的,”莫鋮不知如何解釋,“阿諾,你聽我說——”

話沒說完,許諾已經轉就跑。

聽不下去,也不敢聽。一直以來,所有人都對許諾說,是莫鋮傷了你,傷到你選擇忘了他。許諾想,是莫鋮錯了,是他做了很多不好的事,甚至帶著一種施恩般的心態和他在一起。覺得自已真偉大了,原諒他,和他在一起,他對再好,也覺得理所當然,心安理得。

可今天聽到什麼?設計他獄?害他坐牢?

在許諾眼里,這是非常可怕的事,簡直是惡毒!

原來并沒有想象的那麼好,竟做過這麼壞的事,竟然這樣傷害過他。

坐牢?莫鋮竟然為坐過牢,那一年,他們才二十歲,他們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許諾無法想象,這一切都超過的認知,無法接,也承不了。

許諾往外跑,連莫鋮在后面喊都不管。

嚇到了,本能地想逃跑,本能地想逃避。

莫鋮看著出了一口惡氣的莫永業,生氣道:“爸,阿諾都忘了,你為什麼還要刺激?我們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傷就是傷我,這樣做你很高興嗎?”

莫永業臉上的笑生生僵住了。

“如果阿諾有什麼事,我不會原諒您的!”

扔下這句,莫鋮追了過去。

他不知道阿諾去哪了,在白城人生地不,可能會去找趙亦樹許淮安,但直覺告訴自己,阿諾不會。莫鋮在小區附近找了起來,他想,或許,阿諾還是愿意相信他的,愿意聽他解釋。

莫鋮找到許諾時,果然還在小區,抱著膝,蜷一團,躲在灌木叢中,呆呆傻傻地著前方,臉上有淚痕。

莫鋮暗暗松了口氣,坐到邊。

許諾稍微坐過去一點,沒看他,泣道:“別過來。”

嗓音已經啞了。

莫鋮怎麼可能聽的,他挨得近近的,摟過的肩:“怎麼?你不要我了?”

許諾掙扎了一兩下,掙不過他,小聲說:“我不知道去哪里。”

剛剛跑出來,已經跑到小區門口,看到外面車水馬龍又傻了,不知道去哪里。雖然這里有至友,有父親,可并不想去找他們,……還是想呆在莫鋮邊的。

回來,找個了角落坐著,越想越不明白,越想越

莫永業的話把平靜的心攪一潭混水,只要一想起最初,莫鋮紅著眼問,“阿諾,你怎麼忘了我”,就覺得痛,就覺得苦,就覺得對不起莫鋮。

有些想把記憶找回來了,真的想了。

“我沒有自己想象中的好,也沒想象中的善良,原來我是這麼壞的人。”許諾抬頭,看著莫鋮,眼里淚閃爍,哽咽地問,“莫鋮,我是不是對你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是不是還有很多事,你沒跟我說?”

話還沒完,莫鋮的淚已經滾落。

手狠狠地抱住許諾,啞著嗓子:“沒有,阿諾,你沒有。你不了解,你只是忘了,錯的是我,全是我,你一點錯都沒有。”

“你只是忘了,忘了我才是那個不好的人。你沒有錯,全是我的錯,我爸會那樣說,是因為我是他兒子,他護短,他不講事非……”

莫鋮哭得泣不聲,一直以來,他都強迫自己不去想過去,也不想讓許諾想起過去,可不代表,他能心安理得地許諾全心全意的依賴和信任。他做了那麼多錯事,怎樣傷過,怎樣報復,他一樣都沒忘,也不敢忘。

可如今反而很自責,覺得是的錯。莫鋮聽不下去,他抱著,他有很多話要跟說,恨不得把過去全部代清楚,但他不能,他只能抱著,一遍遍重復:“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是我罪有應得,是我該死。”

