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行走》第四章 胡先生

鎮長愣了愣說道:“那就確定是有臟東西咯?”

姑父點了點頭。

“恐怕是了。這人大概率是在游泳或是岸邊做什麼事的時候,路遇厲鬼,被靈異力量侵蝕而死。能不能讓目擊者過來,我想問問他點事。至于這片地方找幾個警察看著就行,其余無關人士趕撤走吧。這東西你們對付不了。”

“好。”

鎮長手一招呼,在遠站崗的幾個警察圍了過來。他把人召集在一起,命令吩咐下去,讓周圍普通人別接近這田野。

不多時,警察帶著一中年人過來了。

衛東看見這中年人扛著自制的簡陋魚竿,上是服,跟他旁邊穿著嶄新制服的小警察形鮮明對比,腳上穿著草鞋,臉頰上滿是歲月刻下的痕跡,應該是這片塘上的漁民。一路被推推搡搡過來,連魚竿都沒來得及放下。

“鎮長人帶到了。”

鎮長揮了揮手。

“下去吧。”

姑父抬頭看了一眼這中年人開口問道:“聽說你是目擊者,能跟我詳細說說當時發現這死者的況嗎?”

這中年人看著旁邊的鎮長,又看了看姑父,

“當時我在這邊釣魚,平時這塘里水流很快,魚本來就不好上鉤,今天靠近岸邊的地方突然冒出一個可能是大木頭的東西,一直到下午我始終沒釣到魚,就想找個東西撒撒氣。

我覺得可能就是那個今天才出現的木樁害我沒釣上魚,我走近了一看,這哪是什麼木樁啊,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那場面就像是這人被當樁子直直地在地里一樣,雖然旁邊沒任何東西,但是這個人就直直站在水里似的,任憑水里湍急就是沖不走他。

我用網到了他才發現的,可我一,這人從站的筆直的變得突然失去平衡似的,換了個姿勢變躺在了水中,我就把他帶上了岸,第一時間去喊人報警了。小人也是第一次看見這詭異的況,嚇死小人了。”

說完拿手拍了拍心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

鎮長不耐煩擺了擺手:“行了,你下去吧。”

轉過頭來換了副笑臉:“老衛,你看,這況可怎麼辦?”

姑父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衛東心里倒是一喜“看來姑父這一家子在這鎮上地位極高,鎮長也得擺笑臉,看來自己后面的日子應該不會被人欺負了。”

突然開泰指著岸邊一不起眼的地方說話了

“姑父,那邊,是胡叔叔。”

姑父看過去點了點頭,帶著我們走過去。拱了拱手:“胡先生,近來可好?看你站在塘邊沉思,一言不發。可曾發現什麼蛛馬跡啊?”

“衛大老爺,在下近來安好。想必您也看出來,此事有妖邪作祟。一被淹在塘里的浮尸,皮卻被燙傷結痂,我認為更像是被活活干了水分而死。”

衛東聽這男子發出的聲音低沉森,放在他那個年代活一變態殺人狂。

抬頭看去,發現講話這人材瘦高,腰板直,穿著中山裝,兩頰極其消瘦,雙眼閉,像極了電影里看見過的干尸,不過此人好似是個瞎子!

衛東這一抬頭倒是跟這胡先生打了個照面,見了個對眼。明明看不見對方的眼珠,但還是覺得自己里里外外被這胡瞎子看了個遍。

胡先生倒是神一愣,嫌棄地往后躲了躲道:“出趟門,這等晦氣,衛大老爺怎麼把個將死之人帶在邊。”

衛東聽完這話,額頭青筋都鼓了鼓,剛想罵道,此人怎麼打個照面就咒自己死啊。腦子里卻突然想起今早發生的事,這胡先生怕就是那紙人店老板了,說我是將死之人,難道我命中逃不過這一劫嗎?

