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君寵》135、番外二十四

要大亮了, 明薈睜開了眼睛,疲乏得很,此時連都不愿意

祁庭摟著的肩膀, 輕笑一聲:“醒了?”

明薈想起晚上的事, 頓時臉上一紅,往他肩膀上推了一下:“要起床了。”

丫鬟們陸續進來送水伺候梳洗,床上一片凌, 房間里約約有著曖昧的氣息。祁庭從床上下來,也換上了袍。

明薈一起便覺得自己腰疼,抬手自己的腰肢,皺著眉輕說了一聲“疼”。到底被傷著了, 現在還有幾分不大舒服。

早在明薈沒出嫁前,康王府的丫鬟們都聽說過這位小姐的威名, 聽說是個不好相與的, 脾氣也有幾分暴躁,因而眾人小心伺候,生怕惹惱了

明薈搭著一名丫鬟的手起來, 讓人服侍著穿上了,對鏡梳妝。

看著鏡中的自己。原本以為勞累了一夜會很疲乏, 但看著鏡中的自己,未著妝容仍舊滴, 白里紅,帶著,明顯就是力滿滿的模樣。

確實沒什麼力, 看見自己這般有氣,也覺得十分稀罕。

丫鬟給梳了頭發,發式也不再是當姑娘時的發式了, 如今一頭墨黑的長發全部梳了起來,梳了婦人發髻。

明薈抿了抿,將一枚漂亮的簪子簪在了發髻上,今天穿一桃紅的服,看起來又喜慶又漂亮。

祁庭穿了一月白袍,明薈看了一眼:“太素淡了,換別的。”

等下要在康王妃面前請安,兩人還是要像一點樣子的。

祁庭笑了一聲:“好。”

他又換了一寶藍袍,明薈走了過來,親自幫他理了理服,將他上的腰帶給束好。

祁庭很看到明薈有這般溫的時刻,其實對人很好,對他從來都有耐心。昨天晚上的時候,明薈也是很乖順的依偎在自己的懷抱里。

祁庭在臉上親了一下:“出去吧。”

丫鬟還在房間里,們也是最了解祁庭的人之一,因為一直都在邊伺候,再清楚不過世子的格如何端方,這是真正的君子。

如今世子對世子妃這般寵,倒是令人罕見。

明薈跟著祁庭一起用了早膳,去康王和康王妃的院子里請安。

出去走了沒有多長的路,便看到迎面走來一名青蔥漂亮的姑娘,這便是祁庭的妹妹含容郡主了。

含容郡主是祁庭的親生妹妹,明薈未嫁進康王府之前,含容郡主與明薈的關系也不錯,兩人也算手帕,有一定的

但是,若說親,也沒有那麼的親

往日對明薈客客氣氣,如今明薈嫁到了這里,了自己的哥哥的嫂子,便是自己家的人了。

娶進來的媳婦兒便是家中地位最低的,不僅要伺候丈夫,還要伺候好婆婆和小姑子。眼下倒是顯得含容郡主的份和地位更高一些了。

而且,含容郡主心里也有些酸酸的,總覺得自己與哥哥一母所生,關系應該是更親近的,新嫁過來的嫂嫂可不能越過自己和哥哥的關系。

含容郡主笑嘻嘻的上前問候:“兄長,嫂嫂,恭喜你們啊。”

祁庭輕笑一聲:“你也來和娘請安?”

“對啊,畢竟咱母妃嘛,每天都要來看看,”含容郡主道,“親生的孩子才是最親的人。”

祁庭倒也沒有多想,至于明薈,明薈更沒有多想了。

明薈還想著等下康王妃會給自己什麼見面禮。如今京城里的習俗,新媳婦去和婆婆請安,奉完第一盞茶,婆婆是要給新媳婦見面禮的,給的禮越貴重,便是越看重這個媳婦兒。

明薈倒不是貪區區一份見面禮,只是康王府并非尋常小人家,若是拿的東西太寒酸,只怕是代表不怎麼喜歡自己這個媳婦兒。

嫁到這里之前,明薈也打聽了不的事知曉康王妃對自己的態度曖昧。康王妃對明薈好不好,全看明薈背后的明家如何。

明臻了宮里,但沒說封什麼。之前鋪天蓋地的消息說明家要出一名皇妃了,誰曉得皇帝把人吃干抹凈,什麼都沒封,加上明義雄在朝中的地位并沒有上升,康王妃只怕會有些失

含容郡主見祁庭沒有再理會自己,拈酸吃醋道:“兄長怎麼不理我?難道兄長有了嫂嫂,就忘了妹妹?”

祁庭搖了搖頭:“你呀,不要胡說八道,這也是能夠比較的?”