莫鋮已經崩潰了,哭得像個孩子,臉上全是淚水。

許諾不知所措地抱著他,不知如何安,最后只能抱著他,有一下沒一下地安著。他的眼淚落在上,的,燙燙的,從溫變涼,冷冷上,可莫名的,心安了。

好久,莫鋮才平靜下來。

這三年,他活得特別苦,就算后來找到許諾,痛苦也揮之不去。

不堪的過去讓他的心像灌了鉛般的沉重,很多時候,他都覺得自己的心不是之軀,是實心的。往事的傷痛在他里來回奔騰,折磨得他夜不能寐,面對忘掉所有的阿諾,又一句都不能說,真的特別特別的堵。

許諾溫地幫他掉淚水,笑他:“你比我還哭。”

“因為我對不起你,”莫鋮自責地說,“我還讓你被欺負了。”

許諾搖頭,說沒關系,繾綣地看他,想了想,還是忍不住:“莫鋮,我們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獄,坐牢,這是想不到的,接下來,是不是還有更可怕猙獰的事?

莫鋮心一驚,看著清明干凈沒有一責怪的眼眸,幾乎要口而出。

說了,他就解了,不用背著過去的包袱,但……阿諾會原諒自己嗎?

最后,莫鋮還是自私地許諾的臉頰,幫了的留海理好,輕聲說:“阿諾,我們忘了,好嗎?”

趙亦樹說得對,他終究是個自私的人,自私到底。

許諾沉默了半響,最終還是抬頭,沖他笑了笑,說:“好。”

答應他,說好就是好,以后不會再過問也不會去追究。

折騰了半天,該回家了。

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都這麼大了,還哭哭啼啼的。

莫鋮站起來,拉起許諾:“阿諾,咱們回去。”

許諾站起來,右腳踩在地上,“啊”的一聲。

莫鋮一下子張起來:“怎麼了?”

“剛才跑得急,扭了一下。”許諾不好意思道。

莫鋮的鞋,仔細看,還好,沒什麼大礙。

他蹲著,說:“上來,我背你。”

“不要,我這麼大了,況且也沒事——”

“聽話,上來!”

最后,許諾還是紅著臉被背起來。

把發燙的臉埋在他肩膀上,他的背很寬闊很溫暖,許諾把臉在他上,剛才的煩悶全被幸福代替,低聲問:“莫鋮,我重嗎?”

“不重,”莫鋮在前面說,“輕得很。”

過一會兒,許諾又問。

“累不累。”

“不累。”

明明都開始流汗了,許諾抱著他的脖子,玩他的頭發,他的發很黑,烏黑發亮,有些長了,打著圈,說:“莫鋮,你該剪頭發了。”

“好,有空就去剪。”

“我幫你剪好不好?”說完,許諾就笑了,“算了,會把你剪得不帥。”

似乎看不到他,就有好多話跟他說,好確定他在。

“沒關系,給你剪,你不嫌丑就是帥的。”莫鋮笑著說。

許諾彎起角,摟著他的脖子問。

“莫鋮,以后你還會這麼背我嗎?”

“當然,我要背你一輩子。”

一輩子,莫名的,許諾又有些憂傷了,說:“莫鋮,你說咱們談個怎麼這麼不容易?我媽反對,你爸反對,亦樹也不看好,好像所有人都不愿意咱們在一起。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說服我爸的。我爸怕我,特別怕我,我一鬧,他什麼都答應了,咱們有空就去看他吧。”

莫鋮靜靜地聽著,說:“好,過幾天我們就一起看你爸爸。”

“你可要好好表現。”

“當然。”

許諾滿足了,安靜了一小會兒,又他,在他耳邊說:“莫鋮,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就算我爸不同意,我也想。”

莫鋮心一暖,回頭對說:“我也是。”

不知道,他比更想,和永遠在一起。

快到家了,許諾問:“遇上你爸怎麼辦?”

