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養包子》69、第 69 章

孟茯聽到這里,也頗有些興趣,“哦,是在何就任?姓甚名誰,老家何的?”其實到底是有些偏心沈墨蘭,終究是在自己眼前晃悠了怎麼久,年紀在孟茯看來也還小,雖然在這個時代正好是議親的最好年華,可是沈墨蘭說的對,對方是圓是癟都不曉得,怎就嫁了?

沈胖胖見孟茯如此關心妹妹的婚事,自然是與回道:“這話說來話長了,我與老爹原本是要去瓜中渡口那頭取貨的。”說到這里,忍不住啐了一口:“這不是沈九這短命的沒了麼?手下的生意不免是了一鍋粥,上頭各家都只顧著爭權奪利的,喊了些半瓢水來做這管事,可流程都不曉得。這不,原本該直接發到咱們南海郡的貨,竟然給發到瓜中渡口去。”

他說到這里,想起這白白大老遠跑,路上還遇到了危險,差點丟了命不得歸來,就有些惱怒。坨坨的臉上五氣得險些要在了一,“要不是這樣,我和老爹哪里用得著跑這麼遠?如今這南海郡里托了三祖爺爺和三祖您的福,說是百業待興也是不夸張,書院又興起,最是欠缺的不是那筆墨紙張,而是這書本,所以小半船的書呢,我和老爹不得不都一起去,把店子給小子們看著。”

沈墨蘭見他還不說正題,心里著急。三祖是個大忙人,如今特意問起自己的事,哥哥還不趕正題,三祖哪里有這麼多閑工夫?于是見他還要說這沈家上頭管理人員的事,忙將他給打斷:“哥哥,您倒是說說對方是什麼人家啊,三祖是有見識的,是好是歹,一聽便曉得。”

又道:“你和爹爹將我做這掌上明珠一般養大,如今總不能我不明不白嫁了出去吧?”

沈胖胖這才道:“未來妹婿姓鐘,是頭幾年的進士,祖上是禹州的,不過被金人強占了去后,便是隨著家里到走,沒有個固定的落腳,不過這倒也不難,他本就是為之人,上頭指著去哪頭,就要去哪里的,白白置辦家業,也不得居住,倒是浪費銀子。”

孟茯不曉得這幾年進士是哪一屆,但聽著倒也是靠譜的,便問:“如今在何高就?”

沈胖胖笑道:“這倒是巧了,聽說要去做仙蓮縣的替補典史。”說罷,似乎有些替那鐘文頌不值得,甚至是有些氣惱道:“他真真是個有才學實干的,這一路上見著那河岸鶯歌花叢,也是能作詩賦詞的,可惜人妒忌,好好的一個進士郎,居然只能屈做個小小的典史。好在這鐘兄弟是個極其豁達的,只說這典史也是不錯的,了那一服,更能與老百姓一心,做些更多的惠民的好事。”

典史是沒有服的。

“照著你這樣說來,倒是個不錯的人選,不過他父母兄弟,可是隨著來就任了?”若是父母兄弟好大一家子,而且剛才聽沈胖胖那話,他這家中也沒有什麼家業,就憑著鐘文頌這點俸祿,只怕是養不得的。

沈胖胖笑道:“來了來了,親家也是十分和善的人,我和老爹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想著妹妹往后能得好日子過呢。”又說兄弟有兩個,一個是秀才公,了親的,打算到仙蓮縣里辦個私塾。

還有一個弟弟,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還在讀書。

孟茯聽罷,心里已經十分有數,這全家生活來源,還就真靠著這鐘文頌了,心里對這樁婚事已經是十分不滿意,但并非是沈墨蘭的父兄,而且婚事都定下了,于是只得問著沈胖胖,“既然如此,諸多人口,縱使是能求食,可都住在一里,牙齒舌頭尚且還要到,墨蘭這樣的子,怕是要任人扁。”

沈墨蘭自己更是著急,拽著沈胖胖的手臂,“哥哥,你們是糊涂了吧,趁著那三書六禮還沒過,快些退掉吧。”

