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養包子》114、第 114 章
李君佾這個時候才意識到大齊到底是怎樣的落后?一直在說金國和遼國是蠻荒野蠻人,但事實上,他們大齊才是最為野蠻的,許多人這骨子里都是下意識將人作為件來看待。
真真是那道貌岸然,冠禽的偽君子
明明他們也是人所生,也有自己的母親、妻子和兒,可為什麼還把子的份定得如此低下卑微?
就如同一件商品一樣。
什麼德戒,從前他并不覺得有什麼不妥,也覺得子該學該遵從,只是昨日被孟茯點醒,現在又聽到孟茯這一席話,心中駭然有如雷擊過一般。
很難,但是不知道要怎麼改變現在的狀況。而且想要改變,又談何容易?只得向孟茯看過去,心中對尤為佩服,一男人有如今的就,已經是十分了不得,更何況還是生活在這樣子被踩在腳底下的社會之中的人,“姑姑,您是不是早就察這一切了,所以您的這些工坊雜貨鋪子所聘用了許多工,就是想要循序漸進,讓大家意識到人也能頂半邊天?”
孟茯從前沒有想這麼遠,只是想給那些沒有生活來源的人提供一份工作,以保證們不會走上歧途而已。
現在聽李君佾說好像也起到了這樣的作用,于是說道:“到時候窯廠建設好了,必然是要建食堂的,里面除了掌勺的大師傅,其實其他的都可以請子來幫忙,我想們是樂意至極的。”反正這食堂里的工作流程,和們每天在家里準備一家老小的一日三餐是一致的。
當然,孟茯也不是嫌棄人做不了大師傅,而是這里是大食堂,不是炒一些家常小菜,用的鍋灶都是大鍋大碗,到時候炒菜的時候,人怎麼能一手掌起大鍋大勺呢?
所以還得找個有力氣的男子做大師傅,那些個瘦弱的,是不考慮做掌勺的。
不過仔細想起來,這歷來許多餐館酒樓里做掌勺的師傅,還真是個個都是那大腹便便的。
李君佾又問了一些事,其實左右離不開民生問題,有的孟茯或多或能給他解釋下,所以也能然他曉得個一知半解。
但孟茯也沒有那麼多空閑時間,所以他又去尋若飛。
若飛是底層人家走出來的,小時候什麼苦都沒有吃過,自然是能跟他說得明明白白的。
不過見他為這些各式各樣家庭煩悶傷神傷腦,便勸道:“你當然不用多想,阿娘說得對,天下這樣大,人家千千萬萬不重樣,真幸福和地,又有幾家呢?你能得了多心,何況人幸福不幸福也不是別人說了算,能想辦法盡量管他們食無憂就是最大的功德。”
李君佾聽了點點頭,心中倒是想放下,但想起來還是替那些姑娘不值得,“一樣是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兒,為什麼會是不一樣的命運?”
見他還在糾結若飛籽,若飛不覺得他魔怔了,“這還不是跟和親一個道理?一樣也是帝王家的親兒,可有的為什麼要嫁的遼國去,有的卻能在京城里安穩的生活和榮華富貴。”
這跟之前孟茯開解他是一樣的說法,但是李君佾就是心里不舒服
若飛也管不著他,畢竟手上還有那麼多事要忙,只吩咐了幾聲,“認真說是好事,但若是太過分了,那就是鉆牛角尖,把自己給鉆進去,到時候正事兒沒有辦,還把自己搞得憂憂郁郁的,心方寬一點,眼睛往前看一些,不要只盯著眼前這一點點事,命運這個事不好講,咱們管不得命,只能盡量顧著自己的運。”
說罷,拍了拍他的肩膀,希他莫要再想這些傷神又煩惱的事。
李君佾直嘆氣,只讓他先去忙,自己還是打算再想一想。
所以接下來這幾日他繼續去老百姓家里走訪,然后回來夜里挑燈不知道涂涂寫寫些什麼,反正忙了好幾天晚上,然后整理出一個小冊子來遞給孟茯。
孟茯有些疑,“你這幾天就忙這個?”打開一看,發現竟然都是對于這些人家的各種對策。
比如說男人心不好,回來打人孩子的他建議要抓到牢里去。
這個也不是不行,但是從古至今多糊涂人被自家男人揍了,最后反而去給這男人求。
給做主的反而了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所以這一條雖然有震懾作用,但是其實不大適用。
又看了另外幾條,李君佾一直目不轉睛地看著,“姑姑,我的這些法子都行嗎?”
