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南舟眼前出現了一片半明的遊戲面板。

他探出手，在眼前晃了晃，發現這遊戲面板不是實，而是直接漂浮在視網上的虛擬面板，且並不需要大作，僅僅用手指輕微的，就能實現呼出面板、關閉頁面、使用道等一系列作。

面板左側，是一棵茁壯生長的生命樹logo。

茂的和樹葉向外延，環抱著右側的主頁面。

樹冠的形狀，像極了人腦。

南舟嘗試著用指尖輕樹冠，有萬千金黃的星塵從樹梢間跌落，像是棲居在樹梢間的螢火蟲。

主頁面上最醒目的位置，是人姓名，人照片，以及還未完全加載計算功的角屬條。

有武力屬、智力屬、貢獻屬、san值屬，還有一些奇怪的技能屬，包括盜竊、治療、嘲諷、烹飪、鍛造、勞作等等，一應俱全。

右上角有好友列表，點開後，不出意外是空空的0。

左下角是商店，裡面能買的東西並不很多，大多數的東西是灰的，代表著充滿嘲諷的三個字：

——“買不起”。

右下角則是任務日誌，點開後，可以看到試玩關卡的進度已完了100。

夾在商店和任務日誌圖標中間的，則是道槽。

目前開放的格子有三個，其他的五個格子灰沉沉的，是尚未開啟的狀態。

在這種環境下，其他人哪裡看得進面板容，在驚疑不定中紛紛下車。

就連江舫也只是快速瀏覽了一遍，便在旁邊等待南舟。

然而南舟的好奇心強烈到不可思議，點點，將所有灰著的、亮著的商品都翻閱了一遍，幾乎將面板的角角落落都研究了。

他甚至去確定了一下，連續高頻次點擊樹葉，會不會獲取什麼藏獎勵。

因此，江舫和南舟是最後兩個下去的。

鋼鐵兔子一眼注意到了南舟與銬在一起的手。

它的耳朵刺溜一下豎了起來：“你們兩個，一對？”

南舟想起江舫的蝎子辮，大概是引起誤會了，便認真對兔子解釋道：“他是男的。”

此時，江舫的緒好像完全調節好了。

他保持著完的微笑，對兔子點一點頭：“嗯，是的，我是。”

南舟：“……”

雖然江舫的回答好像沒什麼不對，但他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兔子的疑問也得到了解答，耳朵垂下晃了晃，發出人牙酸的嘎吱嘎吱的鋼鐵聲：“需要解開嗎？”

……它指的是二人的手環。

南舟正要抬手，便聽江舫說：“謝謝，不用了。”

南舟：“？”

江舫的手在手環上，索到一點，稍一使力，他腕上的手環就輕鬆凹下了一個缺口。

南舟：“……？”

“'明日環'。”江舫把解下的手環在掌心掂了掂，“最簡單不過的魔小道了。”

南舟自己的手環是沒有一隙的，又細又窄，最先套上手的時候就有那麼一點吃力。

而江舫的手環比他的還要還細一點。

兩個手環套疊在一起時，更占了彼此的出空間。

……所以南舟才會放棄下手環的嘗試，想等到終點再說。

在南舟用風袖子墊著手腕、窸窸窣窣地下手環時，江舫簡單解釋道：

“我們兩個的手環剛好是一對。你的是真環，我的是假環。 ”

“假環有一地方是釹磁鐵做的，和銀環本完全相同。”

“強力撞擊時，只要角度差不多合適，兩個手環就會套嵌在一

起，磁的原理也會讓被破開的手環自恢復原樣。”

說話間，南舟已經功把手環取下。

他著手腕，問：“你知道，為什麼不說？”

江舫雙手背在後，笑道：“因為我以為你會發現。”

……當然，他絕口不提自己曾用大拇指若有若無地擋住自己手環的磁吸口一事。

魔道，終歸還是要依靠魔手法配合的。

江舫把自己的手環遞給了他：“喏，這是一對，送給你做紀念吧。”

南舟的眼睛盯住手環，滿是好奇地點點頭：“……嗯。”

其他人：“……”腦子這麼活泛，臉這麼冷，卻意外的很好哄。

大家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等著兔子的下一步指示。

鋼鐵兔子皮卡看人已經聚集齊了，便蹦蹦跳跳地徑直往某一方向走去。

沒有指示，大家不敢。

有了指示，有些人反倒更加不敢了。

在他們躊躇時，江舫和南舟已經跟上了兔子。

……反正他們現在也沒有別的地方可去。

因此在穿過一片砂石路、再一轉彎後，他們先於其他所有人，看到了一廣場。

夕如同融化的油，赭石像是油彩，深深淺淺、不甚均勻地塗抹在天際。

廣場是巨大的。

東側是一片大型購中心，三層環形建築一路向東南方延而去，佔地面積無法估量。

西側目之所及，有飯店、書店、電影院，甚至還有幾零星分佈著的酒店。

樹木蓊鬱蔥蘢的影覆蓋在鵝卵石鋪就的人行步道上。

眾人的正前方，是一工藝一流的水池，中央雕著一座巨樹形狀的漢白玉雕，周圍的空地上設置了一圈噴泉頭。

大概是未到整點的緣故，噴泉還沒有啟。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是穿梭其中的人。

一時間，他們像是回到了正常秩序下的社會。

……要不是他們邊還站著這個一看就很科幻的鐵兔子的話。

李銀航瞠目結舌：“……這裡是……《萬有引力》的銹都？”