沈胖胖卻是早就已經有了主意,“這有什麼,我和老爹拼死拼活掙錢,不就是給墨蘭花的麼?到時候給在外憑一房屋,單住就是了。”

孟茯心說到底是年輕,想得太簡單,而且這才認識就要結親,到底是莽撞了,便道:“進來都沒有什麼好日子,既是打定主意要定親,事關墨蘭一輩子的幸福,莫要太著急,須尋個好日子才是。”

沈胖胖連應,“正是這樣的,來時我在路上專門找了個算命先生算了一回,得下月十八呢,所以我也不著急接墨蘭回去,還要叨擾三祖您一些日子。”

這倒是不打的事,索墨蘭乖巧也勤快,只是說了這麼半響,也沒講那鐘文頌如何救他們的事兒,孟茯只得再問。

方曉得是這父子倆當時著急拿貨走,不小心遇著了那敲竹杠的船家,爭吵起來,險些將這一艘書本給翻到江水里,沈胖胖父子更是與船家幾個打起來,他爹還掉了河里去。

幸得當時得了這鐘家包的小船路過,救了他們父子,又與那船家講道理。

說罷,沈胖胖見自己來得多時,也不好繼續再坐下去,只盯住著妹妹吃一些,忙給孟茯磕頭,先回家去了。

他倒是高高興興走,可是沈墨蘭卻是神懨懨,再也沒了半分好心,眼圈更是紅了一圈,“仔細論起來,不過一面之緣罷了,就草草將我的婚事給定下,實在是草率。”說罷,朝孟茯求道:“三祖,我也不求將來能像是您這般好運氣,能找到一個同心同意的夫君,但好歹不要讓我嫁給這沒曾謀面的人罷?”

其實還是想說,為何姑娘家就必須要嫁人親呢?跟著玲瓏們一樣,一直留在三祖邊不行麼?

這事兒孟茯只能勸,盼著那鐘家真的是戶好人家。

沈墨蘭的婚事,到底由不得來做主,所以聽到沈墨蘭的話,也只能好言安著。

且不說沈墨蘭因著這事心低落,悶在屋子里如何。

孟茯這里忙,沈夜瀾又出了門去,而且當夜回來得又晚,孟茯早就歇下了,哪里顧得上與他說?

翌日又請大夫來給沈玨復診,聽著果然逐漸恢復了不,放心了不

左右手邊瑣碎事一堆,也不曉得自己在忙個什麼,連若飛若那邊,也只能打發人去送些東西,曉得他二人刻苦讀書,倒也沒怎麼心,只合計著年后,該給萱兒找個大夫來家里,也好讓蘭若們也跟著認幾個字。

晚些時候,三皇子那邊有人來,問孟茯是要幾時啟程去石頭縣,大家一路好相互照應著。

孟茯找不到好法子拒絕,只能應了,給個日期,心里盼著他們有事耽擱,不能與自己同行。

而這邊得了消息的李琮,卻是高興道:“想不到這許多年來,想過千百個再遇到的可能,唯獨是沒有想過,竟是嫁了沈夜瀾的鄉下村婦。”

“是啊,其實早該想到的,一個普通的鄉下婦人,哪里有那樣好的星宿,輕而易舉就從遼人手里哄得了那麼多哈青馬呢?想想咱大齊前仆后繼賠錢又搭人,半條小馬駒都沒有得,偏讓好運氣得來了,可見這都是天注定了要給的。”柯子瑜也附和著。

這話倒也不是沒個來路,自古那讀書人,文狀元乃天上文曲星下凡,武狀元則是武曲星下凡,沒有哪一個是凡人。

所以孟茯一個普通的鄉下婦人,能得這樣的好運氣,可見不是凡人,指不定就是天上的星宿投生呢!