“胡先生,這是我家遠房親戚,衛東。既然您看出點什麼,不妨提點提點。”姑父又拱了拱手說道。

“此子,面相真奇怪,命中多災多難。明明此間事了,應已是亡魂,不知為何,命中仍有其他劫數。”

胡先生手指掐了個決又說道:“這大劫就在最近,衛大老爺,能護則護,別把自己也搭進去了。”

開泰在衛東旁邊小聲給他介紹道:“這胡叔叔,是個瞎子,但說來奇怪,他沒瞎之前是個相面高手。胡叔叔是外姓人,妻子是衛家莊的人。突然有一天,他妻子離奇死亡了,說是被厲鬼所害。胡叔叔悲痛絕,知道姑父有些降魔的法子,于是請他斬妖除魔。姑父告訴他厲鬼無法被殺死,只能被封印,胡叔叔為了不讓殺害他妻子的厲鬼逍遙法外,就以自為容把厲鬼封在了自己里面。每天折紙,燒紙祭奠亡妻。因為自有厲鬼的緣故,所以折出來的紙人有著靈異力量,會看著命不久矣的人。”

衛東撓撓頭說道:“我在他上沒看見鬼啊?”

“東哥怎麼這麼笨,等級高的厲鬼是無法被輕易看見的了。胡先生上的厲鬼靈異力量非常強大,所以哪怕胡先生這些年來沒用過厲鬼的能力,但依舊被的被厲鬼力量影響著,譬如雖然眼睛瞎了,但依舊可以通過厲鬼的力量看見周圍,所以胡先生也日日夜夜每天被厲鬼的力量折磨,要不是胡叔叔本也有點本事,早沒命了,不過也日漸消瘦,現在的模樣也是人不人鬼不鬼的。”

開泰扣了扣鼻子繼續說道。

“姑父對他說話的態度你別看現在蠻客氣,那是因為你的事有求于他,之前對他的態度可是很差的,因為原本姑父是準備把那厲鬼分割開,削弱他的靈異力量。可惜這種辦法治標不治本,用不了多久這厲鬼就能修復好自,胡先生提出用自己封印這厲鬼的時候,姑父是堅決不同意的。

一是覺得胡叔叔孱弱卻要用人去對抗厲鬼,一個不小心就會喪失一條無辜的生命,是對生命的不負責任。

二是覺得如果胡叔叔堅持不住,好不容易才降住的的厲鬼困,又給村子里帶來一陣腥風雨,就算支持住了,也不過邊多了個定時炸彈。

三是當時胡叔叔覺得自己不應該繼續呆在衛家莊,想獨自離開,在外面自自滅,但姑父覺得只有把這個定時炸彈放在邊,出了什麼問題,自己可以及時解決。兩人因為觀點不一樣產生了分歧又大吵了一架。”

衛東看了看胡先生。

“怪不得看上去像病癆鬼一樣,不是我詛咒他,他面好像時日不多一樣。”

“你說的是事實啦,這個年過的可真是多事之秋,黑棺里跑出來的一只厲鬼,村子里案件頻發疑似導致人溺水的厲鬼,再加上胡叔叔要是到了大限,上封印的厲鬼困,到時候那我們的鎮上就熱鬧咯。”

看著開泰語氣沉穩,說話有條不紊的樣子,衛東好奇道。

“小家伙你這麼大年紀語倒是用的不錯,怎麼不去上學,不過我在這鎮子上轉了轉,倒也沒有私塾。”

“我可不是小孩子了,我都十七了。我們鎮沒有私塾,想上學得去隔壁鎮。我都是偶爾跟著姑父他看剩下來的書,我就跟著看,也能學到不東西。”

衛東看著開泰這小不點這點高,想起這個年代,吃不飽穿不暖,人的高普遍都不高,不自覺嘆了口氣。

三叔公不知什麼時候,去了趟塘邊,蹲在地上,手指著他那八字胡開口道。

“行了,別爭了,過來看看。有東西上岸了。”