本就不能相提并論,妹妹是妹妹,妻子是妻子,妹妹若有困難或者讓人欺負了,祁庭肯定義不容辭為之出風頭,但妻子也是與自己攜手同行到老的人,會為自己生兒育,自然不能看做是外人。

親的時候起,明薈便是他的人,與他不分彼此,互為一

含容郡主笑著道:“怎麼不能比了?什麼都可以比較的。”

祁庭嚴肅道:“莫要再提這個話題,含容,長嫂如母,你當對敬重。”

含容郡主見兄長似乎不悅,新婚第一天便護著明薈,也識時務的吐了吐舌頭:“好啦,我說的。”

三個人一起進去,康王妃正在和康王對坐著講話,聽丫鬟說這三人來了,趕讓他們過來。

明薈客客氣氣的給公公婆婆奉茶。康王不算太好,這兩年并沒有在朝中有太大靜,一直都很清閑,康王府如今依靠祁庭在撐著,康王妃怎麼看自己的兒子都覺得好。

雖然明薈挑不出錯,但私下里,覺明薈配不太上祁庭。

倘若當初的嘉寒縣主面容未曾損,壯武侯家里也沒有敗落,康王妃倒是覺得嘉寒那般知書達理的與祁庭更加般配一些。

但祁庭有自己的主意,左右不了。祁庭的媳婦,祁庭自己中意,當著祁庭的面,康王妃贈了明薈一對金麒麟。

笑瞇瞇的道:“希薈兒早生麟兒,為我們康王府開枝散葉。”

明薈應了一聲:“是。”

康王妃見明薈居然站著接過自己的東西,一個合格的媳婦兒,就該給婆婆跪下來,恭恭敬敬的接過,也有些不舒服,只想著改天給明薈一個下馬威試試。

今天祁庭在這里,不好當著祁庭的面教訓他媳婦兒。

請過安之后,祁庭便和明薈一起回去了。新婚燕爾,兩人自然親,一天都膩歪在一起。明薈道:“實在太困,我得回去睡個回籠覺,現在都沒有什麼神呢。”

祁庭笑道:“好。”

他握住了明薈的手。

兩人未曾大大方方的在外面握著手同行,府中丫鬟眾多,時而便有丫鬟和小廝從道路兩旁經過,見到祁庭,便客客氣氣的行禮喊一聲“世子”。

被這麼多人看見,明薈即便膽子再大,也有一些害臊。

祁庭又道:“我娘的想法與我們不同,若是欺負了你,你不要一個人悶在心里不說,更不要擔心離間了我和母子之間的,盡管告訴我便是,我幫你解決事。”

明薈是他喜歡的姑娘,他從小便知道明薈的人品。明薈也會有一些壞心眼,但就是厲害,口頭上說一說,卻不會真的去做。反倒暗地里做一些好事,幫一些人,卻不說是做的,被人發現后還會惱。

對于長輩,明薈也一向敬重。明薈對他更是一往深,就算表面咋咋呼呼,也不會真的對他的母親不敬。

祁庭自然有孝心,孝敬自己的母親,但他也不是愚孝,不會全部聽從長輩。康王妃并非顧全大局的人,的眼界和心都不夠開闊,在府中惹出的事端也不,這些年來,祁庭都看在眼里。

就像前幾年,楚家和楚氏兩位皇子如日中天,康王妃催促著祁庭與楚家結好。祁庭看不上楚家,只仰慕秦王威儀,便投靠秦王陣營。

祁庭只做自己對的事

父母與子也當互相敬重。倘若母親肆意欺負自己的發妻,也相當于對自己不尊重。祁庭便是明薈與康王妃之間的線索,如果有什麼問題,也該他來調解才對。

明薈自然知道祁庭可靠,低頭笑了笑:“我知道了。”

兩人膩歪了一段時間,之后不久,宮里突然傳來消息,說是霽朝王被陛下帶來了。

霽朝王歸善據說長得沉魚落雁,閉月花,虞家的人都貌,康王妃揣測著說不定能夠比得上安國公府的那位。

肯定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有在,安國公府的阿臻說不定就得不了什麼寵幸,甚至就連安國公府都要到牽連。

之后又有消息傳出來,說皇帝要封歸善王為皇后。

康王妃自然覺得安國公府如今遠遠比不上自己家,但明薈在自己面前沒有什麼小媳婦兒的樣子,得好好管教一番。

帝后大婚之后,各家夫人要去宮里面見皇后,明薈為世子妃,自然也該去。

來請安的時候,康王妃道:“薈兒,你就別去了。聽聞皇后是歸善王,你妹妹了宮,只怕王不喜歡你,就讓含容陪我一起好了。”

明薈皺了皺眉頭。

明臻如今杳無音信,皇帝甚為冷酷,沒有人敢打探他的后宮。

眼下明臻如何,也不清楚。

見明薈臉不好,康王妃又喝著茶道:“唉——就擔心皇后娘娘容不下你妹妹,反倒連累了你家族。”

康王妃心里想著什麼,明薈自然清楚,勉強笑了笑:“陛下又不是昏君,他的決策豈會由后妃影響?”

