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養包子》104、第 104 章

且說他們在這里時家的山曜別墅里吃著燒烤喝著果酒,好不恰意。

孟茯原本是不讓喝酒的,但是后來一想,這過不了多久便要參加院試了,只怕接下來的日子都忙得很,今兒反正是出來玩耍,就他們都玩得盡興一些。

又讓若飛去請了韓宣云上來,自己則去了鋪子里一趟。

恰好遇著劍香,這是從石頭縣回來頭一次見到

到底是嫁做人婦,整個人看著了幾分青,多了幾氣息,但仍舊是從前那一裝束,腰間更是長劍掛著。

見了孟茯興不已,小跑著迎上來,“夫人不是在聞書街麼?方才聽街上的人說,公子他們去過了韓先生的龍門的,還出了奇象,是真是假?”

“這你也信?不過是下面設置了機關,過了龍門便能開啟,出了幻像罷了。”不過不得不佩服這設置機關之人是在是鬼斧神工,即便曉得那是機關,可看到的時候還是讓人忍不住震撼。

劍香聽著是機關,了幾分興趣,“原是如此,不過夫人怎這麼快就回來了?”跟著孟茯上了樓,很是悉地將經期的賬目都給拿了出來。

孟茯一邊翻看著一邊,回著的話,“小孩子們在上面山曜別墅里玩耍,我在他們多半是玩得不自在,所以便先過來了。”

說罷,又問了近來鋪子里的事,曉得衛如海每日都會過來,便放心了些,見過賬目也沒什麼問題,也就只查一遍,“菜園子那邊如何?我今日若是遇不到衛管事,你見著了與他說一聲,托他家娘子幫我張羅些新鮮的蔬菜,直接讓人送往石頭縣那盤香工坊里去。”

“怎的,那頭真這麼艱難,連菜都吃不得了?”劍香早前聽說,不人今年都把菜地改來種藥材了。

“那倒沒有,不過與從前一樣,這新鮮的蔬菜總是供不應求。你也曉得笪丹他們熱,我哪一次去都是沒空著手回來,這次又得了他們諸多好,總不能拿銀子去道謝人家,所以才打算送些蔬菜過去。”給銀子,到底覺得是有些奇怪,好似人家強賣東西給一般。

劍香應下,然后朝著外面樓道里看了一眼,即便是沒人,也不放心,還是將那門給關了。

孟茯見這舉,有些詫異,“你這是怎麼了?”有什麼悄悄話要說?

果然,只見劍香關了房門,臉上便不控制地出幾分怯之態,好生不自在地走到孟茯跟前,將手腕遞給,“夫人,您給我瞧一瞧唄。”

雖沒明說,不過這表已經說明了這一切。

孟茯想著他們親一個月還沒到呢!這是不是太著急了,一面問道:“怎的,月事沒來?”

“遲了一天。”劍香不好意思地回道。

“一天算什麼,推遲個三五天都能算正常的。”孟茯一邊回著,忍不住好笑,“我從前怎麼就沒看出來你是這樣的人,怎麼如此心急,還是你家秦泊催促你了?”

只是話才說完,忽然覺得著的脈有些不對勁,連忙認真了幾分。

劍香見不對勁,然后小聲說道:“尋常的脈,我是大抵是能一些,可這喜脈,不大懂。”

聽著這話,是早前自己就過了。

孟茯抬頭看了一眼,雖這脈象不大明顯,但卻十分能肯定,這還真懷了。一時間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憂心忡忡地看著,“你可是做好了準備?”

“什麼準備?”劍香沒懂的意思,只想著有孩子難道不好麼?

