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養包子》125、第 125 章
“要不,還是找旬老問一問?”事有些發愁,因為旬老那邊不一定會說,他對于蒙家雖十分厭惡反,但關于孟家也是只字不提的。
然他等了半晌,并沒有等來沈夜瀾的答復,反而見他神嚴肅地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禹州這里拖不得了。”他始終不放心孟茯一個人在京城里,不早些將禹州拿下,他就沒有辦法去京城。
事頷了頷首,疑地問道:“那竹州耀州呢?”過了禹州便是此二州,這也是原大齊的舊土啊。
前兒三公子不是還說要將一鼓作氣,將這一片被金國占去的舊土都收復,然后一路往上連著其他數州也一并拿下麼?
沈夜瀾抬首指了指架子上掛著的地圖,“禹州便如同這三州的天然防盾牌,只要將禹州破掉,其他的兩個州府便是唾手可得,有謝老將軍在,難道還拿不下來麼?”
事聽得這話,心中忍不住想,三公子果然是要去京城找夫人。面上點了點頭,看著地圖道:“那三公子幾時回來?”
沈夜瀾指向梁州一帶,“等你們打通這幾個州府,我們便在梁州匯合,再一路往上,如何?”
京城往上,同樣是被金國占去了的梁州,不過此荒涼多黃沙,人煙稀。金國人也不太會治理沙地,所以那一片幾乎就沒什麼人煙了。
也就是剩下寥寥幾個原著人養著駱駝給路過的人提供些便途,賺取幾兩銀子討生活罷了。
事心說三公子倒是會打算,只是還不曉得戰事能不能如同他所預想的這樣順利?
而因沈夜瀾想早些去京城,這攻打禹州的計劃也提前落實了。
金國人還再猜想著,沈夜瀾他們還需得休養個三五日吧?他們也可也趁著這段時間將傷員送到后方,再等后方大軍到來,無論如何也會將禹州守住。
哪里曉得中原人用兵講究一個兵貴神速,趁你病要你命。
所以隔天凌晨,戰鼓喧天,金國人還在夢中,城門就被那該死的火星石炸開了。
他們原本還打算用這禹州城里原來的大齊老百姓做人質的,可都還沒來得及準備,城池就被破開。
是凌晨寅時一刻開戰的,然到了辰時一刻卻已就結束了。
預計以為怎麼也要一天的時間才能拿下的禹州城,就這樣輕而易舉地攻下來了。
城中一直著金國人欺辱的原大齊老百姓最是歡喜,幾乎金國人的殘兵剛逃走,他們便歡天喜地地給沈夜瀾的軍隊送了不東西來。
不是什麼好東西,論資他們一直被金國人剝削,自然是沒有什麼好的。但禮輕人意重,貴在一片心意。
而讓這麼快的時間能攻下禹州城,到底還是大齊一直被金國和遼國欺多年了,從來都只有俯首忍讓的選擇,所以在金國人看來,他們對大齊的印象還停留在當年奪取這些州府時候。
一個被欺的國度,怎麼可能會過得越來越好呢?所以即便南海郡那邊傳出怎樣的消息,比如說糧食翻倍收,或是吃不盡的鴨魚蔬菜,他們都是不相信的。
反而當時笑話一般,還給編了歌謠。
殊不知這一切都是真的。
只是他們沒有辦法去相信,一個弱小的國度,怎麼可能過得越來越好?按照常理他們沒有了大部分的資源,不是越來越差麼?
所以這一次完全是被打得措手不及。
原本被大齊朝廷拒絕賠償之后,他們是打算集結軍隊嚇唬嚇唬,倘若可以的話,也不是不可以順便將南海郡奪過來,到時候再給大齊朝廷提賠償,可不是現在那樣簡單了。
只是,過分的自信所迎來的卻是鋪天蓋地的屈辱。
自從在九龍海沙溪島附近第一次開戰后,他們就節節敗退,對方就像是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資一般,剛打完一場還沒休息半個時辰,第二場又接著開始。
讓他們金國軍隊連個氣的時間沒有。
不但如此,對方更是讓人覺得恐怖,似乎這海里一個從海水里冒出頭的礁石,他們都能清楚地知道位置一般?
金國的幾艘載滿了援軍的船只,就被他們的人引導著撞在了那礁石上,白白掛穿了船底。
所以援軍本就沒有辦法按照原本的時間所支援,這勝利自然是無了。
因此只得一路退,退到了禹州城,想著這里得天獨厚的地理環境,應該是可以放心了。
這禹州城外雖然沒有像是南海城一樣,被星盤山像是天然屏障一般保護著,但是那城門口卻有著比任城池外的護城河都要寬數倍的護城河。
上面的橋被毀掉后,對面想要大批量地攻打進城,除非有足夠的大船。
不然若是乘坐小船的話,他們在高高的城墻上,輕而易舉就能讓其全軍覆沒。
但是大船他們在短時間里,怎麼能從海里拖運到此?
這里離海邊還有一定的距離呢?
所以完全可以放心大膽地做準備。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司馬家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就混這城里了,可載數萬人的船只當夜就拼湊起來,駛護城河中。
本以為可以守下去的禹州城就這麼被破開了。
金國人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本來又只剩下些殘兵敗將,落魄逃走。
而此刻占據于禹州城,將這原本的州府衙門作為軍機要出的沈夜瀾等人,正在商討如何進行下一步,趁著這口戰氣,繼續將竹州耀州收復。
制定了計劃,他也開始以金蟬殼之計直接離開禹州,往京城而去。
開展前夕,軍中主帥不在是大忌。
不過如今禹州已經攻破,竹州耀州謝老將軍志在必得,也有那個自信,加上邊還有這麼多沈夜瀾留下的能人異士,資又富不短缺半分。
手底下還多的是搶兵悍將,收復竹州耀州也就是輕而易舉的事了。
更何況收復舊土山河,這是他多年來的夢想,如今沈夜瀾將這機會留給自己,心中更是激。
再有沈夜瀾往京城去,也不單只是看孟茯,如今他份特殊,陛下對于孟茯這個兒又十分寵,到時候指不定他真能得到其他的幾支兵權,直接帶人到梁州,與大家匯合,一起將剩余的大齊山河給收復。
所以沈夜瀾離開的三天,他們就開始準備攻打竹州。
京城之中,也收到了直接從南海郡發出的捷報。
自從蒙家軍之后,大齊還沒有這般揚眉吐氣過,如今不但直接將禹州給收復,如今還繼續打算攻進竹州耀州。
齊皇自然是高興不已,下了朝便來到這玉簪宮,直接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孟茯。
孟茯聽到禹州在這麼短的時間里被收復,金人戰敗,自然是高興不已。于是忙問道:“那我幾時可以回南海郡?”就算不能馬上回南海郡也行,如果能出宮走一走也好。
但這話讓李尚不免是有些失落起來,“阿茯就這樣不愿意陪著父皇?”
其實孟茯對于李尚這個慈父的人設是認可的,而且對于自己的偏也有些無度了。
這些天里聽三嫂柯子瑾說,他如今是竭盡全力地支持九龍海灣的戰事,與當初將南海郡當作是孤兒一般不聞不問的態度正好截然相反。
這沒有與自己相認之前,除了給南海郡撥了五萬的大軍之外,什麼都沒有,半分多余的糧草軍資就更不要提了。
還要將自己當做人質。
而現在呢……
可對自己是好,這一點不摻假,那對于別的子呢?
孟茯現在還在犯愣,往后若是與李馥相見,是要怎麼個稱呼?
所以拒絕回答李尚這個問題。好在李尚也沒有多糾結,他今天心里高興,迅速轉過話題,“聽說有意繼續將竹州和耀州也一并收復,所以阿芙啊,你暫時走不了,你還得多在這宮里陪陪朕。”
孟茯其實一點都不意外,既然已經大干戈了,總不能就此歇戰了吧?只是這樣一來,多半是要數月甚至一年以上的時間了。
南海郡那邊來京城之時,雖都已經做好了安排,可是那里已經儼然被孟茯當做了故鄉一般的存在,如今離家久了,即便在夫君并未在家,但孟茯仍舊是掛懷得很。
忍不住擔心道:“我不在家這麼久,也不曉得孩子門口是聽話。”
李尚聽聞提起那些個孩子,卻是沒有一個是兒親生的,尤其是想到那三個孩子還是魏家的外孫,便道:“朕立即下旨讓魏家將人給接回來,你自此后就不用管了。”
孟茯連攔住,“不可。”
李尚一怔,兒這是隨了他,專門給人家白養孩子?看看那李兆,可不就是養了個白眼狼出來麼?本意是想著蒙家不管如何,雖說濫用藥,但那些功勞卻是實實在在存在的,所以他愿意給李兆一個份,讓他一輩子做個閑散王爺。
只是斷然沒有想到,卻是包藏禍心。
“阿茯,你何苦給人養孩子?往后人也長大了,也不一定能念著你的好。”他苦口婆心地勸著,斷然如何也不能讓兒走自己的老路。
卻見孟茯一臉自信道:“怎麼不能,我們共患難也共富貴過,如果真有二心,也不用等到將來,現在他們大可直接走。何況每一個孩子都是我悉心養大的,若還有那樣的好本事,我更舍不得放他走呢!”
