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怪與人頭

三日后，藥鋪的吳掌柜讓伙計到府上請苗歡喜過去，說管家福伯回來了。

路上，苗歡喜坐在馬車，回想著這三天來發生的一切。思索間。他抬起右手并指劍，心念一，一真氣延指尖出，凝聚淡藍的氣劍。上有面雷閃現，宛如三尺青鋒。

盯著形的劍指雷，苗歡喜不嘿嘿的傻笑。三日來，在師傅細心的指導下，苗歡喜已將這套劍指雷練到隨心而發，收放自如。玄劍法更是練得行云流水，游刃有余。

用曹一的話來說就是：“你有玄真氣在，學什麼功夫都特別快。而境的大機緣，更是使你憑添十多年的功力，有此功力為基礎，咱們玄教武功都可激發。”

而最讓喜大爺驚喜的，還是輕功《踏天》。雖然現在還不是很練，但也算是了門。

心法運轉間，將真氣注雙，便可縱而起。雖然不是飛，卻可以飛檐走壁臨空虛步，躥房越脊如履平地，讓喜大爺玩的不亦樂乎。

思索間，馬車來到了藥鋪。進堂后，吳掌柜和福伯早已等候多時。出乎意料的是，車行的王掌柜也在。

苗歡喜和眾人打過招呼后問道：“福伯，沒想到這麼快您就回來了，事辦得怎麼樣了？我爹有什麼話讓您帶過來嗎？”

福伯微笑著道：“事辦了，老爺親自去的，出奇的順利。不過綠硝石礦沒有買下來，只拿到了十二年的開采權。”

苗歡喜：“為何？是礦主不肯賣嗎？”

福伯道：“爺你有所不知，那個綠硝石礦不是各人的，而是朝廷的。綠硝石用途廣泛，關乎到民生，所以朝廷一直將它控制在手里。只是將開采權承包給礦商，每年包礦的費用，據當年綠硝石的價格來定。”

“老爺托了朋友，找到了現在包礦的韓秋生。將事和他一談，沒想到他當時就同意了。”

苗歡喜皺眉問道：“竟會如此容易？花了多銀兩？”

福伯明白苗歡喜話中的意思，以為是老爺花了高價，拿下的承包權。便搖頭笑了笑說道：“爺誤會了，老爺不但沒有多花銀兩，反而還占了兩年的便宜，十二年的開采權，只付了十年的銀子。”

“這是為何？”苗歡喜疑地詢問道。

福伯繼續說道:“事是這樣的，老爺托人找到韓秋生時，他正在為礦上的事一籌莫展。”

“三年多以前，韓秋生以每年一萬兩銀子的費用，從遠洲通判哪里，承包了十五年的開采權。”

“每年刨去礦工的工錢，和礦稅等一干費用后，倒也還能剩個兩三萬兩的利潤。”

“剛開始的時候還好好的，誰知道一年多以前礦上就開始出事了！”

“綠硝山因出產綠硝石而得名，主礦脈向下縱深綿延百里，其間又有許多支脈。礦深更是有許多天然形的巖隙，這些隙多如牛錯綜復雜，縱橫錯的織在一起宛如迷宮。”

“就在一年多前，有幾名礦工，在下工后沒有返回地面。因為太過勞累，又不想沿著上坡的礦道在走上幾里地，就找了一條天然的隙休息在了那里。”

“這條隙比較干燥，有兩丈多寬，向前縱深看不到頭。之前他們幾人在這里住過好幾次了，一直睡在口附近，也沒有出事，所以把這里當了一個臨時的休息點。”

“由于他們之前經常睡在這里，所以地上有早就打好的地鋪。幾人到來后，掛起風燈，拿出下礦前準備好的吃食圍坐在一起，吃喝了起來。這期間有說有笑，其中一名年紀稍大的礦工提議道，喝點酒解解乏。”

“這一來二去的，幾人都有了幾分醉意，再加上勞累了一天。沒多久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在他們當中有一年，十五六歲的樣子，大家都他狗娃。狗娃是跟著同鄉，來到礦上做的礦工。初來乍到的他，還沒適應這里的活計。一天下來腰酸背痛渾難，躺在地鋪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朦朧中他約聽到有腳步聲向他們這里走來。”

“就聽啪、啪、啪……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同時還有一種金屬地面的聲音混在其中。”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一道好似人影的東西來到了口。說他好似人影是因為，他的個子太高了。批普通人足足高出了兩個頭，”

“他們這一組有十個人，從口一字排開打的地鋪。狗娃在最里面，距離口差不多五十步遠。為了方便起夜他們留了一盞風燈，借助這一盞風燈微弱的火，狗娃看到這個大高個，慢慢的走到了口那名工友的床頭。”

