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柴明的決定不余樂驚訝, 其他人也都驚訝，路未方甚至沒忍住拉了柴明一下，一副想要勸下他的模樣。

只是柴明在雪隊的威實在極高, 只是一個眼神又把路未方的手給“看”了回去。

柴明再度看向余樂，說：“怕丟人？那就干點兒不丟人的事。”

“……”說的比唱的好聽！

余樂心不大愉快的將目落在了不遠的賽道上。

在他目所極的區域里，是一片寬敞的雪道。

雪道上遍布道和跳臺，看起來雜無序, 實際卻有著暗含的規律，緩坡和陡坡間隔出現，陡坡上遍布一排形狀各異的道，運員可以通過道間隙的空白區域，也就是緩坡, 選擇和更換不同難度的路線。

不同的路線道不同, 難度不同, 柴明指著的路線是看的出來的簡單。

和其他遍布鐵橋的路線不同, 在這個線路上，余樂第一個需要挑戰的道是一個高約50厘米, 長有五米的寬箱。

這個高度的寬箱算是個門級的高度，最高的箱子可以達到1米，需要足夠的力量才能躍上去。

但無論高箱還是矮箱, 都還只是訓練道, 和正式比賽不同。

余樂目移到它鄰的鐵橋道上，那才是真的又窄又高還特別的長，是明確可見的難度。

跳上去保持重心就已經很難, 還要保證不會中途下橋。

只有真正的高手才可以在鐵橋上旋轉一圈, 瀟灑落下。

余樂的目從那看起來就很困難的鐵橋移開, 視線落在距離他最近的一個箱子上。

箱子高約80厘米, 寬度是50公分。

目測……好像也不是很難。

這幾天一直在練習直跳的余樂，覺得自己跳上這個高度的問題倒是不大，但是能不能過箱子的5米長度，不會中途落箱，就不清楚了。

不過可以試一下。

余樂有嘗試的沖，如果不是在這樣的況下就更好了。

好在他抗能力很強，世界級的賽場也見過，更是接連遭遇挫折和換項，如今想來也是個“腳的不怕穿鞋”的，柴老賊都怕丟臉，難道他怕嗎？

余樂點頭，踩著雪雙板，“啪嘰啪嘰”的走到坡邊，蹲下子正要，又重新站直，對柴明說：“您可不能因為我沒功就對我發飆啊，我可是第一次。”

柴明雙手環地看著他，角微勾，猙獰地說：“我不發飆，但會影響我給你的印象分，你最好給我一次了。”

“……”這都什麼人啊！

余樂想說我不了，但柴明低吼一聲：“走！”

他杵地的雪杖下意識地往后一推，就傾斜下了坡。

“……”嘖！這該死的條件反！

余樂沒有戴雪鏡，所以下去速度很快的時候，冷風鉆進眼睛里，他就只能瞇眼去看。

眼睛瞇著，視野小，于是眼睛里就只能看得見自己的目標。

唯一的目標。

那是一個原木的箱子，梯形的形狀出現在自己的眼前，箱蓋很平，同樣是木頭制，上面刷的一層亮油在經年的使用后，已經傷痕累累，有些地方甚至已經被雪板的底板刮出了本的木頭。

這絕不是一個新手可以挑戰的箱子，余樂見過新手練習的箱子，就安置在坡底，同樣的長度和寬度，高度卻只20公分左右。

他連常規的訓練都沒有過，就要跳進階級別的箱子，由不得他不去全神貫注地做這件事。

一旦失敗，他可能騎在箱子上，或者摔下去，總之會很難看。

箱子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余樂也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注意力都放在了腰部以下，眼里心里就剩下他即將跳上去的位置。