說起這個孩子,李尚倒是想起來了,他的確是有天大的功勞。
從前也是想過授他爵,無奈還太小了。
如今不免是有些起心來,“這孩子的確是可造之材,將來等他大了些,朕給他許個好去。”
“這到犯不著,他自己有本事,便自己去爭取,沒本事繼續留在田間,也是一樣能造福百姓的。”何況他們已經被自己教育得不一定要求得功名利祿才算是真正的耀明楣。
所以功名這個事,孟茯覺得隨緣了。
李尚見這不要那不行的,心中想果然是自家的孩子,若是別家的只怕早就不得等著要求這樣那樣的。
于是看孟茯是越看越喜歡。
然后又想起從前的那些苦日子,越發憐惜,然后便開始琢磨著要替建造什麼公主府。
孟茯是隔天才曉得的,所以晚上李尚來陪吃晚膳,連忙勸道:“你莫要白浪費那些銀子,就算是建出來了,我也不可能去住,豈不是白白浪費?有那些銀子,您倒不如花費在別。何況禹州雖已經被收復,可是到要整頓,那里的老百姓們過得又十分凄苦,您將心思放在老百姓上,也算是積福。”
這明顯是在教皇帝做事啊。可是李尚看孟茯是帶著濾鏡的,不但不惱反而覺得這果然才是自己的親兒,一心為自己著想,說得又都是實話,一點奉承都沒有。
于是連記在心里,隔日上朝便與諸位大臣商討禹州重建。
大齊唯一一座可接納其他國家船只的碼頭,可就修建在禹州,如果大肆利用,可就是取之不盡的碼頭。
玲瓏從宮人們口中聽得此言,忍不住朝孟茯羨慕道:“你爹真聽你的話,你昨兒才提,他今兒就開始給你辦了,要我說不如你留一直留在這宮里算了,有你天天守著他,想來用不了十年八年的,咱們大齊各州府就跟南海郡并肩了。”
孟茯聽得這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是嫌我活得太久了麼?若是有心人聽進去了,不知道多人要討伐我呢?”
“討伐你作甚?你又沒做什麼壞事。”玲瓏不解,這可都是為國為民的好事。
卻只聽孟茯說道:“又不是銀子,人人都喜歡,有人想做好,想為老百姓多謀些福利,可是有的卻只想從老百姓上多搜刮些錢財。”
一心為老百姓著想的好自然是喜歡自己。
可是相反的另一波呢?
孟茯的確不是銀子,哪個都喜歡。
就比如王桑榆。
明明大半月前大夫來給診治時,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可是不知怎麼的,又忽然間變得嚴重起來了。
到如今甚至已經臥病起不得了。
滿臉的蒼白,才聽得侍們說南海郡大捷,沈大人更是將禹州收復回來。
這好消息早兩天前就到宮里了,也是這個時候才在宮外傳開。
作為大齊老百姓,哪個不歡喜?
就唯獨王桑榆如何也高興不起來,從孟茯被冊封為弘月長公主的時候,原本已經修養得差不多忽然就不好了。
雖然已經預料到孟茯認親的事,畢竟和玉妃是長得那般相似。
而到了現在王桑榆還堅定地認為,孟茯上那塊玉佩就是從自己母親手里走的,所以的母親仍舊是平公主,自己也就是孟茯的侄。
可惜現在自己沒了那塊玉佩,容貌也變了樣子,甚至年紀大了這麼多?還怎麼去認親?
認不親,那總不能什麼都不去做啊?殺不了毀了自己的沈夜瀾和孟茯,那秦家呢?
不甘心啊!明明在夢里,這一切都是屬于的,可是現在呢?得到了什麼?
什麼都沒有,親人死完了,夢里那個和自己相的男人則想利用自己,而孩子也沒了。
本來將所有的希都放在了孩子的上,可是因為秦家,這該死的秦家。
是秦家毀掉了自己的所有。
孟茯鞭長莫及,可是秦家不甘心啊。
尤其是秦寶珠,明明是自己幫結的親,當初還死活不愿意,現在卻是理所應當地著一切。
想親自去毀掉這一切,可是這一日一日里,能清楚地覺到自己的好像在衰竭,甚至那夜里,呼吸都是萬分艱難。
可是不能讓秦家如意。
是撐著枯廋蒼白的爬起來,尋到秦家。
當然不可能從大門進去,而且于秦家來說,早就是一個被抬到葬崗的死人罷了。
所以是從那偏院的狗里爬進來的,上穿著洗媳婦的布裳,頭上包著頭巾。
生產后遭了這麼一大劫難,雖是什麼樣的好藥材都往里喂,可終究是不能將那流逝去的一切補回來。
所以整個人不單是了相,甚至是蒼老得猶如那三十好幾的婦人一般。
便是府上的人見了,哪個能想象得到會是一個月還不到之前,府里囂張跋扈的那個王桑榆呢?
按理說當初這鎮北侯府險些被秦家的兄弟們搶奪了過去,全因來之后,一場雷霆手段的整頓,徹底將那秦家的兄弟們打了下去。
這整個府里的人都該將當做救世主才是。
可下人們給哪家當奴婢不是當?所以他們對于王桑榆并沒有半點激之心,而且王桑榆與他們一樣,不過是那偏遠之地,一個低賤的漁家罷了。憑何能過著人上人的好日子,還將他們這些人呼來喝去的?
所以對不但是沒有半點激,甚至覺得死了才好。
也不知是哪里來的運氣,從昨晚下定決心要報復秦家之后,今兒忽然有了好轉,不但能下床,甚至還能抬起得起這幾斤重的木盆。
端著盆剛從旁邊走過,便聽得兩個小丫鬟的說笑聲。
垂著頭忙路過,本無心去管的。卻聽得那兩個小丫頭說道:“小爺真可。”
“是呢,誰能想得到那麼一個歹毒的鄉下人,居然能生出這麼可的孩子。”
“都說孩子像爹,我看多半因是咱們大公子的緣故。”
兩個小丫鬟越說聲音越是遠了。
可是這關鍵的話卻是一句不地落在王桑榆的耳里。
那個孩子本就不是秦家的種,還不知道是秦夫人那老虔婆哪里抱來濫竽充數的呢。
不關心這個問題,反正也不意外老虔婆會這麼做。現在意外的是,自己還以為恤的這些下人們,在他們的眼里自己竟然是這樣的人啊。
下意識手從口出去,裳的夾層里,藏了毒。
如今除了能下毒報仇之外,沒有別的本事了。
伺候自己的那幾個侍倒是忠心,可這麼大的事,王桑榆也放心不過們。
更何況報仇嘛,肯定是要自己手才有那意思,才能解氣。
原本只是想殺了秦夫人母倆的,可是現在聽到這倆小丫鬟的話,心中忍不住好笑,自以為從來沒有虧待過這些下人,自從自己掌管秦家的大權后,連月錢都給們長了不。
可現在于們看來,自己卻是低賤又歹毒。既然如此,自己還做什麼好人?反正自己的孩子也死了,也不用給他積德,自己這副殘軀,也不知道能撐到幾時。
如此大家不如一起毀滅!
所以沒有再去廚房,更沒有想辦法去秦夫人的正院。
那邊,聽說秦寶珠來看秦夫人時,王桑榆的臉上總算出了笑容來。
這是老天爺也替自己不公平,所以幫自己了。
自己本來還發愁,不知道如何能找到秦寶珠,如今卻自己送上門來。
那包劇毒的藥,如今全部倒水井中。
秦家人以為自己王桑榆早就葬崗沒一塊好骨頭了,旁支的秦家人們又被王桑榆解決了,而且現在才傳來沈夜瀾收復禹州的好消息,舉國歡慶。
這鎮北侯府上也自然高興不已,只是可惜他們侯爺沒能像是謝伯爺那麼好的運氣,這一次若是論功行賞,謝伯爺只怕又要得以嘉獎了。
大家高興,自然是沒個防備。
而正院這邊,秦夫人卻是急得焦頭爛額,“這樣好的運氣,早知道如何就讓你父親主請纓,即便是個副將,到時候在戰場上機靈些,還不怕這爵位不能承襲下去麼?”