怕莫永業的,長這麼大,第一次被指著鼻子罵賤人。

“別怕,有我。”莫鋮安,“他剛才是氣壞了。”

不過家里沒人,看來莫永業回去了。許諾又擔心他們父子鬧得太僵,莫鋮說:“別擔心,改天我會跟他解釋的。”

他惦記著許諾的腳傷,回來第一件事是背到臥室,去找藥。

他打了溫水,要幫洗腳。

許諾有些害,紅著臉:“我自己來。”

莫鋮不讓,他仔細看微微腫起來的腳背,扭到了,并不嚴重,應該很快就會好了。

“笨手笨腳的。”

很嫌棄的口氣,作卻很溫,莫鋮的手輕輕過腳背,認真在幫洗腳。

手指過腳心的那點意卻仿佛活般,順著腳心緩緩往上鉆,鉆到心尖。許諾臉有些發熱,抬起腳:“好了,好了。”

莫鋮幫干,噴了藥,又心疼了:“疼嗎?”

“不疼,”許諾搖頭,臉詭異的越來越紅,嗔道,“你起來啊。”

他還保持著幫噴藥半跪的姿勢,疼惜地看著,眼里全是買憐

許諾的腳是很漂亮的,白白,白皙如玉,腳背有淡淡的紅,噴了藥,有淡淡的藥草香。

莫鋮看得出神,微微俯,近乎虔誠地吻了吻的腳背。

這下許諾臉全紅了,要起來,卻見莫鋮抱著,臉放在上,很自責:“都是我不好。”

他明明說過不會讓傷,卻還是讓了委屈。

許諾一愣,臉上全是人的紅暈,他烏黑的發,笑道:“笨蛋!”

莫鋮抬頭,看著面前溫婉可人的孩,角揚了起來,自個兒笑了:“我這樣,像不像有人肚子上聽胎?”

說著,他還真站起來,模仿聽胎的姿勢,耳朵的肚子,問:“咦,怎麼什麼都聽不到?”

許諾大窘,赧地推開他:“別鬧了。”

嗓音跟泡在水的糯米一樣,的,甜甜的。

莫鋮聽得心一熱,抬頭溫地看:“阿諾,給我生個孩子吧。這樣子,我也能在你肚子上聽咱們孩子的心跳,聽說寶寶得厲害時,能看到小手小腳的形狀……”

說著,他又把臉到許諾上,眼睛亮晶晶地看著

許諾簡直要死了,要一把推開他,又到莫鋮的視線,那眼睛神采飛揚,充滿向往。

他是真心的,真心想和自己有一個寶寶,真心想當一個父親,真心在期待他們的未來。許諾心一甜,沒說什麼,只是靜靜地地看著他。

也不知誰先開始的,也不知道怎麼的,莫鋮的臉就慢慢靠過來,十指相纏,兩人的在一起,很也很香甜。

許諾的心得像綿花糖,在云端,輕飄飄的,唯一的覺是被緩緩推到床上,莫鋮慢慢過來,專注的眼神,人而深,迷人極了,移不開眼睛。

著迷地他的眉眼,想,他怎麼這麼好看?他怎麼能這麼好看?

真喜歡他,喜歡他的眉,喜歡他的鼻子,喜歡他的眼睛,喜歡他的……

“唔——”被吻住,起初還是溫的,香甜的,后面卻越來越激烈,像兩條窒息靠在一起呼吸的魚。

許諾手用力地抱住上的男人,此刻,只想和他相擁。

仿佛,沒有什麼能分開他們,他們再也不會分開。

這是一場空白了三年的歡

再次沖進許諾,莫鋮幾乎要落下淚。

他不會再問許諾的問題,因為以后的以后,無論或不,他都不會放手的。

他用力地擁抱,貪婪的,的,就像他從未失去過

阿諾,我的諾,但愿時靜止,但愿老天憐憫,我們永遠在一起。

不求來生,不許未來,只求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你就在我懷里,我就在你心里。

他抱著許諾,狠狠在渾圓的肩頭咬了一口,重重地吮吸著,他息著問:“阿諾,我是誰?”