姑父和胡先生走了過去,衛東和開泰也急忙跟上。只看那塘邊不起眼的草地里多了幾個黑腳印,就像墨撒上去的一樣。

三叔公繼續說道“我剛剛想了半天,那鬼東西,估計我們打過照面了。就在剛剛,而且這鬼東西就是從黑棺里跑出來的。”

“何出此言吶,三叔公?”姑父此時不著頭腦,要知道,他們從早上一直到現在都在一起沒分開過啊。

衛東此時卻想到了什麼說道“難道是報信的聲?”

“聰明,我和你姑父何許人也,對方是正常人的話,速度能這麼快嗎,剛有了聲音我們就出了門,卻連個面都沒見到,還是我們自己找過來的。我剛剛問了鎮長,還沒來得及喊人給我們報信,我們就來了,還夸我學會預卜先知了呢。”

“那我們中了調虎離山了?沒襲擊我們,那姑媽不是遭殃了嗎?”

說完衛東轉頭就想往家跑去卻被三叔公拉住了。

“沒事,東子,我們家門不是那麼好進的。暫時確定了對方份,至也有了個對策,這鬼雖然不知是何能力,怎麼殺人,但想來估計不是尋常厲鬼,既然沒有襲擊選擇了調虎離山,恐怕也是有著自己的顧慮,沒有拼說明這厲鬼還是對我們有所忌憚。”

三叔公掏出旱煙,了幾口又說道“大白天氣重,今晚老頭子倒要看看是什麼妖魔鬼怪,他來這里應該是奔著那口棺材來的,我們先回家吧。胡先生,保重吶。”

胡先生朝三叔公拱了拱手,掉頭回了鎮子。

衛東和開泰一家人走在回家路上,表面看似平靜,心里卻起了一波瀾。

今晚可能就要掀開這個世界的一角,也許解決了今晚的厲鬼,自的安全問題也就有所緩解,至不會在下一次跟胡先生見面時,開口就被對方說一聲將死之人。

衛東懷著忐忑的心,隨眾人回到家。看到家里相安無事,衛東也是緩了口氣。

姑父也沒多說什麼,吃完飯讓姑媽帶著蘭芝進了房,自己一個人在廚房洗著碗。

三叔公一個人圍著黑棺,東看看西,也不知道在搗鼓什麼。

衛東和開泰一大一小兩個人坐在大堂外面的石階上,除了廚房傳來的洗碗聲。整個世界仿佛陷了靜止一般。

衛東知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可能過了子時,自己說不定沒命繼續呆在這里發呆了。這種靜靜等待的氛圍,仿佛要讓衛東窒息了。自己來這個世界滿打滿算不過一天,連個自保的本事都沒有,在這里大家都為了他的事而費心,把一家人的安危與自己掛鉤,衛東想到這,不心里一暖。

門外不知何時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的小雨砸在屋檐上。

不過說來也奇怪,這小雨下了半天,雖然是冬天,但院子里的地看上去連都沒

三叔公離開黑棺走進了大堂說道:“東子,帶著開泰進去睡覺吧,這里有我和你姑父呢。天這麼冷,別生病了。”

衛東順從地點了點頭,帶著開泰進了屋。

衛東躺在床上,他剛剛從老人的眼中看到了一堅定,那是一雙閃爍著充滿智慧芒的眸子,與之前上了年紀而顯得有些渾濁的眼眸截然不同。他明白此時的老人很認真,也知道自己和開泰在那幫不上什麼忙。老人似乎對他有所瞞,但衛東知道那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大堂里,姑父洗完了碗一直坐在椅子上沉思。等衛東和開泰進了屋,姑父開口問道:“三叔公,你剛剛好像有了什麼重大發現,是什麼讓你這麼凝重?”

三叔公猛吸了口旱煙,語出驚人。

“那厲鬼就躺在棺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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