秦寶珠何嘗不著急,“哪個曉得這金人如今這樣不打。”心中也后悔,若是父親也去了,到時候功名就歸來,自己也不用在那麻子面前低三下四的。
母倆正是為此事唉聲嘆氣,廚房里就來問擺晚飯。
那毒也不是馬上吃下去就見效的,有小半個時辰的緩沖期。
以至于廚房吃的小廝們即便是早些吃下了飯菜,也沒有什麼意外。
所以這秦家母倆高高興興地吃完了飯菜,那秦寶珠打算略坐會兒,也回府了。
哪里曉得母倆吃下才沒半個時辰,就聽著廚房里幫忙的小廝出事了。
七竅流,渾搐。
報信的人才將這消息送到秦夫人這里,又有別的丫鬟婆子開始七竅流。
一個接著一個,府里一下了套了。
秦夫人忙喊人去找大夫,這話音才落下,發現兒的眼角也流出了淚,嚇得恐懼出聲。
隔壁鄰里只覺得不對勁,一個人也就算了,為何這鎮北侯府里這麼多人的慘聲?
這才讓人來探,等著敲開了門,卻被一個滿臉是的門子給撞進懷里。
方忙著報。
可惜到底是遲了。
那是劇毒,一門上百個人,除了那襁褓里的孩子之外,誰都沒留下命。
這比被滅九族還要凄慘不已,消息傳到宮里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而且王桑榆也被抓住了。
此刻柯子瑾正與孟茯說著,“要毒死那麼多人,丁點的藥哪里夠,所以這從各家藥鋪子里一查,很快就查到了的上去,也直言不諱,只說是秦家無在先,見難產,直接將扔到城外的葬崗里,而且那秦家現在的孩子也不是生的。”
“不是生的,那是哪里來的?”玲瓏疑地問著。
而孟茯卻在沉思中,只覺得這城外本來就兩個葬崗,連想起那日和拓跋箏進城之前救的孩子,不免就與這王桑榆聯想到了一起。
但是也沒證據,只朝柯子瑾看了過去,聽繼續說。
“一口咬定,孩子生在了葬崗,而且已經沒氣兒了,然后自己下山來了,后來打發人去找,沒蹤跡,只怕是野狗拖走了。”想想那麼個剛出生的孩子,只怕還是淋淋的,最是招這些野狗豺狼。只是柯子瑾是做母親的人,想到那麼個孩子,即便是個死胎,但也著實太可憐了。
死了,還要葬畜生腹中。
而孟茯得了這些話,推算著時間,果然自己救下的那孩子,還真是王桑榆所產。
只是那孩子命大,沒有像是王桑榆認為的那樣死了。
玲瓏聽罷,卻是覺得那孩子好生可憐,“這人也是,要走好歹先將孩子葬了啊。”可憐那蘇公子還一直在等有朝一日能回南海郡呢。又問:“那秦夫人養的那個是誰家的呢?”
柯子瑾搖頭,“那麼大一個府上,所有的人都死了個干凈,如今要查要問,也不知道從何下手了。”
若那孩子是來的,還不曉得人家做父母的該是多難。
秦家這樁滅門案子,終究了仇殺,王桑榆也是個半死之人,雖秦家有錯在先,但到底殺了多無辜之人,所以十日后斬首示眾。
王桑榆倒也不怕,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只靜靜等著死期。
可是就在被關進大牢的第四天,飯菜里忽然藏了一張紙條。
本就沒有求生意志了,對那紙條是不興趣的,而且自己外面也沒了人,自然是沒人救。
不過終究是無聊,給打開了瞧了。
頓時只覺得自己的心跳了半拍。
的孩子還活著,沒有被狼叼走,還被人救了。
如今就在那葬崗附近一個老扇豬匠養著。
不敢相信,可是誰在這個關頭還倆哄騙自己?這會兒忽然生出母,想要看看那可憐的孩子,一面想起秦家的所作所為,又覺得可笑無比。
可是現在連個探的人都沒有,這牢里的獄卒們更是對自己避之不及。
絕的不知道要怎麼才能再看那孩子一眼,沒想到第六天的時候,聽獄卒說有人來探。
從枯草里艱難地爬起來,只見這牢房外面有一雙厚底靴子。
是個男人。
緩緩地將那枯廋得可怕的頭抬起,見著眼前之人時,有些意外。
“怎麼是你?”
蘇公子當初原本是留在李大人邊做了個師爺,可后來李大人家后院的事越來越多,他一個年輕男子,也遭不住,便辭了。
終究向現實低頭,回了家去。
但沒有聽從父母的安排與門當戶對的鄉紳家小姐婚,卻收拾行李上京來,準備在這邊謀生。
再一次被蘇家除名。
當然,最主要的緣由,他還是放不下王桑榆,前來找。
但是沒想到,等來的卻是這個結果。
如今看著又廋又老的王桑榆,還有那雙陌生的眼睛,他有些不敢相認。可想起王桑榆所經歷的一切,看到這副可憐模樣,終究是心,眼眶發了紅,幾乎是哭著說道:“你怎麼,就了這副樣子?那豪門大宅,豈能是你想的那樣簡單?”
他現在仍舊認為,王桑榆是被那秦家的人拐騙直至的。
畢竟原來的王桑榆又善良又天真。
卻不曉得這里頭的芯子,早就換了那小小年紀卻滿腹歹毒的柳婉兒。
王桑榆以為,這蘇公子是來笑話自己的,哪里曉得他居然滿臉淚水。
不指自己還能有救,但是的孩子怎麼能讓一個扇豬匠來養呢?難道往后跟著那老頭一起去扇豬,一輩子做個低賤的人麼?
于是心下頓時有了主意,只主出手拉住蘇公子的袍裾,“我沒有法子,他們找到我,若是我不跟他們走的話,他們就要殺了你。你是曉得的,我一輩子沒有見過什麼世面,最大的老爺就是你爹,當時嚇壞了,所以不得不聽他們的。”
蘇公子聽得這話,頓時蹲下,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為何王桑榆會忽然離開自己,原來竟然是被秦家所迫的。
王桑榆如今又廋又垂老,如今眼里又全是淚,那蘇公子見了,哪里能不信?
而見著蘇公子居然相信了,便趁熱打鐵道:“我當時也不知道他們為何要我來京城,后來到在船上我一直吐,我才發現原來是我有了孕,秦家的人只當是那秦泊的,所以……”
一個漁家,打魚出生的,怎麼可能暈船?
這一句話,也功地讓蘇公子一下張起來,喜極而泣,那個孩子是他的。
可是沒高興片刻,想起那孩子死得如此凄慘,向來還算善良的他便認為那秦家人著實該死。
將桑榆和沒出生的孩子一直扔到了葬崗。再去別抱一個孩子來,假意謊稱是桑榆給秦泊生的孩子,這秦家徹頭徹尾就滿是算計。
毀了他的家,害了他的孩子和妻子。
這時,手背一陣冰涼,他下意識垂頭,原來是被王桑榆給握住了。
只聽王桑榆說道:“夫君,你聽我說,孩子沒死,我拼死在葬崗將孩子生下了,被一個老扇豬匠救了,那一代村子里你只需打聽,就能找到他家。”
一念地獄,一念天堂。
便是如今蘇公子的了。
一時也不覺得王桑榆的手涼了,整顆心都暖呼呼的,“當真?”
王桑榆篤定地點了點頭,其實也不知道那是誰給自己的信,里面說的是真還是假。
但是讓這姓蘇的傻子跑一趟,也無妨。
蘇公子見點了頭,當即連忙保證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將我們的孩子接回來,親自養。”
王桑榆頷首,眼里滿是淚,“是個兒子,往后你還可以教他讀書寫字,一定會像是你一樣出息的。”
蘇公子滿心,對未來充滿了希。可回頭看到王桑榆如今的模樣,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陣凄涼,“我要怎麼才能救你?”
王桑榆想著,就算自己被救出去了,這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所以拒絕了,“秦家雖害了我們一家,可那些下人終究是無辜的,就算你能救我出去,我也沒臉繼續活著,我如今只放心不下你跟孩子……”
說罷,嗚嗚哭起來。
臨死到頭,在蘇公子面前所展現出來的,還是個天真善良的人形象。
還繼續說些話博取蘇公子同,獄卒便來催了。
兩人依依不舍,好不可憐。
蘇公子從牢房里出來,頭一件事便是去尋孩子。
但是當蘇公子看到老扇豬匠將孩子養得極好,他又忙著張羅王桑榆的事,他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妻子就這樣死了。
所以便沒有馬上去將孩子要過來。
能不能救是一回事,重點是去不去救。
倘若不去試一試,他往后一輩子里只怕都會愧疚的。
若是他早一點找到桑榆,早一些發現被秦家的人挾持,那一切也許就不一樣了,這所有的錯都是因為自己的無能。
在宮里的孟茯一直關注著王桑榆的事,知曉那蘇公子在見過一次后,就去了城外那村子。
不由得警惕起來,蘇公子無緣無故去那里作甚?城外那麼多村子他不去,偏去了此,不是替王桑榆找孩子,還能是作什麼?
