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來也無用(雙重生)》第24章 為我用

這房門久未使用, 戶樞難免有些不靈,推門時發出難聽的吱呀聲。

陳蓉一時竟有些不敢看。

終歸要面對的,于是短暫的逃避后, 又抬起了頭。

清瘦的背著站在門前,陳蓉一時看不清的神, 只注意到, 并未帶著烏的人群在門前看笑話, 只孤一人。

宋燈看了眼沉香,道:“傷藥帶來了, 你會理傷口麼?會的話就出去拿了東西再進來,不會就讓我的丫鬟來替你家小姐理。”

沉香看向陳蓉,陳蓉對道:“你來就好。”

沉香這才快步往外走,果然見到宋燈的婢們遠遠候著,理應被家小姐“收買”了的那位備好了清水,找藥的婢也備好了藥,兩人神自若地站在最前邊等。沉香心里其實還是沒能完全清來龍去脈, 可這不妨礙明白, 小姐的計劃多半已經敗走在毒辣日頭下,卻是出了一冷汗。

等沉香拿著藥回來,宋燈已經來到陳蓉邊的小塌上, 與相對而坐。

宋燈聽見腳步聲, 看向道:“沉香,關上門,過來替你家小姐理傷口。”

沉香自然照做。

陳蓉發現自己看不懂宋燈。

面前的宋燈沉著, 冷靜,行事自有分寸,看上去完全不像一位尚未及笄的千金小姐。

最重要的是, 到此刻還是不明白宋燈到底想要什麼。

陳蓉或許不是頂頂聰明的人,可也不是蠢蛋。見宋燈與從前憨模樣大相徑庭,便知道從一開始,宋燈便對懷有戒心,這才刻意做出好欺騙的模樣上鉤。而陳蓉也確實心懷不軌,咬了鉤子,所以實在沒有立場去指責宋燈什麼,王敗寇罷了。

只是想,宋燈大可以直接將趕出州府,亦或者大聲唾棄不知廉恥,得隴蜀,卻不應該像此刻這般沉默。所以陳蓉斷定宋燈有想讓做的事,只是不知道,像這樣的人,又能為宋燈做什麼事。

宋燈看著陳蓉小上那長長一道疤,心中也有些慨。其實在聽了侍回報之后,便已經猜到陳蓉想做什麼了,只不過為了抓個現行,好攻破陳蓉心防,才選擇了放縱陳蓉的行為,只在本該宋煬被引局時取而代之。

沒想到陳蓉這樣狠得下心,好像這不是自己的一樣。

宋燈難免去想,這道傷,倒有一半出于的放縱。

沉香為陳蓉理傷口的舉練,宋燈將這一切看在眼里,終于開口:“陳姑娘,你想嫁給我哥哥?”

用了好聽些的詞。

陳蓉因傷口的疼微微蹙著眉,倒是聽宋燈這麼說時忍不住笑了,道:“何來嫁娶,不過是想做你哥哥的一房妾室罷了。”

自然可以再狡辯,可明知宋燈不會信,倒不如說幾句實話,反倒不會讓自己太難堪。

宋燈道:“所以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喜歡他麼?”

陳蓉有些想嘲笑的天真,可看向的眼睛時,便明白,宋燈知道做的這一切和男間的傾慕沒有多關系。

宋燈見怔怔,便確認了答案,又道:“是你自己想這麼做,還是別人你這麼做的?”

這問題有些難住陳蓉了。

想了想,若將責任全推到父兄頭上,宋燈大抵是不會信的。事實上,嘗試搭上新知州這件事,確實是陳蓉自己提出的。可之所以會提出這個想法,也不過是不想被急迫站隊的父兄送給伍旭這等敗類。

陳蓉試探道:“你是不是查到什麼了?”

宋燈道:“我知道,你的父兄待你不算好。”

陳蓉平日言行雖有所掩飾,宋燈多還是察覺出同家中關系不對,所以讓人細細探查了陳家。陳蓉的父親是州府里的吏目,掌管整個州府的文書,即使是小吏,也算是有名有姓的小吏。陳蓉上頭有個庶出的兄長,下邊有個新夫人生的弟弟,都與年歲相仿,這個原配所出的兒,在陳家地位也只比那些婢高上一些。時相貌并不出眾,卻好強,常與兄長打架爭搶東西,后來年歲大了些,漸漸便打不過兄弟,又有了新夫人,新夫人手段厲害,面上并不苛待,可就沒一天能吃飽飯。再后來,陳蓉逐漸生出麗姿容,有了幾分窈窕淑模樣,陳家這一家老,便打起了將賣個好價錢的念頭。

陳蓉想,宋燈這麼說多半是查出陳家人是什麼德了,這于應是一件好事,起碼宋燈對的印象可以因為糟糕的家人稍微挽回一些。

宋燈言又止:“這樣的家人……”

陳蓉道:“這樣的家人并不是我自己選的,倘若我能選,我寧愿生下來便沒有父母。”

母親在世的時候,也沒有多護著,反倒對大哥多有討好,不得大哥能把當親生母親。陳蓉雖不怨恨,卻也沒有多懷念,所以能輕松說出這句話來。

宋燈道:“若是我今日沒有來,你當真了宋家,讓陳家剩下的人這樣沾你的,你甘心嗎?”