“自然是做娘的準備,你雖是習武之人,比尋常子要好些,可也是大意不得的,以后再舞槍弄刀,還有你家秦泊也在這邊忙,到時候只怕是沒得空照顧你的,不然我去給你找個明的媳婦幫忙照顧家里?”孟茯著實為劍香擔心,不是書香那種細心又有耐心的人,又大大咧咧的。

劍香得了確認,自己的確是懷孕了,心里正高興呢!聽到孟茯的話,也是不以為然,反而自信滿滿道:“那有什麼,做娘哪個不是頭一次?車到山前必有路,何況我這沒吃過豬也見過豬跑,小姐公子們也算是看著長大的。家里也用不著人,我們都是鋪子里吃了,又不開灶,找人回來,還麻煩。”

“額,他們不是豬。”孟茯糾正,“我也不同你貧,前三月你自己小心些。”看了一眼那壘得高高的賬本,“往后一次拿些,要麼喊你家男人幫忙。或者你先休息,這里的事我另找人過來。”

“曉得了曉得了,再說我也沒那麼氣,您也用不著找人,我正真要生孩子,到時候還不知道要花多銀子呢,您我回家去坐著,就了一分收。”

孟茯聽得好笑,“你如今倒也會打細算了。罷了,你自己小心些。”見還跟一株老松樹般站在桌前,便示意,“先坐下吧。”

“真沒那麼氣!”正推遲著,外面樓道里忽然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

兩人不好奇地相視一眼,劍香急忙去看門,卻見來的是時之的弟子皓嵐。

“你們夫人可在這里?”他還沒靠近門口,所以沒看到里面的孟茯。

“在呢?怎了?”劍香問著,示意他過來。

然孟茯這會兒已經走到了門口,那皓嵐見了,猶如見到救星一般,“師娘忽然見了紅,旁的大夫信不過,一定要請沈夫人您過去。”

孟茯算著時間,好像也還沒到日子啊。忙收拾一下,示意皓嵐現在就走。“好端端的,怎麼就忽然見紅了?”之前不是一直養得很好麼?

皓嵐走在前面,心急如焚,只覺得孟茯走得太慢,倘若不是男有別,他是恨不得趕將孟茯背著去。“師娘聽說府上的小姐公子們在山曜別墅里玩耍,想去湊熱鬧,著急了不小心在門口了一下。”

孟茯聽罷,回頭看了一眼跟著追來的劍香,“聽到沒!你還跑,快回去,我一個人過去就是。”

劍香這才停下腳步,“那夫人您小心些,也別太著急,應該沒什麼事的。”

不過孟茯已經跟著皓嵐到了樓下,多半是沒聽清楚說什麼,只回了一句,“你小心些。”

這廂孟茯與皓嵐上了馬車,一路狂奔往時家。

剛進大門,便有人急匆匆迎上來,與說著如今的司馬熏的狀況。

待孟茯到院里,見時之也是一風塵仆仆,顯然也是才得消息從別飛快趕回來的,見了孟茯朝到抱拳行了一禮:“拜托了。”

“別急。”孟茯來不及換裳,只將丫鬟們準備的裳套在上,又拿了頭巾將頭發全部包起來,洗凈了手,才進去。

早就聽得司馬熏的哭喊聲。

這是最浪費力氣的,那時之心疼,不忍心讓,產婆和其他的丫鬟們,也不敢去命令

所以孟茯這一進來,頭一句便是:“別喊了,把力氣先留著,等我看看你什麼狀況?”又見這邊準備倒是齊全,到底是大戶人家呀!但凡是能用到的東西,都一應俱全。

孟茯先檢查了一回,見也沒什麼大礙,不過宮口的確已經有開的跡象了,便問:“不是說見紅了麼?”

紅呢?

便有個小丫鬟拿出司馬熏之前的子,孟茯瞧見上面那梅花般大小的淡紅角忍不住搐起來,“我就說好端端的,怎麼就忽然見紅?那是紅麼?不過你這預產期倒是提前了。”

“不是見紅啊?”司馬熏聽到的話,掙扎著要起來,一面念叨著:“我娘過兩日到了,本就是趕著日子來的,既如此那……”

不過話還沒說完,就被孟茯按著肩膀讓躺下去,“你老實些,怎麼這孩子還能塞回去等你娘不是?”又見神狀況還不錯,便道:“我讓人給你準備些湯,現在才三個宮口,還要等些時間。”

還不曉得這宮口開得快不快,若是遇著那開得慢的,等個一兩天,這段時間難道還能不吃不喝?

孟茯的話,司馬熏自然是信的,于是連連點頭,“可是我這肚子疼,能有什麼辦法麼?”

