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養包子》83、第 83 章

南海城里,進星盤山下一的隊伍也出來了。

沈夜瀾起先去探索了一回,是星盤山下幾個擅長水的老人劃船領著進去的,早年他們在里面躲災躲難,但也只是進幾十丈罷了,那里頭黑漆漆的,雖是寬敞,但亦不知藏著什麼個危機,他們哪里敢進去?

所以即便是領著沈夜瀾等人,也才到了曾經去過最深罷了。

后來沈夜瀾自己也領人往里多走了一二里,還將其他幾個溶都探了一回,但唯獨這個做福貴通風,可惜所帶的照明燈火準備得不夠,所以只能無功而返。

而這第二次進去,則準備充裕,孟茯所提的用來照明的煙花也制作了出來,雖只是能亮幾個呼吸間,等那一瞬能讓人覺得猶如白晝一般,看個十幾丈遠,已是足矣。

唯一的不足是,那聲音太大,驚得溶上空的蝙蝠到飛。

算著時間,他們進去了兩天,今兒也該出來了,所以沈夜瀾早在星盤山下等著。

然卻見事他們并不是從溶里出來,而是去朱仙縣的旱路上回來,當下自不必事等人言語,也曉得這條溶是可通往那朱仙縣的。

“大人,這福貴里這條暗河最寬的地方足有□□丈左右,便是狹窄的地方,也是三四丈有余,普通的小船進出是無力的,不過這出口竟然在朱仙縣黑牡蠣村一個口也被石擋住了,不過夠一人勉強出來罷了。”暗河里的水,則是從各滲進去的,并不能算是海水。

當時海戰的時候,沈夜瀾自然也去過黑牡蠣村,曉得那里有一小斷崖,下面都是些橫七八豎的石,一平整的地方都沒有,極有人去此,如此也難怪沒人發現那里有一小小的口。

當下得了這話,心里有了主意,他記得那片石灘還算是寬敞,若是想要收拾出來,不得要花些人力財力,不得一月半月,見不到效的。

但是南海郡就這麼個好機會,沈夜瀾著實不想就這樣錯過,明明老百姓們守著這富饒的大海,卻是不能靠海吃海,他作為本地的父母,若是不能為他們做打算,實在是沒半點面做這知州大人。

所以心里當即就有了主意,打算從星盤山下的軍營里弄些□□,先將石灘口炸出來,再從收拾石灘,在那里蓋一海鮮易市場,以后朱仙縣的所有海鮮,便都從那里運送來,時間可以折去大半。

不過這也不是自己一個人能決定的,當即便回了衙門去,與眾位同僚商量。

只是可惜這麼大一個衙門里算著他,大大小小員朝廷在冊的十來個,卻沒有一個是擅長于土木工程的,到底還是得他將先這大概的圖紙畫出來。

衙門里旁的事務,各位同僚也就不好意思來麻煩沈夜瀾,自己在那邊定奪了。

因此沈夜瀾在衙門里做了一回盤算,覺得還是回家來畫好一些,還能一邊問一問孟茯,每次都能提出些出其不意的主意,便提前回了府里,自然不曉得這會兒衙門里才誤打誤撞因一個和尚忙解手,破了一個案子。

門子見了他,猶如見了救星一般,忙湊到他跟前小聲稟道:“大人,您可算回來得巧了,小姐們今兒出去玩,被拐子拐走了。”

他話才到這里,沈夜瀾眼神和這渾的氣息都忽然變了,“你說什麼?”

門子嚇得不輕,連忙一口氣將話說完,“還不是那個什麼秦二公子鬧的,整天在碼頭邊晃著,弄得各地來此的海鮮商人都曉得他是個癡人,小姐們好奇,便去瞧,被人販子給敲暈了,不過運氣好,還沒上船就遇著夫人的人,給帶回來了。這會兒夫人生氣著,除了小姐們,連書香姐都被訓斥了。”

沈夜瀾聽罷,竟然半天就出了這麼些個波折,“訓得好。”

“是該訓的,但這不是怕夫人氣得傷了麼?”門子也是腦子伶俐。

果然,沈夜瀾得了這話,加快腳步往里去。

這會兒卻見孟茯正跟著一個胖和尚在說話,也沒看著旁的人,可見是不用自己來勸,已散場了。

但見著這胖和尚,詫異不已,“惠德師父幾時來的?”