而且男不一樣,文曲星武曲星可投到尋常人家,那是因為將來能出人頭地的,可這別的星宿就只能投到帝王家里。

這話李琮也十分贊同,面前桌上擺著的,是孟茯的平生,他連夜人取來的。

反反復復看了幾遍,看到孟茯是無父無母,早年被祖父抱著到那梨花鎮上落戶的,就有些懊惱道:“也怪我糊涂了,早該就想得到的,這年紀時間和小妹失蹤都是能對得上的。”

“不過這位姓孟的大夫怎麼說?”柯子瑜怎麼想不起,太醫院里有姓孟的老大夫?他又是個什麼人,怎麼小公主就落到他的手里呢?還有玉妃娘娘和五歲的平公主,又在何

李琮也將太醫院的大夫都排了個遍兒,卻是沒有一個姓孟的,那年告假回老家的倒是有兩個,可是如今都還活著,闔家孝順著呢。

可見并不是他們改名換姓帶著孟茯到梨花鎮。

所以他不得以就想到了蒙將軍的上去。

但玉妃娘娘正是因為蒙將軍戰死沙場,和平妹妹才被父皇接進宮里的,蒙家沒有什麼人了。

可蒙與孟若是沒有聯系,李琮如何都是不相信的。

但孟茯的的確確是父皇的兒,這一點假不得,蒙家就算真的還有人,那也應該將平帶走,而不是孟茯啊。

他想不通,也不知這些個舊事如何與柯子瑜說,只想著以后找機會再查就是了。

眼下只想著,自己該怎樣做,才能讓小妹過得更好些,不要別人再提起的時候,都滿臉鄙夷,說是個鄉下不得見過世面的寡婦。

這越想越多,忽然想起當初二哥居然還了納孟茯為側妃的事,氣得臉鐵青,忍不住罵了一句:“該死的李兆,哪日我一定饒不得他!”

柯子瑜雖對他了解,但終究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哪里曉得他這會兒又在想什麼,忽然聽到他罵起二皇子,有些疑地看過去。

就聽李琮又罵了一句:“這挨千刀的蠢貨。”

問,李琮反而憂心忡忡地問著:“當初沈夜瀾娶阿茯雖是勢所,可如今他們親一載有余了,怎就不見半點靜?”

這話柯子瑜倒是能聽懂,便道:“想來是因沈大人實在在外忙公務,極回來,那沈家兩老又不在跟前,阿茯即便是有了好消息,也無人照顧著,手底下我看著都是些不曉事的年輕姑娘們。”

但李琮不這麼想,“你說他是不是也嫌棄阿茯的出生不好?”似乎這就是真的一樣,所以沈夜瀾連孩子都不要阿茯生。

于是越想越氣了,猛地一拍桌子:“沈夜瀾這個混賬東西,我原以為他與旁人是不一樣的,誰曉得也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罷了!”

柯子瑜被他這舉嚇了一跳,只覺得自家殿下著實不大正常了,又是擔心又是忙著勸:“殿下您冷靜下,到底如何還不曉得呢?指不定是阿茯這里的緣由呢。您想想當初在姜家如此做牛做馬的,那般小年紀,不得虧損了子,該養個幾年的。”

李琮有沒有將的勸說聽進去不知道,但聽到柯子瑜提起姜家,就更生氣了,立即要喊人來,去找姜家的人報仇。

好在被柯子瑜攔住了,“殿下您疼阿茯是好的,可咱們將來到底如何?咱還在籌謀之中,有沒有那本事護得住阿茯,尚且不好論,若是因此打草驚蛇,您這哪里是疼,您這是害啊!何況那年大旱,姜家村里的人死的死逃的逃,他們本就不是個什麼好人,只怕早早就遭了老天的懲罰,這會兒墳頭草一丈高了。”

李琮不由得抓狂起來,兩手穿過發間急躁不已,“怨我沒有本事,這命明明是娘娘才保住的,如今卻曉得娘娘的骨在眼前,卻又不能給什麼!”