“沒有,忍著吧,要不你自己轉移注意力?”這年頭的止疼藥,可不敢用,劑量用不好,這種沒武功的孕婦,誰曉得還能不能醒來呢?

司馬熏聽罷,哀嚎了一聲。

一旁的丫鬟和產婆,見著司馬熏如今這神抖擻跟孟茯說話的樣子,有些難以置信,剛才明明還看到疼得死去活來的,聲聽得人心驚膽

“去給你家夫人準備些湯。”至于什麼湯,想來這廚房里自然比自己懂,所以孟茯也沒瞧強調給煮什麼湯。

外頭的時之忽然沒聽到司馬熏的聲了,反而擔心起來,如今見丫鬟出來報,要讓廚房熬湯送來,有些詫異,“生了?”但好像沒聽到孩子哭聲啊?還是孩子……

他雖是年長,但到底是沒真正做過父親,此刻其實與那天下所有男子頭一次做父親時激張的心是一樣的,這并不分年紀的大小。

這個時候的智商,似乎也有那麼點點的倒退。

因為沒聽到孩子哭聲,下意識便往左了想。

但是隨后又想,一定是自己年紀大了,這孩子才沒……于是朝出來傳話的丫鬟一臉沉重地說道:“與夫人說,沒事。”

丫鬟一臉疑,院子里他的弟子們,也是滿臉不解。

只聽丫鬟說道:“自然是沒事,沈夫人說了,先夫人喝些湯,養一養神,到時候也好有神。”

“還沒生?”時之下意識地問,原本失落難過的臉上,眼可見地浮起笑容。

“還沒,不過應該快了吧?”丫鬟也不懂,只覺得莊主怎麼看起來怪怪的?

“那怎聽不到夫人的聲音了?”這才是時之最擔心的。

丫鬟恍然反應過來,原來莊主是沒聽到夫人的聲音,所以才擔心的,不知道時之那心里已經想了諸多不好,只笑著回道:“想是沈夫人來了,夫人安心些,所以神好了許多,這會兒估也不算太疼,忍下來了。”

之點了點頭,表明自己曉得了,示意進去幫忙,隨后吩咐人去廚房。

然后繼續盯著那閉的房門等消息。

只是這等啊等的,中途等來了聞訊而來的拓跋箏和還在恢復中的玲瓏,二人都換了裳綁了頭發進去,湯和各種點心也送進去了,但仍舊是沒半點消息,到了那夕落下的時候,里面反而喊送一套牌進去,還要用滾燙的熱水燙過。

再沒有司馬熏之前,這整個落雪山莊的,那就是一座和尚廟,齊刷刷都是男子,連個弟子都沒有,便是那廚房里從前燒火煮飯的,也是個胖廚子。

所以關于人的事他們懂得,更不要說是這生孩子了。

因此聽著要牌,納悶不已,那皓嵐疑地問著自己博學多才的師父時之:“師父,怎麼生孩子還要用這東西?”關鍵有什麼用,怎麼用?他怎麼抓破腦袋也想不出來?

當然,這個問題時之也答不上來,這給了他一個白眼。

卻是如何也沒想到,們屋子里四個人,正好湊一桌。

只是主要從來也沒見司馬熏在家里玩過這東西,因此便沒往這方面想。

但事實上現在吃飽喝足,疼得也不算明顯的司馬熏就坐在床上,從前擺放了一張桌子,孟茯拓跋箏玲瓏三人各自坐在一方,然后產婆丫鬟們,各自找地兒歇著。

這才開始玩了兩圈,拓跋箏就覺得有些不妥,“真的沒關系麼?”

問這話的時候,看朝孟茯這個大夫,又看朝床上側臥著牌的司馬熏,“你真的能行?”