這跟孟茯說話的胖和尚,還真是惠德,聽到沈夜瀾的聲音,連忙起來轉過,朝這他行禮,“和尚給沈大人磕頭了。”

沈夜瀾抬手虛扶了一把,哪里真他磕頭,只請了他坐下來。

孟茯則替惠德回道:“惠德師父也才到府上,今兒還虧得是他,不然那倆丫頭只怕真人就這麼拐走了。”

沈夜瀾想著門子的話,這才細細問起。

只聽惠德說道:“那些拐子拐了人,哪里敢從碼頭這邊上船,正好貧僧這手頭有些,沒得乘大客船,就坐了別家的小船,中途轉了好幾次,就這河街邊上的岸。”

因眼看著到了這南海城,他行李有些多,怕下船了背不完,所以便將那能吃能喝的都給填進了肚子里去,不想這吃得太多,鬧了肚子,剛上船就到找茅房。

七彎八拐的人生地不到一條小巷子里放下幾個大包袱,正要解帶,就聽著巷子邊上那小屋子里傳來哭聲,也不是一個兩個。

他到底活了半輩子,這見識是有的,立即意識到不對,也不怕報錯,急急忙忙跑到街上,逮了一個穿著皂的衙役,說了緣由。

這南海城的衙役們比不得別的閑混日子,是有那責任心的,聽了他這外地和尚的話,想著出家人沒道理開這玩笑,所以當即召集人去。

果然端了這窩點。

“貧僧也不曉得是不是誤報了,所以跟著去瞧,哪里曉得還真是,醒來的沒醒的,大大小小十幾個呢,我一眼就認出了萱丫頭,雖是大了,可是眉眼還是原來的模樣,仍舊好看。”惠德和尚說著,想著這一趟去京城里念經,他還看到了萱丫頭的親娘呢。

如今的萱丫頭,可不是和那何夫人有著七八分相似嗎?

當初都說那姜老大運氣好,用幾只野換回來的媳婦,肯定是有錢人家的小姐,哪個曉得不單是有錢人家的小姐,還是個極其有份排面的。

所以從京城的時候他原本就想,回到沅州安頓好大妹一家四口,就來南海郡一趟,到底該孟茯說一聲,三兄妹的親娘還在,沒道理管著。

哪里曉得回了沅州,才曉得自家大妹已帶著孩子們來了南海郡,所以他也是馬不停蹄就來了。

而他其實也來府里坐了一盞茶的功夫,還沒顧得上問孟茯大妹一家在何呢。

因此說完這事兒,便問起孟茯,“我那大妹可是來尋過?”

說是什麼韓先生指著來此投靠的。

孟茯方才就正要跟他提起于四蓮的事,但因沈夜瀾回來,這一打岔便給忘記了。當下聽他問,忙回道:“在石頭縣那邊,我在那頭有些個生意,憑了一院子,托看房子,再給管著些瑣事,您也不要擔心,大家一切都好。”

惠德聽了,自然不疑有他,只笑道:“孟大夫你和沈先生向來做事是最妥當,曉得他們都在,我就放心了。”

正說著,蘭若了進來,給惠德和尚行了禮,朝孟茯小聲問道:“夫人,可要給大師父準備素齋麼?”聽萱兒說,好像這大師父是吃的。

孟茯的記憶里,這惠德和尚也是葷素不忌的,但那是幾年前了,現在還不知是個什麼況,便朝他問去,“這南海郡的海鮮不錯,惠德師父您若是不過敏的話,我人給您多準備些?”

