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降落》第76章 火鍋

到了三月份, 天氣漸漸回暖了。溫淩在東利的地位逐漸穩固,也跟著傅南期出差,學會了很多。

深刻意識到, 近朱者赤的道理。且不談他為人如何, 他的社圈、所認識的人,那是窮盡一生都無法結識的層面, 跟他們聊天,每時每刻都益匪淺。

清明節前日, 他還陪和溫慈一塊兒回了趟上海。

除了祭奠繼父和母親, 他們還去掃了溫柏楊的墓。政府這兩年說了要合理利用土地資源, 所以, 鄉下不建在自家租地的墳都集中遷到了公募上。溫柏楊去世時正趕上那時候,就葬在了新的公墓里。

他們來得早, 墓地上還沒什麼人。溫淩和小慈分別把花上,溫淩又拿出了蠟燭,可是, 怎麼都點不著。

傅南期手替擋住風,火才點燃。

悼念結束后, 三人按原路返回。

很多人覺得清明時節上墳是件很悲傷的事, 但是事實上, 除了逝者剛剛離開的那一兩年里會頗為懷外, 隨著時間的流逝, 那種傷會逐漸淡化。就像現在, 溫淩早就不傷心了, 只是偶爾回憶往事時會有些唏噓。

“那你們,算是和好了嗎?”車上,溫慈問們, 兩只手豎起來,大拇指對勾,笑得一臉壞。

這車加長的,后座很寬敞,夾在中間,溫淩和傅南期各坐一邊,尤其是前頭還坐著司機。

為了私,傅南期早下了隔斷玻璃,溫淩還是覺尷尬得不行。

悄悄在底下擰一下溫慈。

回瞪回來。

傅南期心知肚明,淡淡一笑,回頭看窗外的風景去了。

回京后,又是鼓的工作。可是每到禮拜六,傅南期也會帶出去玩,用他的話來說,工作要付出十二分的專心和努力,但人也要放松,玩的時候要認認真真地玩。

乍一聽是歪理,可仔細一琢磨,好像還有那麼幾分味道。

于是,這個禮拜,兩人相約去怕潭拓寺進香。當然,上午也有別的項目,早上起來,溫淩邊翻小冊子邊喝牛里念叨著:“先去銀泰,買點東西,然后……”

傅南期斂著笑:“讓你‘認真’玩,沒讓你這麼認真。”

回頭瞪他一眼:“就算是旅游,也要規劃啊。”

為此,還擺出了一個事例:以前和溫慈約好了去爬山,想著玩嘛,人去了就行,出門前就沒什麼規劃。結果,早上起晚了,遇上堵車,結果又開錯道,到了地方又被堵在景區外排隊……一天折騰下來,回去都半夜2點了,卻只玩了兩個景點。怎一個慘字可言!

邊說,還邊抬手給他比劃。

傅南期也很給面子,中間也沒打斷,任由說完了。可說完了,他就開始淡定拆臺:“既然堵車,為什麼不換條道?導航沒有計算抵達時間嗎?如果是我,發現不對,早就換個地方了。你不腦子的嗎?”

他困地點了點自己的太,目

云淡風輕的表,嘲諷意義滿級。

溫淩撲過去,把手里的小冊子打在他上。他邊笑邊躲,被從廚房追到客廳,還是不依不饒,后來干脆放水,讓打了會兒,這事兒才作罷了。

溫淩忽然覺得指尖刺痛。

看一眼,原來是起了倒皮,剛剛又在打鬧中不小心扯了下來,流了點

要去,傅南期道:“別。”

當即停住了作,看向他。

“等一下。”他去臥室拿了藥箱出來,然后,拉過的手開始消毒、替上了創口

溫淩著他。

他低頭給理著,作細致,神專注,真是溫到了極點的一個人。

笑了一下,心里樂。

不過,心里也有疑——

“干嘛不讓我?人家偶像劇里,男朋友都幫呢。難道你嫌我臟啊?”

看點腦殘劇。”他毫不客氣,“口水里有很多細菌的,傷了就馬上消毒,什麼?”

“那樣浪漫。”不死心,目落在他削薄的上。

都說薄的男人很冷清,天涼薄,卻覺得,這樣的形很好看,特別適合親吻。

心里這麼想,也這麼做了,忽然湊過去親了下他。

因為作突然,傅南期猝不及防,手里的棉簽撇了叉。

他抬頭,壞笑,無辜地眨了眨大眼睛。

他無聲地笑了笑:“蹬鼻子上臉了是吧?”

把臉轉開,當自己沒干過。他把的臉掰回來,起吻了上去。

一個略帶侵略的吻,明明隔著張桌子,卻有種要被他生吞活剝了的覺。往后躲,后腦勺就被他按住了。

好好一個吻,都快呼吸不過來了。

他卻放開了,沒好氣:“你接吻時是屏住呼吸的嗎?我要是吻個幾分鐘,你是不是打算憋死?”

溫淩后知后覺,臉都窘紅了。

天哪!好丟人!