許諾陷在他帶來的狂風駭浪中,迷迷糊糊說:“你是莫鋮啊。”

對,我是莫鋮,和你名字合在一起就是承諾的莫鋮,我們不要莫許承諾,我們要承諾一生。

莫鋮抱著,把臉埋在前,又咬了一口,讓你忘了我。

他又輕輕地吻著,許諾,別再忘了我。

他撥開被汗浸的留海,麗的眼睛,把拉進自己懷里,:“阿諾,你看看我,看看我,我是莫鋮……”

兩人纏綿了大半夜,才沉沉睡過去。

許諾再次醒來,莫鋮的位置空著,的心驀地一,一,還是溫熱的。

客廳傳來一些靜,應該是莫鋮在做早餐。

討厭,竟然不在邊,人家還想第一眼就看到你。許諾有些小不滿,想起昨晚,發燙的臉,又慶幸莫鋮不在,不然都不知怎麼面對他,昨晚自己好像太……放浪了……

許諾甩頭,想把涌上來的畫面甩掉,又控制不住的臉紅心跳,討厭!討厭!太討厭!

,全跟散了架似的,的,但心里像吃了,甜甜的。

不知被扔哪里去了,許諾隨手拿起莫鋮掛在旁邊的白襯衫穿在上,空的,太大的,但有莫鋮的氣味,淡淡的香水味,很淡,不仔細聞幾乎聞不到。

許諾起來,收拾了下床鋪,把被子鋪好,又想到什麼,掀起被子,沒有,又掀起另一邊,還是沒有……

來來去去看了半天,還是什麼都沒有。許諾有些沮喪,怎麼會沒有?

垂頭喪氣地出去,莫鋮正在廚房忙碌,最簡單的家居服,也是玉樹臨風盛世清。許諾走過去,從后面摟住他,把臉在他背上。

“怎麼了?”莫鋮心一暖,阿諾正跟自己撒呢。

他要回頭抱,后面傳來許諾的聲音,有點沙啞。

“別回頭。”

“害啊?”莫鋮逗

許諾一點都不想和他開玩笑,小聲地悶悶說:“沒有,什麼都沒有。”

“什麼?”莫鋮不解。

許諾聲音更小了:“我以為我是第一次。”

話一說完,鼻子一酸,差點哭了,覺得無比委屈。

長這麼大,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這麼喜歡,恨不得把最好的全都給他。結果不是第一次,這本來也沒那麼重要,重點還忘了,不知道第一次跟了誰,說不定是跟個七八糟本記不起的人。

莫鋮一聽,手一抖,握在手里的勺子幾乎要掉下去。

第一次?他喝醉了,那晚也不知道發什麼瘋,就是很想很想,他不顧阿諾的反抗,強迫留下來,強迫了。他不記得那晚的暢快淋漓,只記得第二天,阿諾仇恨的眼睛,拿著刀,要殺了自己。

第一次,這就是他們的第一次,所有事端的開始。

就是這一次,他們錯過了一次又一次,分開了一次又一次,傷得遍鱗傷,無可挽回地錯下去。

莫鋮的眼淚滴了下來,落在手背上,可他沒資格流這一滴淚。

他調整下緒,轉抱住許諾,聲說:“傻瓜!”

他抬起的臉,笑得又迷人又溫:“你這麼,這麼好看,我怎麼可能把持得住?你啊,早在幾百年前,就被我拆封肚,吃抹干凈了。”

許諾眼睛又亮了起來,就算臉紅撲撲的,還是問:“真的?”

“當然,我可是個氣方剛,心健康的男人。”他俯下,眨眨眼,語氣曖昧,“我怎樣,你昨晚還不清楚?”

許諾的臉已經紅得可以開染坊了,推不開他,只得像駝鳥埋在他懷里。

好久,才又問:“那我們第一次,好不好?”

嗓音依舊是悶悶的,但這次是因為害

莫鋮心一,幾乎用盡所有的毅力才看起來和平時一樣正常,他說:“好的。”

“莫鋮,聽說第一次很疼,你有沒有讓我疼到?”