惠德聽罷,自然是歡喜,也不客氣,“不得事,只管多準備些,有酒的話再給我備二三兩,吃了我睡個好覺,明兒再去石頭縣尋大妹他們。”

蘭若聽得這話,只覺得這和尚比獨孤長月還不像是和尚,但也立即去準備了,畢竟他是萱兒和清兒的救命恩人。

而孟茯聽到他明天就要走,有些不舍,“著許多年不見,我們都還有好些話要同您說呢。還有這回您又救了萱兒和清兒,不得是要喊們的兄長回來給您道謝的。”

惠德揮著手,“這有什麼,不必掛記在心上,何況我暫時也不回沅州去,不著急。”當下又同沈夜瀾問了不,忽想起當時留在自己地母廟里的那些個書本,連忙與他說道:“你那些書本,我也是個不識貨的,但后來送了個路過借宿的小書生,他說都是些什麼孤本,拿了不好意思,非要把這東西留了做抵。”

說著,在了半響,拿出半截玉玦遞給沈夜瀾,“原本就是你的東西,這也該給你才是。我可同你講,當初京城福音寺大德那個假和尚弄出些什麼殺人的蟲子,連累了我們這些真和尚,辛辛苦苦念了那麼久的經文,一個香油錢沒得到,還被趕出京城,這一路是要飯化緣,我都沒將這東西賣了。”

他提起京城福音寺的大德主持,又是什麼殺人蟲子,孟茯一下就反應過來,忍不住笑道:“這說來您只怕不信,這殺人蟲子的事兒,起源還是在我們這里。”

“這是個怎麼說法?”惠德疑,一面朝沈夜瀾看去,“不過我聽說告狀的苦主,有一個也是姓沈,莫不是和你同宗?”

“什麼同宗,便是他一母同胞的親二哥,今兒和萱兒被你一起救回來的那個清兒,就是哥哥枕箱里一直有那蟲子。”孟茯說著,只將此事的緣故與他說了個大概。

惠德聽得膛目結舌的,直道:“阿彌陀佛,怎會有如此歹毒狠心之人喲!那孩子真是個福大命大的,人說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往后肯定有大出息。”

有沒有大出息是不知,但目前為止來看,往后應該也是個好的。

百般閑話,三人也是說個不盡,直至書香來請吃飯,這上了桌子,各樣海鮮酒招呼著惠德吃飽喝足,請了去客院休息。

夫妻倆都忍不住慨這世間之事,樁樁件件,就好似那一環扣著一環,有著連接。

飯桌上也沒見著萱兒和清兒,沈夜瀾曉得是孟茯將姐妹倆罰了,便道:“倆到底是頑皮了些,可這次罪也遭了,不得已是長了記,你也莫要再惱,我與你說個好事。”

“你現在便是跟我說什麼天大的好事倆這幾天也休想出門。”說罷,回頭看了沈夜瀾一眼,“我是有分寸的,也不曾們,們跪個什麼祠堂不給飯吃的,只是想們長個記,不要抱著什麼僥幸之心。”這個社會,姑娘原本男孩兒容易遇到危險。

先有司馬熏,后有虞灃兒,孟茯可不想再聽到什麼意外。

沈夜瀾聽得這話,果然沒在替那倆丫頭求,一路回到了正院,上了寢樓,他便先去換裳,惠德和善給的玉玦一下從袖子里摔出來。

滾落到地上,也虧得是墊了毯子,不然只怕早就摔沒了。

這房間自樓梯口,孟茯在那里設了個放鞋的柜子,但凡到這樓上來,都是要重新換鞋子的。

而這二樓所有的房間,都給鋪上了毯子,尤其是這寢房里,都不用穿鞋子,著腳踩在那綿綿的毯子上。

不過近來天越發熱了,換了竹席,也就是里間還是毯子。

沈夜瀾彎腰將那玉玦撿起,半天沒個反應。

孟茯扭頭看去,見他拿著玉玦出了神,也不曉得在想個什麼,便催道:“你換個裳怎還靈魂出竅了?”

沈夜瀾聽得的聲音,一把將裳披上,大步走出來將那玉玦遞給,“你看。”

孟茯接過玉玦,納悶不已,“玉質倒不錯,可你給我看什麼?難不還能給賣了不是?”家里還沒窮到這個地步吧?

不過話才說完,一下看到這玉玦上悉的花紋,一時間有些傻了眼,難以置信地朝沈夜瀾看去,忽然就明白了他剛才為何如此反應了。

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你說,會不會是巧合?”