“那人影走的進了些，狗娃恍惚間看到，他其實不是那麼高。剛開始看錯是因為燈太暗只看到個廓，現在離得近了些后才發現，他頭上好像戴著頂帽子。”

“但的長相模樣還是看的不清楚，就見他舉起雙手，扶住了頭頂的帽子，緩緩地蹲下子。探出頭向那名工友的臉，這個過程中，他始終保持著手上的作。生怕帽子會掉下來。”

“沒一會，他站了起來走到下一個工友，重復著之前的作。就這樣一直到第四個人的時候，這道黑影好像發現了什麼，把頭扭向口看了一下，然后轉離開。這時的狗娃仿佛聞到了一臭味，心說‘這旁邊睡著的老馮又放屁了。’”

“第二天早晨上工時，睡在口的幾人臉不太好，十分憔悴看上去很累的樣子。就聽他們幾人說。‘昨晚睡得不好一點都不解乏，早上起來時昏昏沉沉的。’”

“就在他們說話間，后傳來了一眾腳步聲。是昨晚同樣沒有返回地面的另一對礦工，他們就睡在狗娃這組人，隔壁的巖隙里。”

“這組人走近后，就聽其中一人對狗娃他們說道：‘你們昨晚是誰呀，大半夜的不睡覺，到我們這里瞎溜達？’”

“聽他這麼問，狗娃這組人十分詫異，異口同聲的回答道‘沒有啊，昨晚我們喝了些酒，早早地就睡下了，連夜都沒起，你特麼的是不是看錯了。’”

“這時一直沒有開口的狗娃，把昨晚看到的事講了出來。”

“大家聽完后覺得可能是有人在惡作劇，作弄他們，之前就有過扮鬼嚇人的”

“其中一名礦工說道：‘是不是喜子？他之前就扮鬼嚇過人，因為這事還被工頭罰過錢。他能不能是固態萌發，又開始扮鬼嚇人尋開心？’”

“另一人說道：‘不能吧，都三四天沒有看到他了，工頭還到找他哪’”

“這時有人提議道：‘要不這樣，今晚咱們搬到一起住，晚上裝睡，看看到底是誰在作怪。到時候捉住他先打上一頓，在讓他請大家喝酒賠罪怎麼樣。’他的提議得到了大家一致的贊同。”

“當晚兩組人搬到了一起，其中有人提議道，把所有的風燈都點上，這樣看得清。但很快就遭到了大家的否決，點這麼多燈對方就會發覺咱們有了防備，便不會上當了。點個三五盞燈即可，既能看清來人的樣子，又不會他起疑。”

“有了決定后，這二十幾人便躲到了被窩里。有的人用被子蒙住頭，過隙觀察著口的況。今晚睡在口的是老馮，由于他睡覺時總是放屁，所以沒人愿意挨著他。他只好睡在了口的位置，用他自己的話說‘這里通風好，屁味散的快。’”

“午夜，子時剛過，那種奇怪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的傳了過來，這讓躲在被子里面的眾人神一振。大家紛紛地瞧向了口的方向，而此時睡在口的老馮，早已睡死了過去。打著呼嚕的他，毫沒有察覺到，危險正在慢慢向他靠近。”

“伴隨著腳步聲，黑影走了進來。此時的眾人借著燈看到，進來的那里是什麼人啊，分明是一只怪啊。”

“只見這只怪，一人來高，鐵青，猶如一只人立而起的碩大螻蛄，這只大蟲子完全顛覆了一眾人的認知。就見它雙眼漆黑如墨，口分為四瓣，一開一合間，一口如同鐮刀般的獠牙隨之翻進翻出，褐的毒涎粘稠似膠懸在邊。”

“甲四支附足環抱前，兩條強壯有力的后足支撐著地面。”

“再看其頭頂，戴著的哪是什麼帽子啊，分明頂著的是一顆人頭。這顆人頭已經開始腐敗腫脹，五滲出的殷紅跡早已干涸。大睜的雙眼，里面灰蒙蒙的一片，顯然是死不瞑目，脖頸斷口皮參差不齊，筋腱卷外翻。一惡臭隨著它飄在空氣之中。”

“在人頭前面，支棱著怪的兩須，正在不斷地著，捕捉著空氣中細微的變化。怪的兩只巨鰲，正舉過頭頂，扶著那顆人頭使其不會掉落。”

“這顆人頭雖然已經腫脹腐爛，但有眼尖的人還是認出了他是誰——喜子！”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