傅南期卻笑了。看到他笑,更是臉燒,撲過去胡攪蠻纏,不讓他笑。

出門后,他們先去了銀泰,買了點東西。傅南期左手三個袋子,右手三個,下到一樓,傅平忙跑過來接過。

傅南期松了松手腕,笑道:“這樣效率太低了,要不,直接給你建個商場得了,想買什麼就買什麼,買多都可以,讓導購在后面給你推輛車。”

溫淩聽出他語氣里的諷刺,哼了一聲:“你嫌我煩的話,我自己逛好了。”也是,男人哪有喜歡陪人逛街的?

一下鼻子:“我哪里嫌你煩?我認真的。”

溫淩驚訝,滿臉不信:“你真要建商場啊?”

“是這樣的,這里確實有個項目。”傅平在旁邊適時為,“逛街什麼的,你們人的發言權最大。要不,提點意見?我們這邊也能跟進。”

溫淩:“算了吧,讓我買買東西還行,讓我分析市場?這事兒,我覺得程易言最有發言權。”

傅平:“改天幫我問問?”

溫淩:“這個項目你負責啊?”這麼上心?

傅南期此時道:“他拿這個點。”

被無穿的傅平一臉苦笑,跟溫淩道:“確實有點油水,不過,絕對沒有傅總說的這麼多。”

溫淩一臉“我信你個鬼”的表

打發傅平去車上放東西后,兩人又去了餐飲區。傅南期問想吃什麼,溫淩的選擇困難癥又犯了。兩人從東門走到南門,又從西門走到北門,來回逛了快一個小時了也沒決定。

“不如我來決定?”他無奈開口,單手兜里。

溫淩有了臺階,忙點頭:“你決定吧,我都可以。”

后來,他們竟然去吃了自助,理由是這家角落里的自助火鍋人最

但是,秉承著好心,溫淩還是提醒他:“吃這個上味道好大的哦。我上大學那會兒,跟舍友一起去吃,回來外套上全是火鍋味,放一個禮拜還是有味。你知道的,大嘛,又不能老洗。”

悄悄打量他一眼。

白襯、煙灰西,一塵不染,質料也很括,沒看到一褶皺。就這行頭,應該也不便宜吧。

翻過他的更室,幾個柜七八都是正裝,基本看不到便宜貨。就算是運衫或者看上去休閑一點的服,也是價值不菲。反正,一個詞——考究。

他這樣的人去吃火鍋,哪兒哪兒怪怪的。

這還沒進門呢,已經真地替他擔心,要是服弄臟了、染上火鍋味應該怎麼辦了。

傅南期的表看上去非常無奈,一下的鼻子:“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麼?服穿出來,不就是弄臟的嗎?是人穿服,又不是服穿人,走吧。”

他人已經往前去了。

忙跟上去,手放他寬大的掌心。

還壞心眼地故意勾了一下。

他回頭,把腦袋轉向別的地方,滿臉“我不知道,不是我,我沒有干”的純良表

傅南期心很好,一下腦袋。

“又禿了!”抗議。

結果換來他無的吐槽:“你當擼貓呢?還‘禿’?”

這一頓吃的時間比較長,他去拿東西的時候,溫淩就拿出手機開始刷。刷到一半,抬頭張,發現有兩個學生模樣的生在跟他說話,他對們笑笑,點了點頭。

溫淩放下手機,扁扁,心里有點不得勁。

等他往這邊來了,又低頭玩手機了,佯裝本沒有抬過頭。

“你要什麼料的?”他問

“無所謂!”氣沖沖的。

他微怔,仔細打量了會兒。溫淩被看得不自在,惱怒,抬起頭:“干嘛啊?!”

他笑了:“不該是我問你?無緣無故發什麼火呢?我又哪兒惹到你了?”

“我哪兒有發火?!我哪兒有!都是你……”支支吾吾,別別扭扭,“你還年輕孩歡迎的啊。”

他挑挑眉,算是明白為什麼怪氣的了,眼底的笑意忍都忍不住:“問路的,你想哪兒去了,兩個陌生人而已。”

他這樣耐心解釋,瞧著臉上別扭的表,不知怎麼,心竟然格外地不錯。

溫淩也意識過來自己無理取鬧,他對不悉的人好像都是這樣客氣的。不過,看似客氣,實則不放心上。

又見他這樣意味不明地看著自己,恨不得找個地鉆下去。

埋頭開始烤東西。不過,由于心里有事,把卷到炭火下面去了。

“還是我來吧。”他接過手里的夾子。

溫淩之后專注吃,再也不說話,免得又鬧出什麼笑話。快吃完的時候,他忽然在手邊放了個盒子。

溫淩定睛一看,是個暗藍絨面的,看上去很有格調。

“……這什麼?”

“打開看看。”他低頭靜靜烤一塊牛

溫淩翻了翻盒子,猶豫會兒才打開,赫然發現,里面是一枚鉆戒——主鉆是一枚黃鉆,看著有3、4克拉那麼大,燈彩熠熠,非常得閃,周邊還嵌了幾顆小鉆,純凈度都很高,一看就價值不菲。

溫淩愣了好一會兒才看向他。

欣賞夠了不住變幻的表,傅南期笑起來,拉過的手把戒指推上去:“放心,不用這麼張。不是求婚戒指,只是一個禮。”

溫淩松了口氣,可隨即又生出一點莫名的失落。而且,有直覺……剛剛他一定是存了幾分看笑話的意思。不然,哪有人禮送鉆戒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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