沉香終于將陳蓉的傷口理好,陳蓉將整理好,道:“自然不甘心,可我自顧不暇,哪有余力去管他們呢?”

聽到這里,宋燈便確認了,陳蓉與陳家人實在沒有什麼骨,看著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不過是陳蓉無暇他顧,只能被迫與父兄做了一繩上的螞蚱。

宋燈對道:“你算計了我和哥哥。”

雖然沒算計

陳蓉心想,終于來了,看向宋燈道:“我很抱歉。”

只是這份愧疚沒能強過想逃離陳家的心,所以最后還是做了這樣的算計。

宋燈道:“你在父兄迫之下,看起來有選擇,其實都是你不想走的路。我當然可以怪你,可怪你也沒有意思,所以我想給你一個選擇。”

這是一條真正能走的路,如果陳蓉不愿選,那便當是宋燈先前錯判了。可如果陳蓉同宋燈想的一樣,想給一個機會。

陳蓉心里涌現了許多猜測,可終歸落到出賣相上。興致缺缺,但仍做出洗耳恭聽的模樣。

宋燈道:“你父親的這份職,給你來做如何?”

陳父上這個吏目的職位,在正經家眼中不算什麼,可在平頭百姓之中,已頗值吹噓。正是因此,家中妻妾與子才攀附他而生,生死貴賤都由他一言喙定。若換陳蓉做了家中頂梁柱,攻守轉易,家中諸人的表現或許便會相當彩。

陳蓉初聽這話,覺得荒唐,只當宋燈在同玩笑。可見宋燈臉上沒有一點笑意,很是認真地等待的答復,竟頭一次說話磕磕絆絆起來:“子、子怎麼能當?”

宋燈道:“子為何不能當?先帝時有名為黃蕙的工部,主建的淮南堤壩如今還在防洪。再往前,圣武帝時還出了兩位將軍,一度將韃靼打得不敢南下。泰帝時甚至還有個連中三元的狀元,要知道,陳國開國以來,能連中三元的人便沒有幾個,那位狀元便能獨占其一,這是何等的了不起?”

宋燈說這話的時候,腦海里難免想到元孟。因為這些話,最早是元孟說的,在力排眾議,封郡主,賜封地,讓掌管京郊東軍大營兵權時。

如果不是他細細翻了記載,是不知道有這麼多了不起的前輩的。

宋燈沒有沉溺在回憶中太久。

元孟會是個好君主,這一世若還能君臣相得,對他們兩個人來說都是幸事。

看向陳蓉,發現眼神渙散,難得搖又不知所措的模樣。

宋燈道:“你在害怕什麼呢?”

陳蓉有些無奈,這麼聳人聽聞的一件事,在宋燈口中卻顯得那麼平平無奇,分明有那麼多會讓擔憂的事,宋燈卻好像真的不解一樣,在問怕什麼!

陳蓉道:“我做不好那些事怎麼辦?”

宋燈道:“你以為這些事做起來有多難?難的不過是得到這個機會罷了。”

能為做的,便是解決這個最難的問題。

從陳蓉討好時講述的那些青州事里,宋燈便能發現,陳蓉對青州極為了解,州府里的那些私也知曉不,只不過藏著掖著不愿在跟前。宋燈猜測,陳蓉的消息來源是父親,貪婪自大的吏目沒想過防備自己從不放在眼里的兒,更不知道自己的兒遠比他所能想象的更家聰慧。

陳蓉咬咬,道:“子當,定是要人非議的。”

有時候流言蜚語也能殺人,如果真奪了陳父的職,他可不會顧念什麼骨,一定不介意親自帶人用大義的名頭害死

宋燈道:“百姓如果食無憂,有些確實會生出閑心,喜歡議人長短,恨不得一個唾沫死一個人。可現下,青州的百姓太久了,只要能讓他們吃飽飯,頭上站的是男子還是子,又有什麼關系?”

陳蓉聽聞宋燈話語中含意味,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問出了最重要的一個問題:“我能為你和宋大人做些什麼?”

很清楚,天上不會平白掉下這樣好事來。可宋燈的餌確實充滿,哪怕知道嘗一口便可能萬劫不復,最終還是沒能忍耐,想要上前一步。

就一次。

起碼就讓試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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