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來也無用(雙重生)》第17章 花燈會

整個年節,宋燈都是病殃殃過去的。都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這話真是一點沒錯。

唯一值得高興的便是跟著定海侯府做的幾筆生意都穩穩當當,今年又添了許多明面上的進項,能明正大地在年節里恤那些從祖父起便依附侯府的兵將。

好不容易到了花燈節這日,宋燈央了宋煬許久。直到盯著裹了一件厚厚的大氅,他才最終松口答應帶出門。

宋燈沒有太用心裝扮自己,只略微用了點口脂,好讓氣不那麼蒼白。

花燈節是舉國歡慶的日子,在這一日,便是天子也當與民同樂,年輕的男也不需像往日那般循規蹈矩,大可以并肩而行。

往日規整無的街道此刻張燈掛彩,整個暗沉的夜空都被花燈的點亮,就連對此本不興趣的宋煬都出難得輕松的神

宋燈與宋煬才說了兩句話,便有不速之客遠遠走了過來,全是些算計他們已久的宋氏族親,面上倒還是些和煦極了的笑容,就同前世一樣。

宋煬的舉也同前世一樣,他從一旁的小攤上隨意選了個面,輕地蓋到宋燈臉上,遮住那張皎如明月的小臉,讓帶著護衛自個去看花燈,約好逛累了再到守義坊前的小橋等他,他理好這些雜事便來。

宋燈知道,他是不想面對那些居心叵測的人,也不想讓看見他同人虛與委蛇時面目可憎的樣子。

宋燈點了點頭,道:“哥哥……你記得快些來。”

記得,他來得很遲,等了很久,所以在那座橋上遇見了元孟,他們兄妹就此結識了那時同他們一般落魄的二殿下。

宋燈想,總是要見他一面的,也好將自己的心意剖析個清清楚楚,將他的拒絕聽的明明白白。只有這樣,才能不藕斷連,總是懷有希翼。

宋燈幾乎沒有在那些花燈與面前留,步履不停地走向了守義坊前的那座橋。

云心道:“小姐……”

顯然頗為留方才的繁華,很奇怪宋燈怎麼徑直走到了這里。

水岫拉了拉便沒往下說,只是難免有些垂頭喪氣。

宋燈都快忘了自己后還有那麼一串人,想了想,道:“水岫,你陪云心去逛逛吧,我在這里等哥哥。”

云心不知道宋燈是不是生氣了,拉了拉水岫的袖子。水岫道:“小姐……”

宋燈打斷道:“這里有這麼多護衛呢,我哪也不去,就在這里看看荷花燈,你們陪著我也沒什麼用,還不如去看看花燈,省得回頭同我抱怨錯過了這一年的熱鬧。”

云心立時心了起來。

水岫無奈地看了一眼,也聽出了宋燈想支開們的意思,想了想,最終還是應下,帶著云心離開。

兩人走了以后,宋燈又讓護衛守在橋頭,省得將這窄窄的小橋堵住,讓旁人無法行走。宋燈沒有站到太向橋邊,而是往橋中走了走,手里的暖爐暖著的手心,讓不至于在橋上的風中瑟瑟發抖。

前世,便是看河燈看了迷,太靠近橋邊,又被跑過的小撞了一下,差點跌到河里,這才被近的元孟順手撈了一把。

而今世,甚至不知道元孟會不會來。

和元孟總要談一次的,只有撕擄清楚宋燈和元孟的關系,他們才能像從前一樣,回到忠勇侯府和二殿下的關系。這一點,清楚,他也清楚。

宋燈難免會想,或許就是因為和他一樣理智,就算談著,卻也不會放棄權力和利益,元孟才從未對心。

可這就是

會等他一個晚上,如果他沒有來,興許便只能找個合適的機會讓人去平王府中拜訪了,哪怕這是下下之策。

宋燈站得腳都酸了,看著橋下的河燈一只又一只地飄過,有的寫著對生者的祝愿,有的寫著對亡者的追思。

有的人在笑,有的人卻在哭。

有人走到了邊,與隔著一掌的距離,不近也不遠。宋燈看見了他寬大的玄袖。

側臉抬頭,面前是一個帶著獠牙面的男人,他的手又寬又大,修長的手指放在面上,正要揭開。遠的花燈和人群的喧雜在背景里變得不甚分明,一切都變得不那麼重要,此時此刻,只有面下的那張臉是唯一在乎的東西。

在那一刻,的呼吸幾乎停了一下。

男人取下了面出了一張極清冷的臉,他整個人都是銳利的。他低頭看向,輕聲道:“宋姑娘。”