“殿下,您冷靜些,阿茯現在過得不是也好,您看沈大人府上,也沒有半個姬妾,而且還和您一樣,不限制妾的任何自由,阿茯在這南海郡置辦了諸多產業,由此可以看出,他待阿茯是真心實意的了,至于這要孩子的事,急不得。等著悉了些,妾去探一探。”

得了的話,李琮心里才好過一些,“也是,未來還要在這南海郡相幾年呢,總會絡起來的。”

被李琮莫名其妙罵了一回的沈夜瀾如今正在回府的路上,猛地覺得背脊骨一陣寒涼,倒是覺得奇怪了。

這南海城天如此炎熱,縱然是這冬月里,也與炎夏無兩樣,所以不由得頓了一回腳步,下意識朝后看去。

隨從瞧見了,以為是掉了什麼,連忙垂頭往地上看。

不過什麼都沒見著,等他抬起頭來,沈夜瀾已經走遠了,只得疾步追了上去。

這廂回到府里,聽著玲瓏正和孟茯說那沈墨蘭的婚事,“這也太著急了,我與夫人也是同歲人,都還沒考慮這事兒,家里著急個什麼?何況我想著到時候要們家去補那鐘家過日子,就有些氣不過,他又不是贅的。”

沈夜瀾進來,正好聽著這話,不免是好奇,隨口問了一句:“你要招贅郎君?”前兒不是還念著獨孤長月麼?這會兒怎就又想著贅的事

“三公子說什麼呢,哪里是我,我們在說墨蘭的婚事。”玲瓏忙解釋,是個沒心沒肺,也不講究臉皮的,說起這婚事來也沒個樣子。

“哦,上次不是說留在你邊吧?怎忽然又給定了親事?什麼人家?”到底是族中小輩,一口一個三祖爺爺喊著,沈夜瀾便也問一問。

孟茯也發愁,“是呢,上一次送來給我,我想著多半也能留個三兩年,才找個門當戶對的好人家,哪里曉得他父子二人出一趟貨回來,路上認識幾個人,就給定下了。”

說罷,朝沈夜瀾看去,“說是姓鐘,前幾年的進士,但是時運不濟,如今正要去仙蓮縣里做典史呢。”想起沈墨蘭不樂意,也只得無奈嘆氣,“我看沈胖胖的言語之間,是十分相中的,墨蘭雖是不愿意,不過想來到底是在你的治下,料想他也不敢對墨蘭丫頭不好。”

說到這一,沈夜瀾忽然將的話打斷:“仙蓮縣的典史做的好好的,既不曾聽說要調任,他自己也沒有要辭的,何來典史一事?”

“此話當真?”孟茯有些驚訝,“你近來心思都在星盤山下面,衙門里的變故那樣多,你不曉得也正常的吧?”

沈夜瀾卻笑道:“你這便不曉得了吧,我即便再怎樣忙,可是這治下員調度,雖是吏部那頭做安排,可在我的治下,就先要來我這里簽,方能去仙蓮縣里就任。”

若真如沈夜瀾所言,那這鐘文頌,不是扯謊麼?

玲瓏則已經發出疑問:“騙子?”

這時候沈夜瀾問著孟茯,“你方才說他個什麼名字?”他雖前幾年四,但對于朝廷每一屆里的進士也是有所關注的。

畢竟大半出自沈家的門下。

孟茯連忙回著他:“姓鐘,鐘文頌,祖籍禹州。”

沈夜瀾聽了,記在心里,“我回頭人查一查。不過他是不是進士且不論,便是這仙蓮縣,就真沒有新典史要來一事,你仔細問問沈四書父子,別是遇著騙子了。”

孟茯點著頭,只將他們與鐘家結識的事說了。這會兒覺得有些蹊蹺了,“別說遇著那唱雙簧的騙子,那鐘家跟船家是一伙人?”

