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有小甜果》Chapter 03你說晚安,于是我開始失眠
1
唐宵再去上課,老遠就聽見常風扯著嗓子在跟周圍一幫男生吹捧:“我老大,有有錢還講義氣,跆拳道高段位大佬!你是沒看見,他咔咔咔三兩下全給我們打趴下的時候多帥!”
自從上次網吧事件之后,常風對唐宵完全心服口服,行走江湖俠義與功夫并存,他就差把“唐宵迷弟”四個字腦門兒上了。
“真的啊?”有人問,“這麼厲害,看來胡一駿之前的小道消息沒錯!”
也有人笑:“風哥,我以前怎麼就沒看出來,你還是個質啊?人家都揍你了好不好?”
“你懂個屁!這英雄惜英雄……”常風大剌剌道,一抬頭看見唐宵過來,立馬跑過去哥倆好地搭上他的肩膀,“早啊老大,一起去吃早餐啊。”
唐宵不聲地拿掉他的胳膊。
常風也不介意,正好早讀下課鈴聲響起,他又喊上胡一駿往餐廳去。
早餐時間食堂最熱鬧。
剛一下課,里面已經滿了人。胡一駿認識的人多,主攬下了買飯的任務,三兩下就到隊伍里找到張面孔,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把飯卡遞過去。
剩下常風和唐宵占著座位。
唐宵低頭擺弄著手機游戲頁面,一副生人勿擾的樣子。
常風也習慣了,搭了兩句話,見沒什麼回應之后索也斜倚著柱子,手上把玩著筷子等胡一駿打飯回來。
倒是一隊之隔的那幫男生聊得火熱。
“哎,你那算什麼?我這一大早的,就因為沒背出來課文被老班一頓罵。這老魔一把年紀了還毒,難怪嫁不出去!這麼高要求,誰得了的眼啊!”
“那也看人好不好?”有人笑,“對二班那個姜晴遇不就好嗎?說話輕風細雨的,上次在食堂里見,還請小姑娘喝茶來著!”
“姜晴遇啊?那是人嗎?那是神!別說魔了,咱一中哪個老師不想把捧在手心里寵著?”
“哈哈哈,不止老師,吳昊也想把神捧在手心里寵著,”有人起哄,“是不是啊,吳昊?”
“哎,吳昊你上周不是說要告白嗎?怎麼,行沒有啊?你不行啊,這辦事效率!”
“周五姜晴遇走得早,”吳昊的男生有點不太好意思,“我今天放學了去找。”
……
常風有一句沒一句地聽著,一抬頭看見剛才還著耳機的唐宵不知道什麼時候摘了一只,雖然他還是保持著剛剛的姿勢,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常風總覺得氣氛冷了那麼一。
“老大,”他瞥到唐宵手臂上還著的hellokitty創可,撓了撓鼻尖,干笑著找話題緩和氣氛,“班長其實人是真的好的哈?”
他做好了自說自話的準備,沒想到對面的人卻接話了,語氣冷冷的:“多事,哪里好了?”
常風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行吧,老大說不好就不好。
他把狗神發揮到底:“對對對,哪里都不——”
“唐宵。”
他話沒說完,被人從后打斷。
他順著聲音回頭,看見端著餐盤正走過來的男生。
長得有點眼,但他一時沒記起來。
常風了下,看著那男生走到唐宵面前站定,他沒忍住“嘖”了一聲,果然他老大的魅力連男生都已經開始抵擋不住了嗎?
“老大,”他輕輕了唐宵,“找你的。”
韓柏見唐宵頭也沒抬,有點不耐煩,但是看見站在一旁角落里的人,又有點無奈,著頭皮道:“唐宵,聽說你解厲害的,我們下午去玩室逃,你要不要一起去?”
他像完任務似的一口氣說完這句話,瞥見常風看戲的眼神,不得表演個當場去世,覺得自己的面子都丟盡了。
唐宵沒說話。
他只好僵著張臉又喊了一遍:“唐宵?”
這次唐宵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站起來扭頭走了。
之前那句話說得早了,他不面子丟盡了,連里子都丟了。
對上常風一臉戲謔的眼神,韓柏一咬牙轉拔就走。
常風喊了聲“老大”跟著追出去,經過自助充卡機的時候,才瞄到悉的人影。
韓菲瑜的視線還追著唐宵的影,一臉失落。
剛才那個提出邀約的男生黑著臉站在面前,最后一點耐心用盡。
“這下死心了吧?你也看見了,我豁出我這張老臉幫你約他,人家一點反應都沒有,這總不能怪我了吧?手機還我!說好了的啊,我通宵游戲的事別告訴咱媽!”
頓了頓,他又說:“我都說了,這轉校生就是個怪胎,你別老想著湊上去。這種人就是一頭喂不的狼,誰的話都不聽,沒人能駕馭得了。”
……
韓菲瑜還是不死心地看著門口方向。
姜晴遇去老陳辦公室作業本耽誤了時間,這會兒才跟許棧過來買早餐。
“我也真是醉了,作業收不齊又不是你的問題!”許棧想到老陳拉著姜晴遇一通說就替鳴不平,“你只是收個作業本,手都長在他們上,人家不寫,你總不能替他們寫吧?老陳就會為難你,天叨叨一堆,死我了!”
“他也沒說什麼,就只是問了下最近大家的表現。”姜晴遇許棧氣鼓鼓的腮幫子,“早上買早餐的人本來就多,我們晚一會兒過來剛好錯過高峰期,不也好?”
“你說得也有道理,哈哈哈!”
