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臻目躲躲閃閃:“我……我不是有意要看的。”

祁崇握住了的手, 明臻的小手冰涼冰涼，臉也是蒼白。

看到這樣一幕，明臻也說不清自己心中是什麼覺。

就像了一塊石頭, 沉甸甸的。

明臻輕聲道:“殿下不要理會別人好不好？”

大概是小小的占有, 其他東西都可以和旁人分, 祁崇卻不能。

明臻不喜歡殿下和其他孩子在一起。不是好孩兒, 也有私心。

但是殿下與外接太多, 認識的人也實在太多。而且殿下這麼優秀，想要和殿下在一起的人肯定也會很多。

祁崇抬了的下，居高臨下去凝視明臻的眼睛:“為什麼？”

上的香氣讓人沉迷, 意迷。

祁崇想起那天晚上, 明明被自己吻哭了, 已經在記恨自己的霸道行徑，卻仍舊綿綿的摟住他的脖頸, 在他肩膀上輕輕泣。

可以擁有, 卻未曾擁有。祁崇只擔心自己將弄壞。

眼下怕是吃醋，但自己并不知道。

明臻搖了搖頭:“我……我心口有點痛。”

祁崇摟住弱的肩膀, 把拉到了自己的邊:“孤送你回去。”

新夜和天琴本來在門口坐著聊天, 見姑娘和殿下回來了，趕站了起來。

姑娘似乎有點不開心，懨懨的在殿下邊，眼睛都是垂下的，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

祁崇送了進房間，便要離開。他今天過來并非要看明臻，而是和安國公有事。但明臻看起來實在不開心。

難不是因為他剛剛面對嘉寒時太過冷漠, 嚇到了？

這些年來, 祁崇對待明臻和對待旁人其實是兩種態度。明臻弱, 格又太，且是他邊養大，態度自然溫和許多。

殺人罰人這些事，很在明臻面前去做。

有時候要殺什麼人，明臻在旁邊，為了避免驚嚇到，懲罰都會稍微緩和一些。

對于嘉寒，祁崇其實并未放在眼中。這個人長相如何，有無才華，都不是祁崇所關注的。只是太跳，總做一些上不得臺面的事來。

祁崇道:“按時喝藥，不準再淘氣，冬天里出門。”

明臻是唯一一個可以得到他叮囑關懷的人。祁崇向來不關注旁人如何。

小姑娘垂眸，將祁崇的話聽在了耳朵里，仍舊懨懨的不笑，覺得呼吸困難，有點悶。

明臻坐下來喝了一口茶，長長眼睫在瓷白面孔上投下一些影。

祁崇把招過來，耳朵又臉頰:“孤先離開了。”

明臻閉上眼睛:“殿下不親親阿臻嗎？”

祁崇一怔。

仰著臉，眼睛很乖巧的合上來，鼻尖翹，瓣且潤。

大概適應了前段時間祁崇吻，以為是殿下對表達意的方式，因而主來引殿下。

倒是個不省心的。

將來若在一起，大概也會得君王不早朝。

祁崇指腹在角按了按:“孤還有一些事，先離開了。”

明臻抬眸:“好嘛。”

以為殿下要走了，也想過去睡個回籠覺，剛剛轉，手腕突然被殿下按住，自己也被殿下按在了懷中。

依靠在殿下寬闊的膛，聽到殿下沉穩有力的心跳。

祁崇突然想起來虞懷風口中的王。他知道自己和王不同，但很多方面都是相同的。因為明臻眼中有他，心中也有他，所以他可以表現得如此正常，維持得了現狀。

明臻在安國公府，雖然沒有到待，一些小小的委屈肯定是有。份不比漓地王尊貴，旁人看或許也會有一些小小的輕視。

祁崇道:“等孤給你冠霞帔。”

比王更加尊貴的位置，會讓凌朝所有人對敬畏且尊重。

明臻眼睛睜圓，詫異的分開瓣:“嗯？”

眼睛水汪汪，天生就惹人憐，就連祁崇這樣冷心腸的人也忍不住想要明臻。

祁崇知曉，虞懷風如果知道自己深深吻過他的妹妹，且把妹妹吻哭，一定忍不住拔劍來殺自己。

他并非顧及虞懷風，他想做什麼，無需旁人的同意。

但明臻實在太弱小，承不住他的，也承不了如此濃烈的意。

施加越多，只怕的越弱。

祁崇指腹在瓣上挲，聲音低沉:“待孤為皇帝，孤日日夜夜寵阿臻，到時再吻阿臻。”

明臻眼神仍舊溫，知曉殿下想做什麼一定都可以做到，因而點了點頭:“好呀。殿下不是也沒有關系。”

祁崇刮了刮的鼻尖:“傻阿臻。”