于是哪里還能坐得住?只讓玲瓏親自去沈四書家的店子里去一趟,喊了沈胖胖來問話。

沈胖胖忽然被喊來,有些不著頭腦,以為是沈墨蘭不歡喜這樁婚事,尋了個什麼短見的,路上就急得哽咽起來,“墨蘭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玲瓏回頭見他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忍不住笑起來,“那倒沒有,夫人這麼著急喊你過去,只是跟三公子提了幾句,三公子說仙蓮縣沒有這麼一位典史,所以夫人怕你們遇著騙子,喊你過去仔細問一問。”

“不會吧?我親眼見到了他的公文。”而且還不是鐘文頌故意給自己看的,是自己不小心看到的,所以覺得對方如果是騙子,早就主拿出來給自己顯擺了。

“人還可以冒充,別說是公文了。”就如同那柳婉兒一般,冒出胡梨花,如今不是活得好好的麼?

二人很快便到了府里來。

孟茯已經將悶悶不樂的沈墨蘭喊到了跟前,也與道明對方有可能是騙子一事。

倘若是騙子,那這樁婚事自然就不作數了,按理沈墨蘭該高興的,可偏偏哭起來,“倘若真是那般,爹和哥哥豈不是要難過?”

孟茯和劍香便在一

那蘭若和萱兒也聞訊而來,如今在院子里圍了一桌子,一邊吃著點心,一邊安著沈墨蘭。

聽得沈胖胖來了,孟茯才領著沈墨蘭到前廳里來。

“三祖,玲瓏姑娘那話,可是真的?但鐘兄弟的公文我看得一清二楚,上頭有吏部的紅章子呢。”他想了一路,還是覺得可能是哪里出了差錯,鐘兄弟那樣厚道的人家,怎麼能是騙子呢?

何況他們有什麼好騙的?左右有些散碎銀子,但店子終究是族里的,不過是賺取些辛苦勞力錢罷了,人家真要騙,不是該去騙那些大富大貴的人家麼?

“可是你三祖爺爺的話,總是假不得吧?我且問你,你如何看到那公文的?”孟茯倒也不著急,只他坐下來,慢慢問。

沈胖胖想著當時因怕那船家再鬧,他父子二人招架不住,所以鐘文頌特意來跟他們在這一艘船上,順便看著貨

“當時老爹從才水里救起來了,裹在毯子里呢!大河上又不好再找別的船,那鐘兄弟好心好意幫我,我自然是歡喜的,便也不好他一個人去拿行李,索就是從這船上跳到那船上的功夫,倒不必擔心老爹。”沈胖胖回著。

他就是在當時給抱著包袱的時候,那包袱有些散了,放在最上面的公文就落到船板上,他撿起來時晃眼看了一眼。

孟茯聽罷,“這樣說來,你是瞧見他的公文后,才了結親的心思?”

沈胖胖搖著頭,“不曾呢,他到船上來,說文講詞,樣樣都彩,我和老爹雖不是讀書人,但到底生在沈家這樣的儒世大族里,略多略懂得一二,所以見他才學可人,又是個厚道仗義的。”

孟茯聽到這里,心里已經有了數,“所以你想著他既然是要在這南海郡任職,何不如做個親家,妹妹便在眼前,來往也方便?”

“是了,三祖與我和老爹想到一起去了,將妹妹嫁到眼前,再好不過了。”沈胖胖有些激的拍著手,“所以三祖,您是不是也覺得弄錯了?”

孟茯見他滿懷期待,實在是不忍心回他的話,反正覺得遇著騙子的可能比較高。所以直接跳過這個話題,問著他:“對方曉得你們是什麼人家麼?”

“當然知道,我們在這里開書店的,家里就我和老爹還有妹妹,人口最是簡單。想必他們愿意結親,也是看中了這點。”

“我的意思是,你們有沒有告訴那鐘家,你們是南州沈家的旁支,你妹妹如今在這知州大人的府里?”孟茯提醒著,如果對方都知道,那孟茯倒是有些信,可能真是衙門這邊出了錯。

沈墨蘭聽到孟茯這般問,猜到了的意圖,一時也張不已,盯著哥哥。

卻見沈胖胖撇了撇:“提這個作甚?我才不提。”早年他剛出來跟著老爹做生意,說自己是南州沈家的族人,然后當地人就當他是會作詩寫文的才子,非要他些個什麼錦繡文章,他哪里做得來?