手里這塊玉玦的花紋,和那塊質地普通的玉佩是一模一樣的。

連工藝看起來都是一個水準。

反正不是什麼名家雕刻,倒像是一個初學者所為。

“不管是不是,明日去問問惠德師父,可還能記住那小書生是個什麼模樣。”沈夜瀾說道。

孟茯連連點頭,只將這玉玦收拾好,回來見沈夜瀾已經坐到書桌前,又開始在鋪紙,他這作絕對不是要作畫什麼的,現在的他可沒有那樣的雅興了。

所以孟茯悉不過了,只怕他又要畫個什麼設計圖,便趁著沈夜瀾還沒開始畫,先問起他,“你方才要與我說的是什麼好事?”

沈夜瀾聽問,才恍然想起,“方才便要與你說,那星盤山的福貴還真能通往朱仙縣,出口在黑牡蠣村的一斷崖石灘,但太過狹窄,往后還要在那里停泊運送海鮮的船只,如何修建大家雖張口就能說,心里有了章程,但細節上還是差得多,我想著與各位師傅只怕也說不清楚,索給畫了出來,將圖紙給他們。”

孟茯聽了,自然是歡喜,若是南海郡真能像是現在一樣,維持對外出售海鮮,不過幾年這南海郡絕對會崛起,興許還能超過禹州呢。

禹州在金人的手里,只依舊靠著海鮮,可南海郡不一樣,商業農業一手抓,只要能利民惠民的營生,一樣沒有下,而且教育也一直跟

所以聽得這話,欣喜不已,“要修多久?衙門里是打算外包麼?我有個主意,你要不要聽。”

沈夜瀾就等著這句話了,笑道,“我拿回來畫,就是想看看你又能給我個什麼新鮮的主意。”

孟茯哈哈笑道,“好主意是沒有,不過肯定不會讓衙門吃虧呀。不過先說話,我也要一些好。”

“你先說,真有道理,我便給你好,到時候也不怕人說是徇私。”

孟茯聽罷,忍不住又笑了一回,“哪個敢說你徇私了,還拿南城外那些土地來說麼?怎不想想那些個荒山爛水塘,在我手里變廢為寶,如今不單是他們日日各類新鮮便宜的蔬菜吃個不斷,還有那散養的鴨鵝,一年下來給衙門里的稅賦也是那麼一大筆,這些個眼淺的,看事就看表面。”

說完這一通,這才進正題,“既然那邊要修,還要留出地方給船只停泊,不管衙門里是外包還是自己做,那石灘只有那麼大,總不能所有的運輸小船都能有位置,對吧?”

沈夜瀾想了想,那石灘雖然寬敞,但這除了停泊船只,還要建造易市場,的確沒有那麼寬裕的地方,“所以你的意思,這停泊船只,還要收費?”

“當然要收費了,不收費到滿了,到時候不得一片混,毫無秩序,哪家在衙門里都是有著幾張僧面佛面的,就這人上來說,衙門里也不好管,可若是有人錢停船,哪個還敢搶位置?咱要按照規矩來行事。”

沈夜瀾聽得這話,贊同地點了點頭,換了只小毫蘸了墨,頃刻間便將孟茯的這話寫下來,然后催促著,“還有呢?”

“還有就是這海鮮市場也不能只賣海鮮吧?賣海鮮的人總要吃飯吧?”

“所以你想像是東街海鮮市場一樣,做吃食?”沈夜瀾挑眉問。

哪里曉得孟茯擺手,“不不,這吃的只怕你這海鮮市場還沒建造好,四離得近的山邊路頭,多的是賣吃食的攤子,所以我才不做這個。”

“那你要做什麼?給你們那商棧留個鋪面?”沈夜瀾問。

“這個肯定是要的,我還想跟熏商量,家那造船廠里弄一批專門運送海鮮的船只,到時候我們就在福貴里跑運輸呢。”

說到這里,連忙給沈夜瀾提議道:“福貴里真要開運輸線,里面總不能烏漆嘛黑一片吧?酈縣那夜石,你們衙門下點本,弄些來掛在壁,不求里面通亮如白晝,但好歹要能看清楚,不用自己點燈籠吧?這樣你們衙門不就有投,有投了就可以放心大膽地收費呀。但也不能太多,不然肯定引起民憤,一趟給幾個錢大家還是舍得的,你也莫要看著錢,可這日積月累的,一年下來也是能攢出一大筆的,你這夜石的本錢就回來了。”

沈夜瀾見說得個滔滔不絕,聽到這里,忽然福至心靈,“既如此,既然這福貴是衙門里開辟出來的,那麼長一條暗河,還不曉得要花多銀子買夜石呢,從里面路過的船只我們可以收費,但收費不高,不得有不小船進來運貨,可外面的停泊位置又不夠,如此一來,豈不是要里?”

