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霧[無限]》第26章
“歡迎,季雨時,歡迎回到天穹。”
天穹悉的歡迎語出現。
機械臂遞來了營養,讓生命緩衝眩暈、惡心等由時空穿越帶來的後癥。
這是……又重啟循環了?
季雨時接過營養一口氣灌下去,余看見自己黑的袖,那是天穹守護者統一的黑作戰服,他不再穿著那件染滿的白T恤。
不,這次沒有重來。
季雨時的意識逐漸回籠,他知道,他們選的第二種方式功了。
在金烏二號基地關閉能量傳輸後,任務果然不算真正的完。他們發了一個新的錨點,進了另一個大循環裡,去製造了早上5點半第一道在公園管理出現的黑牆、第二道在潤金大廈出現的黑牆……他們看著自己製造的黑牆,將小循環裡面的自己不斷追逐著前進,一次又一次地重生,驅使他們直到完目的。
銜尾蛇在無數個他們的努力下,終於畫了一個完整的圓。
到此,他們才真正的完了任務。
完任務後,他們墮了黑暗中。
重新醒來時,已經回到了被天穹系統劫持時設備開始嘯的那一刻,並且功與回到躍遷點的小分隊合二為一。
像宋晴嵐所說,結果比預想中還要好。
兩條平行時間線中的他們,並沒有因為出現在同一個時間點而坍塌一個怪。
在PU-31的一切就像是一個噩夢,喪、異種、末世……除了擁有了一段可怕的記憶,他們都還是原來的自己,就像他們從沒離開過膠囊艙,也從來沒去過PU-31一樣。
這是一次完的時空劫持。
但是,現在是怎麼回事?
他們不該是去執行A級任務才對?
季雨時打開膠囊艙門,目一片刺眼的白。
等他適應了這強烈的線,才發現這裡是個類似於指揮中心的地方。
“文哥!我們完任務了!”李純幾乎喜極而泣,正激地摟住段文的脖子,“我們不會再回去那裡了!”
“對!再也不回去那裡了!”段文轉過頭來,“季顧問!”
大家都有些激。
看到季雨時從膠囊艙裡出來,小隊眾人簡直恨不得把他往空中拋起來歡呼。
但,那不太好。
即便已經並肩作戰,生死相依過,季雨時給他們的覺還是不一樣的。
在異世界裡,季雨時作的貢獻有目共睹,不僅遠超一名觀察員的本質工作,也是一位戰鬥力出眾的守護者。他的冷靜、堅韌,與他本人的外形形了強烈對比,卻又奇妙的融合,舉手投足間都著一不可接近的……怎麼說呢,高級?
反正不是他們這群糙漢可以比擬的。
比如,現在到了安全的地方,季雨時也沒有完全放松。
他正四下打量這裡,眼是明亮的線,超大的控制臺,全息投影,空無一人……等等。
“宋隊。”季雨時忽然開口,“這裡不是我們的指揮中心。”
宋晴嵐發現了,因為天穹的歡迎語已經說明了這一點。
聽到季雨時的話,宋晴嵐習慣地看了通訊,然後說:“你說得對。時間格式在這裡顯示不正確,無法確定現在的時間坐標。”
聽到這句話每個人都張起來,穿越去PU-31給眾人都留下了心理影,這裡搞不好又是另一個類似於PU-31的地方。
季雨時也抬起手腕看了下,只見通訊上顯示著:[xxxx.xx.xx]。
沒有坐標。
對於時空旅行者來說,時間是他們唯一能確認自己當前所在的坐標。
沒有坐標是一件很嚴重的事,穿越者會很容易迷失在時空裡,再也回不去了。
“。”段文拉開一扇門看了眼,然後首先代表大家說出了這支隊伍的口頭禪。
他匯報:“宋隊,我們他媽的好像不在實地上。”
李純與湯樂也分別打開幾扇門看了下。
“外面一片漆黑,下面像是空的!”
“周圍什麼也沒有!”
宋晴嵐走過去一起查看,眉頭鎖。
“這是哪裡?”
“我們不是破除循環了嗎?!”
“不是吧,千辛萬苦的,又來?”
湯其:“宋隊,你們看!”