雪杖被他握在手里，手指因為用力而繃出青筋，手套迫出了深深的皺褶，像握著一把雙劍的戰士。

快到了！

就快了。

屈膝做好準備。

在心里默默算著速度和距離，在起跳點到來的瞬間，余樂如同彈簧一樣，收的膝蓋猛地往上提彈！

跳起！！

看的人比跳的人還張。

程文海和石河都屏住了呼吸，作為同樣水準的同伴，余樂就像是他們的標準線，如果余樂可以功，也代表他們可以進行同樣的嘗試。

再說這樣的場面下，柴明又那樣信口開河，不負責任，不爭饅頭爭口氣，恐怕再沒有人比他們更希余樂能夠為他們這些轉項的老國家隊員，找回場子了。

他們現在的份，是真心尷尬啊。

這些小崽子們，本不把他們當回事，昨天竟然還惡作劇到了他們頭上。

在國家隊那邊，誰敢！！

余樂靠近箱子，從他們站在后的角度看，就好像余樂遲遲沒有作，就要撞上了似的。

石河猛地把頭偏到一旁，害怕的不敢再看。

也就這一眼，他把那群選訓隊員的臉看的一清二楚。

確實都很在意，一瞬不瞬地著余樂，柴教想用余樂教訓他們，他們也希看見余樂失敗鬧個笑話。

其中白一鳴的臉上看不見多余的表，站在選訓隊伍里，那模樣和邊的所有人都一模一樣。但也就是這個一模一樣，說明的了他不同。

這幾天對白一鳴已經有所了解的石河知道，對外界漠不關心的白一鳴，此刻正在乎余樂的發揮，而且他心里的期待一定和其他人不一樣。

說起來慢，實際上很快。

就在石河看向白一鳴，分析他表含義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程文海的聲音：“好！！”

他匆忙回頭，在那一瞬間，他的視網依稀捕捉到了白一鳴那雙驟然被點亮的眼睛，以及他上彎的角。

石河已經顧不上再看了，他迫不及待地轉頭看向余樂。

在飛揚而起的雪霧中，余樂正追風逐翼的向遠方去，那亟待他挑戰的箱子已經被他甩在后，孤零零，徒勞地矗立著。

這是過了啊……沒能看見的石河惋惜的不行。

這時柴明大喊：“繼續！！！”

聲音很大，帶著氣，還有一不住的喜悅。

石河看見余樂頭也不回的往下，隨后上了跳臺，縱一躍！

余樂飛起了。

在這一瞬間他覺到了暢快，好像自己無所不能。

上箱子比他想的容易太多。

當他功跳上去的時候，甚至不需要他找平衡，因為速度太快了，五米的距離還要去掉他跳上去的落腳點，也不過4.50米左右，在那樣疾馳的速度下，好像一個呼吸的一半都還沒有完，箱子的盡頭就已經出現在他的腳邊。

在他準備落地的一瞬間，這段時間訓練形的記憶發揮了作用，他的雙下意識地彎曲。

隨后猛地一沉，下落。

下一刻，雙腳就傳來了踩在雪上的。

現在的他，對上的裝備，對周圍的環境，包括厚厚腳下傳來的，已經可以依稀分辨出更為細節的變化，并且自然而然地尋找平衡。

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雪”吧。

落地是比較容易出現失誤的地方，但余樂似乎在尋找平衡方面有著天然的天賦，在他的大腦做出指令前，他的就已經找到了重心。

肩膀連晃都沒有晃。

穩穩地落在雪坡上，繼續往下。

后傳來程文海的歡呼聲，余樂的角微微勾起，暢快極了！

之前高級雪道的熱還未褪，如今又被重新喚醒，而且沸騰的更加厲害。

余樂覺得自己渾都得發熱，沖到了腦袋里，耳清目明，仿佛無所不能。

他的目已經落在了前方的跳臺。

可以不跳的。

他知道，他的任務是跳第一個箱子。

但他停不下來。

他想上跳臺！

繼續往下！

恣意的！自由的！瘋狂的！又帥氣的下去！！

后又傳來柴明的聲音：“繼續！！”