“行是行的,就怕苦苦害者們自己糊涂,他們的娘家人又嫌棄丟人,所以你這方案實施起來,只怕得推遲二十年,甚至有可能是撒三十年以后,這些害者被迫者從小接教育讀書,往后才會意識到,即便是自己的父母兄弟丈夫這樣對待自己,是錯誤的行為。”自己那個時代還有不兒鬧離婚,父母還覺得丟人,一定要勸為了孩子,為了什麼的忍一忍就過了。
就更不要說現在這樣的封建時代了。
李君佾一臉的堅定不移:“不管是會推遲多久,但是我一定要堅持,我不能讓這些人家的生活方式和理模式惡循環下去。”
“小伙子,有志氣,希你能持之以恒,讓我在有生之年能看到那樣一幕。”但其路漫漫遠兮,還不知道它多年才能看到他所求,這個孟茯就不知道了。
“我一定。”李君佾知道,這件事沒有十年二十載,的確是看不出效的。所以聽到孟茯的話,并沒有認為的是在嘲諷自己,因為也在期待著。
他對未來有了明確的目標,不管自己將來能走到哪里,但是讓大齊男孩到了一定年紀都能上學讀書,老百姓們生病抓藥找大夫,只需要花一點點銀子。
所以對眼下的事就越來越有干勁。
若飛看在眼里甚是納悶,“他這是怎麼了?”
“打了唄。”已經來這雙峰縣七八天了,孟茯正打算收拾行李回去,李君佾原本是想一起帶回去的,但是現在李君佾反而不愿意,想要一直跟進這雙峰縣的項目。
孟茯想著若飛在這里,還有那戎嵐也愿意幫忙看著些,也就沒有勉強他跟著一起回去。
當下回著若飛的話,也不忘代他:“他所見所聞終究是不如你,你是做長兄的,若是愿意就多看著些。”
若飛聽到孟茯講得這般生分,有些不樂意,“阿娘怎如此見外了,本就是該做的。而且您和義父雖沒有明說什麼,可是我們又不傻,哪里能看不出來,將來是希阿佾個怎樣的人才,所以阿娘放心,不管如何,阿佾不會有事的。”
每個人都是獨立的,有著自己的思想和與別人不一樣的喜好,所以孟茯剛才那樣都說的。就是不希若飛他們為了別人,而放棄自己原本的喜好。
他們還小,不用來背負責怪責任,也不用來去為了別人而活。
所以當下很認真嚴肅地看著若飛,“若飛,你們這些人里,阿佾是例外,因為他的份注定了他沒有那麼這麼多的選擇。可你們不一樣,你們是尋常的份,你們上也沒有什麼責任,所以我喜歡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你們首先要想的不是去輔佐誰,而是該為自己想,自己喜歡什麼樣的生活,追究這樣的快樂。”
“我希,你們跟若一樣,一直沒有放棄自己所。”像是若那樣,重心還是在他的好之上,幫李君佾是順手而已。
反正的要求是,不管他們這些孩子將來做什麼,首要擺在前面的,并非是李君佾,而是他們自己。
的這些話,聽著似乎將孩子教了一個自私自利之人,而非心先懷著家國天下。
可是若飛卻懂得孟茯的意思。
他們阿娘,從來想都是與別人不一樣的,的這些話不是教他們小輩自私自利,而是要先學會自己,而不是頭一件事就考慮別人,如果一直為別人考慮而不顧自己不護自己,那樣的自己又算得了什麼?又能給對方什麼?