所有人都回到了控制臺前,只見全息熒幕上出現了一行字:
[恭喜!來自星元1456年的守護者,您已經完了第一個超S級任務,即將解鎖下一個。]
所有人心中一涼,這是什麼意思?
“你是誰?”宋晴嵐面對著投影直接發問。
早在他們的時代,天穹系統就已經開啟了智能語音系統,果然,一聽到問話,它就被激活了。
“我是天穹。”
系統語音很溫和,是個聲。
宋晴嵐快氣笑了:“哪個時代的天穹?”
系統:“廣泛意義上,我是所有時代的天穹。”
所有時代的天穹?
眾人不解。
宋晴嵐頓了一兩秒,卻像想到了什麼,再次開口問:“也就是說,銜尾蛇的任務是你發布的,我們會在這裡也和你有關?”
系統:“是的。”
宋晴嵐語氣很冷:“這是哪裡?”
系統:“這裡是我的時空中轉站。您可以在這裡休息、訓練,以及用餐。我有富的資儲備,建議您使用後再進行下一個任務。”
還有下一個任務?!
周明軒聽到這裡直接了:“我們要怎麼樣才可以回去?”
系統:“檢測到您僅解鎖一個任務,請解鎖更多任務,以獲得更詳細的信息。”
“!”
“太坑爹了吧?!”
“這他媽什麼玩意兒?”
“沒完沒了了?!”
眾人離奇憤怒。
湯樂對他哥說:“我再也不立flag了,出發前我還和季顧問說‘明天就回去了’。”
湯其無語:“……”
沉默著的季雨時啟:“為什麼選擇我們?”
所有人安靜下來,季雨時問出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他超凡的記憶力與觀察力,已經讓他不知不覺間了這支小隊的另一個核心。
系統閃了幾下,然後才重啟語音:“經過我一億七千萬余次的測算,您的小隊勝率高於所有時空守護者小隊平均值。”
眾人:“……”
這種好消息,聽上去一點也不值得高興!
宋晴嵐問:“下一個任務是什麼?”
系統說:“建議您休整完畢,再解鎖下一個任務。”
說完,全息投影變黑,它竟兀自消失了。
這是一場徹頭徹尾的時空劫持。
每個人都以為,只要完了【銜尾蛇】的任務,他們就會回到膠囊艙被截獲的那一刻,功躍遷到1460年的西京市。
然後,與他們自己的天穹指揮中心取得聯系,按照原計劃完那個A級任務,返回自己的時代。
那麼一切都會回到正軌。
可事實卻不是這樣。
想要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回去,他們就得解鎖更多的任務,否則他們將被困在這個時空中轉站裡。
大家都心俱疲,目前的形給每個人都當頭潑了一桶冷水,全懵了。
季雨時的臉被熒照亮,他思考片刻轉走開。
湯樂問:“季顧問!你去哪裡?”
季雨時停下腳步,看了看他們,奇怪道:“我要找吃的,你們不嗎?”
眾人:“……”
所以高智商的人都是怪嗎?
季顧問是不是太淡定了?!
在大循環裡的時候,季雨時一直保持著在金烏二號的狀態,腹部中彈,手臂青紫,還發著燒。現在一切歸零,他上的傷口已經不見了,重新恢復了出發前的模樣。
但神上長久以來沒得到休息,季雨時整個人看上去很疲憊,他也從不介意示弱。
“我太累了。”他輕聲道,“現在隻想吃點東西,然後好好睡一覺。”
時空中轉站裡什麼都有,甚至還有冷凍好的牛排與新鮮蔬菜,也不知道這個流氓系統是從哪裡截獲來的。
季雨時說得對,反正也走不了,不如先修整狀態。
眾人飽餐一頓,稍微平了心的創傷,各自找到房間休息。
季雨時剛洗完澡準備躺下,房門就被敲響了。
這次來的是宋晴嵐。
他站在門口,沒有要進來的意思:“季顧問,你有沒有聽過,天穹的自我意識?”