兩人正說笑著,迎面撞上出來的唐宵。
姜晴遇想到什麼,過去將人攔住:“唐宵,你作業呢?”
常風追上去,瞄了眼唐宵的臉,悄悄指了指他,好心地沖班長遞眼。
——心不好,別招惹,保命要。
“我等會兒寫。”唐宵頓了頓,停下腳步,回。
常風一臉震驚。
“那你寫完了自己給老陳送過去。”
“嗯。”
常風張了張,看了看大佬,又看了看班長,突然覺得剛剛還好心給班長提示老大心不好的自己像個傻子。
胡一駿買完早餐追上來,看了看常風,又看了看唐宵和姜晴遇,一臉茫然:“你們說啥呢?”
“沒事。”常風回過神來,胡擺了擺手,從胡一駿手里接過包子,作僵地啃了一口,腦子里還想著五分鐘之前的對話。
——“老大,班長其實人是真的好的哈?”
——“多事,哪里好了?”
畫面一轉。
——“唐宵,你作業呢?”
——“我等會兒寫。”
大佬式乖巧。
常風又啃了口包子,跟上唐宵的腳步:“今天這包子,真香。”
韓菲瑜站在食堂自助充值機旁邊,氣呼呼地摳著墻壁。
自認不比姜晴遇差,邊男生生朋友都不,唯獨這個新來的轉校生對看都不看一眼。
越是這樣,心里越不爽。但班里的那些流言蜚語在那兒,又有點怵他,始終找不到機會跟他打道。
難得聽說唐宵上周跟姜晴遇他們去玩了室逃。
猜想他比較喜歡這類活,于是威利讓哥哥韓柏去約唐宵,給自己制造機會。
結果他卻連拒絕的話都懶得說,一轉頭又跟姜晴遇湊到一起。
憤憤地揮了揮握的拳頭。
下午第二節大課間,姜晴遇突然被老陳去了辦公室。
以為是抱作業本,還想著老陳今天批作業效率高,但也沒太往心里去。結果剛進辦公室,就看到老陳一臉古怪地朝揮手,還擰著眉:“班長,唐宵今天怎麼回事?”
姜晴遇一頭霧水。
上課睡覺、下課打球、翹課看心不是一兩天了,您自己不是也知道嗎?
見姜晴遇有點茫然,老陳指了指擺在桌上的作業本。
封面上端端正正地寫著“唐宵”兩個大字,跟班里那幫學渣的蟲字跡完全不同,他的筆跡瀟灑恣意,很有氣勢。
明白老陳的意思了。
畢竟開學到現在,這位大佬一直是讓所有老師頭疼的眼中釘。倒不是因為他惹事,只是他這個人不吃,口頭批評也好,罰抄作業也罷,他一概不理會,讓人無計可施。
他今天這麼反常地作業了,老陳意外也覺得在理之中。
姜晴遇想到自己今天喊唐宵作業的事,難道……但以前也喊過,怎麼沒見他真的聽進去?所以還是沒有厚臉皮地把這功勞往自己上攬,隨口道:“可能是因為心好?良心發現?”
老陳哼了一聲。
良心發現個鬼!
他今天一整天都沒在教室見到過唐宵的影子。
“你自己翻開看看!”
姜晴遇依言翻開,就知道老陳為什麼是這種態度了。
——作業寫是寫了,可從頭到尾滿篇紅叉,最可惡又可笑的是,選擇題abcd四個選項,他能寫出個“o”來。
很明顯是抄的,而且毫不走心的那種抄。
“你回去告訴唐宵!”老陳越想越氣,“不想學了就滾回去,這種作業就是為了氣我的嗎?”
姜晴遇乖乖“嗯”了一聲,站在原地沒走,看著老陳喝了兩口花茶下火氣之后,才又試探著問了句唐宵的家庭況。
從開學到現在,關于唐宵的校霸傳言不,但其實除了不怎麼上進,有點孤僻別扭以外,他也沒有真的做過什麼。
再加上一起玩室逃那次的相,想知道他以前的經歷的。
他不是那種壞了的學生,想幫他。
只不過提到這個問題,老陳的表微微凝滯,又喝了兩口茶,頓了好半天,除了“唉”“咦”“嘖”以外,也沒說出點什麼來。
姜晴遇跟老陳打了招呼,離開辦公室。
雖然唐宵抄作業抄到這種地步讓人有點哭笑不得,但轉念樂觀一點來看,至跟以前連作業本都沒有的況相比,也算是有了那麼一點點進步。
走出辦公室,想著下午找機會給他做做思想工作。
結果整整一個下午,都沒在教室看見過唐宵。
2
最后一節晚自習。
常風懶洋洋地提溜著個癟癟的書包,撐著欄桿往后一跳,整個人坐上去,又看了眼正站在場口打電話的人影,饒有趣味地問胡一駿:“哎你說,老大跟誰打電話呢?都這麼半天了。”
“我怎麼知道?”胡一駿手指在屏幕上翻飛,沉迷在游戲里頭也不抬,“你問我,我問誰去。”
“你沒刷過帖子啊?不是有人說老大是為轉學?”
“那還有人說他是殺人過來避風頭的呢!”
“放屁!老大是那種人嗎?還是為轉學的可能大一點,自古英雄難過人關啊。再說了,他一看就是那種俠肝義膽有有義的人!”
胡一駿翻了個白眼:“想啥呢?你武俠小說看多了,怎麼神神道道的!”
常風一臉深意搖了搖頭,一副“你不懂”的表,又自言自語:“可是我覺得吧,老大跟班長好像又有點……嘶,你說,這為轉學的主跟轉學偶遇的主,哪個更有戲一點?”