于是鄭重點著頭,“阿娘,我懂,人若首先就要學會先護自己。”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了。所以阿佾的事,你們的兄弟毋庸置疑,你們想要他好,我能明白,但前提是先顧著自己。”孟茯說罷,嘆了口氣,“這些話,我也與他說過了,不是你們的責任,你們也有你想要的生活,所以將來即便是他一個人踽踽獨行,他也已經做好了準備。”
但是,怎麼可能讓他自己一個人走這樣一條路?就拿若來說,他雖沒有一直跟著李君佾,可是他做的那些,不都是為民為國的麼?
大家其實不過是選擇了不一樣的路,但終點其實都是一樣的。
這些兄弟們也不可能讓他獨自一個人。
而孟茯說了這些話,為的就是以防出現當年蒙將軍家那樣的慘劇。
愚忠愚孝,一直不提倡不贊的。
如此這般,孟茯便一個人回了南海城去,諸多事忙著,因為家人們都不齊,所以這個年過得額外的簡單。
不過南海郡家家戶戶亦是如此了,哪怕孟茯覺得這樣不好,這樣重要的傳統習俗應該認真對待,但奈何大家都被南海郡本地居民帶偏,開始鄉隨俗。
所以最終也只是對聯放放鞭炮,大年初一拜年串門而已。
帶著三個姑娘去了時家那邊,司馬熏的父母聚在,如今他們算得上是一家五口,還有時之那些個徒弟,除了戎嵐頌嵐之外,幾乎都在,所以好不熱鬧的。
加上阮崢和阮灃兒又將小塵一起帶來,像是約好了一般,拓跋箏幾乎是和孟茯一起到的,玲瓏與謝淳風隨后也來了。
拓跋箏一個人倒也能說得過去,那獨孤長月去了景州認親戚。
但孟茯怎麼除了三個姑娘,夫君和小子們怎麼都不在?玲瓏便問起來,“三公子人和爺們呢?”
“出海去了。”自打拿了那地圖,便一定要去四下確認。
沈玨之前不好,還在家里,哪里曉得孟茯從雙峰縣回來后,他便跟著若也出海去了。
為此孟茯還說了沈清兒一回,沈清兒委屈不已,那樣的絢爛神的世界,也想去探索,若不是船上沒兒家不方便,和萱兒李紅鸞也死皮賴臉地跟著去了。
而因為時間迫,都想早些將這地圖上所有小島的確切位置標記下來,所以過年也沒顧得上趕回來。
玲瓏聽罷,有些擔心。然后悄悄看了一眼與阮崢不知說著什麼的謝淳風一眼,“他也想去,說是過了初三就走,那海上也不知道有什麼仙閣逍遙,這樣他們著迷。”
仙閣逍遙有沒有,孟茯不知道,但是曉得這天下不管是男人男孩對于冒險都有顆熱沸騰的心,未知世界對于他們的吸引,遠遠超過了一切。
而如今拿到清楚完善的地圖,只怕恨不得將那幾十個小島個個都上去走一遭。
沈夜瀾當初是在朱仙縣耽擱了兩天,幾乎是孟茯啟程去雙峰縣那日,船騰出合適的船只,找到了悉海面的老漁民,又儲備資等等。
反正為此又花費了一天多的時間,所以事實上他們現在出海也不到十天而已。
與原計劃不一樣,最后到底只有兩艘快船,一艘是沈夜瀾自己帶隊,另外一艘原本是那謝淳風要親自去的,但因有些事要回府朝廷,沒能趕上,他自己也想陪著失而復得的玲瓏過年,所以便讓阿亓來帶隊。
阿亓武功尚且還能過得去,還有時之那個格穩重的大徒弟頌嵐,因此倒也能放心。
而因沈夜瀾的船只是提前離港的,所以沈玨和若沒能趕上,最后便上了頌嵐他們的船只。
