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臻吃松子兒的時候，皇宮里面，楚貴妃正在自己宮里休憩，天氣漸熱，尤其是半下午的時候，瞇了一會兒，楚貴妃道：“去打聽打聽，四皇子從長樂宮出來，跑去了哪里。”

旁宮道：“應該和五皇子他們在玩，奴婢讓人找找。”

四皇子和五皇子都是楚貴妃生的，兩兄弟關系也好，四皇子活潑，五皇子弱多病，平常也不怎麼說話，所以平常皇帝和楚貴妃都偏四皇子祁延多一些。

宮剛走，五皇子祁修便來了楚貴妃這里。

祁修今年十二歲，生的面紅齒白，俊俏無比，楚貴妃招招手，讓這孩子過來，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今天中午吃了什麼？怎麼沒有和你哥哥在一起？”

祁修如實回答。

楚貴妃拉著祁修問了許多，半個時辰后，宮匆匆進來：“貴妃娘娘，奴婢四都找不到四皇子。”

楚貴妃抬了眼睛：“多派些人找找，說不定在哪個角落里睡著了，有沒有人見過他？”

宮道：“從太后宮里出來不久，四皇子就不見了。”

楚貴妃并沒有想太多：“讓刁俊智親自帶著人去找找。”

這個關頭，楚貴妃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臉微微一變，子突然直了起來。

祁修看著楚貴妃臉變化，忍不住問道：“母妃，您怎麼了？”

楚貴妃想起自己早上見到祁崇時，祁崇冷漠嘲弄的眼神。

祁崇年齡雖小，楚貴妃在祁崇手中栽過的跟頭，比在皇后手中吃過的虧都多。

不可能不懷疑祁崇做了什麼。

......

春風樓。

祁延左擁右抱，其中有三名子姿尤為出眾，杏眼桃腮，楊柳腰肢，穿著也和旁人不同。旁人都穿了一淡，們三人偏偏穿一雪白，說話聲滴滴，能讓人的骨頭變。

祁延隨帶出來的太監阿喜左顧右盼：“殿下，帶我們出來的兩位公公，不知道去哪里了。”

“管他們去哪里。”祁延在人的臉上親了一口，挑了對方的下，“告訴我，你什麼名字？”

房間里還有一名中年男子，這名男子看起來敦厚沉穩，眉宇間帶著些不俗，祁延平時被人照顧慣了，屋子里都是一大堆人，所以并不介意旁人在場，只將人當了過來伺候的。

這名男子見祁延神怡然，忍不住問：“殿下，這是送您的禮，您可喜歡？”

“喜歡。”祁延哈哈一笑，“們著實不錯，很會討本爺歡心，陪一晚多銀子？”

男子完全沒有想到祁延這樣回復，他愣了一下才道：“這是送您的。”

祁延一陣狐疑。

送自己的？難不那兩名太監告訴了他們自己的份？

不對，這人張口就自己“殿下”，肯定知道自己的份！

祁延眼睛轉了轉：“你有什麼目的？”

“目的？”中年男子干的笑了笑，“殿下您也清楚，此番是我們江王向您示好，特意獻給您的人。”

祁延從未聽說過什麼“江王”，凌朝也沒有被封做江王的，聽起來像是個人名。

“好哇。”祁延漫不經心的道，“明天去楚府領賞去吧。”

“楚府？”中年男子愕然。

不過眼下，他來不及思考過多：“還有另一樣禮，江王也要獻給您。”

“哦？也是個人兒？”

中年男子沉默一下：“這倒不是。”

“那便算了。”祁延按捺不住自己，現在只想和人在一起戲耍，他沒有多時間，天黑之前還要回宮，“你們下去吧，勿要打擾，阿喜，你也下去。”

阿喜同中年男子一起出去了。

這名中年男子做符青昊，是江王手下之一。符青昊總覺著哪里不對勁，這和他想象的場景并不相同。

今天，江王本來要和凌朝秦王會面，不知道什麼原因，江王派了符青昊代替自己過來。

在傳言之中，凌朝秦王年英雄，非同一般，符青昊看到的，卻是一名見起意的半大小子。

倒是可惜了這幾名貌如花的漓地子。

符青昊在心里慨，果真傳言都是騙人的。后兩件禮也價值連城，一對夜明珠和一把寶劍，幸好沒有送出去。

阿喜在外邊站著，符青昊對阿喜道:“您就是李福公公？”

阿喜年齡不大，十八九歲，聽了這話笑著道:“哪能呢。李福公公是秦王邊的人。”

符青昊的心咯噔一下:“里面的不是秦王？”

難不他弄錯了，將準備給秦王的東西送了旁人？

阿喜道:“里面是四皇子殿下啊。”