司馬熏剛到一張二條,可原本是想要一張三條的,在手里了半天,還以為是,只是打開一看,卻是二條,失不已,但也舍不得丟。

聽著拓跋箏的擔憂,無所謂地擺了擺手,“阿茯不是說讓轉移注意力麼?別說這真有用,我現在一心一意都在我的牌上面,三萬要不要?”然后撿了張三萬扔出去。

玲瓏看了一眼,自己有三四五萬,但手里還有一個三萬,很猶豫要不要,又見已經被們打了三張六萬,于是拿不定主意,“等等,我在看看。”

“這有什麼好看的?不要我就了。”孟茯拿著一手好牌,就等著自,急不可耐。

司馬熏也催,“快些吧,掉牙的老太太都比你快。”

于是玲瓏終究是沒,只將那三萬打掉。

然后第二圈,便到了六萬在手,后悔不已,“早知道我剛才就熏的三萬。那我現在豈不是自了。”

“你在想什麼?你若是了牌,那張六萬就是我來了。”孟茯好意提醒,覺得玲瓏這智商也沒見回來,那旬老不是說恢復得不錯麼?還是本玲瓏就不是個聰明人?

玲瓏點著頭算了一回,“好像還真是。”

外頭夕一寸寸沒落到不見了蹤影,月亮從反方向高高升起,四下燈火明亮,尤其是那產房中,可是仍舊不曾聽到半分聲音,倒是那開著的窗戶口,時不時聽到麻將的聲音。

皓嵐幾個師兄弟張地站了個下午,飯也沒吃上。

這會兒只可憐兮兮地看朝臉不大好的師父,小心翼翼地試問著:“師父,……”

然話還沒說完,便見著一個玄影落到院子里,連忙迎上去,“沈大人。”

這院子里靜悄悄的,倒是房間里燈火通明,還聽到打牌的聲音,“這怎麼回事?”沈夜瀾將目窗戶口收回。

很確認自己沒聽錯,打牌的聲音就是從那窗口里傳出來的。

丫鬟婆子們肯定沒這麼大的膽子,在主子眼皮子底下懶,所以肯定是們這些做主子的。

之哪里知道,正是等得心急煩躁心急如焚的,但他又不敢去問熏,所以反而朝沈夜瀾道:“你自己去問?”

皓嵐等人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時之,悄悄的退到一旁,不曉得誰從那樹下遞了個食盒來,里面全是些燒,幾個弟子不各人了一只,背對著時之狂啃起來。

沈夜瀾這個角度自然是看到了,忍住笑意,也不惱時之這不善的口氣,“你也不用太著急,顯然是還沒到時間。”

雖沒經歷過,但從前跟著孟茯出診好幾次,多多是有些許經驗的,現在那屋子里的景象,分明就是還沒到時間,這不還有心打牌,而且聽說謝淳風和獨孤長月說拓跋箏和玲瓏也在,沒準正好四個人都在玩呢。

正是他這話音才落下,那個專門傳話的丫鬟又開門探了個腦袋出來,“莊主,夫人說讓準備些吃的,盛些,這大抵是生產前最后一頓了。”

司馬熏的話,時之自然是沒有不聽的。

這一回頭喊人,見著幾個弟子滿狼吞虎咽的,哪里還不明白,但也顧不得去生氣了,“沒聽到麼?還不趕去廚房!”

幾個弟子自然高興,急急忙忙去了,只怕打算從那里吃了再來。

“你干什麼?”時之略站了片刻,發現那坐在玉蘭樹下的沈夜瀾不對勁,“盯著我瞧什麼?”下意識臉,莫不是自己臉上有什麼臟東西。

“難得見你慌失了分寸的時候,實乃奇觀景象,自然是該多看一看才是。”沈夜瀾微微一笑,自己倒了杯茶,“這急不得的,瓜落,不如過來喝杯茶。”

之哪里有心,自然是沒理會他。

不多會兒,皓嵐等幾個弟子,便提著食盒從廚房那邊送來,不單是往產房里送,也特意給時之準備了晚飯,但擔心他不吃,皓嵐便道;“師父,您就算不,可是沈大人這是從石灘來的,裳都還沒顧得上換,只怕也沒吃,您就陪人吃些吧。”

之這才不耐煩地坐過去,只是也沒怎麼筷子。

生孩子的不是沈夜瀾的媳婦,他當然吃得香,看得那時不時往房門口看去的時之好生煩躁,忍不住道:“你是死鬼投胎的麼?”