而且古典名籍一問三不懂。

自此后,他總算是長了經驗,斷然不會主與人家說,他是南州那個專門出大才子的沈家。

至于妹妹在知州府里,這就更沒必要提了。

一旁的玲瓏前頭還安安靜靜的做個聆聽者,可是到這會兒,終是忍不住了,朝著沈胖胖說道:“那肯定是騙子了,只怕見你父子二人帶著那麼多貨,又是來這南海郡,多半沒將你們與南州沈家做聯想,打你們的主意再正常不過的。”

孟茯想點頭,也是這樣想的。

還沒開口,事忽然來了,眼神同地看了看沈胖胖,然后才將一封信箋遞到孟茯跟前,“三公子讓送過來的。”

孟茯疑,心說這人不是去了書房麼?怎麼還傳書什麼的?一面好奇地打開,忽然有些明白剛剛他為何那般看沈胖胖了。

拿著信,一時也不曉得要不要遞給沈胖胖了。按理剛剛已經提醒過了,可能遇著騙子了,告訴他真相,應該沒得事吧?

但還是先將信箋遞給沈墨蘭,“你瞧一瞧,再好好勸你哥,好歹現在曉得真相,也算是及時止損呢。”

事還沒走,聽到孟茯的話,便道:“三公子還說,讓沈公子將對方的地址留一個,好衙役去給夾回來,免得再繼續害人家破人亡,骨分離。”

是該上夾板,居然已是慣犯了,騙了好幾戶人家不說,還將騙來的姑娘賣到那種臟地方去。

砍了頭都是應該的。

沈胖胖雖沒看到那信箋是什麼意思,但見眾人臉,又聽得這話,有些慌張起來,急得忙起,一直抖,“果然是騙子?三祖爺爺說什麼了?”

沈墨蘭已經看完了信,直接塞給他,“哥哥自己瞧吧。”

原來這鐘文頌是個慣犯,他那些個家人也不是真的家人,都是團伙作案的。早前便打造了這麼一副殷實忠厚人家的份,拐騙了幾個姑娘和人家的嫁妝,最后借著說要帶著姑娘去別上任,直接就大大方方地將姑娘帶到別,賣到樓里去了。

因怕鬧事,所以一個州府他們只作這樣的案子一次。

沈胖胖見了上面的黑字白紙,不得傻了眼,渾發抖,“這,這怎麼可能?”

“哪里不可能,你若是起初說你是南州沈家,如今三公子在這南海郡做知州,他哪里敢在太歲頭上土?只怕當時就瞧見你父子二人不曾帶個腳夫小子的,那麼一大船貨,不得起了歹心。”玲瓏站在沈墨蘭后,也是將信箋瞧了個遍兒。

沈墨蘭卻忙著安沈胖胖,“哥哥別氣惱,快些將這騙子的地址給事大哥,將他們拿下大獄,也省得往后再害人。”一時又覺得自己的運氣好,虧得三祖多問幾句,又給三祖爺爺提了,不然只怕還真就嫁了過去。

到時候不得按照這鐘文頌騙人的套路,說要帶著自己去別就任,就在路上賣了去。

沈胖胖聽到妹妹的話,心里全是后怕,又是后悔自責,竟然哭起來,“墨蘭,我和爹爹只想你有個好歸宿,何曾想遇著了騙子,你莫要怪我們。”說罷,又要朝孟茯磕頭。

孟茯只他先說騙子歇腳的下來,好讓事趕去,“你這回來不過兩三日,來我這府上兩趟了,不得騙子那邊一直盯著,若了風聲他們跑了,以后曉不得還要去騙多人。”