到時候在用獨木舟中轉,這樣福貴里還不曉得要堵個什麼樣子呢。

于是便問著孟茯,“你說這樣行不行,我再將這運輸的門檻提高一些,但凡想要從這福貴里運輸的船只,都要一大筆銀子冊登記,怎樣?倘若不愿意登記的,便要運送一次費一次,而且價格會稍微比你所說的貴一些,如何?”

孟茯聽出來,這特麼還要給船辦牌照啊!當即忍不住拍手好,“妙啊,就這樣,到時候真有那沒有在衙門里登記冊的船只,你只管高高收費。”

夫妻倆這里商議著,又說海鮮市場的門臉。

孟茯提議著,“既如此,你回衙門里找同僚們商量好了,就可以在衙門口告示了,正好現在城里的商賈們最多,他們瞧了,自然會去買門臉。”

“拿什麼賣?”沈夜瀾覺得孟茯說得有些上頭了,那黑牡蠣村的石灘連口都還沒出來,倒好,現在就要嚷著賣門臉。

“當然是賣門臉,難道你想等修好了再賣麼?那時候這一波商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難道本地人去買嗎?”本地也沒幾個有這閑錢,肯花那麼一大筆銀子買的。

一面與他解釋著,“雖還沒修,但是咱們要趁著人多抓熱度啊,也好這些商人們曉得,南海郡為了能讓海鮮從朱仙縣運送出來,花費了多心思和怎樣大的決心,這樣才能讓他們知道,南海郡這是打著可持續發展的態度,而不是只做這幾個月的生意啊。”

不管如何,就算是福貴那里要割一波韭菜,但也總比他們去禹州運海鮮要劃算得多啊!

而且這里的海鮮不但不比禹州差,甚至比禹州還要

沈夜瀾聽到這話,忽然十分認真地打量起孟茯。

孟茯被他這目看得很是不自在,“你這樣看我作甚?”

“我覺得,你沒做大夫果然是對的,你天生就該做這生意,但凡是有芝麻大的利潤,你都看得死死的,一點沒有掉。”沈夜瀾忍住笑說道。

孟茯扯了扯角,“你這是夸我麼?”當初原本是不想學醫的,更不想做什麼婦科大夫,奈何聽了親戚勸,說這學醫好就業……

言歸正傳,問起孟茯到底想在那里做什麼個生意?又要多寬的地。

沒曾想卻聽孟茯說道:“那麼多人,吃了總要上茅房,我當然是修茅房啊。”

沈夜瀾剛停下筆,倒了一杯桂花涼茶,啜了一口,聽到的話險些給噴出來,“你說什麼?”建茅房?他聽錯了吧?

卻見孟茯一臉認真,“就是建茅房,你想那麼多人,總不能都隨地大小便吧?我就專門修一茅房,但得收如廁。”

這收費如廁,京城里也有,但是沈夜瀾不知道孟茯在這種地方建茅房,能不能回本都是一回事。

但見興致的,也不好潑的冷水,“也行,不過我建議你在考慮考慮。”

有什麼可考慮的,孟茯已經打定主意了。

隔日一過了早飯,沈夜瀾去了衙門里,孟茯拿著玉玦去問惠德,“您還記得那個送書的小書生是個什麼模樣麼?什麼年紀了?”

惠德見將玉玦拿著來問,有些擔心,“怎的,那些個書里,有什麼特別重要的麼?”說罷,忙不迭后悔起來,“早知道我該先檢查一回的。”

孟茯忙搖著頭,“這倒沒有,只是好奇,這是個什麼樣的有緣人。”孟茯說著,見著這廳里也沒個旁人,只將自己那塊玉也拿出來,“您瞧,這是我自己的,我祖父留給我的,說是我爹娘留下的,花樣和這塊一模一樣呢。”

惠德聞言,拿起來仔仔細細對比了一回,還真真是一模一樣,就是質地有差別罷了。

孟茯的世他也曉得,是梨花鎮上孟大夫的孫,至于那孟大夫的兒子媳婦,倒不曾聽說過,所以便道:“你莫不是懷疑,你爹娘還在,這個拿玉玦的小書生,是你兄弟?”