康王妃道:“聽聞你每天清晨都會和世子一起練劍?舞刀弄劍并非子能做的事,讓外人知道了不好,你也注意一下,平日里安分一點。”

找不到明薈其他錯誤,只能在小的地方抓一抓了。

明薈掩輕笑:“這個麼……我也拒絕的,每天起一大早,我也不怎麼愿,可世子非要我陪著一起。娘,您要不親口勸勸世子?”

康王妃怎麼可能會勸自己的好大兒?

祁庭才是皇帝眼前的大紅人,是整個康王府的將來,對于自己的兒子,康王妃是百般滿意,沒有一丁點兒不滿意。

也擔心自己嘮叨多了,祁庭對自己這個母親生出不耐煩。就像前些年勸導祁庭投靠楚家,當時康王妃差點用命要挾,現在才知道秦王才是厲害的那個,與楚家同行的人全都被祁崇殺了,康王妃才心有余悸,覺得自己兒子做什麼都是正確的。

想了想,又道:“你也進門幾個月了,肚子怎麼就沒有一點兒靜呢?好孩子,平時對祁庭好一點兒,多多關心你的夫君,早日為我們家再生一個乖孫兒。”

明薈心中不悅。

進門好幾個月了……一點兒靜都沒有,難不是老母豬麼?剛來就要生一窩?

不想和婆婆起沖突,笑笑道:“或許是世子最近朝事忙碌,不急著要孩子,我也在想著如何討好世子,已經盡心盡力了。娘,您要不勸勸世子,讓他多陪陪我?”

康王妃哪里好勸祁庭這個。

實在揪不出其他的,又不愿意放過明薈,這個時候,含容郡主過來了,邊還帶著兩個花枝招展的丫鬟,含容郡主笑著道:“許是兄長最近膩了。嫂嫂,我新得了兩名漂亮婢子,不如你讓兄長納了們,也好為你分憂。”

明薈皮笑不笑:“真是人啊。好,那我便收下了,等祁庭回來,便說是妹妹送他的。”

含容郡主沒想到明薈這麼大方,還指著明薈撒潑拒絕,甚至哭鬧著到祁庭跟前呢。

祁庭從來不納妾的,之前康王妃便勸過,母子間反倒生了些嫌隙。知曉祁庭對明薈的,倘若明薈真送去了,只怕祁庭會生氣,甚至會懷疑這個妹妹故意挑撥離間,離間他們夫妻倆的

含容郡主將來也要出嫁,夫君自然比不上祁庭前途無限。等出嫁之后,含容郡主也要仰賴兄長給自己撐腰,好獲得夫君的敬重,如今怎麼敢得罪祁庭?

見明薈不上自己的當,表現的居然比出嫁之前還要聰明,含容郡主有些心慌,趕陪著笑道:“我開玩笑呢!兄長這麼喜嫂嫂,怎麼可能會隨便納妾,再說,們兩個各方面都平平無奇,如何能與嫂嫂相比?”

明薈勾了勾,輕笑一聲,并不破壞彼此之間的和氣:“是嗎?妹妹真好玩。”

康王妃也知曉明薈確實不好欺負,與含容郡主一同進了宮里。

明薈滿腹心事,還在想著明臻。明臻回來就在行宮里養,之后又忙著回宮和帝后婚事,份安國公和安國公夫人知曉,原本以為明義雄是告訴明薈的。

結果明義雄和羅氏都忽略了此事。

今天祁庭無事,在書房里看書,明薈便去了書房找他。

悄悄地進去,正打算從背后將人嚇一跳,誰知道祁庭突然放下了手中的書卷,回摟住了明薈的腰。

明薈反倒是被嚇了一跳,抬手錘一錘祁庭的肩膀:“混蛋,怎麼發現我進來的?”

祁庭勾輕笑:“腳步聲這麼明顯,夫人找我有事?”

