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降落》第46章 同居
溫淩第二天起來已經日上三竿了。本想翻個, 結果渾都痛,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頓似的。
在心里暗罵,回頭一看, 邊的被窩已經空了。
而且, 都涼了。
起得這麼早?怪不得能當集團董事長。
但是,昨天他們玩猜拳時都答應了, 今天早上要早起做早飯給他吃的。
溫淩飛快起來洗漱,趕到餐廳, 桌上已經擺好了早飯, 傅南期穿著居家服坐在餐桌另一邊看報紙。
“起來了?”看到, 他若無其事地對笑了笑, 合上報紙。
溫淩不知道他有沒有在笑話,反正的臉是漲紅了。
說好的早起呢?!打自己十個耳刮子!
強烈懺悔!
但是, 既然他不提,當然也不會主提起來給自己霉頭,只是暗暗保證, 下次必須早起。
溫淩默默低頭喝粥時,心里這麼想著。可是, 味同嚼蠟般吃著他做的水煮蛋時, 是真切地懊惱了——為什麼不早點起來?他做的早飯, 真是太難吃了!
果然, 公子哥兒還是公子哥兒!
這一刻, 才深切到這人彬彬有禮的外表下, 那點兒煙火氣。原來, 他也不是那麼不食人間煙火。這家伙,也不是那麼無所不能嘛。
傅南期無意抬了下頭,發現正抿著樂:“你在笑什麼?”
忙收斂, 裝傻充愣:“沒啊。”
他盯著靜靜看了會兒,看得都起皮疙瘩了才收回目,道:“下午想去哪兒?我陪你去逛逛吧。”
忙擺手:“不用不用,你那麼忙。”
“再忙,逛個街的時間還是有的。”他笑了笑,“我不得陪你嗎?你們孩子啊,里說著懂事,不需要陪,你去忙工作吧;時間久了,心里不定怎麼不平衡呢。千里之堤毀于蟻,我可不能輸在這種低級錯誤上。”
溫淩啞口無言。真是說不過他!
但是,他說的確實有道理。確實里不會說什麼,但是,如果另一方長時間忽略,心里的失累積到一個頂點就會發。
而且,也是有尊嚴的。希另一半是真的對好,而不是像趕鴨子上架似的在后面提醒、催促。
經他這麼一提醒,終于明白為什麼第一段會失敗。
如今,已經能心平氣和地去回想了。
算他還算有覺悟——溫淩得意地哼了首小曲。
傅南期看一眼:“你嘚瑟什麼呢?”
溫淩沒說什麼,手里叉子卻徑直叉起了一段小黃瓜:“你的廚藝確實需要進步,小黃瓜都能腌得這麼難吃。”
他面無表喝粥,喝完:“那是超市買的。”
“……哦,這樣啊。就算是這樣,也掩蓋不了你做飯很難吃的事實!”
“我的心思不在這上面。”他點點太,“我腦子里每天轉的,想的,都是怎麼開疆拓土,管理公司、下屬。思想境界不一樣,想的自然也不一樣。”
溫淩一開始還愣了一下,好像他說的有道理,但是一轉眼腦子里紅燈就亮了。他這是在涵!
太過分了!
就著這個問題跟他鬧了半個小時,傅南期后來沒辦法:“別鬧了,我要發一份傳真,你先去洗澡,換件漂亮服,一會兒帶你出去玩,我給你買漂亮服。”
“我要好吃的!”
“給你卡,自己買。”
開心地去了浴室,洗澡、換服。
其實,孩子就是需要一個態度。他愿意哄,給花錢,溫淩心里是暖洋洋的。真到了商場,卻不好意思讓他掏錢了。
像只花蝴蝶似的在一個個展區里竄來竄去,逛的興趣其實大于“買”。
“那是你男朋友嗎?真帥!”店員小姐姐往旁邊指,歆羨道。
溫淩放下比劃著的服,往旁邊瞄了一眼。
他站在一旁發短信,很忙碌的樣子。就連這種時候,也是一本正經的。
大多數男人對人逛街確實沒有什麼興趣,他能耐心地跟到現在,也算是不錯了。
……
傅南期發完信息,準備收起手機,后卻忽然撲過來一人,沒頭沒腦趴到他上。耳朵上一暖,有什麼套到了他頭上。
他側頭一瞥,從一旁的等鏡里看到了——一只紅兔子耳朵套,兩只圓球耳套還握在后,這會兒,牢牢按在他的兩只耳朵上。
旁邊不人也投來詫異的目,更有忍笑的。
他穿的是常服,但周氣質明顯,一看就是金領階層人,套這麼只耳朵套,實在是惹眼。
傅南期苦笑,要去的手:“嘛呢?”