莫鋮的嗓子眼已經被堵住,眼淚在眼睛里打轉,他無比慶幸,許諾太害不敢抬頭他的臉。他已經掩飾不了自己的緒,快哭了。他住滿腔的悲苦,盡量平靜地說:“是疼的,我也不大懂,讓你疼了。那次,你還生了很大的氣,好幾天不和我說話。”

“是嗎?”許諾害地笑了,又說,“還好我不記得了。”

是啊,還好你不記得了,還好你忘了。

莫鋮把涌出來的眼淚生生眨回去,他快速了下眼睛:“不過你放心,阿諾,以后我不會再讓你疼了。”

這次許諾沒再問了,環著他的腰,臉紅得快要滴了:“昨晚就好的。”

“以后的每一次都會很好。”

又想什麼,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后背有些傷疤……”

“嗯。”莫鋮輕輕應了一聲,他昨晚就到了,應該是那場事故手后留下的,就算過去這麼久,傷痕還是很明顯,紅紅的,在白皙潔的后背特別刺眼。昨晚他看到,眼圈就紅了,還好看不到,他沒問,不敢問,他知道九死一生過,沒想到那麼嚴重。

“你不嫌棄吧?”許諾有些撒地問。

“哪會,你是最好的。”

“我出過一場故事,特別倒霉,好好走在路上,一個廣告牌掉下來……”

許諾碎碎念地講著,莫鋮靜靜地聽,嚨像被什麼堵住,堵得嚴嚴實實。

地抱住懷中的子,他當然知道是什麼造那些傷疤,如果可以,他多想回到過去,去重寫他們的故事。

那他一定會給好的兩相悅的第一次,而不是只能像今天這樣靠說謊去騙,騙有多好,那一次就有多糟糕。

也不會傷,不會留下那些難看的傷疤,不會擔心在人眼里,是不是不夠好。

他抱著,心里淚如泉涌,阿諾,對不起,對不起。

他又撒謊了,他又騙了,可他真的沒有說出第一次真相的勇氣。

原諒他,他還是如此自私,但他真的不會再讓疼了,真的,再也不會了。

莫鋮抱著,在心里喃喃重復,不會了,再也不會讓你疼了。

第45章 也許有一天真的會一無所有,可抱著時,卻像擁有了全世界

許諾的腳并無大礙,休息了幾天就好了。

這幾天莫鋮也沒出去,在家里照顧,把許諾養得又胖了幾斤。

許諾肚子的,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跟莫鋮商量:“我想去找工作。”

小春城是回不去了,許諾打電話給蘭清秋,媽媽都不接,既然要在白城,就要早做打算,況且是喜歡工作的。

莫鋮點頭,但說自己有點事,不能送去面試。

他又說:“這樣吧,如果你想出去,我亦哥送你。”

“不用這麼麻煩,亦樹也很忙的。”許諾覺得他真是太興師眾了,找個工作而已。

莫鋮沒再說什麼,但還是給趙亦樹打了個電話,把事說了下。

手機那頭傳來趙亦樹輕輕的笑聲:“莫鋮,你就這麼放心我?”

“我也不放心,但沒辦法,我邊都是我爸的人。”

“你爸知道了?”

“嗯。”

趙亦樹明白了,莫鋮是怕莫永業傷到許諾,幾年前莫永業能讓蘭清秋混不下去,現在難保他不做出什麼,他爽快地答應了。

“我會照顧好阿諾的。”

“謝謝你,亦哥。”

掛了電話,莫鋮看著在網上看招聘信息的許諾,說:“阿諾,我出去了一下。”

“好,”許諾應了一聲,又回頭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辦完事就回來,很快的。”莫鋮說,看著打趣問,“你不來吻別一下我?”

許諾臉一紅,擺手:“天天在面前晃,早看煩了,走吧走吧。”

“口是心非!”莫鋮微笑,他開門離開,臉上的笑容一滯。

他要去找莫永業,有些事是該面對了。

莫鋮直接去莫永業的別墅。

車駛過大門,莫鋮才恍然想到,他好久沒回家,竟大半年沒來看莫永業了。

別墅很大也很空,他一直在外面住。媽媽去世后,莫永業也沒再娶,這里就莫永業和幾個傭人,見到他都特別高興。

爺回來了,有一陣沒回家了吧?”