這些天里,已經將地圖上是五個小島探尋過,但這些小島也包含了現在地圖上原來就有的,所以事實上,他們也才探尋了那張完善地圖上的兩小島罷了。
若坐在甲板上,上就穿著一件單,袖子都高高地挽起,出有些黝黑的手腕。
他素來得空就去城南的菜園子,又或是他自己的院子里倒騰那些農作,所以與常年在書房中筆看書的若飛有著天大的區別。
這樣也有一個好,大家能清楚地區分他跟若飛。
他拿著草帽斜扣在頭頂,想要擋住這夕的斜,“這樣下去,只怕是來不及的,咱們還是朝著九龍海那邊走吧?”到底開戰是要從那里先打起來,與其將時間浪費在這邊的茫茫大海上,倒不如直接先將那片海域的環境個清楚。
阿亓站在船頭上,額頭上豆子大的汗水順著還有些年的空滾落下來,只隨著這船上的水手們一般,獷地拿脖子上的帕子獷地了一下,“是啊,這樣下去只怕沒有一個月,咱們是不清的。”
而且這還要看運氣好。而說這話的時候,他朝平日里不說話,沉默寡言,且總穿著一連脖子都捂得的高豎領黑長袍的頌嵐,也忍不住多問了一句:“我說頌嵐大哥,你都不會覺得惹嗎?”他穿的那裳,連脖子都捂住了,而且還算是黑的,不是更熱麼?
但是看他似乎連汗水都沒有。
他這麼一提,若也發現了,不也朝頌嵐看去,一面撐著旁邊的空水桶起走近打量,“還真沒有汗,頌嵐大哥你是學了什麼特別的武功麼?”
他也學武之人,雖說啟蒙是晚了些,但也下了刻苦之心的。雖做不得什麼高手,但還是勉強了過幾招的,因此多也聽說些奇異功法。
“嗯。”頌嵐頷首,輕輕應了一聲,沒有多余的一個字,隨后朝水手示意,讓他去通知舵手,“轉航,去九龍。”
他話素來,能不說盡量不多說。
所以那水手也能明白他的意思,當下忙去了。
不多會兒船只便開始試著掉頭,朝著九龍海的方向前進而去,只是哪里曉得行了沒有多余,天空忽然烏云布,狂風四起,船上急急落帆,但方向還是有些歪了,加上這水里的涌也變得巨大起來,舵手一時竟然有些掌不住,滿臉的汗水。
頌嵐等人見,忙過去幫忙。
但仍舊是紋不。
“是卡到了麼?”若皺著眉頭,擔心地問道。現在可不能出什麼事,如今頭上黑云船,疾風驟雨,只怕下一刻便灑過來了。
“沒有。”已經去檢查的船工從下面出頭回道。
幾乎是他這話音才,大雨忽然傾盆而瀉,頓時所有人一瞬間都被淋了落湯一般。
“媽的,這雨怎麼這麼急,老子還沒船上蓑呢!”雨里阿亓大罵了一句,但手仍舊跟其他幾人一般,不敢松開舵。
就怕一松,這舵就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轉。
船工們手忙腳收拾著,老漁民們也冒著雨出來。
他們起先在船艙里休息,也不曉得怎麼會忽然起了這樣的妖風怪雨,急得一旁求海神娘娘保佑,一面跟著幫忙。
有了老漁民們的幫忙,船舵終于恢復了正常。
但是剛才那方向已經維持了這麼久,現在還是偏離了航道。
“怎麼辦?現在大雨大風,咱們是等雨停了再回航麼?”沈玨不好,沒像是若他們一直待在甲板上,此刻正穿著蓑拿著改進了的司南出來。
說罷,見著這上一刻還艷高照,萬里蔚藍的天空,如今變黑漆漆一片,雷雨加,有些被驚到。
“你先回船艙去!”他弱,若不敢讓他出來,要真在這途中病了,不就是給大家添麻煩麼?