胡一駿不知道常風在叨叨什麼東西,看了他一眼,懶得搭理,又重新投游戲當中。
唐宵握著手機站在樓梯口聽著電話那邊的人說話。
風有些大,他的校服一角被吹得鼓起來。后是燈火通明的教學樓,他皺著眉頭,在黑暗里看上去孤獨又喪氣。
“唐宵,你真的不打算回來?”
周曳猶豫了下,又說道:“我今天早上看見馮蔚從校長辦公室里出來來著。馮蔚是誰?唐繼灝最忠心的狗,他來除了為了你那點兒事還能有什麼?上周我打球不在,陳州跟我說馮蔚還找了以前跟你玩得好的打探你況來著。不過知道你況的也就哥兒幾個,怎麼可能跟他說?但是唐宵,也就是有蔣云孜盯著,不然唐繼灝查你還不是分分鐘的事兒?你真不考慮回來?”
“畢竟你們……”他嘆了口氣,沒說下去,換了話頭,“你在那兒待著其實也不是什麼辦法,這過不了幾天,馮蔚查到地方,再追過去,還不是一樣?”
唐宵沉默半天,握著手機的指節微微泛白,然后扯著角笑了,聲音卻是冰冷狠:“你下次問馮蔚,他上的傷好利索了沒?”
周曳一頓,又有點無奈,嘆了口氣,還想說什麼。
“行了,放心,”唐宵搶先開口,“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沒那可能。”
這世上,濃于水這個道理,不是什麼時候都立的。
常風見唐宵打完電話過來,立馬從欄桿上跳下來,順手往胡一駿后腦勺甩了一掌:“走了。”
三個人往校外去,約好了今天要去給常風的游戲做最后的測。
常風又就游戲這個話題討論了幾句,見唐宵心不怎麼好,及時止住話題:“怎麼了,老大?”
唐宵沒說話。
常風捅了捅胡一駿,后者立馬會意,轉了轉眼睛找話題:“哎,你們倆不?東街那邊新開了一家火鍋店,要不我們先去吃個消夜?”
常風無語。
“哦,對了,老大今天不是作業了嗎?老陳激得來教室找了好幾次人,哈哈哈,估計是想夸你吧?課間的時候還把班長過去了,我猜明兒一早肯定會把你拉出來表揚的!
“哎,你們看吧了沒?不知道刮起什麼風了,最近各個班級都在選班花,你說那幫生天閑得無聊也就算了,怎麼還有男生湊熱鬧呢?六班那個吳昊,常風你認識不?說是因為投了咱們班長的票,他已經他們班的公敵了,哈哈哈,搞不搞笑?”
常風有些無語。
他悄咪咪地眉弄眼咬牙示意:“你就不能找個有營養的話題?”
胡一駿攤手:“我有什麼辦法?你能你來啊!”
話音剛落,旁邊的唐宵突然想到什麼,頓住腳步。
“老大……”
唐宵回頭:“想起來有點事,我不去了,晚上回去再幫你測試游戲。”說完就往回走。
“哎,”胡一駿在后邊喊,“你現在回去干嗎啊?都已經下晚自習了,人都走了。”
最后一節晚自習結束,姜晴遇留下來跟錢斌討論了會兒奧數題。
教室樓已經沒什麼人了。
姜晴遇收拾好書包,準備鎖了門回寢室,剛出教室就被守在門口的人攔住。
“姜晴遇。”
拎著書包抬眼看來人。
男生穿了寬松的運,笑起來角有一點點酒窩,像鄰家小弟弟。
有點印象。
以前兩人一起參加過英語競賽,開學頒獎典禮上也打過照面,績好像不錯,格有些溫靦腆,每次面都會禮貌地沖笑笑。
“吳……”努力想了想,“吳昊?”
見姜晴遇記得自己,吳昊眼睛亮了亮,瘋狂點頭。
“找我有事?”
問是這麼問,但其實心里也已經大概有了個猜測。這個時間點跑來找,除了討論題目以外,也基本不會再有別的什麼事了吧。
“沒有打擾到你吧?”吳昊有點不好意思,背在后的手又往后移了點,“我等你好半天了,就是……”
他撓撓頭,有點臉紅地往外面樓梯口的方向看了看。
見吳昊講話磕磕的,姜晴遇也順著他的視線往那邊看了眼。走廊的聲控燈剛好暗下去,約看見幾顆迅速進拐角的腦袋,混雜著低笑討論的細微聲響。
“如果沒什麼事,”試探地又往他后看了眼,約猜出點什麼,禮貌地笑了笑,“我就先回去了……”
“有!有事!”吳昊漲紅了臉,見姜晴遇要走,急之下一把攥住的手腕,“我關注你很久了,其實,我——”
走廊里傳來“砰”的一聲,是籃球砸到地板上的聲響。
聲控燈全亮。
兩個人同時回頭。
年個子極高,校服拉鏈敞著,出黑的t恤,袖口挽起,小臂在外,手里抱著那個籃球,視線落在吳昊抓著姜晴遇的手腕,看過來的表分明懶散,但迫十足。
是唐宵。
吳昊原本就臉紅,被他這麼一看,下意識就松開手,張了張,臉有些窘迫。
唐宵看了姜晴遇一眼,也沒說話,過去接過手里的書包,無視在轉角等著看熱鬧的一幫人,徑自往前走。他察覺到后沒有腳步跟上來,又回頭看,語氣有點不耐煩:“還不走?”
