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玩意兒？覺怪怪的……

半夢半醒中，宋然覺得有些不舒服，便迷迷糊糊地往前挪了一下，但卻毫沒有挪，因為有兩條修長結實的胳膊從后死死摟住了他，似乎覺到了宋然往前挪的舉，那兩條胳膊甚至還收得更了，讓他幾乎有些不過氣來。

片刻之后，宋然才漸漸清醒過來，然后整個人都僵住了——隔著一層薄薄的睡，同樣為男人，宋然當然知道后是什麼東西。

小羽他……

宋然腦海一片空白，整個人有種被雷劈的覺，過了好一會兒，他終于回過神來，緩緩扭頭去。

林飛羽從后摟著自己，年輕結實的熱烘烘的，尖尖的下搭在自己肩膀上，俊青的臉龐泛著一層淡淡的，也比平日鮮艷了許多，呼吸灼熱而沉重：“唔……”

宋然瞪著那張撲撲的臉蛋，用力推了推對方肩膀：“小羽！”

林飛羽蠕了一下，似乎聽見了宋然的聲音，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居然摟得更了，滾燙的輕輕蹭了蹭宋然臉頰，啞聲嘟噥道：“……再分開些。”

分開些？什麼分開些？我想把你的腦袋瓜子分開些！

宋然怒極反笑，毫不留地拍了拍對方臉頰：“林飛羽！”

被拍了好幾下之后，林飛羽纖長濃的睫扇了一下，終于慢慢睜開了眼睛，他呆呆著面前的宋然，耳朵慢慢漲紅了，一副赧愧疚，又極其歡喜的樣子：“哥哥，我們……”

我們？我們怎麼了？更奇怪的是，這小孩兒做春夢被自己發現了，他害惱怒也就罷了，怎麼好像還高興的？

宋然簡直莫名其妙，蹙眉瞪著林飛羽。

兩人就這麼牛頭不對馬地對視了半晌，林飛羽的眼神漸漸清明過來，然后他猛地一個激靈，整個人忽然跳了起來，幾乎是連滾帶爬地下了床，極其驚恐地看著宋然：“哥，哥哥……”

宋然看著他那副慌里慌張的樣子，原本的那點薄怒也變了好笑，便翻了個白眼，淡淡道：“正常的，自己去洗手間收拾一下。”

林飛羽的嚨滾了一下，目落在宋然嚴嚴實實的睡領口上，然后似乎略微松了口氣，急匆匆地進了洗手間。

聽著洗手間里傳來的嘩嘩水聲，宋然失笑地搖了搖頭，十七八歲的年，確實正是力旺盛的時候，不過這小子發育得也太猛了，和那張俊純的臉蛋完全不搭，以后也不知道哪個孩兒得了他，嘖嘖。

林飛羽從衛生間出來之后，整個人都焉焉兒的，他耷拉著糟糟的腦袋，小聲道：“哥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宋然自然不會和他計較，還安道：“沒事兒，正常的。”

“哦。”林飛羽還是無打采的樣子。

宋然估計他有些窘，便不再提這件事，兩人洗漱之后，在院子里和薛建國一起用了早餐。

陳伯的手藝非常好，早餐是典型的中式早點，餡鮮味的小籠包、又薄又的蛋餅、青翠滴的炒時蔬，再加上一碗金黃的小米粥，就連熱垃圾食品的宋然也吃得津津有味。

用完早餐之后，薛建國和陳伯一起把兩人送到了院門。

薛建國淡淡道：“小宋的車是不是停在后院？陳伯，你和小林去把車開過來吧。”

宋然微微一愣，隨即明白過來，薛建國這是想單獨跟自己說話呢，于是他把鑰匙扔給林飛羽：“小羽，去吧。”

陳伯和林飛羽離開之后，宋然輕聲道：“薛老先生，有話請講。”

薛建國沉聲道：“你不用擔心林飛羽，一個孩子而已，老頭子我還是護得住的。我在宋氏集團那邊還有人，不管是林飛羽也好，集團政策也好，還是小然的也好，我都會盡力盯著，大不了和宋清霜撕破臉。“

宋然點了點頭，心中暗暗琢磨，姜還是老的辣，所以宋清霜在醫院里面裝模作樣，果然是做給薛伯伯看的。

想到這里，他便安道：“薛老先生您也不用太過擔憂，宋清霜如今已經二十五了，他做了三年宋氏集團的當家人，事穩妥了許多，我想他不至于為了一些私人恩怨，和您撕破臉。”

薛建國冷哼一聲：“要不是小然出了事，宋氏集團得到他當家做主？”

宋然搖了搖頭：“話也不能這麼說。宋氏集團畢竟是宋叔……畢竟是宋剛和柏文馨一手創建的，大宋總不過是代管而已。”

薛建國沉著一張臉：“哼哼，宋剛、柏文馨……他們上趕著把小然從孤兒院接回來，誰知道圖什麼？更何況，小然父母那個案子，本就很蹊蹺。”

忽然聽到自己的父母，宋然不由得愣住了。

蹊蹺？自己父母不是在探親途中，遇到了劫匪嗎？當時自己也在車上，父親母親拼命攔著劫匪，好不容易才讓自己逃了，那個時候他只有三歲，在荒山野嶺里流浪了不知多久，才到了一個小鎮上，最后被鎮上的孤兒院收留了。