沈夜瀾看了看自己才吃去的半碗飯,好生無辜。

不能因為他自己心焦吃不下飯,就不讓自己吃啊?生孩子的也不是自己的媳婦,自己肯定不能與他一樣心急如焚,茶不思飯不想。

皓嵐看得心驚膽,其他幾個師兄弟假裝看不到,他只能上前來勸,“沈大人,您莫要與師父一般見識,他就是有些著急。”

“本不氣,大不了喊了夫人出來一起回家去吃。”沈夜瀾說著,竟要放下筷子了。

之這才反應過來,連給他夾菜添湯。

這個關鍵時候,怎麼能讓他將孟茯喊回家去?

沈夜瀾憋住笑,示意皓嵐不用在這里陪著,自己安安心心吃飯,一面忍不住慨,“認識這許多年,你還是頭一次給我布菜。”

之自然是不回的,寒著一張臉拼命往他碗里夾菜。

屋子里,孟茯幾人吃完了飯立馬又回到牌桌前。

只是這個時候司馬熏已經疼得很頻繁了,但是堅定打牌可以轉移注意力,一定要孟茯們三個繼續,沒等著們吃完晚飯就開始催促。

這會兒拿了牌到手里,就全神貫注地看著,試圖盡量將這宮疼痛忘記。

連續打了四五圈,原本還有些作用的,但到這第六圈,肚子疼得越發厲害了,連那臉都變得不對勁,孟茯想要推了牌,將桌子撤下去,準備讓生產。

哪里曉得立即大喊:“阿茯你別耍賴,我牌好著呢!”

“我是看你堅持不住了。”孟茯見額頭上細汗都出來了,明顯是到了極限。

“不,我還能撐一撐,最起碼,將這圈打完。”司馬著大氣,明明也就是幾個簡短的字罷了,卻似咬牙切齒一般才給出來。

拓跋箏和玲瓏也擔心不已,但推了牌又怕急,只得張地繼續。

孟茯則不忘催促最慢的玲瓏,尤其是見現在又拿一張九餅在手里,要打不打的,還在猶豫,“你快點,那里還忙著生孩子呢!”

“那我還是打了吧!”然后將自己手里的九餅打出來。

司馬熏見打的是九餅,垂眸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牌,已經六個對子了,手里還有一張九餅拿著,桌上加上玲瓏剛剛打的這一張,還有一張。

那麼就是還剩下一張,要麼在孟茯或是拓跋箏的手里。

又或者,還沒被到。

但現在已經接近尾聲,也沒多牌了,這還是讓司馬熏蟹了改牌的心思,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留下九餅,將剛到手的四條打出去。

接著孟茯了,拓跋箏牌,打了一張五餅。

又到玲瓏,了牌仍舊是在手里著半天,拓跋箏和孟茯催促了,才扔下來。

司馬熏覺得自己已經快控制不住了,有種下要漲裂開的覺,而且這種覺竟然開始不自己控制,便想別是真的要生了吧?

于是趕牌。

不是九餅,扔掉。

又看剩下的牌,不過四張罷了。

應該還能拿一張,希最后一張牌就是!

“完了,我還沒聽牌。”孟茯扔了張七萬,憂心忡忡,馬上打完了。今晚手氣太爛,打了那麼多圈,就贏了四把。自己在心里略一算,只怕得輸出去一百多兩銀子,好心疼呀!

拓跋箏一樣打了張七萬,“我勉強吧,反正牌不好,現在快完了,也不指了。”

玲瓏了倒數第二張,一面又是阿彌陀佛又是菩薩保佑的,但最后還是了張沒用的一餅。

這個時候司馬熏已經疼得手抖了,巍巍地撿起最后一張牌,卻是遲遲不敢看。但指腹覺好像是很多餅,就不知道是不是九餅了,一面慢慢湊到眼前去。

孟茯那里見況不對勁,著急得趕退了牌,“別看了,這次不算了,都完了!”

