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藏》第93章 謝清
“有,有的……”滿軍上前一步,從提包取出一張邀請函還有兩疊扎著銀行封條的百元鈔票,放在了那個登記人員的面前。
“嗯,這是收據,請收好,等到易結束的時候憑收據退回保證金……”
那人開出了一張收據,然后拿起一個寫著28阿拉伯數字的牌子給了滿軍,之前方逸也見到柏初夏也有一個,卻是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
“滿哥,這個是干嘛的?”在進會議室的時候,方逸有些奇怪的拿起了滿軍手里的牌子。
“咱們是來參加拍賣的,這牌子自然是喊價用的,你連這個都不知道?”
滿軍這話剛說出口,立馬就明白了過來,方逸從小在山上生活,下山之后的這段時間雖然很快就融到生活中去了,但見識上還是不如在社會中生活了十幾年的人,在這之前,他或許連什麼是拍賣會都不知道。
“嗨,兄弟,你別生氣,我倒是忘了你之前的經歷了……”滿軍有些愧疚的說道。
“沒生氣,滿哥,您這一說我不就知道了嗎?”方逸也沒生氣,他知道這是滿軍的無心之言。
“兩位,我看下你們的號牌……”
兩人進到里面的會議室后,馬上有一個穿著青花旗袍的孩迎了上來,看了一下方逸手中的號碼后,開口說道:“兩位先生請跟我來,你們的位置在這邊……”
“滿哥,這拍賣的地方也不怎麼大呀,最多只能做百十人吧?”
進到會議室之后,方逸發現整個會場并不是很大,倒有些像他前幾日和胖子去的一家電影院,最前面是個高出地面約一米的平臺,平臺的對面則是放置著幾排沙發椅。
不過和電影院相比,這里的檔次無疑要高多了,每個沙發椅之間都有一個很小的茶幾,上面放著一瓶水一個煙灰缸和一盤洗干凈了的水果,服務很是周到細致。
或許是前后登記的緣故,方逸的座位是和蘇總等人挨著的,蘇總坐在了三人的中間,而那位柏警則是剛好坐在了方逸的旁邊,在方逸坐下的時候,還抬頭看了他一眼。
“哎呦,方逸,你小子運氣不錯,挨著坐呀……”兩人落座之后,滿軍沖著方逸吧了下眼睛,雖然隔著個大鏡框看不清那人的相貌,但單是從材上看,就是一等一的了。
“滿哥,咱們是來干什麼的啊……”方逸無語的看著滿軍,在猜到這位柏警參加拍賣的目地之后,方逸就決定對其避而遠之了,這會正在心里慶幸沒認出來自個兒呢。
“嘿嘿,泡妞賺錢兩不誤嘛,想當年你滿哥我……”
拍賣還差幾分鐘才開場,這會還有人往會場近著,滿軍左右無事,干脆和方逸吹了起來,只是他忘了自己聲音雖然很低,但和蘇總他們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
“低俗……”一個清脆的聲從柏警的方位傳了過來,同時還有一道鄙夷的目,滿軍的聲音頓時戛然而止,臉上出幾分尷尬的神。
“哎呦,老謝,你也來啦……”正一臉尷尬的滿軍抬起頭,剛好看到一個人,連忙站起打了個招呼。
“老滿,你這話說的,我不來好東西不都被你淘弄走了?”
和滿軍說話的那人也是四十來歲的年紀,脖子上掛了一塊油黃的蠟餅子,手上還帶著一個碩大的鴿紅戒指,再加上那一香云紗的老式馬褂,活的一副舊社會地主老財的打扮。
“老滿,我可是聽說了,前段時間你收了一副唐伯虎的扇面是吧?”
