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2章開營開營===

沈悅下馬車的時候,還有些懵。

卓遠起簾櫳，溫聲道，“不送你回去了,自己路上小心。”

“嗯。”沈悅輕聲應聲。

卓遠又看了一眼，遂才放下簾櫳。

簾櫳垂下時，沈悅分明見他角微微勾了勾,很快，馬車中有他和齊蘊的說話聲。

伴隨著說話聲,馬車也漸漸駛遠。

一直到馬車駛離街巷口，沈悅似是才回過神來，有齊蘊的幫襯，似是能把涵生接回京中了？

沈悅眸間些許氤氳。

涵生從小就同一，這次舅舅家中出事,道別和分離都急。雖然不說,卻知曉涵生心中應當很不習慣。涵生卻很懂事，離京的忍著沒哭,還讓好好照顧自己……

涵生應當很想念。

要是真的能將涵生接回來，那便是再激不過的事。

其實沈悅也心知肚明。

齊蘊的侄子若是真想兒園,只是卓遠一句話的事。卓遠讓齊蘊親自問,是特意讓齊蘊欠一個人……

齊蘊不是第一次提起齊家小公子的事，這些，都是卓遠早前便考量好的事。

只是從未提早掛在邊，同說起。

沈悅低眉笑笑。

想起他待小五也好,小七也好，桃桃也好，大都春風化雨，潤無聲……

這便是卓遠。

沈悅角牽了牽,推屋。

家中空置了好些時候，不地方都有些積塵，年關雖然不在京中過，卻要好好打掃，才算是有辭舊迎新的年味……

沈悅將年貨放在廳中。

昨日陪寶貝們課外活的時候，也順道買了些春聯對子，金彩，新歷這些年貨。

先除塵，將家中大致打掃過一遍。

好在家中不大，東西不多，整理起來花費不了太多時候。

等家中都收拾完，便又開始拿了漿糊新聯對子，掛金彩，也將新歷放在對應的位置上。

從晨間到晌午，似是都未停歇過，終于將該打掃的打掃完，該收拾的收拾完，也將該布置的布置完，離家家中的時候，緩緩闔上大門，有儀式得朝著大門看了看。

再回來，就是年后。

沈悅再按了按門上的門神畫像，確認已經溫，才拿起從家中收拾好的包袱出門。

***

醫館，艾一面吃著盒里蝴蝶，一面滿足得點頭，“太好吃了~”

艾的年紀本就小些，還貪。

又在醫館中呆了這些時候，其實早就有些耐不住子了，又聽沈悅說，王府中會帶孩子們去栩城泡溫泉，艾險些就哭出來了，大夫不讓后背沾水，去不了。

沈悅的頭，那你快些好，以后再去。

艾愣了楞，“沈姑娘，等我好了，還會讓我回兒園嗎？”

“為什麼不？”沈悅不解。

艾臉上笑意瞬間浮上，“那我快些養好傷，等你們從栩城回來。”

“寶貝們都很想你，如今，是二公子在暫代你的工作。你要聽大夫的話，及時用藥，方才聽大夫說，再過幾日就好了。”

“嗯！”艾應好。

“還有一盒蝴蝶。”沈悅拍了拍側。

艾笑不可抑。

……

從醫館出來，沈悅去了趟之遠書局。

劉伯正在書局門口，練得撥弄著算盤，

耳畔聽出沈悅腳步聲，余瞥了瞥，手中的活計也沒停下，“阿悅丫頭來了？”

沈悅笑道，“劉伯，前幾日捎信來，請您幫忙準備的書好了嗎？”

劉伯這才抬眸看了看，一面合上賬冊，一面應道，“你要的書，當然都備好了，隨我來。”

劉伯又清了清算盤，放在一側。

領了沈悅一道上樓。

書局有兩階梯通向二樓。

后苑的階梯，是通往二樓的藏書，也就是沈悅平日里來書局，整理書籍的地方；前樓的階梯則是就從大堂直接往上，同大堂一樣都是陳列的書架。

一前一后的腳步踩在階梯上，吱吱作響，伴隨著腳步聲，劉伯朝道，“這次怎麼想著要這些書？你早前讓尋的，都是些什麼孤本，稀典籍，要麼就是再冷門不過的書，每次東家要給你湊那些書，都要費上好些功夫，好在我們之遠書局有些名聲，旁人也賣東家面，否則怕是都尋不來。但這次，阿悅丫頭，你這回尋的那些書都是不怎麼難尋的書，也都是給孩子的看的？”

沈悅跟在劉伯后，劉伯說完，沈悅便應聲，“馬上要離京了，路上有些時候，可以在馬車中給孩子們講講這些淺些易懂的書，也當做打發時間了……孩子們有期待，路上也過得快些。”

劉伯笑，“阿悅，你做什麼事都用心。”

沈悅被他夸贊得有些不自在，遂換了話題，正好問起，“劉伯，許黎呢？”

國公府出事時，是同許黎在一，但后來沒再見過他。

也是國公府出事那日，才知道所有的人都稱許黎一聲太傅。

許黎辭已有兩年，在京中做閑散書商，也在夫子私塾中幫忙。朝中已經許久都米有太傅，旁人也早已過了非要恭維他的時候，但早前見到的軍也好，陶伯也好，卓新和卓夜也好，都對許黎恭敬，許黎早前在京中應當很人尊崇……

聽到沈悅問，劉伯應道，“東家有些事，幾日前就離京去了栩城，怕是要年關后才回來。”