孟茯的確想過有這可能。

不都說那場大火里,玉妃和兩個孩子都沒了蹤影麼?

可能是大火下了灰燼,也有可能像自己一樣,還在世。

惠德拿著玉玦,仔細回想了好一陣子,又側頭過來看孟茯,然后朝道:“你將那額前頭發起貧僧瞧一瞧。”

孟茯照做了,惠德眉頭擰在一,“別說,還真有幾分相似。”心下一時后悔,“怪我,當時怎就不仔細問問,他是何人,家里都有些個什麼人呢!”明明人和他在地母廟里歇了一個晚上呢。

孟茯聽著有些相似,心里有種說不上來的期待。

但見惠德因此自責,連寬起他來,“這是誰也沒料想到的事,哪個曉得還能有這樣的緣份呢?我雖不知這人在何,又是我的誰,但好歹曉得,我應該還有親人,而且還在世,這就不錯了。”

“阿彌陀佛,孟大夫你是個好人,佛祖必然會保佑你心所求能實現的。”然惠德孟茯問這事兒,反而將在京城里見了萱兒他們親娘的事給忘記了。

“多謝惠德師父了。”又留他再休息一日,明日再去石頭縣。

只是惠德想去見親人,也不是說做了和尚就要四大皆空斷了塵緣的,孟茯留不住,只找相的馬車送了他去。

原本孟茯是打算等接到沈淺兒,就去石頭縣的,但是現在福貴要開辟,不想錯過這波掙錢的機會,但也要避著沈淺兒跟那秦淮多接,所以打算做這生意的時候,帶上這三個孩子,轉移一下們的注意力。

不要總盯著那秦淮瞧。

送了惠德離開,孟茯也托他帶了不東西去石頭縣,這便讓劍香去喊了萱兒和清兒,一起去碼頭便接淺兒。

姐妹倆聽得孟茯喊倆,就曉得孟茯是解氣了,但也不敢太放肆,還是先老實到跟前再反省一回。

孟茯也不曉得這倆鬼靈是真心實意反省,還是哄自己,只耐地解釋著:“也不是我要限制你們的行,只是你們還小,不曉得外面人心險惡。”

又看朝清兒,“你雖武功算不錯的,也是聰明,可到底沒有再外歷練過,這些年來都守著玨哥兒。旁人我便不提了,便是你們熏姨的經歷,還有那虞姑娘。”

一面嘆著氣道:“你們也雖不是我親生骨,可到底咱們再一這麼些個時間,人家還說遠親不如近鄰呢,我是拿你們做兒來待的,若你們真出了個什麼事,且不說如何跟你們家人代,便是我自己,也會難過死了。”

這話不是說來哄們的。

們雖年紀上比自己小了不到十歲不到,但孟茯這心理年紀到底是個人。

兩人聽罷,沉默了片刻,這才朝孟茯保證,往后會小心些。

可只小心哪里有什麼用?所以孟茯才決定,這次福貴的生意將們帶出去‘拋頭面’,長點見識。

因此便說道:“我也想過了,我也不能一味為了保護你們,你們整日待在府上,所以這一陣子,我出門在外,都會領著你們。對了,上次你們賣的貝殼,不是掙了不銀子麼?還有你們的歲錢,有沒有興趣都拿出來,我教你們做生意。”

投資茅房?

兩人聽著賺錢,當然是樂意的,這世間哪里有幾個真視錢財為糞土的?