姜晴遇“哦”了一聲,跟吳昊擺了擺手,乖乖跟上去。
兩個人一前一后走著。
路燈昏暗,有壞掉的燈泡閃爍著,校門口維持紀律的校警也差不多收工,剩下巡邏車紅藍的燈一閃一閃的,有些刺眼。
原本這個時間住宿生是不能出門的,但因為太晚的緣故,這時剩下要出去的基本都是逗留太久的走讀生,所以門衛大叔也沒怎麼多留意,只催促他們盡快離校,路上注意安全。
姜晴遇的書包還在唐宵手上,本來是想跟過來跟他聊聊的,但是他心明顯不怎麼好,斟酌了半天,才試探著開口:“唐宵?”
他這才回神,突然意識到自己還拎著的書包,扭頭回去,一把將書包塞到懷里:“行了,回去吧。”
姜晴遇抱著書包,看了看他。
年低著頭,五朗利落,天生帶了些戾氣,眉頭蹙起,角繃得平直,又平添了幾分不近人的味道。
“你今天的作業做錯了。”本來想問問他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但是看他這個樣子,又有點問不出口,只好避重就輕,“你有不會的,以后可以問我。”
他沒說話,自顧自地往前走。
姜晴遇不太放心,瞄了眼門衛大叔,跟著他出了校門,剛想開口,前邊的人突然停下了步子。
校門口的樹下停著輛黑的轎車。
靠在車門上的男人黑黑,看上去三十多歲的樣子,正面無表地著學校的方向,確切來說,是學校門口的唐宵上。
姜晴遇盡量不引人注意地跟過去,從書包里出手機,裝作接電話的樣子站到旁邊的門衛室外面,認真留意這邊的靜,做好了隨時喊校警的準備。
“好久不見。”
男人走過來,扯了扯角,手:“唐宵。”
他最近一直在查唐宵的蹤跡,今天才剛開車找到這里,原本沒打算大晚上的去找唐宵,卻沒想到這麼巧,在學校門口待著煙的工夫就錯差地跟唐宵撞了個正著。
“好久不見。”唐宵勾,沒想到馮蔚作這麼快,他沒心思假惺惺地握手寒暄,目落在馮蔚的上,嗤笑,“馮蔚,一把年紀了,出院倒還快。”
馮蔚臉明顯一僵。
上次面不愉快的經歷還盡在眼前。
一個私生子而已,馮蔚本來沒往心里去,按照唐繼灝的要求去找人時,態度就沒怎麼客氣。誰想到唐宵也是個暴脾氣,兩人沒說幾句就直接扭打在了一起。
更出乎他意料的是,半大的小伙子起手來是真狠。
兩個人都掛了彩。
唐宵頭上劃了道口子,馮蔚比他還嚴重,差點兒廢了條,在醫院住了半個多月。
所以,這次他也是長了記。
馮蔚很快又掛上笑:“你知道我來的目的,回去吧。”
唐宵沒什麼耐心,漫不經心地瞥了他一眼,腳步沒停:“滾。”
馮蔚也不惱,不急不緩地往前追了兩步:“我在想,徐曼如果還在的話……”
“砰”的一聲,骨相撞的聲音。
馮蔚還沒來得及反應,悶哼了一聲往后踉蹌兩步。
唐宵被到肋,咬著牙二話不說拎著馮蔚的領就是兩拳。他紅著眼睛,也不說話,滿眼狠厲。
姜晴遇被這突然的變嚇了一大跳,甚至都忘了按照原先計劃的喊校警幫忙,直接往前跑了兩步:“唐宵!”
他再揮手砸下去的作一頓,松開馮蔚,緒收斂了些,回頭看見站在路燈下的人。
他收了手,馮蔚也理了理服,這次吸取教訓,也沒敢再來。
“回去讓唐繼灝省點兒心。”年黑眸沉沉,抬眼看馮蔚,語氣輕飄飄的,“如果不想跟蔣云孜鬧翻的話。”
“唐……”
“你也是。”唐宵扯了點笑,理智又冰冷,毫不像任人拿的學生,“路還長,唐繼灝要真想在我上費這麼多勁兒,你覺得,我如果失手在你上犯點兒事,他是保我還是保你?”
馮蔚表微微一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扭頭上了車。
夜沉沉。
路燈下,兩道人影坐在臺階上,好半天一言不發。
姜晴遇抱著書包,幾次張了張,又不知道該從哪里問起。
可以確定的是,唐宵確實有著不同于尋常人的遭遇,也是這樣的原因,所以才造就了他現在這樣的格。
沒有恐懼或者抵,只是有點心疼他。
同一個世界,同樣是十幾歲的年紀,卻分明過著完全不同的生活。
唐宵支著長坐在姜晴遇旁邊,邊偶爾有飛蛾閃過,他皺著眉頭抬眼看,腦子有點,心里一陣說不清的煩躁。
“哎,哪個班的?”
門衛大叔出來準備關門,看到外邊這兩個穿著校服的人,氣急敗壞道:“住宿的還是走讀的?這都幾點了還待門口干啥呢?再不走登記名字了啊!”
“叔叔,我出來買點東西,腳扭到了,坐這兒休息兩分鐘,馬上就好!”姜晴遇一臉乖巧地撒謊。
門衛大叔對寸照常年掛在紅榜上的姜晴遇有點印象,多看了兩個人一眼:“快點啊,我要關門了。”
“知道啦!”