因為父親和宋叔叔是好朋友，兩個人都姓宋，還結拜了兄弟，所以宋叔叔和柏阿姨才千辛萬苦找到自己，把自己接進了宋家。

薛伯伯在暗示什麼？

宋然盯著薛建國，輕聲道：“您這話什麼意思？什麼蹊蹺？”

“隨口說說罷了。”薛建國似乎覺得自己說了，胡搪塞了兩句，轉回了院子。

宋然呆呆著院門，心中驚疑不定。

林飛羽小跑過來，疑道：“哥哥，怎麼了？”

“沒什麼。”宋然回過神來，往車子那邊走去。

他一邊發了引擎，一邊想著薛建國那些含糊其辭的話，心中有種莫名的煩躁，忍不住把襯領口略微拉松了些。

林飛羽努力直視著前方，可目總是忍不住往宋然那邊瞟去。

哥哥好像心不太好，淡的抿得的，但仍然非常漂亮秀氣，順著那線條優的下頜往下去，是修長纖瘦的脖頸，昨晚在夢里，自己就是順著這段脖頸，一路狠狠吻了下去……

然后，然后自己就在車里，對哥哥做了那種事……哥哥后來哭得很厲害，甚至開始哀求自己，可自己不僅沒有停下來，反而難以抑制地更加興，甚至想讓他哭得更厲害些。

最好，最好摟著自己脖子，一邊微微發抖，一邊小聲啜泣道：“小羽，別這樣……”

回想著那些難以啟齒的細節，年的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起來，不行，不行再想了……他死死了拳頭，讓指甲深深陷掌心里，試圖用那種尖銳的痛楚來阻止自己骯臟的想象。

因為那個婊/子讓人作嘔的皮生意，因為那個婊/子曾經試圖賣掉自己，他一向非常惡心這種事，小時候恨不得殺了那些覬覦自己的變態，等稍微長大一些之后，就連那些喜歡自己的同學，他都覺得非常厭惡。

可是……為什麼自己明明知道這種事是多麼齷齪，卻會夢見對哥哥做這種事？

更可怕的是，夢境無法控制也就算了，但醒來之后，他居然還忍不住一遍遍地細細回味，甚至哥哥讓自己去洗手間清洗，他還在洗手間里面想象著哥哥夢里的樣子，然后那樣了。

自己到底怎麼了？

林飛羽著拳頭，陣陣心煩意，他一向心思深沉，早而聰明，從來沒有過這種混矛盾又不知所措的心，腦子里一團糟糟的，本不知道該怎麼辦。

半個小時之后，車子開上了回城的高速公路，宋然也暗暗打定了主意，不管薛建國到底是什麼意思，自己一定要查明當年的真相，反正自己有的是時間，只要找到一個線頭，就能剝繭，真相大白。

下定決心之后，宋然的心終于緩和過來，然后他注意到一件奇怪的事。

這一路上，林飛羽居然沒怎麼說話，這小孩兒向來粘人，住校之后偶爾回家，更是有說不完的話，可是從剛才上車直到現在，他居然一句話也沒說。

難道還因為早上的事在害？

果然還是個小孩兒。宋然心中暗暗好笑，左手打著方向盤，右手了林飛羽的腦袋：“怎麼，還在害啊？那種事是正常的。”

他的手指在年濃的頭發里穿梭了一會兒，又壞心眼地扯了扯對方泛的耳垂，沒心沒肺地笑道：“耳朵都紅了，哈哈哈，至于嗎？”

林飛羽輕了一下，下頜線條猛然繃了，聲音都有些僵：“哥哥，別這樣。”

小孩兒長大了，不讓逗了，真沒意思。宋然癟了癟，無趣地收回了爪子，轉移話題道：“還有三個多月就高考了，高考之后正好是你十八歲生日，到時候帶你出去玩兒。”

林飛羽低垂著睫，悶悶道：“嗯。”

見他還是那副死樣子，宋然有些無奈，只好拿出哄小孩兒的語氣：“小羽啊，高考雖然重要，但也不要太累了，該吃吃該睡睡，有什麼需要的就跟哥說，知道嗎？”

他耐著子哄了幾句，林飛羽似乎終于被哄好了，睫微微扇了一下，輕聲道：“也沒有太累，我平時基礎打得好，按部就班地復習就行了，哥哥，你放心吧。”

“那就好。”宋然心中十分欣，小孩兒真是太省心了，又會學習又好哄，只是稍微有點粘人，反正粘人也不是什麼大病，再長大一點就好了。

正在此時，宋然的手機響了，屏幕上顯示著“崔雪”兩個字。

宋然接通手機：“崔導。”

崔雪爽朗的聲音傳了過來：“小宋啊，今天晚上有個飯局，關于《雪中劍》的前期籌備，里面有個角很適合小林，你們云中傳的柳總和陳經理應該都會來，還有其他幾個業界人士，你和小林有空也過來一下吧。”

“今晚？應該可以，我給他請半天假好了。”宋然點了點頭。

“那就這樣吧。”崔雪掛了電話之后，蹙眉向匆匆趕來的助手，“什麼事？大驚小怪的。”

助手急道：“崔導，我剛剛接到小宋總書的電話，他說今晚小宋總也要來！”

崔雪失聲道：“小宋總？你是說宋清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