可王桑榆怎麼知道孩子在那里?難道當時老扇豬匠將孩子抱走的時候被看見了?
這也不是不可能的問題。
除此之外,孟茯想不到蘇公子去那個村子的其他緣由了。
知曉這孩子的,除了自己就是拓跋箏了,拓跋箏沒理由去告訴王桑榆和孫公子,而自己在這宮里,也就前些天聽柯子瑜說起王桑榆毒殺秦家滿門的事后,與玲瓏提過。
玲瓏一直和自己在宮里,當然不知道。
而且當時這殿里除了之外,再無旁人。
如果一定要說有人的話,那就是李尚跟自己提過的那個鏡衛了。
只是他一直藏在暗中,孟茯并未見過此人,但聽李尚說他是鏡衛里的老人了,應該不可能是他多事。
何況既然是鏡衛,怎麼可能去手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
所以孟茯也就沒多想,畢竟王桑榆極其有可能就是柳婉兒。
如果真是柳婉兒,能知道那孩子還活著,且如今在何,孟茯一點都不奇怪。
反正在上解釋不通的事太多了,孟茯不止一次想過是重生的或是靈魂穿越等等。
至于如何得知這蘇公子去看了王桑榆后,還去了那村子看孩子。此事還是全指著柯子瑾幫忙。
每日柯子瑾必定來宮里看,順便看看李琮的母妃。
李琮的母妃也會過來,但是個小心慣了的人,知曉禍兮福兮都是因為孟茯,又怕人家背后說三道四,所以極過來。
而且不管如何,始終是個長輩,斷然沒有每天來玉簪宮的道理。
孟茯倒是想四轉一轉,可還是那句話,戰事未歇止,李兆也還沒落網,所以才夾尾做人,哪怕這玉簪宮里著實無趣,但也忍了下來。
唯獨是覺得有些對不住玲瓏,所以今日柯子瑾來,便勸著道:“你還是與出宮,不必再來了。”
玲瓏前陣子出去了一趟,但不放心孟茯又回來了。
也在這宮里待了些日子,實在是悶得慌,所以很心疼孟茯,“要不你也和我們一起出去?”
孟茯搖了搖頭,“你出去吧,你先四逛一逛,待我可以出宮了,你也好領我去玩。”
玲瓏聽罷,心說這樣也好,便收拾行李,依依不舍辭別了孟茯。
走了,孟茯反而覺得輕松了些。
玲瓏最是喜歡熱鬧的一個人,整日和自己在這里,還不曉得多難熬呢。自己尚且還好,看看雜書什麼的,還能打發時間。
所以玲瓏走后,孟茯又翻出那些還沒看完的書本,厚厚的一大堆壘在桌上。
當晚卻遲遲不見李尚過來。
自打自己進宮后,李尚每天都來陪自己用晚膳,可是今日早過了晚膳的時間,仍舊不見人。
他是萬般不好,諸多不是,但在對待自己之上,卻是無可挑剔的,而且這天天來,孟茯早已經養了這個習慣,因此心里反而擔心起他來,只打發人去問了。
不多時那大總管便親自來回話,“公主您不必擔心,陛下有些要事,今晚只怕是不能陪公主您了,您便先用吧。”
孟茯本不想多問的,但見大總管在這里一直陪著,便有些好奇,“可是什麼要事?”眼下除了與金國的戰事,還能有什麼?莫不是竹州敗了?
想到此不免是擔心沈夜瀾他們的安危,忍不住問道:“竹州那邊可是出了什麼事?”
大總管哪里看不出孟茯的心思,當即笑道:“公主您不必擔心,駙馬好著呢,那邊也沒什麼事。是二殿下被抓住了,如今陛下真親自審問了。”
孟茯聞言,松了一口氣。
一是竹州沒事,沈夜瀾他們安好,二來是李兆被抓住了。
那這接下來自己要防備的,也就只有那個可能活著的蒙桓罷了。
怎麼說個仇敵,也算是件好事。
李兆是被鏡衛給帶回來的,如今就在書房里跪著。
逃亡了這麼些天,東躲西藏,什麼苦日子都過了。可仍舊抵不過李琮輕而易舉,因為玉妃的兒孟茯,就得到了自己一直所努力追尋的一切。
他不甘心啊!索想著此刻已經沒有回旋的余地了,便將心中的疑都問出口,“都是你的骨,你為何如此狠心?他是你的兒子,難道我就不是了麼?那孟茯又何曾在你膝下盡孝過,你怎麼就如此偏于,蓉兒不過是犯了個小小的錯,你卻狠心將遠嫁遼國!”
李尚對這個所謂的‘兒子’其實自以為是了解的,甚至一度以為他是個善于攻心,甚能蟄伏,腦子里不管怎麼說,也是有幾分智慧。
可哪里曉得他卻問出這樣的愚蠢問題。
聽了只覺得好笑:“你知道你母妃為何忽然失心瘋,去了冷宮麼?”
李兆一怔,母妃不是被自己連累的麼?難道還另有?當下充滿疑地看朝李尚,“我母妃……”
“朕只承諾了,若是愿意去冷宮,從此以后不踏出半步,朕就給你面。”李尚說到這里,起繞過龍案,走到被綁著跪在地上的李兆跟前,“你的面,你知道是什麼?”
李兆只覺得心里慌慌的,不懂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卻只聽李兆一字一頓說道:“你母妃實德,進宮的時候,腹中已經有你的存在。”
李兆猜到了李尚說的‘面’不是什麼好事,但斷然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不面。
“不,這不可能!”他的腦子里嗡嗡的,完全不相信李尚的這話,他母妃怎麼可能是那種人呢?
“有什麼不可能,尚且能將蓉兒給的那倆小白臉留在宮里,當年為何不能這樣騙朕?”李尚說到這里,忽然冷冷一笑,“你說蓉兒孝敬?給你母妃送男人,給朕這一國之君頭上扣綠帽,就是的孝順麼?”
李兆心中大驚,他以為這些事都是父皇不可能知道的,哪里曉得他從來都是知道的。看著他,不免是有些覺得陌生,但心中萬般不解,“你既然知道,為何能容忍到現在?”而且他還沒將蓉兒殺掉。
這不是一個帝王該有的仁慈。
李尚輕蔑一笑,“因為朕本就不在乎。因為朕不在乎!所以哪怕你是不是朕的兒子,多養你一個養你一個也無所謂,所以你母妃被多男人睡,朕也不在乎,你懂麼?”
唯獨李蓉是自己的親兒,所以當初一定要嫁給謝淳風,自己下了旨。
但是對于他這話,李兆是不信的。“你倘若不在乎,如今怎會容我不得?”
李尚這個時候已經回到龍案后的龍椅上,正襟坐下,神認真,“因為你不該將腦子到的頭上去,朕也只是一介凡人,難道你還真相信整天被人喊萬歲,就能長生不老了?所以朕也只是個凡人,朕也有自己的逆鱗,你不該去的。”
李尚只覺得心涼了半截。
哪里還不懂他的逆鱗是什麼。
不就是那玉簪宮的孟茯麼?可他還沒手啊,他只是在計劃啊!憑什麼就不能給他一個機會?當初老三不是也害過麼?
但是李兆曉得,這些話問出口,都是無用了。
畢竟,他不是李尚的兒子。
可是,他又是誰的兒子?誰又是他的爹?“你既饒不得我,那可是能告訴我,我的父親,到底是誰?”
“應該是蒙桓吧。”李尚查的,是這樣的。
因為令妃當時進了蒙桓的房間。
沒曾想李兆聽了,竟然欣喜若狂地笑起來,“哈哈,想不到我還有這樣一個爹。”
李尚看在眼里,卻是一臉冷嘲熱諷的笑容,“你做他的兒子,你以為就好過做朕的兒子?”