不肯松手:“好看的呀。”
傅南期:“好看你自己戴。”
溫淩:“略略略。”
被這麼一打岔,也不發信息了。
下午時間張,他們去了就近的一個公園。這地方平時人來人往很熱鬧,今天卻是門可羅雀,車都到山頂了,打眼去稀稀寥寥,幾乎沒什麼人影。
溫淩納罕:“你是不是看錯日子了呀?”
他笑而不語。
到了地方,果然買票的地方都空著,旁邊還攔了一張告示。溫淩彎腰一看,上面寫著一堆字,總結一句話——“今天不營業”。
“完蛋!開了兩個多小事,結果不開!”回頭瞪他,還不都是他出的餿主意!非要來這兒!
他似乎能看出的想法,好聲好氣:“其實,你想進去也不是沒辦法。”
果然被勾心思,目不轉睛著他。
他勾勾手指。
乖覺地靠過去,就聽他在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話。
“你怎麼行啊?!”溫淩被這想法驚到了,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像是第一天認識他這個人一樣。
傅南期毫不以為意:“沒關系的,只要不被人發現。小時候,我還翻過那里面的墻呢。”
他豎起的食指點了點上面。
溫淩睜大了眼睛。
后來,也不知道是腦子哪筋出了問題,竟然跟著他繞小路去了側邊,然后踩著棵矮樹翻了進去。
爬上墻頭的時候,就不敢往下跳,可憐地趴在那邊看著底下人。
傅南期張開雙臂:“你下來,我接著你。”
滿臉懷疑,眼神測量了一下墻頭到下面的高度,遲遲不肯下去。
傅南期:“那是你的心理作用,瞧著高,其實一點都不高。你只要別怕,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還是不肯。
后來他只能道:“再不下來,一會兒巡邏的人來了,把你逮住,去門口張大字報。”
溫淩被嚇到了,閉著眼睛跳了下去。
結果,有驚無險。
拍著脯躍躍試:“原來我這麼厲害。”
他看得好笑不已。
他們在園子里鉆來鉆去繞了會兒,后來爬上了一高地,里面有一個涼亭。溫淩迎風舒展了一下雙臂,夜下的北京城,風大好。
說來也是好運氣,逛了快半個小時了,一個巡邏的人都沒上。把心里的想法跟他說了,傅南期只是微笑。
那時沒多想,后來才知道,這是他的手筆。
原來,一開始就被他給騙了。
不過,有一點還是有點咯噔,后來跟他說,以后不要這樣了。
他倒是有點奇怪的樣子,問,你不是不喜歡排隊嗎?
溫淩啞然。
夜下,他側臉安靜,神俊朗,眼睛里似乎有星閃爍。不過,哪怕是在微笑,也是寂寞的。
認識他久了才能到,他是個從里冷到外的人。
這種超乎常人的理,有時候讓人不寒而栗,有時候也讓人無來由地心生唏噓。從傅平的里得知,他母親也是個格強的人,說一不二,很早就跟他父親離婚了。
雖然沒見過傅宴的母親,也知道那是個八面玲瓏、又伶俐的人,想必更討男人喜歡。
他父親似乎也更偏子。
被偏的總是有恃無恐,想必,也縱了傅宴那種無法無天的格。
回去的時候,溫淩說:“那只兔子耳套你還留著吧?”
他苦笑:“你不會真要我戴吧?這東西,打死我也戴不出門。”
雖然也沒有想讓他真的戴,可他這樣說,就不高興了:“戴一下能怎麼樣啊?又不會有人笑你。”
誰敢笑話他啊?
晚飯決定在屋子里吃。不過,溫淩也不想做飯,正好天氣越來越冷了,提議吃火鍋。
傅南期:“家里沒有鍋。而且,在家里吃火鍋,吃得一屋子都是那味道,你覺得好?”
這一點上,很固執:“有什麼不好的?我覺得好!”