“最近有點忙。”

莫鋮進屋,莫永業果然在客廳。這個點他在喝茶,看到兒子斜了一眼,冷冷哼一聲:“你還知道回來?”

莫鋮不想同他吵,走了過去:“您還沒吃飯吧?”

莫永業懶得回他,仍慢條斯理地泡茶。他泡了一手好茶,作行云流水很有古代大俠的風范。他這一生也是大起大落,幾次被到絕境,又東山再起,到如今事業穩定,單單這個兒子讓他碎心。

莫鋮進了廚房,對在忙碌的阿姨說:“我來吧。”

莫永業喝了會兒茶,見兒子還是沒靜。從廚房出來的阿姨笑瞇瞇地說:“爺在給您做飯呢。”

“沒出息!”莫永業冷哼一聲,“一個大男人就會弄那些湯湯水水。”

話雖如此,臉卻放緩了不,眼里多了笑意。

莫鋮這頓飯做得很用心,沒有特別復雜的菜,就做了幾道莫永業喜歡的菜。他父親雖然在外風無限,卻還是喜歡家常菜,說“實在”,以前莫鋮不明白,現在卻懂了,家的味道最尋常,也最暖心。

菜很快就炒好了,莫鋮擺好筷子,又開了瓶酒,過去請莫永業:“爸,吃飯吧。”

莫永業一臉不愿,還是上了桌,看到一桌的菜,很淺地笑了下,一閃而逝。

父子倆靜靜地吃飯,都各懷心思。

莫鋮的菜做得很好,卻很做,在家從沒見過他下廚。莫永業知道他懂,卻沒想到原來這麼擅長,好久,他先開口:“我知道你會做菜,以前你跟王嬸學,差點把廚房燒了,卻從來沒有吃過你做過的一頓飯。”

他有些自嘲地說:“今天我才知道,原來我兒子廚藝這麼好。”

“是我對不起您。”

“你對不起我的事可多了。”

莫鋮沒再說話,兩人繼續悶悶吃飯。

這就是家里只有兩個老爺們的壞,要是莫鋮媽媽還在,說說笑笑,不知多熱鬧,可男人,老老都一樣,遇上事都憋著。

這飯吃得有點沉悶,莫鋮給莫永業倒酒,抬頭看他的父親。

印象中他的父親,除了媽媽剛去世時,他頹廢過一陣子,一直以來他都是風度翩翩,相貌平平卻自信強大,舉手投足帶著叱咤風云的瀟灑。他很疼自己,近乎溺,什麼都帶著自己,要不然也不會在那場酒局遇見阿諾。

可如今他看面前的父親,無論他事業多功,不可避免地老了。

他開始變一個老人了,臉皮皺起來了,有褶子了,發間有灰白的發了,夾雜在染得黑亮的黑發中,特別刺眼。

莫鋮口而出:“爸,以后你染發了。”

“誰染了,我沒染,我天生一頭黑發。”莫永業不服氣道。

莫鋮失笑,爸爸和過去一樣,孩子脾氣。

他記得,小時候他總膩在他懷里的,他也抱著自己,親自己一臉口水,跟個孩子似的,媽媽走了,他才穩重起來,有個父親的樣子。

媽媽沒出車禍前,總嫌他太寵,他怎麼說的,嘻皮笑臉,“打是疼,罵是,你負責,我負責寵”,他們給了他無限的寵

莫鋮紅了眼圈,他喝了一杯酒,一飲而盡,低聲問:“爸,你真的無法接我和阿諾嗎?”

果然來了!莫永業就知道這一切都是表象,手一滯,筷子夾著的排骨掉下去,他冷聲說:“不接!”

“如果沒有阿諾,我活不下去,你也不愿意接嗎?”

莫永業這次沒馬上回答,長長的沉默之后,他夾了口菜,如同嚼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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