“怎麼?難道不好麼?我的親生父親是舉世無雙的大將軍!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父親!”李兆這會兒覺得,這大概是自己人生里最好的一件事了。
自己居然是蒙大將軍的兒子。
“英雄?那是世人被蒙騙罷了,他還不知害死了多無辜將士呢!倘若真有司,他的罪過不知道要寫上多卷呢!”李尚雖自問不是什麼好人,但是與蒙桓比起來,至自己沒有去殺無辜之人。
他頂多,是這個人間天子做得不稱職罷了。
但李兆當然不信他的話,只冷冷一笑,“他是你害死的,整個蒙家軍都是被你害死的,現在當然隨你怎麼說。”
李尚也不惱他的這話,只幽幽說了一句,“他給蒙家軍的將士們服用藥,控制不住了就換下一波,這算得上是什麼榮之事?”
的確,他是為大齊打了勝仗,可是這勝仗又是多無辜之人的命換來的?
還有那些被蒙將軍將士們發狂是屠滅的村莊和城池!
這些又當算在誰的頭上?
他一說藥,李兆立即就懂了。但立即就否定,“不,這不可能!”
“信不信由你,或是你下去直接問一問那些蒙家軍,他們最是知道真相。”李尚不想與他再理論下去,他將李兆留著這麼久的時間,就是想看看,到底蒙桓會不會來救他這個兒子?
可是這麼久,都沒有半點靜,顯然蒙桓并不在這京城之中。
‘下去’這兩字一下提醒了李兆。
能有什麼比活著要好?他這個時候才慌起來,“不,你不能殺了我。”
“朕不殺你,如何與滿朝文武代?”他不單單只是手將藍家姑娘打個半死,他還結黨營私,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建立屬于他的小朝廷。
那些員們,敢查辦的,一個李尚沒有落下,而且還全盤托給了李琮。
更查出當初那藏在小巷子里花樓底下的室,其實幕后真兇,竟然才是李兆,而那個老大,不過是個替他背鍋的倒霉蛋罷了。
“你放心,你的孩子,朕會留著。”李尚說了這句話,將龍案上的香爐給點燃,也沒再多看他一眼,便起出了書房。
片刻后,只聽見里面傳來一聲沉悶的響聲,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埋了吧。”
香是大總管給留下的,殺人于無痕,沒有半天痛苦。
等他進去的時候,李兆就仿佛睡著了一般,哪里看得出來,已經是個死人?
撤了香,他重新坐回龍椅上,閉上眼,眼前又重新浮出了年在將軍府的種種。
而孟茯這邊,因李尚沒有來,吃過晚膳,看了會兒書便沐浴休息了。
睡下后,一直守在門口的大總管才離開。
只是等孟茯醒來之后,卻是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目是一片刺眼的殷紅,耳邊似乎還有那歡天喜地敲鑼打鼓的聲音。
掙扎著起來,發現除了有些虛,并沒有什麼不適之。
當下忙穿了鞋子下床,這才發現自己穿著一襲紅。
確切地說,上穿著紅的嫁,只差沒有那冠霞帔了。
嚇得孟茯以為自己又穿越了,穿越到鬼片里了。
急忙跑到那妝臺上的鏡子前,只見著自己果然穿著一紅嫁,下意識地掐了一把手腕,疼。
不是夢。
正當疑自己為何會在這里,按理那宮里大,最是安全的,到底是誰人將自己帶出來的?
正疑著,房門忽然被推開,條件反朝門口看去,只見走來一中年男子,同樣穿著大紅的喜袍。
孟茯并不認得他,可從他的裝束來看,明顯就是他要和自己親。
“你是何人?”這個時候怕肯定是怕的,慌也是慌的,但孟茯面上還算冷靜,因為曉得不管自己怎麼怕怎麼慌,都不會改變眼下的事實。
倒不如先冷靜下來,試圖找其他的辦法。
“蒙桓。”中年男子大步走過來,“還得要謝李尚那恩將仇報的狗東西,倘若不是他讓本將近暗中保護你,本將軍又怎麼能輕而易舉地將你給帶出來呢?”
一個比一個更要讓人覺得震驚的消息從他口中吐出。
孟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面目表,驚恐地看朝他,“你是蒙桓!你果然沒死。”只是聽他的意思,他就是那個李尚派來暗中保護自己的鏡衛。
那豈不是他連李尚都騙過去了?
蒙桓哈哈笑起來,一面很不正常地打量著孟茯的面容,“你比你姐姐還要像你玉簪。”
孟茯再一次驚住,不過轉頭一想他既然是蒙桓,當初自己與李尚的那些話,只怕他早就聽了個干凈,再去查孟韶玥和云什,就是輕而易舉的事了。
一時不免擔心起來,“你到底想干什麼?”知道蒙桓可能沒死,可是這千算萬算,都沒有料到他居然就在宮中,就在李尚的邊。
還冒充鏡衛,難道當初殺他們幾家如此輕而易舉。
只怕也是借著這鏡衛的份。
此刻孟茯不是有些后悔,早知道他就在宮里,自己又何必羊虎口呢?
“你說我想干什麼?”蒙桓惻惻地充孟茯一笑,有些偏的廓讓人無法將他與那驍勇善戰的蒙大將軍聯想到一起。
老百姓心中的蒙大將軍,那便是大齊的定國柱石,有他在老百姓們便無所畏懼,有恃無恐。
他指著這滿屋子里大紅幔帳,以及墻上掛著的那個大大的喜字,“李尚和玉簪欠我的,今日都該由你給還回來。”
無視著孟茯目中的驚恐,“你知道我為何要挑在今日麼?”
孟茯搖頭,肯定不會是因為玲瓏不在宮里,于是就順口說道:“今天是個好日子。”
這答案顯然是蒙桓沒有想到的,反而被這別出心裁的答案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因為今日你姐姐和哥哥回到京城里,我已經想辦法通知他們了,他們曉得你在這里,肯定會第一時間趕過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說到這里,忽然哈哈笑起來,朝桌前走去,倒了杯酒,又撒在地上,“玉簪啊,你看到了麼?什麼是母債償,你當日若是好好的嫁給本將軍,怎麼會有今天的事呢?很快你的兒們都要來了,你好好看看他們,如今可都長大了呢!”
他說著,一把將那酒盅扔了,笑得越發癲狂,“誰都想知道玉簪宮怎麼起火的,你想不想知道?”
孟茯原本也是很想知道的,因為這麼多年來,李尚一直都沒查到。
但是現在看到蒙桓,忽然明白了,這火是如何起的,如今只仇視地看著他,“這就是你對我母親的麼?”
這樣變態的,哪個敢要,得不到就要壞掉。
可蒙桓并不在意孟茯的話,反而繼續大笑:“哈哈,我就算是給蒙家軍用藥又如何?我帶他們建功立業,讓他們為老百姓心中的英雄。我也是帶兵之人,腦子里沒有讀書人那麼多彎彎繞繞,可是我會點兵布將,所以我準備了將近一年多,才將這場火點燃。”
本來他說到這里,還是滿臉的自信。可神忽然一轉,恨恨地看朝孟茯,“我千算萬算,本來以為你們一個人也活不下去的,唯獨算了孟家的那些奴仆,那些死奴才總是偏幾分,不然哪里有你們姐妹倆的活路?”
孟茯聽到他的這些話,興許就算是最靠近真相的真相了。
養大自己的祖父,原來也是孟家的人。
但孟茯一直有疑問,蒙家為何當初收養母親,而放棄了紗曼雅呢?難道就僅僅是因為有一雙藍的眼睛,以及一張妖的面容麼?
也不確定蒙桓似乎能告訴自己緣由,但孟茯還是開口問:“當初,蒙家為何要收養我母親?”
蒙桓顯然有些意外,問這些陳年老事做什麼?此時此刻不是該想辦法逃走麼?不過也沒有瞞,反正說出來也不怕什麼?難道孟茯說出去,會有人相信麼?而且他也不會讓孟茯有機會說出去的。
于是便答道:“自然是為了那藥,那可是孟家祖先研制出來的。而且順便告訴你一句,樓云公主你外祖父,皆是因這藥而死,你說他們多傻,直接將藥出來就好了,何必呢?”
“不過沒想到,他們寧死也不愿意將藥出來,沒辦法只能將你母親帶到蒙家,你外祖父那個看過此藥方的兩個小藥,為了你母親的命,自然也一并到了孟茯家。不過有一個膽小的,不過兩年就自己嚇死了,如今也不怕告訴你,這些用在蒙家軍上的藥,可都是活下來那個給制作出來的,而他制這些藥,卻都是為了保護你的母親,所以歸究柢,害死那些人的,是你母親。”
這是個什麼邏輯?孟茯這會兒恨不得自己手握四十米大刀,直接將他劈兩塊。
但是此刻的蒙桓,顯然已經沉浸在這回憶之中,又好像是滿腹的,卻始終找不到一個人來訴說。
現在逮住孟茯了,就恨不得將心扉中所藏著的所有事都一一說出來。
所以幾乎沒有給孟茯詛咒他蒙家喪心病狂,還以為是好心好意收養母親,沒想到外祖父和外祖母,都是被蒙家所死。
甚至收養母親,也是為了迫那藥將藥制出來。
這時候只聽蒙桓繼續說道:“如今也不怕告訴你,當初制出藥的,便是李尚邊那老閹狗,他自以為自己罪孽深重,甘愿切斷子孫一輩子贖罪,可有用麼?”