傅南期拗不過,兩人去就近的超市買了個烤涮一的鍋子。他丑話說在了前頭:“味道難聞的話,我一定會開窗通風的,到時候,別哭冷。”
想象了一下,有點打退堂鼓,可又不愿意承認:“不是有空氣凈化嗎?”
“那是凈煙用的。”
“凈煙可以,就不能凈味嗎?”
傅南期看一眼,眼神意味深長。被看得發,暗忖是不是過分了,就聽他淡淡道:“說不過你。”
溫淩:“……”
仍覺不可思議,他那麼犀利的人。真要跟人掰扯起來,絕對是能舌戰群雄的人。竟然甘拜下風了!
一開始是不可置信,后來倒有些滋滋的。
一個人著樂。
腦袋忽然痛了一下,捂著抬頭。
罪魁禍首氣定神閑地去了玄關穿鞋:“還不走?”
憤憤地跟上去:“等等我!”
“小短。”他笑。
“呸!”
超市里的食材也就那樣,傅南期隨便拿了點,回頭一看,推的小推車里已經堆得滿滿當當。
他走過去,看一眼,把一些七八糟一看就是垃圾食品的拿出來。
“喂!喂!喂!”
再三懇求下,他才保留了其中一部分。
晚上,兩人圍著餐桌涮火鍋,整個屋子都是火鍋的味道。傅南期是真不了,偏偏吃得津津有味。
“看來,明天我得換個地方住了。”
“矯。”嘀咕。
“你說什麼?”他微微瞇起眼睛。
如夢初醒,給他夾菜:“我說這個好吃呢。”
之后幾天,溫淩都在認真工作。項目功到了關鍵時候,后續也有一大堆事需要理。
雖然忙,也快樂,覺非常充實。
這個月月底,還拿到了雙倍獎金。
“一起出去吃,我請客。來嗎?”這日,打電話給程易言和其余幾位朋友。
程易言自然應允——是個吃客、玩客。出乎意料的是,另外幾位同學、男同學也答應了。
“趙科就算了,劉玲、鄭桐們居然也要來?”跟程易言說起時,滿臉不可置信,“們不向來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嘛?還是,知道你發達了,特地過來套近乎的?果然是映高踩低的好手,嘖。”
溫淩:“不至于吧?我這樣的,也算不上高啊。”
程易言恨鐵不鋼:“總比們那樣只會吹牛的強吧!上次我都聽班長說了,鄭桐還在賣保險呢。呵,那會兒不是嘲諷你工作一般,又累又沒多錢嗎?”
“有嗎?”都不記得了。
跟鄭桐算不上很,只是明面上客氣友好。不過,到底都是多年同學,上學那會兒對們也還可以。
如果真是這樣,以后疏遠就是了。
程易言:“怎麼沒有?到時候你問問趙科就知道了。”
聚會的地方定在海淀附近的一云南飯莊,溫淩下班后,和程易言一道過去。
“干嘛不讓你家那位送你過來?開輛千萬豪車,也好讓他們長長眼!知道知道什麼才有錢人!”程易言路上道。
溫淩差點噎住:“你能別這麼浮夸嗎?”
程易言笑嘻嘻的:“有這種男朋友,干嘛還藏著掖著?”
溫淩:“我還在興榮工作呢,保不準會鬧出什麼事來。徐蓉看我不順眼,你又不是不知道。”
程易言:“也對,你自己小心點。”
溫淩自然應是。
到了地方,們手挽手穿過過道,在服務員的指引下到了二樓的一包廂。門開后,溫淩愣住。
正跟鄭桐幾人說笑的男人抬起頭,朝這邊來。四目相對,傅宴對禮貌頷首,示意們里面坐。
溫淩心里千回百轉,很快下緒,走了過去。
程易言在溫淩邊坐下,覺不大對勁,悄悄扯了扯的角:“認識?”
沒見過傅宴,只知道溫淩有這麼一位公子哥兒前男友,溫淩也無意說明白,只是簡單道:“前男友。”
“靠!”程易言低低咒罵一句,“就是那個……”
溫淩連忙掐了一把,把的話頭堵住。
“吃飯!”給程易言里塞了一塊尖椒牛柳。
程易言:“……”
雖然在和鄭桐幾人說笑,傅宴不時回頭,關注的都是這邊,目也并不掩飾。
出人意料,溫淩也沒有刻意回避,表平淡。
他心里驀地像是被扯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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