應著,裝模作樣地了腳踝,然后起看著唐宵,吸了口氣,還是決定不再過問。
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我就是想跟你說,老陳夸你作業來著,但是對你的正確率不太滿意,讓我告訴你,選擇題只有abcd四個選項,讓你看清楚了再選。”
他看著,沒說話。
“唐宵,”喊他,想說什麼又止住,最后還是笑了下,“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事實上,也確實不清楚況。
他了角。
“放心,”很了然道,“宿管阿姨認識我,我刷臉就能進去,你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說完往學校走,又揮了揮手,笑著道了聲:“晚安。”
3
這件事就像一段小曲,很快過去。
像姜晴遇說的那樣,再沒提起過只言片語,仿佛跟真的什麼都沒看見過一樣。
兩個人也依舊是以往不冷不熱的關系。
國慶假之后的第一天,大家很有默契地提前很早到校。教室里嗡嗡聲一片,混雜著各種你爭我搶翻作業本、翻卷子和筆尖下唰唰唰的聲音。
這是一項流傳已久的慣例活——補作業。
姜晴遇剛進教室,常風眼尖,立馬跑過來接過的書包:“呀,學霸您來了。來來來,書包重不重,我幫您拎著啊!”
姜晴遇滿頭黑線。
話音剛落,常風已經拎著書包走了。胡一駿也湊過去,兩個人七手八腳地分走了的作業本。
“胡一駿我去你的,英語卷子先給我,你先拿去抄生!”
“哎,你以為我傻啊!英語最好抄,你怎麼不先抄生呢!”
常風沒搭理胡一駿,拎著一沓卷子先遞到了唐宵面前,十分狗又很講義氣地說:“老大,你先抄,我跟你說,幾分鐘就寫完了。”說著又撓著頭笑,“這次是班長的卷子,正確率絕對到位,保證不會像上次一樣,害你被老陳批!早知道你要抄我的作業,我肯定找份正確答案了。我自己那個都是隨手一填,胡編造湊數的!”
唐宵這才懶洋洋地從桌上爬起來,臉上還帶著點剛睡醒的不耐煩。他隨手扯過卷子,瞥到上面的名字,眼底這才有了一微不可察的波。
他從桌兜里了自己的卷子和筆出來,兩張卷子剛剛疊在一起,他還沒來得及填上名字,旁邊那一張就突然被人用手住。
“我老大的東西也敢搶?”趴在他旁邊一邊補作業一邊啃飯團的常風跳起來,里含著東西,聲音有些含糊,“我看你是活膩——”
話說到一半,沒了聲音,他看了眼唐宵,默默地咬了口飯團,一言不發地老實趴回去繼續寫字了。
姜晴遇把卷子從唐宵手里出來:“你想抄嗎?”
唐宵皺了皺眉,沒說話,沖手。
“抄也可以,”把卷子只遞過去一半,又往回收了收,“抄完晚上回去把這些題都重新做一遍,弄明白了,好不好?”
從之前的不作業,到現在的作業,雖然全是抄的,但也已經算有了一點點進步。
想循序漸進,讓他再往前走一點點。
唐宵抬眸看姜晴遇一眼,沒應聲,在半空中的手順勢轉了個彎,一把扯過旁邊的校服蓋在頭上,準備繼續睡覺。
吸了口氣,又實在有些無奈,把卷子推回去:“算了算了,抄吧。”
早上最后一節是育課。
上課鈴響,大家都鬧鬧哄哄地往場上走,結果在樓梯口被夾著教案和三角板的老陳給趕回了教室。
“你們育老師不舒服,這節課改數學課,大家伙都把練習冊拿出來!”
教室里頓時怨聲載道一片。
“怎麼又不舒服?上周不是才剛冒的嘛!”有人接話。
“那這周發燒?或者拉肚子、腸胃炎?反正隨你們開心。”老陳端著保溫杯喝了口花茶,“現在都給我把書拿出來,上課!”
“又不是得癌癥了,天不舒服!”常風不不愿地掏出練習冊,賤地接話,“我今兒早上還看見育老師在場上打籃球呢!就姚哥那腱子,發燒四十度都照樣能活蹦跳的信不信?”
“就是!”胡一駿附和。
“還沒完沒了了是不是?想說什麼,來來來,站上來說!”
花茶也不下老陳的一肚子火氣,他把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拍:“一天天的怎麼就你們倆話多!看看你們上次期末考試那點兒分數,出去別說是我陳韜的學生!”
“那長著不就是讓說話的嘛!”常風不服氣地又嘀咕了一句。
周圍人哄笑起來。
老陳徹底黑了臉,把講臺敲得震天響:“鬧哄哄的什麼樣子!也不看看都什麼時候了,還總惦記著上育課,啊?我告訴你們,國慶假結束了,你們趁早收心。這個月過去,馬上就是期中考試,接著就是家長會,到時候看你們怎麼跟家里代!上課!”
大家瞬間安靜下來。
只有姜晴遇心里慶幸,作為一個運細胞為零的育黑,寧愿上十節數理化也不愿意上半節育課,再加上今天“姨媽”造訪,這會兒只想癱在座位上裝個死。
許棧就不那麼樂意了。
都惦記著二食堂三樓一份難求的飯好久了,原本想趁著育課溜走提前去打飯,結果臨時撞上老陳的課。眼看著到了邊的飛了,哭喪著臉給姜晴遇丟紙團訴苦。
常風正百無聊賴地轉著筆打發時間,一抬頭就看見掉在姜晴遇腳邊的紙團,又往后看了眼尋找字條的主人,正好看見唐宵往姜晴遇的方向看過去。
他心下了然,按捺不住熊熊燃燒的八卦之火,假裝彎腰撿筆,悄地把字條撿起來打開看了眼,做好了撞破大佬的準備,結果上面就寫了句“我想吃飯”。
附帶一個可憐兮兮的手繪表包。
許棧無語捂臉,怎麼每次傳個字條都能被別人中途攔截呢!