還真弄錯了！

符青昊兩眼一抹黑，差點昏過去。

這個時候，酒樓下面一陣喧嘩，片刻之后，幾個人往上邊來。

現如今京城太平，建平帝常常微服私訪——倒也不是恤民，僅僅是貪慕宮外熱鬧罷了。

如今的楚貴妃可不是選秀進宮的，楚家當時在京城中并不起眼，貴妃的父親是個六品員，家中兒貌若天仙，楚父也想借著兒往上爬，知道了建平帝微服出行，投機取巧讓楚貴妃與他相撞，兩人一對眼，建平帝對這個貌的子起了心。

之后建平帝才讓貴妃宮，楚家也蒸蒸日上。

建平帝邊的人也清楚這些，所以京城部管理格外嚴謹。

這次建平帝出來，旁有楚貴妃的兄弟楚寒松，還有一名宗室靖王。

靖王是建平帝的皇叔，在本朝德高重，建平帝平時也尊重他。

到春風樓來，是楚寒松的意思，說是此環境幽雅，酒菜干凈，從最高可以看到下面大半風。

三人剛剛上去，就聽到靡靡樂聲。

楚寒松眼珠子轉了轉:“是誰在這個地方喧鬧，壞陛下好心，微臣過去看看，讓他們止住。”

靖王攔住了楚寒松:“罷了，別打擾普通百姓。”

楚寒松道:“靖王殿下，來這里的非富即貴，說不定是哪個員呢。”

建平帝認為楚寒松說的有道理，他道:“朕一起過去瞧瞧。”

楚寒松不得建平帝一起過去。

然后——楚寒松就看到門外的小喜和符青昊。

符青昊不認得皇帝，小喜可認得，看到皇帝的瞬間，小喜的雙瞬間了，“撲”得一聲跪在了地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靖王看到皇帝鐵青的臉，又見一旁楚寒松一臉愕然，當即將門推開了。

里面彈琵琶的瞬間停了下來。

正中的祁延外了，上坐一人，他上大敞著，一邊喝酒一邊在人上。

見門被推開，他心有不滿:“又有什麼事——”

話未說完，祁延看到了靖王剛毅的面龐。

祁延趕推開上的人:“靖王殿下？您怎麼在這里？”

靖王也是中立的員之一。

與安國公不同的是，靖王這樣的宗室背后勢力更為龐大，對朝局影響更大。

靖王剛直，平時總要考慮到江山社稷，斷然不做對凌朝有損的事。所以祁延格外怕他。

見祁延如此，靖王冷笑一聲:“四皇子殿下可出宮建府了？怎麼在這宮外，邊還擁簇著一堆子？”

哪怕皇帝在這里，靖王也能理直氣壯的質問祁延。

畢竟他也是皇帝的叔叔，輩分最長。

后面的楚寒松趕給祁延使眼，示意祁延不要說話，他來圓這件事。

本該抓到秦王與漓地的人來往，如今卻抓到祁延，楚寒松現在也不著頭腦:“陛下，靖王，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四皇子，你收拾收拾，咱們趕回宮，回宮再解釋。如今在外邊，可不能讓人發現份。”

祁延完全沒有將楚寒松的眼看進去，看到靖王和皇帝的時候，他已經想哭了:“父皇，這不是兒臣的主意！這些人都是別人送的！是他送給兒臣的！”

說話的時候，祁延抬手指向了符青昊。

楚寒松聽了這話，瞬間面如菜，閉上了眼睛。

如果祁延一句話不說，順著一起回宮，將漓王的人丟在這里，楚家隨后收拾爛攤子掩蓋證據，犯的過錯無非是私自出宮，縱’樂。

現在和漓王的人牽扯上……

本國皇子私下接他國國君的禮，并產生來往，這罪名就大了。

甚至會大到讓祁延和儲君之位無緣。

建平帝面容沉，發怒:“讓牧復過來，帶所有人回去！”

······

這邊人全都離開了，隔壁的廂房中，才姍姍來遲了新的人影。

明臻已然酣睡，讓屏風隔著，祁崇不喜外人見到明臻。

一名男子著華，翩然坐在祁崇面前，他上半張臉讓銀狐形面遮擋，僅僅出纖薄瓣和尖尖下，聲音溫潤含笑:“哎呀呀，秦王等了小王很久吧？”

祁崇抬眸:“江王，好久不見。”

漓地如今國號為霽，霽朝眼下兩王共治，一王便是江王虞懷風，另一王是虞懷風的叔父，也是貨真價實的漓王。

虞懷風自己給自己沏了茶:“房間還有別人？小王嗅到了一牡丹花香。”

“孤府中人。”祁崇道，“莫要談，談正事。”

虞懷風這才收斂了玩世不恭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