好在沈玨也有這個自覺,沒上來拖累大家。
大雨里,阿亓的罵聲和船工們抱怨天氣的聲音錯,再夾著那雨落地劈啪聲音,越發顯得噪雜,若大口大口地著氣,曲著一條就這樣坐在桅桿下,一面打量頌嵐。
他之前并沒有怎麼跟頌嵐接,而且連續兩次商棧去往遼國,他都跟著去了,所以斌沒有見過幾面。
此刻見他,站在那珍珠粒一般的雨里一黑袍,上半在上,勾勒出比正常男子還要完些的線條,黑的袍裾在風里雨里獵獵而起。
咋這樣一看,總覺得有些眼,好似在哪里見過一般。
但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加上那邊又有人喊,他忙著去幫忙,便沒再多想了。
折騰了個把時辰,雨才停下來。
與來時候那樣汌急,不過是幾個呼吸間,那厚厚的烏云便散了個趕,蔚藍的天空出現出來,幾只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海鳥,翅膀上似乎還沾著水珠子,非得并不高,撲騰著翅膀在海面劃過。
若正要去換裳,見頌嵐還是之前下雨時候的樣子,原地不地站在那里,好奇不已,走了過去,“頌嵐大哥,怎麼了?”
頌嵐的目,正落在那些于海面劃過的海鳥上,“哪里來的?”
難道這些海鳥剛才下雨的時候,還能在天空飛?而且也不是他們船上的。
若被他問住,心里也疑,溢滿驚訝地看著他,試探地問道:“你的意思是,附近有小島?”
也顧不得去換裳,連忙去找了地圖過來,卻有些發愣,“咱們如今在哪里?”一面朝四下看去,除了那一無際的海面,什麼都沒有?
他不死心,還拿了千里眼。
但仍舊是沒有什麼發現?
倒是飛鳥過多,一群一群地,就好似這附近有一座可棲的小島一般。
所以眾人已經被驚到,沈玨拿著司南和地圖跌跌撞撞從船艙里出來,老漁民們跟在他的后,“這不對勁啊,按照剛才的方向和速度,咱們這附近是沒有島的。”
這一代,他們應該都是來過的。
“當真沒有?那這些鳥哪里來的?”阿亓皺著眉頭,總覺得這些老漁民就是上來騙錢的,什麼用都沒有,還不如這弱一般的沈玨。
此刻沈玨一臉凝重地蹲在地上,在地上鋪了紙張,不知道在算什麼?頌嵐跟若都沒言語,只盯著他的作。
那邊船工過來傳話,說是這一帶有些蹊蹺,問還要不要繼續前行,他們也沒答話,只讓船工先等著。
片刻后,沈玨爬起來,將自己剛才畫的圖和算出來的航線路程遞給頌嵐,“幾位大爺其實沒有說錯,這里不可能有小島,但是我剛才算了一遍,不但是風速給算進去了,還有大雨時候浪的速度和方向。”
巨浪是隨著風一個方向的,所以這船只運行的速度看要按照雙倍計算。
所以他們現在所在的海域,并不是老漁民們所認為的。而是一片也許他們得從沒有探足過的海域,至于小島到底有沒有,還不敢確定。
但這麼多飛鳥,總不能是無故而來吧?
眾人聽著他的解釋,有些激又有些害怕,畢竟到了這樣一片陌生的海域。
然這沒等家接過這個事實,頌嵐還沒等著做出決定,可要返航回去,繼續往九龍而行。
忽然聽到阿亓驚恐聲大喊:“那是什麼?”