余樂想，不用你說，我也會繼續下去，因為我不想停！！！

他從跳臺飛起，這一瞬間，被高高地拋出，這一刻福至心靈，就像跳水在半空的時候，他輕松的將雙上收，口微微前傾，膝蓋到了口，他的手也到了雪板。

【空中抓取】！！

自由式雪里一個技作，一個加分作。

看起來不難，但落地是關鍵。

收的必須在落地前再度展開，并且找到自己的重心點。

余樂還沒有學過這技巧，但他知道技巧的關鍵，也知道落地才是自己必須面對的問題。

就像跳水一樣，水永遠是最重要的一個環節。

自己可能會失敗，會狼狽地摔倒。

但是管他的呢！！

他已經完了自己應該做的部分，剩下的就是他的自由時間，他想怎麼做！他就這麼做！！

沸騰的熱無法平息，余樂正在實現他對自由式雪最初的臆想，跳出去，著板。

他去做，并且做到了。

就是這麼簡單。

接下來就是落地。

他已經超額完任務，摔倒也無所謂。

可他不想摔。

他的理智不想摔，他的本能更不希他倒在雪上。

于是，手指松開著的雪板，再次舒展開來。

恰到好的打開，也就是微微曲著，呈現出可以隨時力的姿勢。

然后余樂發現這也太簡單了。

雪臺本就有三米高，再加上臺下可以修建陡峭的坡度，飛出去后，最高與雪坡的落差幾乎接近七米米。

才七米！？

只做一個空中抓取作？

然后就等著落地。

就這樣還要摔，是看不起我嗎？

十米臺轉360度接前屈水了解一下！

前滾翻900展開水了解一下！！

向后翻騰900了解一下！！！

七米的距離，就這麼一屈板再展開的簡單作，余樂在還于拋線的時候就已經完，可以說接下來的作就剩下握著雪杖等著落地了。

這重心都找不到，他這將近一個月的訓練就白練了吧！

哦，對了，柴老賊明明知道他們已經練了三周多，卻故意說只練了半個月，也是賊得很。

余樂在半空等到的時候，還有空這樣想了一下，接著馬上收束因為狂妄而散的注意力，專注在腳下，在雙，在腰。

“唰——”

雪板落在了雪上，毫無力，在接的瞬間就往前去。

余樂到了巨大的震力從雙腳傳出來，同時還有種自己的平衡力會遭到挑戰的預。

不過預期的挑戰并沒有到來，他就穩穩的在雪坡上站穩，繼續朝下去。

或許……是因為自己的空中作太簡單了？

除了被震了一下，落地比想象中的簡單啊。

不過既然沒有摔倒，挑戰當然要繼續了。

余樂的目看見了前方的鐵橋。

那是一個賽場中常見，難度最低的道。

高有1米，有小跳臺可以助跳，寬度卻只有10厘米，長度在10米左右，又細又長而且還高，對新手實在很不友好。

視角的余落在了橫向距離大概在三米開外的箱子，那個箱子高度只有80厘米，只是比上面的長一點，長度應該在6米左右。

如果是上箱子，已經有經驗的余樂，更有信心挑戰那個箱子，而不是這個賽場難度的鐵橋。

但已經來不及了。

已經下來的余樂本無法在這個時候變換賽道。

就算教練沒有告訴他訣竅，他也知道，筆直地跳上去，才是將道從頭到尾完的關鍵。

程文海在后興地“嗷嗷”，石河的聲音夾雜在里面，放聲大喊：“樂哥加油！！帥啊！！”