被滿軍稱做老謝的那人,看到滿軍的座位旁邊沒人,一屁就坐了下來,開口說道:“怎麼著,出個價吧,你知道我有個客戶喜歡收藏名人字畫,把那扇面轉讓給我吧……”
“老謝,不是兄弟不讓給你,是你這話說晚了……”滿軍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說道:“我那扇面收上來的第二天就手了,這事兒真是不好意思……”
滿軍上說著不好意思,臉上卻是笑意盈盈,老謝的名字做謝清,也是金陵有名的古玩商,生意規模要比滿軍大出許多,俗話說同行是冤家,就算那副扇面滿軍沒出手,也是絕對不會讓給老謝的。
古玩這生意有個特,那就是難買難賣,收到一件好的古玩不同意,但是同樣,手上有好東西,也未必就一定能賣出去,在某些時候,好的客戶甚至要比進貨的渠道更加重要。
而古玩行的客戶,基本上都是一些高端的功人士,他們的需求五花八門稀奇古怪,誰能滿足客戶的要求,誰就能將這關系給綁瓷實了,從別人手里收取東西來維護自家的客戶,這也是他們經常做的事。
當然,如果不是自己急用錢或者是對方的出價高于市場價格,一般人也是不會將東西賣給同行的,滿軍這兩年的古玩生意做的不錯,有追上老謝的苗頭,所以兩人的關系也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麼和睦。
“哎,老滿,我可是還沒說價啊,你小子就這麼不給面子?你說說賣給誰了?我去和他談……”
聽到滿軍的話后,謝清臉上出幾分不快來,他是真有一位客戶在收藏唐伯虎的字畫,所以只要聽到圈里人有誰得到唐伯虎的東西,謝清一般都會高價買下來的,反正羊出在羊上, 到時候連本帶利的都能從客戶上賺回來。
“老謝,你真的要和我那買家談嘛?”滿軍聞言不由笑了起來。
“怎麼著?我謝清在金陵連這點面子都沒有嗎?”
滿軍的話讓謝清皺起了眉頭,他八十年代中期就開始倒騰古玩,到了現在家數千萬,在金陵古玩行也算是一號人了,滿軍在他面前只能算是個小字輩。
“那,老謝,東西是孫老買走的,你去找孫老談吧……”滿軍看了一眼方逸,差一點就笑了出來,因為他知道謝清在金陵古玩行里,最怕的就是孫老爺子。
那還是五年前孫老爺子剛退休的時候,謝清跑到了孫老的家里,居然想請孫老給他的古玩店當大掌柜的去,言明白送給孫老四分子,也就是說孫老一分錢不用花,就能為他那古玩店的第二大東。
但是讓謝清沒想到的是,原本還給他倒了杯茶讓了座的孫老,居然一下子就把茶水潑到了謝清的臉上,順手還抄了個掃把劈頭蓋臉的就將謝清給打出了家門,沒等謝清下樓梯,他帶去的禮也是被孫連達給扔了出去。
行里向來傳聞孫老不讓古玩商進家門,其實源頭就是出在了這個地方,那次被謝清一副市儈臉給惡心了的孫老,從那之后就立下了這個規矩。
不管怎麼說,謝清也是金陵古玩行里有頭有臉的人,在被趕出了門之后,心里自然也是很不忿。
于是謝清就在不同的幾個公開場合放出了話去,說他誠心上門相邀,想讓孫連達退休之后發揮余熱,但孫連達實在是不識抬舉,活該在家混吃等死。
不過事的發展,卻是在謝清的臉上狠狠的打了一掌,他這話說完還沒幾天,孫連達就被國家鑒定委員會給聘任了過去,為國首屈一指的文鑒定專家,在行里的地位一下子水漲船高起來。
雖然孫連達沒和謝清一般見識,但隨著孫連達份的變化,謝清也發現原本邊圍繞著的那些人,也都漸漸的和自己疏遠了起來,到了這時候謝清才知道自己辦了一件蠢事。
后悔莫及的謝清事后專門買了重禮去到京城,想向孫連達賠禮道歉,不過這一次他連大門都沒能進去,而且還被他托關系遞話的一位行里老前輩給臭罵了一頓,說他沒大沒小不懂得尊師重教。
做古玩生意,最重要的就是人脈,圈里人知道謝清得罪了孫連達之后,國那幾位最頂尖的鑒定大師,謝清是一次都沒能再請的了,這也導致他后來吃了幾次藥,損失了不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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