常風再扭頭回來,就看見許棧一副哭無淚的樣子,一張小臉皺在一起,很刻意地移開視線,盡可能地想要跟這張字條撇清關系。
不就是一份飯?
至于嗎?
他大手一揮,提筆唰唰唰在紙上回了句“包在我上”,然后“咻”地丟到許棧桌上,沖著咧笑了下,示意看字條。
臺上老陳課講到一半,丟了半截兒筆頭砸下來,扯著嗓子:“常風你要是不想聽課,就給我滾出去,不要影響其他同學!”
常風乖乖舉手做了個投降的姿勢,然后裝模作樣地坐得端正。
等老陳剛剛轉過頭去板書,他就賊眉鼠眼地趴下去看了眼時間,隔著過道唐宵的手肘,指了指后門,低聲音:“老大,去食堂不?”
“不去,”他看了眼姜晴遇的方向,然后收回視線,低頭寫下最后一道數學題的答案,然后出桌角的英語試卷,在數學書下邊,草草審題,頭也沒抬,“上著課呢。”
常風看了看老大,又看了看老大桌上的書,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失寵了,而且是輸給了那麼些道破題。
他憂傷地嘆了口氣,趁著老陳板書的工夫,一轉手腳極利索地從后門溜了。
盡管提前去了食堂,常風還是只買到剩下的最后兩份飯。
下課鈴響,他拎著飯回來,給了許棧一份,另外一份則貢獻給了自家老大。
“要不,”許棧坐在姜晴遇對面,有點不太好意思地盯著桌上的飯,“咱們倆一起分了吃吧?”
“欸,那不行吧?”姜晴遇故意戲謔道,“人家可不是給我買的。”
“哎!”許棧惱,跳起來作勢要打。
許棧其實怕常風的,也就是上次玩室逃才跟他關系稍微緩和了那麼一點。發現這個看上去吊兒郎當的小混混其實心腸的,又講義氣。
只不過也沒料到他真的就去幫買飯了,他把飯放下后早就溜了,也不能還回去。
“你吃不吃?”許棧把餐盒往中間推了推。
“你吃吧,我自己去食堂。”姜晴遇起拿上校服外套,笑道,“就這麼一份飯,咱們兩個人吃,是想死——”
話沒說完,面前又多出來一份飯。
稍稍詫異,抬眸對上唐宵的視線。
“早上借你英語試卷的謝禮。”
他抱著籃球,表淡淡的,把飯放到面前,只丟了這一句話,人就已經大步出了教室門。
許棧看了眼桌上的飯,“嘿嘿嘿”笑了兩聲,又學著姜晴遇剛剛的語氣長長地“欸”了一聲。
姜晴遇收回視線,眼睛里開了笑意,了的腦門兒:“吃你的飯!”
另一邊吃飯的韓菲瑜看著這邊的靜,角抿得的,眼睛挪不開,又不敢說什麼,只重重地摳著角,酸溜溜地哼了一聲。
4
沒多久,姜晴遇就被推上了八卦巔峰。
晚自習的時候,老師們集開會,被留下來看著教室紀律。但畢竟沒有老陳在,總有些“不法分子”要趁機打兩把游戲或者看看小漫畫之類的。
只要不鬧出太大的靜,以往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今天晚上,教室里格外聒噪,尤其是班里的生,頭著頭時不時地窸窸窣窣討論兩句,半節課過去了都沒有停下來的趨勢。
姜晴遇被吵得頭大,也是擔心靜鬧到值班室里,完了再被老陳訓一頓,剛想站起來提醒一聲。
許棧沖使了個眼,然后貓著腰跟人換了座位,移到旁邊來,把手機遞給,一臉復雜:“你先看看?”
不明所以,接過來開屏幕。
班群里已經討論了好半天,導火線是禮陵一中吧里一個標題為“一高二校霸那些不為人知的過往”的帖子。
唐宵的照片鎮樓。
年在場上揮灑汗水,助跑投籃,仰頭喝水……哪怕只是懶懶散散地趴在教室里睡個覺,都能吸引評論區一幫生嗷嗷。
姜晴遇翻了翻評論區,皺眉無語。
再往下是料唐宵世背景的容。
樓主自曝跟家里做生意的伯伯出去吃飯,無意中聽到合作伙伴的兒子要轉來禮陵上學,多聊了兩句,才確定就是這位新來的校霸。
接下來就是八點檔豪門恩怨仇了。
校霸的爸媽忙于生意,從小把他丟給家里的保姆帶,每個月給一大筆生活費。校霸完全不到家庭的溫暖和父母的關懷,每天只有冰冷的金錢在臉上胡地拍。
到了叛逆期,校霸開始跟一幫狐朋狗友出各種場合廝混,日里想方設法地與父親作對,到惹是生非怒刷存在。在差點兒鬧出人命之后,終于激怒了唐父,一氣之下將校霸發配到了千里之外,勒令他好好反省。
證據就是校霸腦門兒上的疤。
樓主:【人家校霸,不好好學習,以后可是得回去繼承家產的!】
刷完帖子,簡直又好氣又好笑,這種狗劇竟然還真的有人信。
許棧示意姜晴遇繼續往下翻。
沒有最狗,只有更狗。
再下邊是關于校霸的世經歷,還有另一種故事版本。
總大背景不變,但是偏向于校霸的生活,說校霸轉學其實是故意而為。他在還和狐朋狗友混跡在一起的時候,無意中認識了去他們學校參加競賽的學霸,并且對一見鐘,還曾經沖冠一怒為紅,替生擺平了糾纏的小癟三,從此浪子回頭。但是學霸之后很快就回了自己的學校,校霸提出轉學,被父親拒絕,于是自己獨一人來了禮陵。
證據也是他頭上的疤。
至于故事里的主角,沒有指名道姓,但是下邊有一連串的配圖。
每一張都是唐宵和姜晴遇的同框照,校霸幫擋酒鬼,送回家,給買飯,幫他包扎傷口……甚至還有一些明顯是摳圖拼在一起的照片,手法拙劣,摳圖痕跡明顯。
但這并不影響廣大群眾湊熱鬧的子。
并且,八卦者生居多,大多數都更關注這個故事版本,評論區簡直已經可以連載一百萬字的言小說了。
“班長,”見姜晴遇也看了帖子,韓菲瑜忍不住怪氣道,“沒想到你跟唐宵關系這麼好啊!難怪之前又是幫他拿手機,又是點名放水!”