王敗寇，他若不是，便只有死路一條。

往常祁崇從未想過自己失敗，如今突然想起來，他是否太過自負，自負于整個江山，從未想過失敗后當如何。

祁崇握住明臻的手:“現在心口還痛不痛？”

明臻:“……”

明臻耳一紅:“不、不痛了。”

看到這樣，祁崇知道又剛剛在欺騙自己，小姑娘謊話連篇，總裝不舒服來博取他的關心。

也就只有這一點本事了。

瑩潤白皙的鼻尖被男人了，都被紅了，委屈的鼻子。

祁崇也沒有拆穿:“過去休息。”

···

祁崇出了安國公府，恰好看到虞懷風從馬車上跳下來。

虞懷風一展折扇，吩咐旁邊的人:“小心拿下來，別磕到了。”

兩人四目相對，虞懷風心有不滿:“這麼喜歡我妹妹？明義雄怎麼不把你轟出去？”

祁崇冷冷道:“八字沒一撇，你喊一聲妹妹，看應不應。”

虞懷風冷哼:“堂堂秦王殿下，做出勾引小姑娘的事來，也不怕丟人。”

李福在一旁提醒道:“殿下，等下還要去宇文大人家中。”

祁崇不愿意讓虞懷風見明臻:“阿臻不在家，一早上出去了。東西讓下人送進去就好，江王，隨孤去宇文府。”

虞懷風冷笑:“你讓本王過去，本王就過去？”

雖然這樣說，虞懷風卻誠實的跟上去了。

他與宇文家族的人還沒有什麼來往，這些年，虞懷風表面上和楚皇后一派關系親近，暗中則是和祁崇往來很多，可以說吃了兩方的便宜。

宇文家族雖是秦王一黨，由于對方過于倨傲，虞懷風也接不到。

宇文家在凌朝也是首屈一指的大家族，家里出過不皇后，就連祁崇的母親也是宇文家的小姐，虞懷風見祁崇給了機會，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今晚設宴的是宇文諍，宇文家的長子，也是祁崇的舅舅。

宇文諍在朝中任兵馬指揮，手有實權，因而心高氣傲，目中無人。

對于祁崇這個外甥，宇文諍一開始并不放在心上。元后怎麼去世的大家都知道，雖然不寵，元后的卻沒有弱到一場病就能夠帶走，是皇帝和楚貴妃在其中做了手腳。

宇文家為臣子，自然不敢和皇帝板，皇帝不寵，皇后死了雖然可惜，也不至于為了鬧事，讓家中失勢，再送進宮新的便是。宇文家能有今天這樣的地位，離不開老爺子的審時度勢。后來也送了幾個進去，只是宇文家的孩兒都不如楚皇后，得寵也不多，甚至連皇子都沒有生下。

原本宇文諍認為，元后去世，祁崇這個皇子危機四伏，遲早會被皇帝殺掉。畢竟是妹妹的孩子，也是一名皇子，便給了幾分幫扶，也不敢做的明目張膽，至不能讓皇帝看到，后來貴妃算計祁崇，明擺著讓祁崇送死去剿匪，宇文家也不敢忤逆。

結果，祁崇給了一點機會便起來了，小小年紀便被封了秦王，收攏了軍中人心。這些年南征北戰，功勛無數，皇帝再想拔除，也得看看有沒有這個能力拔除。

從此之后，老爺子在朝中公然支持秦王，宇文諍從一開始的不屑，也變得對這個外甥尊敬有加。

倘若祁崇坐上皇位，有從龍之功的宇文家一定會比現在更有權勢。

近來宇文諍卻有一場心病。

虞懷風跟著祁崇一起進去，他道:“聽聞宇文大人十分高傲，先前小王在酒樓里見他，本想上前寒暄兩句，結果被他的手下攔住，人都沒有見到，小王也想看看，面對你時，他們家是怎樣的態度。”

兩人剛剛進門，里面大概剛剛聽到下人通報，宇文諍就已經出來了。

且是親自到了庭院中。

宇文諍年近五十，須發烏黑，一雙銅鈴般的眼睛十分威嚴，可以看出年輕時也是一名男子。

他見祁崇過來，趕行大禮:“微臣見過秦王殿下。”

祁崇虛虛的扶了一下宇文諍:“不必多禮。”

宇文諍是祁崇的舅舅，這些年宇文家為祁崇做了不事，可以說是立下汗馬功勞，但在祁崇面前，這人卻恭恭敬敬，沒有半分倨傲，和傳言中的形象相差甚遠。

要麼是宇文諍藏太深，要麼是祁崇很會駕馭手下的臣子，哪怕是母舅一家，也不敢在他面前張狂。

虞懷風也覺得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