這倒是給孟茯解了,為何那大總管看到自己的時候,眼神總有些奇怪。
原來,他便是當初那個失蹤的藥。
那麼旬老又是何人?
也不曉得是不是巧合,孟茯才在心中想那旬老的份,蒙桓就說道:“可是,你外祖父還有個外門弟子,這是誰都沒料想的。當初正是他與先帝聯手,制出了那半里香,將我蒙家軍困在沙月丘,倘若不是本將軍聰明,早些發現端倪逃出來,只怕也要和蒙將軍一起葬于黃沙之下了。”
孟茯不免就想到了旬老的的殘疾,莫不是這蒙桓后來找他報仇過?
不然這滿江湖的人,哪個不敬畏旬老?恨不得從他那里求個一粒半粒的丹藥,怎麼又可能去殺他呢?
“瘋子!”孟茯防備地打量著笑得癲狂的蒙桓,腦子里多罵人的詞匯錯,最后真罵出口的,也只有瘋子兩字。
“瘋子?本將軍就算是瘋子,那也是被你們李家的!”那樣的世道,蒙家想要殺出一條路太難了,所以他們只能劍走偏鋒。
可是想要百戰百勝,總是要付出些代價的。
天底下哪里有免費的午餐?
他朝門外看去,喧天的鑼鼓聲依舊熱鬧不已,收住了笑聲,走過來撿起那張龍呈祥的蓋頭帕朝孟茯的頭上蓋過去,“吉時要到了!客人們應該也來了!”
不容孟茯掙扎,一把抓著的手就玩外拖拽。
孟茯本來想掙扎,可是兩人之間的實力懸殊,此刻只很上沒帶毒藥,不然一定能想辦法逃的。腦子里正想著怎麼逃走,或是拖延拖延時間也好,忽然聽得一陣悉的聲音罵來,“蒙桓,我倒是小瞧你了。”
孟茯猛地揭開頭上被蒙桓強行蓋上的喜帕,院子里燈火亮堂,大紅燈籠上更是滿了紅的喜字,加上那些隨風四飛舞飄的大紅幔帳,孟茯只覺得這著實容易讓人眼花。
只見穿著男裝的孟韶玥和云什竟然都被困住,鎖在兩張銀網中,好似兩個繭子一般掛在樹下,隨著他二人的掙扎,在風里搖搖晃晃的。
兄妹倆看到了,急促不已。
想是因為兄長和長姐,看到妹妹在自己的眼前讓仇人為所為,讓二人的怒氣一下到了巔峰。
只是并沒有什麼用,反而使得那銀網越發罷了。
孟茯這會兒才真真覺得是掉萬丈深淵里爬不出來了。
本來還指奇跡出現,他們能救自己。可現在看來是一家人整整齊齊倒了倒霉。
心里不由得嘆了口氣,“你放了他們,我和你拜堂。”
“你哄我呢?你又不是那沒有腦子的,你以為我能輕而易舉就被你騙了?”蒙桓冷笑一聲,強地拉過的手,朝著大堂走去,一面吩咐后的人,“將兩位‘客人’領過來觀禮。”
“你這是夸我麼?”孟茯忍不住挑眉,想要掙扎,反而被對方用力地拽了過去,險些撞到他的后背上。
沒想到蒙桓卻停住腳步,一臉威脅地審視著孟茯,“你最好閉上。玉簪是個安靜溫的人。”
孟茯心中忍不住罵了好幾句,心說知道自己不是母親,還要將自己來做代替品,他到底是有多變態?不過細數蒙桓的各種奇葩邏輯和蒙家的所作所為,他的腦子又怎麼可能擁有一個個正常人的思維呢?
但是真要這樣屈服了麼?不如死吧?
孟茯腦子里冒出這個念頭的時候,忽然想起自己從前看電視的時候,主被強迫就咬舌自盡的時候,就忍不住吐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失算什麼?命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現在的境,讓覺得,命好像又沒那麼重要了。
果然,旁觀者看什麼都是站著腰桿不疼的,只有親經歷了,才能同。
這會兒是絕的,耳中能清楚地聽到后孟韶玥和云什被帶著跟過來的聲音。
可若真死了,只怕蒙桓也不會放過他們吧?一時之間,孟茯竟然就沒了辦法。
從來,沒有走過這樣的末路,這是真正的窮途,一點選擇都沒有。
然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聽到有人高聲喚了一聲‘蒙桓’。
好像,是沈夜瀾的聲音。
可沈夜瀾遠在竹州呢!興許現在都已經打到耀州去了。
怎麼可能在這京城?還是自己要死了,這是回返照出現幻覺?
然而,蒙桓卻忽然轉過。
顯然聽到這聲音的不單只有自己。
因為幾乎是孟茯跟著轉的蒙桓轉過頭的同時,只看見從那高高的塔樓上飛下來一人,手中長弓半月開。
與此同時,只聽‘咻’的一聲,鮮紅的濺在自己的臉頰上。
而第二箭又接著飛來,這一支則在心臟相對的另外一邊。
這是偏了麼?孟茯想沈夜瀾的箭,不應該吧?直至很多年后,忽然想起問沈夜瀾,卻聽沈夜瀾解釋,有的人心臟非正常人一樣,長在左邊,所以他當時為了以防萬一,再往右邊補一箭。
“他……他是誰?”蒙桓艱難地扭過頭,顯然沒有想到自己這些防衛猶如擺設一般,會有人從那高高的塔樓上直接跳下來。
而且還能在跳下來的途中張弓兩次,第一箭還設在自己的心臟上。
就算第二箭沒有穿,他也活不下去了。
可他不甘心,他蟄伏茍且這麼多年,眼看就要大仇得報了,為什麼?
他問完,口中狂吐一口鮮,便睜著眼睛倒了下去。
孟茯那‘沈夜瀾’三個字,才遲遲喊出。
而蒙桓到死,都沒有想到過,殺死自己的是個讀書人,那個以才氣譽滿大齊的沈夜瀾!
還是該遠在竹州的沈夜瀾!
孟茯拿袖子一把了臉上的跡,掉了刺目的嫁,朝他懷中撲去,無數的驚喜自然是不言而喻,“你來了,真好!”
當沈夜瀾抱住孟茯的那一刻,林軍也殺了進來。
后來孟茯才知道,沈夜瀾也是才到京城,他是先去找到天機閣的人,曉得了孟茯被蒙桓帶走的事,才進的宮。
好在,沒因慌忙了手腳,一切都剛剛好。
這會兒將孟茯地摟在懷中,“這是最后一次了。”
孟茯還在驚魂未定中,先沒反應過來,隨后才明白他的意思,卻是有些愧疚,“這跟你沒關系,就我自己倒霉。”
“沒有保護好自己的人,就是男人的不是。”可沈夜瀾堅定地認為,此事是因自己的緣故,若是他早些將禹州攻下,早一天來京城,興許孟茯就不會被蒙桓帶走。
但孟茯覺得也不是一無所獲,最起碼知道了旬老的份,也曉得了當初外祖父和外祖母的死因。
似乎孟家的一切苦難,都是因蒙家的貪而起的。
只是蒙家唯獨剩下這個蒙桓也死了。
李君檀,應該不算吧?他連知都不知道自己的父親,非皇室脈。
所以孟茯也沒有將李君檀歸納于蒙家的人。
而云什和孟韶玥能一起來京城,顯然西域那邊的紗曼雅,也已經解決了。
這一切應該是塵埃落定了。
大家一起離開此,孟茯這才發現,竟然是一寺廟,還是當初因為禍京城的大德主持所在的福音寺。
難怪會有那麼高的塔樓,原來是原來的佛塔。
和沈夜瀾牽著手的孟茯被孟韶玥拉到前面說話,臨走時只聽到沈夜瀾問云什,“時之托我問,他的大弟子可好?”
孟茯沒有聽到云什如何回那頌嵐如今什麼狀況,耳朵里全是孟韶玥滔滔不絕的話聲。
但孟茯的思緒是四飛的,也就聽到了幾句夸自己夫君沈夜瀾的話。
等上了馬車,曉得不用再回宮里,松了口氣,但又有些擔心,“那他……”口里的他,則是李尚。
孟韶玥秒懂。“你管他作甚,那麼多耳目,有的是會給他帶話的。先去我那里。”
孟茯頷首,見上穿著的裝,忍不住好奇地問:“姐姐為何不穿裝?”