沈胖胖這才趕了眼淚,與事說,心里氣不過便跟著一起去。

又說騙子團伙,因為連續作案幾樁,如今也是逍遙法外的,不得就長了幾分自信。

如今只等著沈四書家里將如花似玉的兒和金銀滿箱的嫁妝送上門來,就扯幌子去河州。

但鐘文頌這一次總覺得心里有些不安,提醒著自己的假爹假娘,“早些催促他們吧,早些拿到銀子接到人,咱們速速離開,我總覺得這里不安全。”做了那麼幾樁,從前自己都沒什麼,可這一次不知道為何,心里總有些慌慌的。

旁的騙子以為他是怕遇著海盜,只將他嘲諷了一回,“怕什麼,何況你沒聽人講麼?此的知州老爺是個有本事的,打造的什麼鐵武,連朝廷都驚了,還派了皇子來這里駐守著呢,這樣海盜哪里還敢上岸來,只怕都躲不及,或是去禹州那邊隨意找個小漁村打牙祭呢。”

一屋子的人,男不論,除了這鐘文頌,都是坐相沒個坐相,站沒個站相的,靠在門框上,或是坐在石階門檻旁的,遍地吃得都是些果皮零渣子,不曾有半個講究人。

沈家父子夸贊鐘文頌是才子,這點倒也不作假,他是個實實在在的讀書人,只不過因為屢試不第,反而求不得溫飽,只能跟著這些個騙子一起坑蒙拐騙謀生計。

只想著再辦完這一單,自己就走了,再也不與他們作孽的,取個好人家的姑娘,自己開個私塾,漿洗裳,也是能過日子的。

“不過這南海郡倒是個好地方,這季節,那街上還全是新鮮的果子,價格還便宜,若是除了這南海郡,便是在河州,咱們這點銀子,只怕果皮也買不得吧?”

其他幾人連連附和。

鐘文頌聽著這話不對勁,連忙道:“想活命的,老規矩不能壞了,辦完這一樁趕走。”

“我就說吧,這讀書人的都是耗子膽,經不得一點事。”那個偽裝鐘文頌大哥的開了口,滿臉嘲諷,手里是個大椰子,剛在門口拿石錘砸開,如今正魯地啃里頭的椰子。哪里有在沈胖胖面前時候的文質彬彬?

這話使得其他人轟然笑起來。

忽然,房門人‘砰砰’捶打起來。

眾人目匯聚,心里疑,這不該是沈家父子的敲門聲,不免是驚慌起來。

鐘文頌的假爹忙從門檻下方爬起來,惡狠狠瞪了他一眼,“你這個烏,別真是衙門的吧?”

“不可能,咱們才來呢,什麼都沒做呢!”他的假兄長不以為然,渾不在意地起,扔了那半邊沒刮干凈的椰子殼,就去開門。

也就是他罵罵咧咧將房門打開的那一瞬間,幾個穿著紅子厚底長靴的皂吏沖進起來,將他反手押住,其余衙役的則魚貫而

且不說那被押住的如今嚇破了狗膽,被衙役們押著趴在地上,旁的也分別朝四逃竄,驚恐得恨不得找個地給藏起來。

好似那王八吃西瓜,滾的滾,爬的爬!做一片。

那鐘文頌亦是如此,可他一個讀書人,力反而是最差的一個,當下剛跑出去兩步,在廊下就被押住了。

這時候沈胖胖也沖進來了,又氣又惱,尤其是看到威脅他父子二人的那船家也在這里,還真如同大家所言,他被人套路了。

“好你們這些狗娘養的騙子,殺千刀烙鐵板的,居然差點將我一家給騙了!”

隨著他的罵聲,那些被押住的騙子們才曉得,竟然是被沈胖胖舉報了。

只是心里千百個不解,他怎就曉得了?

一面不甘心地喊著冤枉,“大老爺們饒命,我們都是普通老百姓。”一面還朝那鐘文頌指過去,“他還是個有名有姓的秀才郎呢,怎麼可能是壞人?”