只見船只后面斜邊上,居然有一頭巨大的鯨魚慢慢地出頭來。
他們的船不過是中型快船罷了,與那龐然大的鯨魚相比起來,到底是顯得渺小了。
只見鯨魚起起伏伏,那些飛鳥也落到它的背上,暫時停下歇息。
縱然驚訝,這些海鳥居然如此聰明,借著這鯨魚做搭板。
鯨魚浮出水面的時候,便跳上去,鯨魚沉海水里的時候,它們便展翅飛翔,就這樣利用鯨魚,將它們到底新的地方去。
“這是鯤!”有老漁民說道。
古人對于龐然巨,總是帶著些敬畏之心的。
而且這鯤還時不時地發出一陣陣巨大的悲鳴之聲。
嚇得幾個老漁民連連跪下磕頭,口里只喊求海神娘娘保佑云云。
若聽罷,到底是那些個書沒有白讀,從孟茯那里聽來的雜記也還有用,“鯤是群居,如今卻只有一只,只怕是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所以便獨自想找個地方隕落。
“這聲,比琴音還要讓人容。”阿亓是個彈古琴的高手,聽得這鯤的聲,也忍不住停下了口中的那些芬芳話語,呆呆地看著那頭沉沉浮浮的鯨魚。
但是這樣的唯卻沒有維持多久,只聽著有人擔心地大喊:“不行,船得繼續向前加速,避開鯤掀起的巨浪。”
不然那巨浪極有可能會將船只給打翻。
于是乎大家又被迫往這不知名的海域深而去。
沈玨有些擔心,尤其是看著自己的司南開始隨便晃起來,著急道:“此大家都不,若是繼續再往前走,只怕生死未卜,不如想辦法與這鯤錯開,咱們掉頭回去。”
雖說他孱弱,但他也有顆探險之心,但他們不能為了自己的一己私,而讓船上的人跟著一起喪命啊。
他們大部分,還是為了生活而來,不是為了什麼夢想。
頌嵐贊同,正要吩咐船工們做準備,沒想到卻被若攔住,“不,咱們已經到了這里,不管是機緣巧合還是老天爺的意思,但是我直覺前面肯定有一座小島。”
“不可,咱們現在找不到在地圖上什麼位置,也許已經出了瀚海的海域。”沈玨不同意。
卻聽若指著不遠那鯤上的鳥群,“在大自然里,鳥比人還要懂得如何生存,咱們跟著這些鳥群,一定會找到下一個島的。”
阿亓與頌嵐幾乎是一起齊齊了過去,然后便改變了主意,打算繼續前行。
沈玨一票對三票,只能隨著他們的意,但還是好言提醒道:“此地勢蹊蹺,底下不知道有姑姑說的什麼神礦,嚴重影響到了司南,我現在是沒有辦法確定確的方向了。”
只想一意想要往前兒去的若,“你現在最好祈禱這些鳥不是以鯤為家。”
所有人都心,都隨著船只繼續往前而七上八下的,幾個老漁民已經嚇得不輕了,后悔不該為了銀子跟著來喪命的。
船工心理素質倒是好,畢竟生來就在這船上討生活的,什麼大風大浪都是見過的,陌生海域水域也不是頭一次來,所以個個藝高人大膽,哪怕如今沒有辦法依靠外力確認船只所行往什麼方向,他們還是大辣辣地圍坐在一起搖子。
船上沒別的娛樂活,也就是這麼一個了。
所以只要做好本職工作,是允許的,并不止他們。
若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覺得沒意思,回到船頭上,只見那些海鳥繼續跟著鯤走。
然到傍晚些的時候,這鯤沉下去后,便再也沒有上來過了。
于是那黑數不盡的海鳥便落到船上來。
仍舊是借著船只休息,然后飛一段。
船就這樣尾隨在鳥群的后。
這樣的焦灼日子差不多經過了兩天,第三天一早,若等人被沈玨又驚又喜,幾近瘋狂的笑聲吵醒。
海上的晨來的比陸地上早,此刻甚至都不能說是早晨。
所以大家正是睡得香甜的時候。
大家不耐煩地起,卻見他拿著地圖指著瀚海在接近邊緣的一空白海域上,指著那個小得連薺菜種子都不如的小點,“咱們還在瀚海,前面那個小島,就是這里了。”他手里拿著的是沈夜瀾之前用筆繪制的小地圖。
一直懷疑著,這小小的一點,可能不是小島,而是小叔不小心沾了丁點的墨在上面。
而原本被他驚擾了晨夢的眾人聽說前面有小島,一時都沒了半分起床氣,急匆匆地一邊拉好裳,一邊往船頭上去。
果然,連千里眼都不用,便見前面有一座青翠滴的小島,在這蔚藍的大海與橙紅天空相接之,好似一顆特意鑲嵌上去的綠寶石一般。
得震人心懷。
而船上嘰嘰喳喳吵了兩天,不曉得拉了多鳥屎在船上的鳥群們,早就像是看到了朝拜圣地一般,不要命地飛了過去。
一路上因為累死飛不,跌海里的也不。
這讓頌嵐有些擔心,“別急著去,不對勁。”
即便是鳥,也會惜生命的,可是他們這樣即便是這樣活活累死,也要拼命飛過去,不等船只,莫不是上面有什麼?
