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糟老頭子壞得很

次日一早，喜大爺一家三口正準備用餐。餐桌旁卻還空著兩個位子，夫人如花詢問一旁的小嬋：“嬋兒，今早為何不見表爺與阿福？”

小嬋一邊忙著給三人盛粥，一邊答道：“回夫人，福伯一早就外出辦事去了。表爺從昨夜起便不曾見過，剛才我去尋過，表爺并不在府里，小娟也不在。興許是表爺帶著小娟外出游玩了吧。”說話間，小嬋端著一碗粥放到了喜大爺的面前。喜大爺接過粥碗的瞬間，在小嬋的小手上輕輕地了一下。雖然習慣了無賴大的襲，但畢竟是孩子，小臉瞬間得通紅。

面愁容的苗夫人無奈的說到：“哎，我這個侄子真是不人省心。現在我們鄭家就剩他一獨苗，他還不思上進，這可我如何是好啊。”說完又看向苗富貴說道：“全都怪你，之前我就你分些生意讓他打理，你偏偏不肯。如果他要是有事做，就不會這樣游手好閑無所事事了。”

苗富貴聽后怒聲道：“就你那個侄子什麼樣你不知道嗎，把我的生意給他打理，非得被他敗了不可。”

苗老爺這句話竟吧夫人懟的啞口無言，坐在那里了拳頭，咬牙關暗自運氣。苗老爺倒也不懼，悠閑自得的繼續喝粥。

在這期間，喜大爺眼觀察這個便宜老爹，果然城府極深。心中暗道：“你兒子昨晚都把人家侄子給弄死了，你還能若無其事的和人家互懟，就好像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算你牛批！”

此時的鄭如花已到了臨界點，眼瞅著就要發。苗歡喜忙開口說道：“娘啊，你別生氣。在氣壞了子，爹說的也沒錯，表哥什麼樣大家有目共睹。但是表哥還年輕，你可以慢慢教他。他此時應該是在外面玩那，玩夠了自然就會回來了。你不用擔心他沒事的。”

正在喝粥的苗富貴，聽完兒子的話差一點將口中的粥噴出來。心中不暗嘆：“教，怎麼教？人都你弄死了，你還能跟個沒事人似的。要不是你老子我給你屁，你還能消停的坐在這里吃飯，小兔崽子連老子都敢算計。還玩夠了就回來了，那小子現在應該正在黃泉路上跟鬼差玩那吧！”

正在這時，從外面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聽聲音應該是兩個人。聽到了腳步聲的小嬋走向門口，開門后將來人迎了進來。首先進來的是管家福伯，在他后面的是賬房先生人稱金算盤的金不換。這個金不換，也是從年輕時便跟隨苗富貴走南闖北的兄弟。

苗富貴視其為自己家人，異姓兄弟。當年金不換和福伯在苗富貴邊可謂是左膀右臂，一文一武，福伯是武功高強的保鏢打手，金不換是軍師出謀劃策。

見是他二人一同前來且臉難看，苗富貴眉頭微皺開口問道：“阿福，老金你二人這是怎麼了，一把年紀了還風風火火的，有什麼事慢慢說。早飯吃了沒？沒吃就坐下一起吃，一邊吃一邊說。”說完還對著小嬋吩咐道：“嬋兒，給你福伯和金伯添福碗筷。”

面難看的福伯這時開口道：“不吃了，沒有胃口。大哥我倆過來是有一件事向你求證。”

苗富貴；“是何事，把你倆急這樣？都一把年紀了，遇事還那麼沉不住氣。”

福伯：“今早天還未亮老金便來尋我，與我說昨夜表爺到賬方找他，問他說大哥你之前讓他準備的十萬兩銀票準備好了沒？有急事現在就要用，讓他過來取，老金信以為真便給了他。”

“你給他了？”說話間苗富貴騰地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用張的眼神盯著老金。

一同驚到站起來的，還有苗夫人。十萬兩啊!那可絕對不是一筆小數目啊，要知道一個知縣一年的俸祿才六百兩啊。

這時老金開口說道：“還是讓我來說吧。昨晚亥時剛剛定昏，表爺火急火燎的來到了賬房，對我說‘大哥你正在與后山其他三家煤礦的礦主談買礦的事，事已經談妥，文書以經立好就等著銀子過地契了’。你之前也確實再談這件事，又我準備好十萬兩銀票隨時用，我便不疑其中有詐。但我還是有些不放心就說要與他同去，可表爺嫌我腳慢死活不同意，并說‘你連我還信不過嗎？再怎麼說我也是表爺啊。’說話間他又拿出了你的金印，見到你的金印后，我便無話可說只好將銀票給了他。”“表爺走后我徹夜難眠，天還沒亮我就過來找啊福求證，誰知他說他不知道此事，于是我二人又去尋找表爺，可是表爺早已不知所蹤。這可如何是好啊！”

“不只是表爺不見了，連他的丫鬟小娟也不知所蹤。”福伯補充道。

聽完老金和福伯的話后，苗老爺忙摘下腰間的皮囊，將皮囊里的東西全都倒在了桌上，發現里面的金印不見啦。憤怒的苗老爺一掌用力的拍在了桌子上，憤怒的說道：“蓄謀已久啊！這分明是卷了我的錢，帶著丫鬟私奔了！”然后又回過頭朝著苗夫人大聲吼道：“你的好大侄，干的好事，養不的白眼狼啊。”