玲瓏也擔心地附和著孟茯的話,“是啊熏,你怎樣了?”看著司馬熏連拿個牌都不穩了。

司馬熏卻是忽然眼睛一亮,激得舉起手里的九餅,“九……九餅九餅!哪里不算?我自……”那個還沒說出口,語調忽然變起伏跌宕的喊聲。

玲瓏只覺得自己被誰推了一下,就看到拓跋箏跟在孟茯面前,七腳八手跟著幾個丫鬟將桌椅搬走,剛轉過頭來,就聽著“哇~~哇~”的嬰兒哭替聲,難以置信地看著孟茯手里提溜著的一個紅通通的小孩兒,孟茯正拍著的腳底板。

這哭聲里,似乎沒了司馬熏的哭聲,反而只有虛弱地喊著,“剛才我自七對,我贏了!”

孟茯檢查了一回孩子,剪了臍帶扎好,遞給旁邊的產婆娘們,讓們將娃兒包起來,自己則繼續在司馬熏跟前,一邊檢查收拾,一面忍不住好笑道:“是是是,一會兒再算賬,你別著急啊!”

聽著說一會兒算賬,司馬熏繼續說道:“我就單吊一個九餅,沒想到最后一張給我到了。”

“你先歇著,還是看看孩子,惦記什麼九餅,難道你閨往后就九餅麼?”拓跋箏已經看到是個千金了,見一臉倦意,還念叨九餅,忍不住說道。

九餅也不是不行。”玲瓏覺得還的,當下朝著娘們圍了過去,想看看孩子。“九餅,九餅,看看我,我是你玲瓏姨。”

“傻不傻,剛出生的孩子還沒適應這亮,看到你也認不出來。”拓跋箏也過去瞧,覺很奇怪,以為自己不喜歡孩子的,但是剛才好像親眼看著這個小生命從母親的肚子里鉆出來,那一瞬間心里閃過一種很奇妙的覺。

好像做娘親的那個人不是床上一直念叨著九餅自的司馬熏,而是拓跋箏。

總之就覺得生命如此神奇,這孩子看起來也讓人覺得心快要融了一般。

孟茯這里還在給司馬熏收拾,見下并沒有撕裂的地方,孩子頭骨也沒有半點被夾到的痕跡,忍不住嘆道:“你也是運氣好,這個自得就將孩子一口氣生下來了,你跟孩子都了折騰。”又聽到外面因為孩子哭聲,而激得拍門大喊的時之,“抱到外間給你們莊主瞧一瞧吧,恭喜他喜得千金!”

娘得話,忙抱著去了,且不說那時之見到自家閨是何等激,又如何關憂屋子里產床上的司馬熏。

孟茯這里將宮腔中的殘余都給清理完了,見著神還不錯,“吃點東西?”

司馬熏搖著頭,這會兒已經從拿到好牌的興中逐漸走出來,聽著外間的聲音,“我剛才好像晃眼看了下,怎麼生了個紅皮猴子?”

“胡說,九餅好看著呢,大大的眼睛。”玲瓏才看過孩子進來,聽到這話,立即反駁。

“誰九餅?”司馬熏挑眉問,顯然還沒反應過來。

“你閨啊!”玲瓏答道。

孟茯剛想說別,小姑娘家家的。

沒曾想司馬熏竟然贊同道:“還行,聽著就喜氣。”

孟茯心想完了,這孩子往后還不知道要如何怨司馬熏呢!

正當時,丫鬟進來詢問,“莊主問,他現在可以不可以進來?”

問的,自然是孟茯這個做大夫的。

“自然是能的。”孟茯應著。只要他自己不忌諱,反正這屋子里該收拾的已經收拾了,除了還有些殘留的腥味兒,并沒有什麼。

于是那時之便進來了,懷里還不釋手地抱著襁褓里的小嬰兒,小心翼翼地遞到司馬熏跟前,“熏,你看我們的兒,跟你一樣好看。”

“呸,我哪里有這麼丑?”司馬熏看了一眼,心說自己剛才果然沒看錯,就是個紅皮猴子。

之滿心都沉溺與擁有兒的幸福中,不在意司馬熏嫌棄兒丑,反而問起司馬怎樣,聽著中氣十足地說著話,曉得沒事兒,這才又問:“你說什麼名字好呢!”