眾人面面相覷,最終還是不敢貿然前行,只將船速度放慢下來。
可即便如此,船只還是朝著那座沒有無名小島方向而去,也隨著船只越來越靠近,一奇怪的香味隨著風迎面而來,躥眾人的鼻尖。
都是惜命之人,條件反地便拿手帕捂住了口鼻,只是若一臉驚喜,“這是一種香樟樹散發的香味,我從前在阿娘的藥庫里聞到過,聽說此類香樟木最為吸引鳥類,咱們如今還沒到島上,就能聞到這香味,可見島上此香樟樹必然是片,所以才如此讓那些鳥兒瘋狂。”
“沒毒啊。”阿亓率先解開剛綁上沒多久的布條,一面吸了吸,慢慢品味,“你別說,還真是有潿洲香樟樹的味道呢。”
眾人見他倆都沒事,而且還確定了是香樟樹,這便放下心來。
然后順順利利將船只在離海邊不遠的地方拋錨停下,一行人下了小船,與其他的小島一般,全程戒備地登島。
島上就一如若所言,還真到是片的香樟樹,那香味比盛產香樟的潿洲相比,味道有些奇怪,咋一聞的時候覺得怪異,但片刻后便會聞到一與潿洲香樟不一樣的淡淡香味,很是讓人覺得舒服。
鳥兒們爭相在樹上搭窩安家,嘰嘰喳喳地吵鬧不已,加上他們這一行人上了岸,越發將這島上的小們驚得四逃竄。
“我怎麼覺得咱們像是土匪一樣,還是靜小一些吧。”還離得遠遠的,若便見遠小峰上已經有逃跑的兔子。
不過那兔子長得好生奇怪,耳朵那樣長,而且還無打采地垂下來……
也不曉得能不能抓兩只帶回去,興許妹妹們都喜歡呢!
原來被他們當做是神小島的無名島上,沒有什麼危險可言,連大一些的食猛都沒有,不過一個時辰的時間,他們便爬到了島上一山峰上。
這時候天已經暗下來,漫天碎星,海面也布滿了倒影,水天相接,群的螢火蟲飛舞起來,一行人好似都生在這會星空里一般,腳下所踏的,并不是什麼無名小島。
“真。”可惜了,這樣的盛世景,只有他們這幾個人看到,沈玨不免覺得是可惜。
若已經隨著頌嵐的腳步走上前去,此刻驚訝得合不攏,因為這小島后面不遠,還有一座小島,看著是不小的,但是因為他們來時那奇怪的角度,這后面的島便徹底被前面的小島給擋住了。
“晚上危險,天亮再去。”頌嵐一把抓住想要朝那小島方向去的若飛。
沈玨也勸著,一行人又趁著明月星空在島上轉了一圈,便下山回了船上。
船上的船老大已經吩咐人上島摘了不水果,又找了泉眼,將水桶都填滿。
見他們歸來便問:“怎不多待?天亮掉頭還是現在就走?”