還惦記著呢。
姜晴遇覺得好笑。
還沒來得及開口,旁邊又有韓菲瑜的小姐妹話,個個臉上笑盈盈的,卻語氣嘲諷:
“班長!你之前還不肯承認呢!這下好了,實錘了,打不打臉?”
“沒想到班長學習走在前端,也是!”
“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呀?”
“原來唐宵喜歡班長這樣的啊?”
……
一幫生徹底放下手里拿來裝樣子的書,你一言我一語地八卦調侃起來,一時間教室里哄鬧聲更大了些。
許棧聽不下去,氣呼呼地說:“閉吧,你們這幫八婆!”
“姜晴遇,”韓菲瑜沒理會許棧,轉過頭看向姜晴遇笑起來,把玩著手里的小鏡子,“你喜歡校霸什麼呀?就看上他那張臉了吧?還有材?家世背——”
“你不喜歡?”姜晴遇把手機還給許棧,站起來直接打斷的話。
韓菲瑜臉一僵:“你說什麼?”
“你們這麼關注這個帖子,難道不就是因為主角是唐宵?”輕笑一聲,繼續道,“我稍微跟唐宵多說一句話,韓菲瑜你就能惦記半個月。那我平時也沒跟胡一駿、錢斌他們開玩笑,怎麼沒見你有多關注?”
韓菲瑜和周圍其他幾個小姐妹眼神相撞,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嫉妒吧?其實希吧里出來的那些照片的主角是自己,”姜晴遇毫不留面地直接破,“但是又不敢,因為聽說過唐宵的格和那些七八糟的事,自己不敢搭話,卻對稍微跟他走得近一點的人都嫉妒得要死。”
說著說著自己都覺得有點好笑:“所以現在就只能在背地里嚼舌,看看熱鬧吃吃瓜?無不無聊?”
韓菲瑜瞪了瞪眼睛,還不服氣:“姜晴遇你別胡說八道轉移視線,照片都出來了!”
“就是,”有小姐妹附和,“更何況唐宵都沒否認,你急著在這里解釋什麼?”
姜晴遇沒說話,又從許棧那里拿過手機,登上自己的號,在屏幕上點了幾下。
高二(2)班群里系統提示:
群主姜晴遇邀請唐宵加本群。
于是,上一秒還嘰嘰喳喳振不停的班群,跟開啟了全員言似的,瞬間安靜了。
韓菲瑜一張臉漲得通紅,梗著脖子:“你——”
教室門被人從外邊打開。
唐宵穿著深藍的球服從門口進來,他剛剛才劇烈運完,膛輕微起伏著,頭上的汗水都還沒褪去,在燈下泛著點晶亮。
他一進門,教室里鬧哄哄的一幫人很有默契地閉安靜下來。
韓菲瑜抿了抿,說到一半的話又被吞了回去,反而更像印證了姜晴遇剛剛說的話。
——只敢在背地里嚼舌看熱鬧。
韓菲瑜憋得臉越發難看。
唐宵也覺到氣氛不太對,隨意環視一周后,視線落在唯一一個還站著的姜晴遇上。
兩個人眼神相撞,他扯了扯角:“怎麼了?”
姜晴遇看了唐宵一眼,沒說話重新坐了下去。
倒是常風有問必答,十分狗地捧著手機遞上去,跟大佬解釋了一遍事的原委,還悄咪咪地留意了下老大的表,試圖打探這些八卦的真實。
教室里寂靜一片,剛才還興高采烈看熱鬧的一幫人,這會兒紛紛低了腦袋,個個了鴕鳥,生怕會讓校霸覺得自己跟這事有關系。
只不過,唐宵淡淡地看完這些七八糟的帖子,都沒等常風口頭闡述完,就收回視線,抹了把汗,回到座位上睡覺了。
一句話都沒說。
韓菲瑜總算松了一口氣,又看了看姜晴遇的方向,沖姜晴遇揚了揚下,莫名有點小得意。
看吧,校霸自己都沒有解釋。
可轉念一想,沒有解釋,不就代表承認那些八卦了嗎?心里剛剛浮起的那點小得意又重重地跌回去。
周圍人見唐宵并沒有要追究的意思,安靜了一小會兒,嘰嘰喳喳又小聲議論起來。
韓菲瑜聽著,咬了咬牙。
最后一節晚自習結束,大家一窩蜂往外擁。
姜晴遇留下來關窗鎖門,收拾好東西,看到側后方還趴在桌上睡覺的人,煞白的燈落在他臉上,映出年鋒利的眉骨和五廓。
他睡得沉,不知道是不是做夢的緣故,眉頭皺在一起,戾氣十足。
“唐宵。”猶豫了下,走過去輕輕推了推他。
唐宵慢慢睜開眼,看清面前的人影,神才終于松懈了些,他胡了下腦袋,從桌上爬起來,看見手里的水,接過來仰頭灌了一口,隨口道:“怎麼還沒走?”