南舟看向。

“銹都”，遊戲《萬有引力》的玩家出生點之一。

因為和現實城市的高度近，遊戲策劃將其命名為“銹都”。

——過度的繁華，是城市之繡，也是自然之銹。

對遊戲毫無涉獵的趙祿急切詢問：“這個《萬有引力》到底是什麼？”

吳玉凱顯然對此更有發言權。

他簡單概括道：“是一款全息網游遊戲。火得特瘋，涼得賊快。”

……

大約一年半前，“生命樹”公司開發的世界共開放互流遊戲《萬有引力》經過長達半年的試玩期，正式上線。

他們的賣點是完全近現實的理引擎，接近完的生態系統，還有自由探索度極高的遊戲副本世界。

要玩這個遊戲，得購買一套完整的互設備，包括可修改視覺、聽覺神經反饋的頭戴全盔vr、生手套、腰部控制裝備，還有一個人形的生艙。

一機一碼，價格昂貴，一套基礎設備就奔著六位數去了。

以李銀航為例，一個銀行小職員，人生最大目標是單和在石苑南區買一套小房子，本買不起《萬有引力》這種高端電子奢侈品。

但《萬有引力》的宣傳做得鋪天蓋地，包括“銹都”在的概念圖，還是在頭條上刷到過許多次的。

剛推出的時候，這款遊戲幾乎賣瘋了。

因為實在太香了。

據李銀航的記憶，這

款遊戲可謂老咸宜。

電影院可以用來觀看電影，片庫不斷壯大。

書店裡收錄了上億量級的書，可以頭戴耳機、手翻書籍、完全靜謐的環境。

就連出生點“銹都”裡的中心水池，也是一個許願池。

投下10積分一個的幣，並許下願，心願是有一定概率真的。

或是一把高等級武，或是一張稀有的功能卡。

當然，《萬有引力》最吃香的，是以原創為主，以各類、漫畫等文學產品為輔的副本探險設計。

玩家可以進靈異、魔法、冷兵、喪、瘟疫等各種設定的副本，完任務，兌換各種道，實現角的升級。

副本系統，是玩家升級最直接、最有效的辦法，也是《萬有引力》的主打模塊。

不過，如果玩家偏於佛系，懶得去打打殺殺，可以佔一塊地，玩經營遊戲。

商店裡的種子相比戰鬥道更便宜，如果氪金購買一些農，稍微消耗力，就能開闢出一片屬於自己的農牧場，按照系統時間搞養種植。

工廠基建，也可以從購買一臺簡單的紡織機做起。

究竟是做大農場主，還是開紡織工廠，各有玩法。

也有玩家靠心經營爬上積分總榜前列的。

《萬有引力》是“生命樹”公司唯一的遊戲項目。

涉足未知的全息網游領域，他們的野心可見一斑。

而他們推出的品，也對得起他們的野心。

……直到三個月前發生的嚴重事故。

吳玉凱說到此，南舟突然打斷了他的敘述。

他說：“也就是說，這個遊戲裡的一切，想要獲得，就必須用積分兌換？”

吳玉凱一句“廢話”還沒出口，就頓覺一陣窒息的昏眩。

他周遭的氧氣，驟然間被離得一干二淨。

不消片刻，他的便變了缺氧的紺紫。

一一看向眾人痛苦的表，皮卡咧開鋼鐵的三瓣，笑得神神。

“你們的二十分鐘氧氣驗包使用時間已經結束。”

“請及時用積分兌換氧氣喲。”

但等它看向南舟和江舫，卻見他們兩人神如常，呼吸平順。

南舟甚至有心思回頭提醒捂著嚨不能呼吸的李銀航：“打開商店第七頁。10個積分，可以換1個小時呼吸時間。”

李銀航竭力閉著氣，抖著手準備兌換時，居然還有片刻的猶豫。

……還懷抱著一窮人的倔強。

南舟看了的心思，勸說道：“換吧，沒有更劃算的兌換方式了。哪怕連著買100次，也不會給你優惠1個積分的。”

皮卡：“……”

每次接到新人，它都最喜歡這個環節了。

新人突然發現自己失去呼吸的能力，於是在驚懼和恐慌中醜態百出，涕泗橫流，是最讓人愉悅的畫面。

……它覺自己的例行快樂被這兩個人強行剝奪了。

它強忍著悶氣：“你們，怎麼回事？”

難道他們知道氧氣會消失，就提前兌換了？

江舫微微笑了一下：“是這樣的。我們覺得，那三名'鬼'玩家，上可能有什麼用得著的東西，就試著把他們的裝到道槽裡了。”

皮卡： “……”草。

南舟：“嗯，這是有用的。他們的背包裡應該還有氧氣。”

言罷，他環顧四周投來的奇怪的眼神，好奇反問：“這有什麼不對嗎？”

皮卡：“…… ”

紛紛兌換了呼吸道的其他人：“……”

變態才會帶三朵人頭蘑

菇在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