“前面不遠,還有一座小島,我們到時候直接劃著船就過去了,等從那座小島上回來,再啟程。”沈玨解釋道。
“有小島?”船老大有些震驚,“有多大?”怎麼一點都看不到。
“角度問題,應該比這座還要大些。”若解釋著,若不是為了大家的安全,他現在就恨不得趕劃船去探一探。
他此番跟著出海,為的就是找那傳說中種著會流白眼淚的魔鬼樹。
也是孟茯說的橡膠樹,此樹木南海郡適宜種植,將來若是大面積種植,會用著極大的用,甚至可能改變大家的生活環境。
所以他滿心期待,希這一趟出來,沒有白走一趟。
好在這海上的夜并不漫長,寅時一刻天便開始微亮了,一行人仍舊讓頌嵐帶隊,船老大帶著水手們在船上等著。
一行七八個人,只化了一艘小木舟。
天氣尚好,這一帶水還沒有什麼鮮明的變化,所以小木舟劃起來十分方便,比預計的時間還要早,就到了島上。
與別的小島一樣,白沙灘石灘。
而若的目標一直都是很明確的,就是為了橡膠樹來的,所以在海邊沒有多停留,直接朝著林子里去,見著那陌生不曾見過的樹木,便直接拿刀往上面劃。
而眼前便有一株,與孟茯所描述的便有幾分相似,一時有些忍不住,抖的心激的手,小刀一劃,卡了一條小木扉在刀口,然后滿懷期地等著。
“此地與那樟樹島距離不過爾爾,卻不曾聽見半分鳥聲,只怕此是有猛的,你小心些。”沈玨知曉他的心思,所以見他往這里跑來,便疾步跟上,一面將自己的發現說出來,叮囑著他。
若睜雙眼睛都在那樹上的劃口,聽著他的話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見著那劃扣流出些白的,激得忍不住剛要大喊,他找到了橡膠樹!
然而這聲音還沒喊出口,就見著沈玨神不對勁,瞳孔不斷睜大,然后下一刻不要命地朝他撲來。
兩人抱在樹叢里,連滾了幾番。
若被他奇怪的反應驚到,直至被一棵老樹擋住,才停止了往下翻滾,若被他在下面,正要問他發什麼瘋,忽然一張盆大口朝自己張來。
滿口腥臭。
那是一條巨大的森蚺,也不知是從哪里冒出來的,這一口張來,只怕是足以將他倆活活吞下去。
不過好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忽然一個黑影從他們與那森蚺巨口中間劃過,等兩人反應過來,發現已經換了地方。
遠是被頌嵐從蛇口救下,大家現在正往小船的方向去。
而那森蚺正在后面追著,而且不止一條,大大小小的蛇……
看得沈玨頭皮發麻。
“先上船。”沒有做好準備,也沒料想到會上了這麼一座蛇島。戎嵐吩咐著,見沈玨慢了幾分,將他提溜著,快速往海邊去。
“好像漲了。”若敢踩進海水,進一下直接湮沒到大上,方才來時,明明才到腰間的。
“快走,這些蛇不怕水。”看著這海水漲的速度,只怕不多會兒就要將這片沙灘給淹沒了,而那些蛇卻沒有半點退卻之心,顯然是本就不怕。
大家手忙腳上了船只,七腳八手地劃著往大船去。
大船那邊似乎也發現了這邊的異樣,正讓人想辦法接應。
總之眾人逃得十分狼狽,等他們全部安全上大船后,小船已經被追來的森蚺給打翻了。
船老大不等頌嵐開口,便立即調轉船頭,朝著前面的香樟島前方去。
若等人狼狽不堪地沒個樣子,七八糟地坐在甲板上,個個心有余悸。
阿亓罵了一句,爬到船邊不甘心地出腦袋往海水里看去,見著那巨大的蛇竟然追了來,忍不住破口罵了一句:“這畜生,居然追來了!不對啊,這海水咸的,它怎麼敢過來?”
幾乎是他話音才落下,那氣勢洶洶追來的森蚺猛地一掉頭,往島上方向飛快地游去了。
眾人這才松了口氣,個都一副劫后余生的表,唯獨若一個人高興激地大喊著:“那,那上面有橡膠樹!有橡膠樹啊!找到了,找到了,我們真的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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