苗夫人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里不停的說道：“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鄭明不是這樣的人。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苗富貴；“還能有什麼誤會，好好的鄭家都能讓他敗了，還有什麼是他做不出來的。當初我就不同意收留他，給他一筆銀子將他打發走就算了，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可是你死活不同意，現在好了，真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說完又吩咐福伯到：“阿福，人去追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另外在出三千兩兩暗花，通知道上的人見尸收錢。”

聽到苗富貴要出暗花見尸收錢，鄭如花知道苗富貴是起了殺心。忙驚聲呼道：“姥爺不要啊，鄭明他還年輕，他還是個孩子，你要是出了暗花他就沒有活路了。我求求你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你給他留一條活路吧。命人把他追回來就算了，可千萬別出暗花啊！”

這時一旁的金算盤也開口道：“是啊大哥，這個暗花不能出，正所謂家丑不可外揚。讓阿福帶人將表爺與銀票追回來就算了”

看著一旁勸自己的金不換，又看看另一旁哭的梨花帶雨的夫人，苗富貴好似氣消了一半的說道：“哎！……好吧，暗花可以不出，但是人一定要追回來，我要親自問問這個白眼狼良心是不是讓狗吃了。”

見到苗富貴答應給自己侄子一條活路的鄭如花，一顆提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一直沒有說話的喜大爺此刻心里樂開了花，心道：“追回來，怎麼追。人都讓我給做了，你們能把他追回來，我信你個鬼，你們三個糟老頭子壞得很。這三個老家伙還真是會玩啊，一個比一個演的像，都能拿小金人了。”

苗歡喜明白，這幾個老家伙做的這一切主要還是為了夫人鄭如花。讓他提前有一個心里準備，免得聽到鄭明的死訊時太過突然一時接不了，同時又給鄭明安上了一個合理的消失借口。他相信用不了一天，苗府的表爺卷了巨款、帶著丫鬟私奔的事就會傳得人盡皆知。接著就是有人發現了鄭明和他的丫鬟小娟的行蹤，然后就是圖財害命拋尸荒野的戲碼了。喜大爺心中暗想，為了不留破綻，丫鬟小娟多半是給滅口了。

想到三個老家伙的演技，喜大爺心就不覺得好笑。眼神間也不經意的流出來一笑意，忽然間他覺到好像有人在盯著他。抬頭觀的喜大爺發現，三個老家伙正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掃過自己。尤其是父親苗富貴，好似看穿了他的心所想一樣，那眼神中所含的意思就像是在說，你笑什麼笑這一切還不是為了給你屁。如果要是讓你娘知道了，是你弄死了他們老鄭家的獨苗看你怎麼辦。

這時看似氣已經消了的苗富貴，吩咐老金和福伯：“這事就先這麼辦吧，人手你們自行調配。銀兩是小事但務必把人找回來。”此后，苗府撒出大量人手全世界的尋找表爺，但好似大海撈針一無所獲。

接連幾天的尋找后，喜大爺在心中盤算時間差不多了。果然如同他想的那樣，五日后隔壁縣的衙差到苗府通知，在山腳下的一廢宅發現了表爺和小娟的尸，上的財被洗劫一空。經過初步勘查被定為是一起劫殺案，但是還沒有確定兇手，案子還在偵破中。這次過來是讓苗府去人認尸的，順便再把被害人的帶回安葬。聽到鄭明遇害的消息后，苗夫人直接就暈了過去。而苗富貴則讓福伯帶人去隔壁縣衙認領尸。

安葬了鄭明后，鄭如花整日以淚洗面哭哭啼啼，里還時不時地嘟囔著：“我們老鄭家絕后了，都是我的錯，是我管教無方啊。”

而喜爺和父親苗富貴，只能在一旁不斷地勸。鄭如花看著苗富貴唉聲的說到：“對不起老爺都是我的錯，是我管教無方，對不起鄭家更對不起苗家，鄭明卷走的銀子真的追不回來了嗎？”

苗富貴聽后回道：“是啊，聽府的人說鄭明是被人劫殺的，兇徒劫財后，殺人滅口揚長而去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府至今也毫無頭緒，但案子還在加偵辦中，再怎麼說鄭明也是咱們苗家的表爺，他們是不敢怠慢的。夫人放心，我會繼續給他們施，督促他們早日破案將兇徒繩之於法。”

鄭如花：“多謝老爺，多謝老爺，這挨千刀的兇徒，定讓他千刀萬剮不得好死。”說著說著竟又哭了起來。

一旁的喜大爺，此刻則低著頭黑著臉心中暗嘆：“太狠了！太狠了！這還是親娘嗎？有這樣咒自己兒子的嗎？”

一臉揶揄的苗富貴，將兒子的表盡收眼底。

此時正在低頭哭泣的鄭如花好像想到了什麼，突然全一！猛然抬起頭來盯著苗歡喜，并用力的抓住了苗歡喜的手。

的這一舉讓父子二人心頭一驚，二人心中不約而同的產生了一個不好的念頭：“糟糕，難道被發現了！”

只見抓著喜爺雙手的鄭如花開口道：“歡喜呀，你是為娘的好兒子，你現在雖然還小，但你能否答應娘，等你過兩年長大人娶妻生子后，將你的兒子過繼給你的表哥鄭明為子，這樣鄭家也算是有后了。”

聽完母親的話，喜大爺被驚得啞口無言，心中暗道：“啥，作孽呀！居然想讓我的兒子認賊作父！”

一旁的苗富貴聽后怒聲道：“簡直是癡心妄想，我苗家的子嗣怎可過繼給他人，更何況是認一個白眼狼當父親，你想都不要想。”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