“栩城？”沈悅意外。

劉伯卻會錯了意，“東家在栩城有舊識，一早就想去了，栩城往來京中差不多半月，應當要過完年關才回來。”

也是去栩城過年關的？

未免太湊巧了些？

思緒間，已行至二樓，沈悅要的書，劉伯都整理放在一，沈悅來，正好能一次拿走。

不算多，卻也有七八本。

沈悅逐一翻了翻。

早前的確是在旁書籍里看過推介，稍許看過，也的確同書上說得相差不遠，是寫給孩子便于理解的書籍……

好過預期，沈悅笑了笑，“劉伯，能否晚一些請人送到王府去，我還有旁的東西要買，怕拎不。”

“好。”劉伯應聲。

這個時候的書籍都貴，送書上門是常有的事。

起初，劉伯還是不肯收銀子，但沈悅堅持，劉伯便也收下，兩人一道下了二樓階梯，劉伯道，“眼下你還有事要辦，未必得空，我讓人黃昏前后送去？”

“謝謝劉伯。”沈悅道謝。

劉伯送出店鋪。

“劉伯，我要年關后才回來了，提前祝您年關康順，新年好！”沈悅甜。

劉伯亦道新年好。

***

沈悅最后才去了東西二市。

明日就是冬令營，開營儀式一定要有開營的儀式。

而最好的儀式，就是給寶貝們意外驚喜——開營禮。

這份驚喜，會給寶貝們帶去最好的開始，也會讓他們對后來的冬令營充滿期待！

這次去栩城，未必能一道跟去。

如今卓遠回了府中，同孩子們一，中途行至單城時，就會在單城留下，同舅舅舅母和涵生一道過年。所以，屆時不一定能陪在孩子們邊。

那盡量在之前做好陪伴。

在東市，沈悅買了不糖果。

在西市，又買了可以手工DIY糖紙的材料，還有一些益智類的小玩。

最后再到北市，取了之前定制的勛章。

這些東西都不沉，臨在手中費不了太多功夫，只是左右手都拎著，走路有些不便。

沈悅已經盡量靠著街邊走，但后突如其來的馬蹄聲何沖直撞而來的時候，沈悅雖然機靈退開，避免了被撞到，但是還是沒辦法，整個人被飛馳的馬蹄聲嚇得跌坐在地……

但總算避過了那群騎著馬不可一世的人。

等橫沖直闖的馬蹄聲一過，周圍的人也都紛紛上前，相互幫忙。

也有近的人問沈悅，可傷到哪里了嗎？可要請大夫？

沈悅連忙道謝，說沒傷到，遂上前去拾方才跌到時，從袋子里散開的東西。

側，有人已不了嘆道，“又是三皇子的人，怎麼如今這天子腳下就是這幅模樣？只許宦放火，不許普通百姓點燈？”

“噓”有人連忙按住說話的人。

但剛才說話的人，是才買的酒就摔碎了，顯然正在氣頭上，“什麼三皇子，如今已經是太子了~更沒了顧忌。早前先太子還在的時候，也沒見三皇子這麼猖狂……”

沈悅斂了思緒，沒有再繼續聽下去。

只是忽然想明白了，為何早前卓遠會說，眼下京中不太平，去到栩城，反而沒有那麼多雙眼睛看著，反倒更安全。

……

這一路，沈悅加快了步伐，往王府回去。

開營儀式的禮，還需要三兩個時辰準備，所以今日一直很趕，就為了出這些時間來，給寶貝們驚喜。

回到王府，也正好差不多黃昏前后。

沈悅同守門的小廝待一聲，稍后若是有人送書來給，請代為送來祈福苑。

小廝應好。

等回了祈福苑，沈悅開始準備寶貝們的禮。

有儀式的禮，都是因人而異的，小五、小七、桃桃和穗穗的都各有不同。沈悅從黃昏前后一直坐到子時前后，才全都準備完。

熄了燈，沈悅睡下。

一宿無夢，很快到了翌日。

……

翌日，寶貝們在兒園外的蹴鞠草坪集合。

今日，各個都似是心有靈犀一般，在這一日都統一穿上了校服，相互看到時，忍不住哈哈大笑，你怎麼也穿得校服啊！

你不也穿得校服嗎？

等寶貝們集合在蹴鞠草坪上，沈悅認真道，“寶貝們，歡迎大家加溫泉冬令營，從現在開始，大家都是小小溫泉冬令營中的一員，我們要記得佩戴上冬令營的徽章哦！”

“哇~”幾個寶貝見掏出徽章時，激地無以言表。

徽章是黏在服上的，不鋒利，不會傷人。

沈悅逐一給幾個孩子上，儀式滿滿。

沈悅笑道，“這枚徽章就是我們的標志，大家記得時刻保管好自己的徽章，不要失了，做好我們小小溫泉冬令營中的一員。”

“好~”寶貝們都拉長了聲音應答。

“然后，在開營之前，看看阿悅給你們準備了什麼？”沈悅言罷，從后拎出幾個包裹來晃了晃，寶貝們尖出聲。

“是禮！”小五激，“我想要！”

小七也道，“我也想要！”

“阿悅，我也想要！”桃桃睜著一雙眼睛看。

陸瞿也笑著看。

沈悅逐次遞給每個人，每個人都在激得看著自己禮的時候，沈悅俯，溫和道，“寶貝們，我們的溫泉冬令營，開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