又說是被沈胖胖冤枉的,說他倒賣的都是私書。

不過卻被那衙役一拳打在腦門上,“在這里狡辯,那是我們老爺族里的小輩,何況沈家向來做這門生意,天底下的書多是出自沈家?你要說沈家是私書,這天下哪里還有公書?”

鐘文頌一直沒有言語,只覺得果然是作孽遭了報應,他跑也跑不得,只想著些皮之苦,所以抱著腦袋老實地蹲在地上。

聽得這衙役的話,才猛地抬頭朝沈胖胖看去,“你是南州沈家的?”

沈胖胖氣得不輕,險些將如珠似寶的妹妹嫁了這麼個混賬騙子,聽他問自己,氣不打一來,上去忍不住狠狠踹了兩腳,“你個干隔澇漢子,既是識文斷字的,為何要做這等下地獄的營生?實在是有折辱讀書人的風氣!好在我家三祖是明察秋毫之人,對你起了疑心,問了我三祖爺爺幾句,他這南海郡堂堂的知州老爺,怎就不曉得治下來了新任的小吏?”

眾人聽得這話,哪里還不曉得如今為何落網?

活該是時運不佳,非得要這里劃船,翻了正是應該。

又有些后悔,早曉得仔細打聽,如今就不會落到這般下場了?

只是現在想再多也是于事無補,只見幾個兇悍皂吏抬著幾個二十斤重的夾子進來,也不曉得那個是主犯,就挑著跟前哪個近,便往脖子上戴了去。

那鐘文頌一個讀書人,偏運氣不好,就在皂吏的腳跟前,自然也被戴了夾子,一時得他彎了腰馱了背,好端端一個風采兒郎,頓時像是衰老了十來歲左右,沒半點神采。

沈胖胖見眾人都被鎖了帶往衙門里去,仍舊是不解氣,又想著家里老爹還不知,現下多半還歡歡喜喜給妹妹準備嫁妝,心里沒由來又難過起來,不曉得要上哪里去找個合適的妹婿?

一時想到了沈巽,他雖不是貨真價實的沈家人,是他老娘從外頭帶著改嫁到沈家來的,和妹妹也算是個青梅竹馬的,但如今頭上冠著的卻是實實在在的沈。

同姓不同倒還好說,可這一個族里的,不得要吃司坐大牢,便只能斷了這心思。

而衙門里出了這麼多衙役,夾子腳銬都戴了那麼些個出去,哪里還不驚住在衙門河對面的小院子里的沈巽,正好東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便出來看熱鬧。

方曉得是騙子,團伙作案,騙了人家姑娘,又要騙銀子,最后還要將姑娘賣到那種臟地方去。

于是便也沒了半點同之心,只是瞧見那被押著的其中一人,有些個眼,好似自己當年參加鄉試時的一個同屆學子。

不過隊伍走得太快,很快就押去了衙門里,他也沒看清楚。

正要回去,方聽隔壁看熱鬧的衙門小吏家屬說,“這不是火神廟里點燈麼?騙人騙到沈大人族里的。”說著,瞧見沈巽,便同他招呼,一面問道:“沈巽先生你不是認得那書院附近開店子的沈四書家里麼?這些個騙子,聽說就是想騙他家的閨,好巧不巧,他家閨送到沈夫人跟前,這些個人也的老虎頭上拔,膽子好大哩。”

沈巽原本聽著是騙了族里的人,剛想問騙的是哪家?這城里如今沈家族人不呢!沒曾想這鄰里倒是個快的,將他想要曉得的都說了個一二清楚。

如今曉得是沈墨蘭差點被騙了去,一時著急起來,只覺得這丫頭怎如此多災多難的?早些時候被沈九盯著,這會兒都送到小嬸跟前了,怎麼還能人騙?

不放心,立即讓小鎖了門,急急先去沈四書那店里問個緣由。

作者有話要說:實不相瞞,我這天天排,還在星耀三徘徊,不知道有沒有大佬在,我想上王者啊!!!

我太想上了!!好想好想呀!謝在2021-02-0123:31:04~2021-02-0223:33:0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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