早該知道的。

其實他們形不同,這原本應當是一眼就能分辨出來的。只是那種不切實際的期蒙蔽了的心智,讓直到最后一刻還在求一個不可能的答案。

還好有面

宋燈猜,自己這一刻的表一定是極失落的,可不能讓人瞧見這樣失禮的面貌。

側了側子,收拾了下表,正要摘下面,便看見橋的另一頭,穿著淺衫的男子提著花燈,正對俏的輕輕淺淺地笑,眼里只注視著

宋燈的作一頓,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想過,元孟可能本不會記得這是他們初見的地方,卻沒想到,這從一開始,對他就有與無關的更重要的意義。上一世,如果不是因為出手相助幫,浪費了時間,興許他那時也能遇見于暮春呢。

宋燈將心事與面一同揭下,起碼今天晚上不想為這些事煩心太久。花燈節確實難得,錯過了今日,要再等一年呢。

宋燈對燕虞道:“燕世子,你怎麼認出我的?”

可戴著面呢。

燕虞看了眼手上的胭脂小痣,原本想坦白直言,可話到邊,突然覺得有些狎昵,便只留了前半句:“遠遠看著,覺得有些像你,便來看看。你大病初愈,不要站在風口。”

說到這個,宋燈想到那時病得模模糊糊,都沒有好好謝過他:“燕世子,多謝你介紹的大夫,不然我可能還要病得再久些呢。”

鎮國公府常用的這位大夫確實有一手,不只給治了病,還開了調養的方子,細致得很。

不知不覺地就跟著燕虞下了橋,橋下果然暖和許多。

燕虞問道:“你是在這等人嗎?”

宋燈道:“等我哥哥,他正和人商議正事呢,讓我自己看看燈,然后在這等他。”

燕虞想了想,道:“既如此,我陪你在這附近逛一逛吧,過一會兒再把你全須全尾地送到小侯爺跟前。走點路,子也暖。”

面對這樣的好意,宋燈低頭微微一笑,應下了。其實他們不算悉,也沒有見過幾面,可這樣說了幾句話后,竟也有些像朋友了。

宋燈想到他方才那長著兩顆獠牙的面,問道:“你戴的面是什麼人?好像很見人戴過。”

燕虞似乎也只是隨手拿的,聽問了,才仔細看了眼,道:“是山鬼。”

宋燈見他很了解的樣子,便讓他看了看自己的面,問:“這又是什麼人?”

宋煬替隨手拿的這個面白面桃,看起來應當是位子的人

燕虞道:“是神,他們剛好在一個傳說里。”

宋燈來了興趣:“什麼傳說,你能說給我聽聽嗎?”

對這些幾乎一無所知。

好久沒來過花燈節了,總是陪著現在看來并不一定需要陪伴的陛下。

燕虞愣了愣,道:“以后有機會再說吧。”

宋燈有些怔愣,一時不知是不是自己表現得太過親近了,讓燕虞有些不適,最后只好用一句夸贊匆匆帶過這個話題:“你對這些真了解。”

燕虞道:“是我小時候,母親講給我聽的,很擅長講這些傳說故事。”

燕虞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帶著笑,含著淡淡的思念。

葉尋珠出閣后,宋燈很快便知道了燕虞和定海侯府的關系,自然也知道,他的母親已經去世。

宋燈為自己的失言到懊惱:“對不住……”

燕虞卻很大方:“沒關系,而且我覺得,你應當是理解我的。”

宋燈一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雖然想起來的時候會有一瞬間很傷心,可因為能在回憶里看到那時候的快樂,到底還是知足的。”

這是想起父母時的覺。

燕虞道:“就是這樣。”

他指了指橋邊等著放河燈的人,對道:“我們也去放幾盞吧。”

也許是因為剛剛提起了父母,宋燈突然也想寫兩盞燈給他們,點了點頭。

燕虞顯然對這些充滿市井氣的地方很悉,他進人群,沒一會兒便提了六盞荷花燈回來,還買了店家的筆墨。

宋燈突然便覺得,燕虞渾上下沒有一點紈绔的樣子,他只是……只是和那些世家郎君有點不一樣罷了。

燕虞遞了三盞給,道:“事不過三,不管是想要給過世的人傳遞思念,還是想要祈求一些心愿,都不能超過三盞燈。不然,神仙會因為你太貪婪而惱怒的。”

宋燈問他:“你相信這個嗎?”

燕虞看了看手中的燈,道:“我想相信。”

明白了他未盡的話,因為也有好多話想同父親母親說,如果他們真的能聽到,那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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