“沒哪個男人值得我穿,倘若來日遇到,就穿。”說得輕松,顯然意不在兒長,心里懷揣的事多了去。
孟茯聞言,‘噗嗤’一聲笑出聲來,“那姐姐可能一輩子男裝了,這天下除了我夫君,沒有再比他好的男人了。”
然后換來了孟韶玥一聲冷笑,“人外有人山外有人,言之過早了。”
“姐姐這話,莫不是還是有人的?”孟茯越發好奇。
只是這個話題終究是被孟韶玥掐斷了,因又重新提起了孟家的事。
兩姐妹這一路上在馬車里就討論了諸多事,其中也包括云什的容貌,孟茯忍不住贊道:“真好看,這樣的基因斷然不能白白浪費了,等過一陣子安頓下來,給大哥說一門媳婦,生幾個孩子。”
孟韶玥一怔,隨即笑道,“好。”本來還擔心,妹妹可能接不了那樣異域風的兄長。
而馬車外,騎馬跟隨在馬車后面的沈夜瀾則朝旁的云什看過去,“放心了吧?”
云什沒有言語,但那明顯松了一口氣的表,也說明了一切。
隔日,四人才姍姍進宮。
李尚抱著他們三兄妹大哭了一場,又領著他們去拜了玉簪。
哪個能想到,他竟然就將玉簪埋在宮中的丹房中。
這也難怪他平日里喜歡在丹房里待著,原竟然是為了陪玉簪。
可是人已經死了,也許已經轉世了,孟茯想勸李尚看開些,總是這樣到底不好。
但終究是沒有說出口,也許這只是李尚的一種神需要。
沈夜瀾和云什被留了下來,孟茯和孟韶玥在花園中等了許久,他二人才出來。
孟茯忙迎上去,“怎麼樣?”有些擔心,李尚別是想將皇位傳給云什吧?
云什早上就明確地表示過,他想要四走一走。
“斷然沒想到皇上是這樣的皇上。”眼淚到現在他們出來都沒停下過。沈夜瀾忍不住吐槽,“你說李琮他們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仿佛,除了孟茯他們三兄妹,其他三人都是別人家的孩子。
李尚不上心,或許應該說,本就沒放在心上。
“早就看開了……”這個問題孟茯早就問過了。
皇家即便是沒有他們三兄妹,所有的皇帝對于子,都是如此冷的……
所以人家渾不在意。
“言歸正傳,陛下同意我去梁州,與謝老將軍他們會合,一舉將大齊所有山河都收復回來。”沈夜瀾說道。
孟茯聞言,卻是擔心起李馥,“那遼國那邊?”遼國也占去了好幾個州府?
“大齊會助李馥和忽云奪得大權,歸還幾座州府算是報酬。”這沈夜瀾也早就和李馥夫妻倆商量好了,輕輕拍了拍孟茯的肩膀,“你要想,不爭他們什麼都沒有,興許孩子都保不住,爭了白得一個遼國,做主子怎麼也好比做臣子要自在。”
孟茯曉得他是說李馥夫妻倆,但是這話在宮里說,從他口里說出來好嗎?忙出小手捂住他的,“你還真什麼都敢說?”
“他有什麼不敢說的,我敢打賭,李尚多半還想將這江山拱手送給他這好婿呢!是不是?”孟韶玥這個是不是,則是問云什。
然后孟茯就看到云什點了頭。
天曉得被李兆他們爭來搶去的皇位,方才被李尚勸著給云什,被拒絕后又給沈夜瀾。
然后他還將心思落到孟韶玥上,這個兒也厲害,做個皇也不是不可以的。
至于孟茯,小兒他舍不得,這天下做什麼都比做皇帝要快活。
所以讓婿做。
當然,都被拒絕了。
至于李尚為何沒有再堅持,到底是沈夜瀾十分熱地舉薦還是個小年,拿著個小本子追在大軍后面的李君佾。
李尚才想起,這個是親孫子,也不是不行,而且他爹還是李琮,李琮雖也是好權之人,可是和自己一樣,也是個最為重的人,所以有阿茯在,他不至于搶了親兒子的皇位。
而且這樣一來,柯相那邊,想來也會竭盡全力繼續輔佐。
畢竟君佾那孩子,是他的親外孫。
沈夜瀾這個小婿又不會辭,他后是龐大的沈家,李君佾還聽阿茯的話,那這個皇位他應該能坐穩的吧?
此刻李尚正呆呆地看著那空的龍椅,“朕還要再等多年?”
后的大總管彎著腰,苦笑著勸道:“陛下再等幾年吧,等著小世子弱冠了,想就來了。”
李尚重重地嘆了一聲,在旁邊的臺階上就地坐下,“人人為了這個位置都爭得頭破流,可又有幾個人能坐得問心無愧呢?這皇帝,哪里是那樣好做的?”
“陛下就做得很好。”大總管與他并肩在臺階上坐下。
“胡說,你個老東西一點都不老實,還是朕的三個孩子最誠實,只有他們敢跟朕說真話。”李尚卻不曉得,孟茯他們敢說真話,那是仗著李尚的偏。
只是大總管并沒有點破,心說大小姐若還活著,陛下能這樣待三個孩子,沒有強行將他們留在宮里,大小姐應該最是開心才是。
隔日,孟茯就隨著孟韶玥回南海郡,同行的還有謝淳風與玲瓏。
至于沈夜瀾,則帶著自己的大舅兄云什,去了梁州。
這一日,也是王桑榆被斬首示眾的日子。
孟茯是聽說被順利斬首后,才離開的京城。
卻不知道在王桑榆被斬首的那一瞬間,于景州一個才被貴族公子打死的小乞兒忽然神奇地睜開了眼睛。
眼神,與原本的年紀不相符合。
先是驚喜,隨后角慢慢揚起。
又說那蘇公子,跑斷了求遍了人,當然是沒能將王桑榆救下。
若不是想著還有個孩子,只怕早就萬念俱灰,隨著王桑榆一起去了。
等將王桑榆的后事安排好,回到那個小村子里找老扇豬匠要孩子時,人家卻如何也不給,還要鬧到衙門里去。
王桑榆雖是冤枉的,可在世人眼里,卻是個歹毒的惡婦。
蘇公子也是膽子小,不敢讓人曉得這寶德的親生母親是王桑榆,而且見老扇豬匠對孩子又是十分上心,當做命子一般,他與蘇家又決裂不可能再回去了,索就在村子里留了下來,搭了個私塾做那教書的營生。
約莫過了個把月,發現家里米缸后面竟然藏著一個三四歲的小乞兒。
他是不打算留的,老扇豬匠勸著他,“留吧,好可憐的一個姑娘,你且留著,往后在家里看著寶德,我也好出去干活掙幾個銀子。”
好幾家的豬都還等著自己扇呢!自己沒幾年活頭了,好歹德寶要喊自己一聲爹,除了那好心人們留下的銀子,自己也要給他掙一份家業,不然哪里對得起孩子?
而蘇公子也要去私塾,更不可能時時刻刻將寶德帶在邊。
終究是同意了,給小姑娘取了名字蘇婉兒。
自此后,那蘇婉兒果然將這寶德帶得十分好,說不是親姐弟,誰也不信的。
而回南海郡的孟茯,重新將手里一切持起來,幾個姑娘又接到邊,因聽房素屏子不好,又帶著去看了一回,順道有別的大人任期滿要回京城,李紅鸞與他們一起回去見爹娘。
孟韶玥也繞道禹州,往梁州而去。
孟茯的邊最后兜兜轉轉,竟然只剩下了萱兒一個人。
剛回來,早就回南海郡,一直幫獨孤長月安頓他那外甥莫尋尋夫家一家子的拓跋箏,便跑來找孟茯,“出事了。”
孟茯的頭一反應,還是戰事。
哪里曉得卻聽拓跋箏說道:“灃兒爹娘尋來了,狀告不贍養爹娘和弟。”
“我若是沒記錯,當初是爹娘主和斷絕關系的,不是戶頭都下了麼?現在灃兒也改了姓,他去告唄。”孟茯上是渾不在意,但腳上已經開始跑起來,“你說天下怎麼能有這樣的父母親?灃兒不曉得又多難過。”
阮崢又不在家,如今正在戰場上,孟茯哪里能他的媳婦給人欺負了去?