宋晴嵐也洗完了澡,換上了一件訓練室裡乾淨的灰T恤。
他個子極高,約有一米九出頭,材勻稱線條流暢,很是出挑。
季雨時還是第一次看見宋晴嵐穿常服的樣子,卻覺得那帶著匪氣的迫毫未減。
季雨時說:“聽說過一點。”
奇怪的是,此刻宋晴嵐來到他的房間門口,另一個自己在PU-31的記憶竟突然浮現了。
如隊友們所說,B隊——也就是4號小隊的自己,是和宋晴嵐一起在潤金大廈與隊友們走散的,原來兩條平行時間線裡的人真的會有非常接近的境遇。
季雨時記得,在去書店的路途中,他們躲避喪慌不擇路,躲進了一間仄的小房子裡,有多仄呢?兩個人得面面才能站穩的那種,和另一條時間線的他們躲進小房子差不多。
也和現在的距離差不多。
只要兩人再走近一步,就能複刻當時的節。
季雨時記得黑暗中宋晴嵐的幾乎到他的耳朵,講話的語氣很鎮定:“季顧問,你踩到我了。”
門外喪抓撓,近得踩到對方的腳,不是一件有禮貌的事,季雨時認為還要應該讓開比較好。
但他還沒腳,就又聽見宋晴嵐低沉的嗓音子在耳旁響起:“別!我趁現在讓你踩一踩,你下次才能記點好的,別老記仇。”
季雨時便沒了:“哦。”
“話是這麼說。”宋晴嵐咬牙,“你踩得可真用力。”
眼前宋晴嵐黑眸深邃,沒發現他的走神,繼續說:“現在能證明是真的了。所謂所有時代意義上的天穹,就是它有了自我意識到表現。我剛剛試了聯系我們的指揮中心,被它攔截了,敢那意思是,我們不解鎖它給的任務,就回不到原來的時代。”
季雨時:“……我必須要回去。我不能留在別的時代,我還有很多事要做。”
所有人的想法都是一樣的。
宋晴嵐也是這個意思:“所以,下個任務我們不得不去做。”
季雨時點點頭。
宋晴嵐垂眼看著他,卻說起另一件事:“對了,在金烏二號打的那個賭算是我贏了吧?”
打的賭?
是指第二種方式完任務的話,他就要正式加天穹七隊嗎?
季雨時想要拒絕。
出個A級任務竟然回不去了,這支隊伍大概風水不好,也太倒霉了點。
“回去再給我答案。”宋晴嵐說,“這幾天別老去回味恐怖畫面,好好休息。”
說完,他從背後拿出一瓶紅酒一隻高腳杯:“實在睡不著,就喝點這個,別周明軒看見了,他能跟你拚命。”
“晚安,季顧問。”
“噗——”
不甚明亮的車廂裡劇烈晃,集的槍聲中,他正用軍刀隔開自己手腕的尼龍繩。
腹部一震,能量子彈嵌皮的那樣緩慢又清晰,兩秒後,疼痛才由腹部開始蔓延,鋪天蓋地而來……
他痛得彎下腰,空間車猛地撞上了街道兩旁的建築。
小孩撿著洋娃娃,從車廂裡站了起來。
轉過頭,睜著灰白的眼睛。
季雨時猛地從睡夢中驚醒,冷汗淋漓。
下意識將手進了服下擺,到自己腹部的皮……沒有傷口。
這裡是安靜的指揮中心,他在乾淨舒適的房間裡。
他安全了。
季雨時從單人床上坐起,床墊因為自重量下陷,從記憶與幻想編制的噩夢中陡然驚醒後,睡意消失得無影無蹤。卻很疲憊,大腦連帶著太都在疼,他必須得休息。
他找出自己的藥盒,就著房間裡的水吞了一片,然後又在床上輾轉反側好幾個小時,目落在了床頭。
一瓶醒過的紅酒。
一隻亮的高腳杯。
季雨時是不怎麼喝酒的。
宋晴嵐送來的這兩樣東西,真的能有用嗎?
他打開紅酒,給自己倒了半杯。
不一會兒,不勝酒力的人酒意上頭,睡意便昏昏沉沉地回歸了。
季雨時躺回床鋪裡,眼皮輕輕合上,這一次……他沒再做夢。
那個世界可怕的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好,下一章新的副本開啟啦。
莫慌,下一個副本比較輕松,他們會在副本裡休息~~不會讓你們一直繃著燒腦看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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