只怕賺不夠呢!于是連連朝孟茯道謝,一起歡歡喜喜去碼頭。

這里那秦淮仍舊在,見了孟茯領著清兒好萱兒來了,就上來打招呼。

只是孟茯待他疏離得很,他也沒好一直站在一,心里不得要對孟茯生出恨意來,也不曉得一個鄉下寡婦,哪里來的底氣,這樣輕賤自己。

不過秦淮一直都曉得,凡做大事者,一定要能忍得。

所以他自然不可能現在去盤算如何報復孟茯。

因為提前收到了消息,所以孟茯幾人沒等多久,沈淺兒就來了。

那沈夜瀾倒是配合得很,這會兒正好打發人來找秦淮。

正好讓沈淺兒與這秦淮避開,沒在碼頭上遇到。

也是幾年不見了,們姐妹幾個,見著了不得是要相互說些個悄悄話,孟茯便坐到另外一輛馬車上去,好們能放心地說個沒完。

說起來,沈淺兒也是知道萱兒算得上是自己的遠房表妹了,從前在玖皁城的時候又一起待了好幾個月,同的親,自然也是不的。

于沈清兒這個親堂妹,就更沒得個說了。

而萱兒和清兒到底是年紀小些,說話沒得個遮攔顧及的,不得將那秦淮不妥之舉數落了一通。

沈淺兒本來就是奔著秦淮來的南海郡,哪里曉得才到就聽秦淮這些個行事,心里到底是有些不開心。

沈清兒將這不悅看在眼里,想著反正那秦淮的壞話不說也說了,就一條道走到黑,“從前咱在京里,別人說他怎樣好,咱們也沒親眼看到,可是這些天,他做的事我們是親眼瞧見了,到底還是要相信自己,而不是人云亦云里說的那個什麼青年才俊。”

萱兒也擔心沈淺兒被騙了,“是呢,我看他就是徒有一張好看的皮囊罷了,早前還聽說禹州遭天災的時候,他還要去打仗,也不想想那遭災難的,到底是咱們大齊原來的老百姓,金國的人都住著那大風吹不壞的好房子里呢!他若真去打了,還不是這些個老百姓們吃苦累。野尚且都曉得不在水源邊打架捕食,他倒好,專傷口上撒鹽,收回禹州固然是重要的,可老百姓的命更重要。”

兩人苦口婆心說了半天,見沈淺兒不言語,只怕是真生氣了,于是便使了眼,轉過話題,問起:“對了,淺兒姐姐你帶了多零花錢?”

沈淺兒不解,“你們要?”有些疑,難道這南海郡日子真這樣凄苦?倆連零花錢都沒得?

萱兒搖著頭,“我們才不要,是阿娘說要教我們做生意,做什麼都能賺錢,這次咱們若是能拿出大把本錢,到時候肯定賺得更多。這樣的好事,肯定不能落下你,所以問你呀。”

沈淺兒也開始學著管家什麼的了,畢竟年紀大了,所以也曉得了家里的開支,僅僅靠著爹那點俸祿哪里夠?如今家里的開支,一部份靠著沈家那邊供給,一部份是阿娘名下鋪子的進項。

從前還好,如今多了兩個弟弟,往后他倆要娶妻生子,自己這嫁妝不得要勻出去一部份了。

所以聽著賺錢,當然是十分有興趣的,忙問:“什麼生意?”

二人搖著頭,清兒回道:“還不曉得呢,小嬸說等你來了再商議。”

三姐妹這里嘰嘰喳喳說起賺錢的事兒,那頭秦淮匆匆從衙門里出來,跑到衙門里,簡直船只上的人早就已經走完,心涼了半截。

如今哪里還不曉得,不單是那孟茯不待見他,連這沈夜瀾似乎對他也有些冷淡。

而且這麼多天了,才喊自己過去說話,還挑這麼個時間。

他也不傻,聽著下人說沈淺兒剛下船就被孟茯接走,哪里還不懂,這沈夜瀾夫妻是不想他與那沈淺兒接……

眼里不覺多了幾分鷙,不懂得這夫妻倆到底是單純避嫌,還是不滿意自己這個未來婿?不然何必如此行徑?

又或者,難道沈夜瀾知道自己和二皇子暗地里來往的事?但又覺得不可能,二皇子藏得那樣好,若不是虞婉兒的那些話,他主去找了二皇子,也不會相信二皇子會是那樣厲害的人。

事實上虞婉兒的夢里,二皇子依舊十分低調,是個最清苦的皇子罷了,出挑的一只都是三皇子。

只是虞婉兒和三皇子這不是掰了麼?三皇子又沒勢,如今守著皇陵呢!

當然只能讓他去找二皇子。

所以這一切都是誤打誤撞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初五迎財神了,本章24小時2分留言掉落新年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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