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9章飛狗跳===

卓遠來屋中接小七,親了的額頭，還說了些耐人尋味的曖昧言辭……

沈悅輾轉反側到很晚才睡。

卓遠喜歡……？

——因為……會照顧孩子？

——還是因為……府中的孩子都喜歡的緣故？

在塌上躺了許久，沈悅也沒想明白前因后果,只是額頭上被他親過的痕跡似是還在發燙,他不是得親……而是當著的面,明正大親的……

最后,還不止親了的額頭。

也特意湊到耳畔,溫聲說了句,“晚安，阿悅，明日見～”

這是同府中的寶貝們分開時,最常說的一句。

但他口中的最后一聲，微微揚起,似是又帶了清淺笑意。他的聲音本就好聽，溫和似玉,又似晨鐘暮鼓，尤其是最后那個“見”字,仿佛流波拂過青石,春燕掠過心間，了一池春水泛起層層漣漪,許久都未平靜……

沈悅微微頓了頓，再想起的時候,一張臉又緩緩漲胭脂。

大熊孩子說喜歡。

還了……

當時還未反應過來。

沈悅懊惱得扯了被子，遮過頭頂,但比大熊孩子了更要命的是，并不討厭他……

甚至，還能想起兩人在蹴鞠草坪上一起踢蹴鞠時,他特意逗，好好踢的，放水踢的，亦或是特意帶球過時多在后繞的幾個彎子，惹得想截下來，卻險些絆倒，他及時手牽住，只是牽住，但眸間都是笑意……

沒有參雜旁的其他東西，只有眼中清新干凈的笑意。

是啊，不討厭他……

甚至，會自己都未察覺的，下意識的，去踩他拉長的影子……但不知道為什麼要踩他……

***

這一宿，沈悅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的。

但翌日晨間，沈悅醒得有些晚。

苑中有些喧鬧，似是孩子在一玩鬧的聲音，沈悅微微睜眼，似是都已有些刺眼，醒得有些晚了。

沈悅撐手坐起，頭還有些暈，想起應當是睡得太晚的緣故，不由用手輕輕了眉心，才想起昨晚卓遠親的事來。

整個人又不由怔了怔……

只是沈悅剛怔住，就有連串腳步聲從外隔間外跑進來，雖然急，還是在屋前駐足，興又急切得喚著，“阿悅阿悅！你醒了嗎？”

一聽就是小七的聲音。

小七亦最規矩，若是換作小五，眼下已經跑到屋中來了。

“小七，我醒了，進來吧。”的裳就掛在一側，沈悅一面附穿鞋。等穿好鞋，又再起去夠一側的裳。

小七跑進來時，一面指了指窗外，一面朝道，“阿悅阿悅！就差你了！六叔說帶上午帶我們踢蹴鞠比賽，可惜我們都是小孩子，不能只有小孩子組隊。大人只有六叔一個，卓夜幾個又不會，六叔說你會！”

“蹴鞠比賽？”沈悅意外，又正好行到窗邊。

稍稍推開些窗戶，果然見到一群孩子“嘻嘻哈哈”得笑著鬧著，圍著卓遠。方才在屋中聽到的苑里的喧鬧聲，應當就是卓遠在同孩子們一道玩耍的聲音。

卓遠會用腳和膝蓋顛球，逗孩子們開心；也會用指尖轉著蹴鞠球給孩子們看，惹得孩子們驚呼著，都圍著卓遠轉；卓遠還會逗他們玩，讓他們過來搶球，但一群孩子都圍著他到打轉了，也沒能從他這里把球搶下來。

所以方才苑中“嘻嘻哈哈”的聲音，就是孩子們在圍著他搶球，但是搶不到又覺得好玩的笑聲。

而有人自己就像個玩心大的大孩子一般，逗著幾個小孩子玩的同時，整個人的笑意都掛在臉上，不曾褪去。

最后，桃桃忍不住“嘻嘻哈哈”朝卓遠撲了上去，去搶他手中的蹴鞠球，桃桃撲得勇猛，全然沒有計較摔下來的后果，卓遠怕摔著，好容易一手抱，一手拿著球，驚出了一頭冷汗。

可還來不及提醒桃桃“要小心”，小五也學著桃桃一樣撲了上來！

以小五的高，格，撲過來的沖擊力同桃桃全然不是一個級別的，小五這麼“哈哈哈哈”不夠后果的一撲，卓遠只來得及說了一聲“喂！”

當即就被小五直接按倒。

卓遠懷中還抱著桃桃！還要護著這祖宗不傷。

蹴鞠球早就丟到一邊，顧不得了，還一手抱一個，生怕他們撞傷，只能自己倒下去當墊接住，接住前，本想喊一聲“卓夜”，但只“卓……”了一聲后就被小五住了臉，旁的聲音都沒發出來……

