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人從后拉扯，急中生智，忽然想起自己的份，“我爺是孟大夫，我會些，我看一看，萬一能救。”

眾人一聽這話，有人湊過來，對倒是有些印象，低聲同產婦男人說：“還真是孟大夫那被人騙到鄉下的孫。”

男人確認了的份，也是死馬當活馬醫，“那你進去先瞧著，我馬上去找大夫。”

孟茯終于進去了，里面產婦叉著躺在板子上，灼灼烈日下，滿汗水，表痛苦不已。

“你別怕，深呼吸。”孟茯說著，忙拿熱水凈手。

可這哪里能洗干凈，只朝外頭喊：“誰有烈酒，送些進來。”

眾人不知要烈酒作甚，只想著是孟大夫的孫，孟大夫那醫堪比華佗在世，可惜了就是不收徒弟。

以為有什麼妙用，好心人連忙遞了二兩進去。

孟茯凈了手，回頭發現產婆也跟著進來了，連忙道：“麻煩您幫我再準備些布，用熱水煮一下。”

那產婆見神認真，給產婦檢查也像模像樣，不疑有他，連忙去準備。

產婦下現在也才開了三指，的確瞧見了小腳丫，可見胎位不正，所以產婆才說是難產了。

胎位不正，一般是腳朝下，若是單腳先出來，這才是真正的難產，放在那個時代，也是要做手的。

因為單腳先出來，到時候羊水破了，臍帶也可能跟著落出來。

若是將單腳塞回去，對胎兒損傷過大，極有可能讓胎兒窒息而亡。

但如果屁先出來，或是雙腳，都是有機會順產的。

只是前提胎兒夠小，產婦盆骨寬一些。

現在產婦的盆骨檢查了，完全可以。

唯一拿不定主意的是胎兒是否兩腳一起，胎兒到底多大。

若是羊水還沒破，能略算一算，但現在卻沒有法子，一時有些恨自己沒本事，離開了現代機，自以為是的這些醫，其實就是一堆沒用的理論罷了。

以前讀書的時候，聽說中醫有針灸正胎位的辦法，可惜自己又沒學，此刻是懊惱不已。

倘若學了，現在哪里還會讓這產婦躺在烈日之下如此痛苦，艱難生產？

也不知是頭上的烈日太灼人，還是太過于心急，額頭上直冒汗水，鬢邊的發已漉漉地在白的小臉上。

產婆連忙給了汗，安著，“孟家丫頭，你盡力了，這種問題，我們老把手也不得法子，只怨娃兒不得這個命咯。”

產婦似也認命了，兩眼無神地盯著蒼穹烈日，“怪我，不該跟著來集上的。”

這誰也不怪，明明是可以救的，就怪自己本事不夠大。深深吸了一口氣，“不行，不能就這樣算了。”

此刻，已經開了四指。

產婦宮間隔越來越短，也忍不住開始起來，每一聲都讓外面的人聽得心驚膽。

孟茯是不甘心的，學著主任，將手又一次放到產婦的肚子上，靜下心來，慢慢地卻應，必須確定，孩子是單腳還是雙腳。

如果是單腳，也好做打算，不然晚了，只怕不單是胎兒沒了，產婦也會有生命危險。

若是雙腳，自己就拼勁全力。

產婆不知做什麼，見認真也不敢打擾。

忽然，只見孟茯眼里冒出幾驚喜，就聽安著產婦，“你別慌，盡量別，節約力氣，孩子沒難產。”

外面的婆子聽著的話，有些納悶。“不是瞧見了腳麼？”

也顧不得解釋，連忙讓產婆幫忙。

產婦也不知孟茯的話有幾分真假，只是作為一個母親，這肚子里是懷胎十月的孩子，但凡有一可能，都想將健康地生下來。

所以也忍住了陣痛，聽孟茯的話節約力氣。

接下來，七指。

八指。

產婦不吱聲，外面的眾人也不敢出聲，生怕驚擾了產婦。

到了九指的時候，已經明明白白地看到兩個小腳丫了。

可只要出的不是腦袋和小屁，產婆都覺得十有八九沒了。

但見孟茯和產婦都充滿了希，也加其中，跟著幫忙。

十指！宮口全部擴張。

“我數一二三，你再用力。”孟茯說道。

然后數了幾個來回。

外頭的人都聽得清楚，每一次數一二三，都充滿了期待。

可仍舊沒有聽到嬰兒的哭啼聲。

產婦也快放棄了，實在沒有力氣了。

眼神開始恍惚起來，已經被云層擋住的太，只瞧見鑲滿金邊的云層下，孟茯認真的模樣，迷迷糊糊的似乎又聽到數起一二三，于是再一次用力。

下傳來的撕裂痛使得又清醒了幾分，用盡了全力。

然后，便覺得什麼東西從里出去，那種心肺的脹痛一下沒了，渾輕松無比，但也是一點勁兒都沒有，覺得飄乎乎的，像是一團棉絮般，無無萍地飄著。

這時，耳畔傳來一陣嬰兒哭啼聲。

產婦飄遠的思緒忽然又被拉回了現實中。

太也從云層里冒出了頭。

產婆震驚地看著孟茯抓著那一雙小腳，順利將孩子接生出來，手腳麻利地剪了臍，拿紗布將臍帶綁好，包進襁褓里。

一切都是孟茯一個小姑娘一手完的，作沒有一拖泥帶水，就像是這樣的事做過千百遍一樣，那般順手那般利落。

看得傻愣愣的。

直至孟茯將孩子遞給，“太有些大，找個涼的地方。”然后蹲下給產婦清理。

想來這是莊稼地里出來的產婦，跟后世那生慣養的產婦不一樣，在這樣的環境里生下孩子后，還能有神問，“我娃沒事吧？”

“沒事，是個男娃兒，五斤左右，很健康！”孟茯笑著回，一面拉扯著與自己聊天，然后繼續在旁邊觀察。

產后半個小時，是最危險的時候。

很多人都以為順利生下孩子后就沒事了。

可事實上產后大出，很多都是在這種毫無預兆的況下發生的。

所以不敢走開，得嚴監控著對方的狀況，又怕昏過去，所以一直與說著話，一面替清理子。

產婦的男人和大夫也來得巧，正是孩子出生的那一瞬間來的，又驚又喜，大夫還埋怨產婦男人他白跑一趟，耽誤鋪子里的生意。

產婦男人抱著健康的兒子，心里高興，了幾個錢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