“吧那些七八糟的傳言,”姜晴遇看著他,不答反問,“你為什麼不解釋?”
唐宵似乎沒料到姜晴遇會突然問到這個問題,稍微頓了一下,才很淡地笑了聲,垂眸看:“你覺得我喜歡你?”
這麼直白,姜晴遇反倒耳朵一熱:“沒有!”
“那你喜歡我?”
“沒有!”
比剛才更急的語調,倒像是急著撇清什麼似的。
他低了低頭,眼底的芒到底黯了一瞬,很快又恢復無所謂的樣子,譏誚一笑:“那不就結了,你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那些傳言跟我們有關系嗎?”
姜晴遇有點走神,下意識地口而出:“沒有。”話說完才反應過來自己被他帶偏了。
“唐宵,”喊住他,“你說得不對,沒有的事本來就是要解釋清楚的,縱容流言蜚語跟散播謠言有什麼區別?”
唐宵腳步頓了下,隨手把水瓶放在桌子上,頭也沒回地走了。
或許因為當事人的縱容,八卦熱度不減反增。
這幾天以來,關于帖子的那些事,幾乎了全班生閑暇無聊時的談資,連平日里特別怵唐宵的幾個生,也都漸漸開始跟著議論起來。
只不過,姜晴遇跟唐宵一連幾天都沒有說過話。
心里堵著一口氣,不是因為傳言本,更多是因為唐宵總是一副對什麼事都無所謂的態度,好像即便天塌了都跟他沒有分毫關系。明明應該是活力十足的熱年,可以嬉笑怒罵,甚至不爽了還可以跟吵一架,可他偏偏要活得寡淡,像個垂暮老人。
至于唐宵,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賭什麼氣。
明明說的沒有一句話是錯的。
周一早讀,教室里背書聲哇啦啦一片,但仔細去聽,也總有些人打著背書的幌子,時不時夾兩句閑話。
“潯江頭夜送客,楓葉荻花秋瑟瑟……”毫無的機械式背誦,然后突然悄咪咪加一句,“今天中午吃什麼呀?”
“慘象,已使我不忍直視了;流言,尤使我……去不去吃黃燜米飯?哎,‘王者’昨天出新英雄你玩了沒有?”
……
“哎,帖子看了沒?昨天又有人發照片了,你說校霸轉學過來真的是因為班長嗎?可是他們這兩天都沒怎麼說話啊!”
“你懂什麼?那避嫌,說明心虛!”
“你們說這是真的嗎?那還有人說校霸強暴呢?這癡人設不就立不住——”
話說到一半,一轉頭,迎面對上許棧幽幽的視線,抿了抿角,臉有點不自然,但還是沒打算住口,氣道:“看我干什麼?我又沒……”
“沒什麼?”被人打斷,常風撓了把頭發,跟人換了座位湊過來,臉上笑瞇瞇,語氣卻兇,“又在說我老大啊?怎麼還沒被班長懟夠嗎?”
他繼續叨叨:“我說你們這幫人一天天的,怎麼就這麼碎呢?”
“我老大也是你能說的?強暴?”他一副看傻子的眼神,“我可去你的,強暴你個鬼啊!你們說話有沒有點腦子?瞪大你的眼睛看看,我老大,長得帥,格酷,智商高!你們著良心說說,給你們一個當我老大朋友的機會,你們還不得一窩蜂擁上來,哈喇子堆一起能把我活活淹死啊?開學這麼久了,我老大理過你們嗎?上趕著給我老大當朋友都不稀罕,我老大還會去強暴?真是服了你們,一個個造謠都不過腦子的,就你們這點智商,還學啥學,趁早回家種地去吧!一群蠢貨!”
他皮子功夫厲害,噼里啪啦說了一堆,還沒組織好語言的許棧被他這一通作驚呆了,默默地沖他比了個大拇指,跟捧哏似的附和道:“就是就是!回家種地去吧,蠢貨們!”
還有人不服氣,又回頭看了眼,見唐宵還是沒反應,更加有恃無恐,小聲咕噥道:“你們以前跟唐宵又不認識,你怎麼知道!”
教室里吵吵嚷嚷,姜晴遇維持紀律不到三分鐘,又會有新一的討論聲響起,覺得頭大,氣呼呼地坐回座位上背書。
唐宵低頭趴在桌子上,桌兜里放著手機。
他垂眸看著屏幕往下翻。
照片里的孩子站在下笑得眉眼彎彎,好像永遠都是恣意的模樣。
他手指落在畫面上,頓了頓,鬼使神差地按了保存鍵。
旁邊的人還在嘀咕:“你說班長和唐宵——”
話音未落,后有人倏地拉開椅子從座位上起,椅子地面發出刺耳的“刺啦”一聲,然后“砰”地撞到桌上。
靜很大。
教室里突然安靜了一秒,所有人都過來。
“還想知道什麼?”唐宵目環視一周,冷著臉,“自己過來問我。”
前一分鐘還嘰嘰喳喳的人群,突然沉默下來,相互對了個眼神,紛紛垂著腦袋裝模作樣地開始背書。
“長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
“孔雀東南飛,五里一徘徊……”
……
嘩啦啦的讀書聲響起。
姜晴遇聽著,悄悄側過頭往唐宵的座位上看了一眼,彎了彎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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