好容易桃桃和小五都無事，小五還在他臉上沒下來，結果阿四又撲了過來，卓遠直接被三個孩子按在地上按得死死的，直接起不來了。

卓夜忍不住捂臉，這場面實在太丟人，太難堪……

他都替有的人丟人。

最后有的人好容易掙扎著從小五下將臉了出來，小七又不知從何竄了回來，直接撲上，一群人再次被摔得人仰馬翻……

“小……”卓遠再次被小五得后面的“七”再也沒發出來過。

卓夜忍不住在一旁幸災樂禍著。

等側腳步聲徐徐走來，卓夜幾人才從看好戲的心中回過神來，拱手問候道，“沈姑娘好。”

原本在卓遠上鬧騰的小五、小七和桃桃幾人聞聲，驚喜回頭，“阿悅阿悅！”

而后，自發松開了卓遠，朝沈悅圍了過去。

阿四愣了愣，雖然也跟著從卓遠上坐起來，但卻只是好奇得看向小五，小七和桃桃幾人，沒有像他們幾人一樣，熱忱得朝沈悅圍過去。

陸瞿先前一直和小五幾人在一起玩耍，只是剛才沒有同小五幾個一起朝卓遠撲過去，只是在一側笑著看著，見到沈悅來，穗穗跑上前去，“阿悅，早上好！”

阿四見他們每個人都特別禮貌得朝沈悅說了一聲，“阿悅，早上好。”

而沈悅也上前，像昨日對待小七那樣，在他們前半蹲下，溫的目看向他們，溫和笑道，“小五早上好，小七早上好，桃桃早上好，穗穗早上好……”

他們每一個人的名字，都會逐一念及，也同他們每個人都問好。確實同六叔說的一樣，沒有對小七偏頗。

阿四皺了皺眉頭，還在觀察，卻見沈悅起，緩步朝他走來。

阿四不由楞住，只見沈悅也在他面前半蹲下，同方才看向小五幾人的目一樣，溫道，“阿四，早上好。”

阿四忽然覺得，的笑容似冬日里一抹暖般，明又和，還很溫暖。

許是這份溫暖在作祟；又許是小五、小七、桃桃和陸瞿都笑著看著他，他不好意思裝作沒聽見；更許是……即便他沒有及時應聲，沈悅的目也一直溫暖又和得看著他，沒有變過。

阿四眨了眨眼，雖然勉強，卻還是小聲應道，“早上好……”

沈悅彎眸笑了笑，溫和問道，“我可以牽你起來嗎？”

用的是“我可以……嗎”這樣的句字，是給孩子充分的尊重，也是站在孩子的角度去想問題。

阿四有些不習慣，但的手已經攤開在他面前。

雖然阿四的子一直有些冷淡，但這一刻在沈悅面前，似是忽得有些不好意思拒絕……

“嗯。”復又低聲。

沈悅笑了笑，牽著他的手起，自己卻還是半蹲著沒有起，而是輕輕給他拍了拍剛才倒地時，他膝蓋和袖上沾上的浮灰……

阿四又眨了眨眼睛，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直至卓遠在他后撐手坐起，慢悠悠道了聲，“阿悅，早上好。”

沈悅整個人都頓了頓，不知道怎麼應他。

沈悅指尖滯了滯，目緩緩看向阿四后才剛撐手坐起來的卓遠時，卻又忽得愣住，忍不住掩袖笑了笑。

這笑聲聽起來好像不對……

卓遠皺了皺眉頭。

阿四也轉頭看了看他，不看還好，一看，也跟著“呵呵呵呵”笑起來……

卓遠不由手了臉上，果真，從臉上下幾個“福”字！

就是上次燈籠時候，在燈籠上的方格“福”字！

卓遠想都不用想，“小五！”

“啊~哈哈哈哈！”小五一聽點名，就似尖小一般，拔就跑。

卓遠“嗖”得一聲起去攆。一個靈活跑得飛快，一個原本就跑得快，整個苑中都是卓遠攆小五，飛狗跳的聲音。

沈悅起初還有些拘謹和忐忑的心思，似是也在眼下令人啼笑皆非的飛狗跳聲中消散了去……

周圍都是小七，桃桃和穗穗幾人的笑聲，沈悅也攬著懷中的阿四跟著笑起來。

阿四也笑了好久，等回過神來的時候，才想起是同沈悅在一的，而沈悅攬著他，好幾次小五橫沖直撞“咿咿呀呀”跑過來的時候，都是沈悅護著他退后避開……

阿四轉眸看。

沈悅也似察覺一般，低頭看著他，眸間笑意，輕聲問道，“你猜猜，你六叔能攆得上小五嗎？”

阿四想也不想，“馬上就能攆上。”

話音剛落，小五果真被卓遠拎了起來，“你真出息了你！卓天！”

沈悅低眉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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