明薈還被他摟著腰,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只想趕掙開對方的懷抱。

推了祁庭一下:“正經一點,不要鬧了,倘若丫鬟進來送茶,肯定笑話我們。”

明薈將方才與康王妃請安時發生的事與祁庭細細講了一番。

祁庭皺眉:“含容這丫頭,越發無法無天了。”

明薈搖了搖頭道:“畢竟你妹妹,郡主像我在家一樣被寵壞了。也說著玩,你知道就行了,不用刻意再敲打。”

婚后子倒是沉穩了許多。當初羅氏諄諄教誨,甚至會用上棒教育,明薈仍舊是張揚跋扈,現在為人婦,上有公婆,會到了羅氏當初的滋味兒。仿佛一下子越過了一道坎,瞬間就長大了。

含容郡主雖然有些小心思,但一家人也沒必要弄得太難看,對祁庭而言,這也是他的妹妹,康王府也是含容的家,只要沒有做出太大的風浪,對方及時止損,便也就算了。

祁庭又明薈的肚子:“不過,我倒是想要一個孩子,一個男孩兒一個孩兒,姑娘像你,又大方又活潑,像你小時候一樣調皮闖禍,時時都要我這個當爹的幫收拾爛攤子。”

明薈祁庭的額頭:“你倒是怪得很,旁人都要孩子乖巧聽話,你卻要個淘氣的,日后兩個孩子上房揭瓦,看你頭不頭疼。”

說著說著,明薈又道:“八字還沒一撇,我連孕都還沒有,你居然想到這個了。”

祁庭笑了一聲:“那今晚為夫多多關照夫人,讓夫人早日懷上孩子,日后看孩子在王府中淘氣。”

不過提起這件事,明薈也注意到這兩三個月都沒有來過月事。

道:“我覺得有可能有了,等下大夫來把把脈。”

頓了頓,明薈想起這次過來的目的:“我妹妹阿臻在深宮里,如今王被娶來,不曉得境如何。皇帝果真風流,當初將人貿然抱過去,我看著像是極了阿臻,結果轉頭又娶了什麼王,真是薄。世子,你能不能在皇帝面前說得上話,讓他關照一下阿臻,別讓王將阿臻給欺負了。”

祁庭知道一些,他笑了笑,抬手刮刮明薈的鼻梁:“別猜想了,我娘和含容晚點就從宮里出來,們肯定會告訴你。”

明薈點了點頭:“好。”

一個時辰后,大夫被請來了。

明薈的質一向很好,比尋常子還要好很多,自然容易孕。祁庭又正值青壯年,剛婚這段時間經常與明薈在一起。

果真就診出了喜脈。

大夫連連道喜,說三個月了,脈象很穩。

祁庭也極為欣喜,重重賞了大夫。

康王妃與含容也從宮里回來了,這樣重要的事,祁庭自然要帶著明薈告知們。

康王妃與含容的臉都有些奇怪,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

不過這次,見到明薈之后,明顯客氣了許多:“薈兒,你過來了,正好我有事告訴你。”

明薈一笑:“我也有事要告訴娘呢。”

祁庭在一旁道:“薈兒有喜了,大夫今天下午來診斷過,說是三個月了。”

康王妃的眼睛睜大,驚喜加:“什麼?真的有喜了?!”

明薈只是笑著,并沒有說什麼。

康王妃道:“今天皇后娘娘才賜了你一個送子觀音呢,居然診出了喜脈,真是巧合。”

明薈有些驚訝:“皇后娘娘?為什麼賜我?是每個人都有麼?”

康王妃道:“只有你賞了這麼多。皇后不僅賞了你送子觀音,還有鴛鴦被、鴛鴦褥、金手鐲、一盒南海珊瑚珠。”

明薈心中約約猜到了什麼,但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一旁的含容郡主道:“真不曉得,原來皇后娘娘的生母因為戰逃出來,被安國公救了,生了之后,病逝在安國公府,被當你的妹妹。后來江王殿下便把認回了,帶到了霽朝。”

明薈覺得這些實在讓緩不過來:“真的?”

“自然是真的。”含容郡主今天打聽了不接著道,“還有傳言說皇后娘娘小時候弱,養在陛下邊呢,陛下十分寵皇后娘娘,視若珍寶。”

再看祁庭一眼,卻發現這家伙畔帶著笑意,似乎毫都不驚訝。

明薈有一個當皇后的妹妹,姐妹倆還不錯,皇后娘娘親自當著這麼多夫人的面問候,還賞賜了這麼多東西,康王妃對明薈的態度自然又大大不同了。

眼下明薈還有了孕,康王妃也不再弄什麼下馬威,搞不好明薈聯合皇后給自己一個下馬威。

從康王妃這里出來之后,天已經暗了,一彎月牙掛在深藍的天上。

明薈笑著道:“我的心事也放下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卻不告訴我,枉我這般信任你。”

祁庭輕笑,將明薈摟在懷中,與一起回他們的住:“現在你不是知道了?早早告訴你,還如何讓你有驚喜?”

,兩人牽著手一同往前走去,前路約約,似乎可以看到一些很好的畫面。

這些畫面里,有稚子在歡聲笑語,蹦跳著打鬧,也有無數個相濡以沫的瞬間,夫妻在燈下細語,在月下徘徊,春日出行踏青,冬日共賞紅梅落雪,今歲今宵盡,明年明日催,一年一年的過去,兩人也從青走到了白頭,互相對看彼此蒼老但深的容

此等深,至死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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