“九餅!”司馬熏想都沒想,就口說道。

之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不好,怎麼能這麼……”

孟茯覺得自己站在這里有些多余了,只趕將時之的話打斷,“熏的現在還在觀察期,我去外面氣,有什麼不對就馬上我。”

然后趕腳底抹油。

出來見到沈夜瀾有些意外,“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巧回來,聽說你在這邊,就直接來了。”沈夜瀾目溫潤地籠罩著,視若無人,“累不累?”

“沒事。”孟茯肯定不累?記得往昔別的人生娃,竟要做助產士,又要做大夫,一個人本就忙不過來,今兒倒好,司馬熏打牌打著打著,拿了一副好牌,激得直接將孩子生出來了,司馬罪,孟茯也跟著得了清閑。

拓跋箏和玲瓏才在里面見了那一對夫妻麻,如今又見他們夫妻兩個,便默默地坐到另外一邊去,省得礙眼。

大約是在這里又待了半個時辰,謝淳風便來接玲瓏,拓跋箏也先走了。

孟茯進去檢查了司馬熏母,確定沒什麼事,叮囑了一回,也跟著沈夜瀾回家。

他們夫妻倆,已經很久沒有像是現在一樣,深夜走在寧靜的街道上。

這種夜風習習吹來的覺,讓孟茯不由得想起了當初在玖皁城的時候,可還沒陷回憶,沈夜瀾便問:“今日覺得怎樣?”

“什麼?”孟茯先有些沒明白,下一刻反應過來,笑道:“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我方才聽皓嵐他們說,時大哥在外面跟個傻子一般,還讓你給使喚來使喚去的,稍嫌慢了些,你便威脅要帶我走,你倒是出息了。”

“時大哥教徒無法,一個個口無遮攔,改日是該好好給他說一說,下面這些徒弟好好管一管才是。”

孟茯聽了這話,笑了一回,松開被他牽著的手,挽上他的胳膊,“我剛才問的,你還沒說呢!”

沈夜瀾當然知道問的是什麼了,眼里多了幾分認真,“倘若往后你生孩子也能如同熏這般隨意簡單,咱們也不是不能要孩子。”

他從前跟孟茯出診,他雖是在墻外面守著,可是里面撕心裂肺的聲,讓他不得不去想,那生產過程對于人來說,到底是怎樣的極刑?說實話,他是舍不得孟茯有朝一日也這樣疼痛。

所以要孩子這事,一直以來他都有諸多借口一直往后推遲。

而孟茯聽到他的話,忍不住扯了扯角,“想什麼呢?這上萬個人里,難得有這麼一個好運氣的。咱羨慕不來。”

“那就先不考慮,反正現在也還不穩定,再過一年,任期滿了,還不知將去往何呢!”沈夜瀾立即說道,試圖將孟茯那點心思下去。

孟茯今兒的確是有些容了,不知道是因為看著司馬熏家九餅的緣故,還是因為這年紀興許到了,莫名其妙就想要生個孩子。

很奇怪,說不出來這是什麼道理,也不是說不萱兒他們,非得要自己生一個,反正就是想一下,這個生孩子的過程,以及看著娃娃被自己親手養長大,眼見著孩子一日日長大,學會各種各樣的技能。

應該擁有了這一些,作為一個母親,自己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圓滿吧?

不過太清楚了,小孩子還是需要父母親在邊一起陪伴著長大,所以聽到沈夜瀾說任期要滿,便將這心思放下,只同沈夜瀾說道:“孩子還小,不管熏還是九餅,都需要時大哥,近來你那里若是不是太忙,還是先不要找時大哥了。”

沈夜瀾頷首,“這點我曉得,今兒放了他長假,如今他的事就只有你們商棧里那點了,何況還有這麼些個徒弟,又不是吃白飯的,你不必替熏和九餅擔心。”他這說著說著,才忽然意識到,自己好自然就將九餅口說出,詫異不已,“真九餅?”

孟茯頷首,“熏決定的,八改不掉了。”

“真是胡鬧!”沈夜瀾心說幸好孟茯沒這麼糊涂。

當初沒給萱兒取個板凳掃帚什麼的名字。

不然萱兒這會兒不得哭得鼻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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