所以急匆匆就往隔壁衙門里去了。
是弘月長公主,尊貴無上,又有當初他們自己不要阮灃兒的種種證據,這案子自然是敗了。
可阮灃兒還是心,給了他們兩千兩的銀票。“到底,是他們將我養大,從前也不曾虧待過我。”
這便二千兩,便算是將從前的養育之恩還了吧。
孟茯張了張口,想安幾句,反倒是后跟著的阮小塵牽著的手,“阿娘,小塵一輩子不會不要爹娘的,不管發生什麼事,小塵都是你們的孩子。”
仰著的小臉上,堅定的目,無疑最是此刻最能暖阮灃兒心的良藥了。
收起心中的悲傷,出一抹笑容,“一輩子,不管發生什麼事,小塵也是我和夫君的孩子。”
孟茯一看,這也用不著自己擔心了,目送他母子倆上了車,正要與拓跋箏說自己白擔心,忽見捂著,一副要干嘔的難過表。
旁邊,是萱兒遞給的水果。
“箏姑姑,您怎麼了,平日你不是最喜歡吃這個麼?蘭若姐還說您最近忙,懶得過來一趟,多做一些一會兒給你帶回去呢!”萱兒疑又擔心。
孟茯則覺得干嘔的這一幕好生悉。
腦子里先是冒出司馬熏懷孕的時候,隨后又是劍香懷孕的時候。
這特麼就跟倆孕吐一樣!
于是也顧不得自己驚濤駭浪一般的心,更沒有去關心詢問拓跋箏,反而是一把抓過另外一只手。
拓跋箏被這一抓,驚恐得忙要收回去。“我沒事。”
孟茯卻是咬牙切齒道:“你是沒事,那和尚有事了!”
萱兒不解,只聽著氣急敗壞沖進屋子里不知道要去找什麼的阿娘,還聽著的罵聲從前面傳來,“這個畜生,還沒親啊!”
拓跋箏也顧不得萱兒,而且萱兒手里的水果,聞著的確是想吐,于是便去追孟茯了,一面試圖勸解:“我和他同榻而臥,他若是不做點什麼,畜生都不如呢!”
孟茯聽得這話,一時停滯住腳步,“你是被那妖和尚勾了魂麼?未婚先孕,不是什麼好事?不行,我得馬上寫信,讓夫君打發他回來立即和你拜堂親。”
拓跋箏沒有反駁,反而是有些慶幸地說道:“我還以為,我會同灃兒一般,這一輩子是不會再有孩子的。”
所以這個孩子的到來,即便是沒有爹,沒有親,也歡喜。
孟茯得了這話,想起拓跋箏從前的種種,卻是越發堅定了立即讓獨孤長月回來親的念頭。
只是孟茯的信兜兜轉轉遇到那個不靠譜的信使,等著三四個月后才到獨孤長月的手里。
而那時候,被金國奪走的七個州已經都收復回來了。
金國早已經不住大齊的金戈鐵馬,損失慘重,只能割地投降,聽說也打算獻公主來大齊和親。
不過被李尚一口拒絕了。
他現在可不能再任意妄為了,三個孩子看著呢!
他不要人家的公主,于是金國只能選擇別的辦法。
至于遼國部,如今如火如荼,沈夜瀾這才帶著大軍過去,不到兩個月,遼國也穩定了下來。
火星石再手,誰敢不從?
李馥也終于再短短幾年里,從一個和親公主熬了最有底氣的遼國皇后。
后又如今強大得不敢讓任何國家小覷的大齊,若是想要為第二個蕭太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不過這些都是后話了。
在大金投了后,獨孤長月就日夜兼程趕回來了。
孟茯上一次見他的時候明明還是頭,回來竟然已經有頭發,還能戴了頭冠。于是一個妖孽和尚又變了一個妖孽公子。
原本是要馬上親的,可是彼時拓跋箏的肚子已經不小了,哪里經得起那些繁復的禮節?獨孤長月又不想像是孟茯和沈夜瀾當初那麼潦草地舉行婚禮,所以便決定等孩子出生后,與謝淳風玲瓏他們一起。
當初大齊山河被遼國和金國奪去的時候,也是短短數月。
那時候他們兵強馬壯,銳不可當。
哪里曉得,這如今大齊卻也是用了同樣的短短幾個月,便收復了舊土山河。
而幾個月后,遼國部也穩定了下來,忽云王遼國大王,李馥了皇后娘娘,他們的兒子直接冊封了太子。
沈夜瀾也領著大軍歸來復命。
在婉拒了李尚的留用,還是回了南海郡。
這時,拓跋箏和獨孤長月的兒剛好滿月,婚禮也剛開始準備。
爹娘都是神仙一般的容貌,武功高強的厲害人,好司馬熏擔心自家的胖九餅,“九餅除了吃沒別的本事,往后若是被欺負了如何是好?”
“擔心什麼,難道我家的小魚會坐視不管麼?”拓跋箏的兒,名便是小魚,許多年后就頂著這樣一個可的名字了江湖人人聞之變的‘魔頭’。
若飛萱兒他們連忙湊上去:“還有我們。”
沈玨兄妹倆,以及李君佾兄妹倆,也都來了,好不熱鬧。
司馬熏見若飛幾個小子也在,連忙將他們趕出去,“你們這些孩子真是的,這是新娘子待的地方,你們去新郎那邊。”
屋子里的新娘子,除了拓跋箏還有蘭若,以及玲瓏和書香。
而新郎那邊,自是獨孤長月謝淳風,還有在天和謀事。
謀事穿著一大紅的新郎吉服,不停地拿眼罩外的另外一只眼睛看那獨孤長月和謝淳風,有些后悔,“我就不該今日和他們湊熱鬧的。”
尤其是那獨孤長月,做和尚就已經很好看了,如今做新郎,更像樣子。
在天一面興高采烈地整理著自己的腰帶,一面安,“人眼里出西施,書香看你就是最俊的新郎。”
而孟茯,哪一邊都不在,而是在大街上看著飛快朝自己走來的沈夜瀾,嗔著撲進他的懷里,“哎喲,你倒是會挑日子,晚一日來也好,這樣又要多送一倍的份子錢了。”
“多送他們幾分,也發不了橫財,我家娘子還是這南海郡第一首富。”沈夜瀾將摟在懷里,有那麼一瞬間,好像整個世界都在自己懷中。
夫妻兩人牽著手進這幾對新人拜堂的大堂中時,只聽鞭炮鑼鼓聲中,還傳來幾個大小孩子的哭聲。
只聽有人喊,“夫人,孩子了。”
孟茯猜,肯定是拓跋箏家的小魚。
隨后,是司馬夫人的焦急的聲音:“閨,九餅非得要找你抱抱。”
再然后,劍香的兒子哭嚷起來,急得那秦泊不顧正和謀事夫妻拜完的書香,是將孩子塞給,“娘也哄不好,我也哄不得。”平日都是書香幫忙哄,所以這個時候自然是塞給書香。
原本就很熱鬧的婚禮,就越發熱鬧了。
沈夜瀾看著這一切,臉上不自覺浮出笑容,對于未來充滿了無數的希,不著痕跡地朝孟茯靠近了些,“夫人,我們也該要個孩子來玩了。”
“好啊,今天就要。”孟茯答應得爽快。
一旁來吃酒席的皎月將自家的孩子打發去跟萱兒們的后玩耍,湊了過來,“要什麼?我也可以要麼?”
“找你家夫君要去。”孟茯忍住笑,將推開了些。
皎月不解其意,果然是朝自家夫君蘇泊手。
蘇泊疑,“你要什麼?”
“我哪里曉得,就聽到阿茯說了喊我找你要。”皎月這會兒倒是老實了,腦子一時半會兒竟然沒轉過來。
于是蘇泊苦思冥想了一夜,終于想通了,“咱家的銀子都在你手里,除此之外你除了孩子,還能管為夫要什麼?要不,咱們再要一個?”
“不要臉!”皎月不笑罵,不過罵的不是的夫君,而是在人家婚宴上討論要孩子的孟茯夫妻倆。
然后夫妻倆一個月后,果然要到了孩子……
而孟茯和沈夜瀾,卻是在幾年后才‘要’到孩。
期間孟韶玥和云什急得找旬老明里暗里給他夫妻二人數次診斷。
李尚那邊也打發大總管親自過來,也是催生。
然后經過他們的不懈努力,幾年后孟茯終于得到了好消息。
最起碼,他們是認為這孩子的到來,是他們努力的結果。
沈夜瀾很委屈,明明是他在努力……
為什麼最后了大家的功勞?
作者有話要說:番外持續更新~~
謝謝支持,大概就這樣完結了,很多不足,希下本能有長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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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下的日子,繼續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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