是啊。

作為連道都沒有過的純新人，余樂的表現已經大大出乎了意料。

他超額完了要求，怎麼不讓人驚嘆，讓人興！！

路未方剛剛還一臉想要勸柴明的表徹底沒了，滿臉的震驚。

作為教練，他最是清楚什麼程度，多“雪齡”的隊員，應該達到什麼水準。

至他帶過的隊員，都跳不出他心里的框架。

這不科學！！

路未方在心里咆哮，看著遠去的余樂，恨不得追上去近距離看看，這是什麼妖孽級的天賦啊！

就他目前表現出的技巧，說他“雪齡”三年，都是表現比較出。

現實，是余樂才訓練了22天！

變態！！

路未方在心里喜滋滋地罵了一句，真是個小變態！！

余·變態·樂并沒有糾結很久，或者說現實已經容不下他去做更多的選擇，他必須面對他直線距離的那看起就“很不好惹”的鐵橋。

余樂是一個用腦子去運的人，在他不得不做出選擇之后，他就已經在思考自己應該怎麼做，功率才會更高。

當然，這個思考并不會影響他的行，以及方向和平衡的控制。

他的大腦自發地分了兩個區域，可以在他進行深度思考的同時，還能夠完地掌控的每個區域，協調準確地調每一分的力量。

尤其他作為跳水運員，已經習慣了瞬間思考，所以在很短的時間里他不但做出了決定，同時也控制迎接這份挑戰！

鐵橋高有一米，有助跳臺，助跳臺和鐵橋中間還有一米的距離，從來沒有上過這樣的助跳臺的余樂，對自己能否順利飛過這一米的空白區域生出疑問。

能跳上去嗎？

能跳上去！

自己是在急速往前的，只需要往上跳，慣就可以讓自己飛出一米多遠，除非沒有落在鐵橋上，自己絕不會在那之前摔落。

這樣的念頭在腦子里一閃而過，繼而疑慮漸退，余樂目專注，迎接挑戰。

陡峭的助區。

平緩的準備區。

然后是助跳的小跳臺。

就是這里！！

上！

余樂的牙一咬，注意力前所未有的集中，像是化狂風暴雪中的一片落葉，無法自控，無法依附，看似孤零零的隨風逐流，但實際卻運用自己的每一個弧線，每一道紋路，與大風，與暴雪對抗。

打著旋兒，蹁躚而下。

跳水運員最棒的地方，就是他們的空中控制力。

作為曾經拿過世界大賽銅牌的余樂，自然更強！

他跳起來了。

飛在半空，里的每個細胞像是在這一刻蘇醒過來，變大力士握他的纖維，用力的那麼一拉扯！

于是便在半空中繃出應該有的姿勢。

屈膝。

矮。

雙腳并攏，尋找重心點。

電火石間，鐵橋來到了自己的腳下。

在他后，路未方看的興激，也跟著擔心不已，看見余樂起跳，忍不住著急大喊：“歪了！”

但話沒說完，路未方就被打臉了。

因為在他看來，各方面都顯得又所不足的余樂，還真就立在了鐵橋上。

“嚯！”

好！！

路未方在心里喊了一嗓子。

如果準備更充分就更好了，重心還是有點偏，這和他上橋的姿勢有關系，明顯缺專業訓練，作不夠規范。

一旦偏了，必然失衡，中途下桿，摔倒。

路未方在心里迅速地判斷，不知不覺的將余樂當一名正式的雪運員去品評，挑出各種他看的見的問題。

果然，余樂在十米長軌到一半的時候，還沒有完全展開，同時鐵橋也從他的腳下正中迅速地離。

要掉下去了！

余樂心里一。

他不想掉下去，他還沒夠呢。

這一刻，他心里沒有后正看著的人，也沒有自己是個新手的覺悟，在掉下去的預可能出現的同時，余樂做出了一個本能的反應。

就是挽救。

管他是不是不規范，是不是來，都要掉下去了，還不能挽救一下嗎？

所以余樂跳了起來！

在桿上，跳起來了！！

大概是因為曾經復盤看過太多的比賽了吧，看過世界級運員在鐵橋上的作，余樂甚至沒去想自己這辦法是不是很不合理，他只是不想掉下去。

就像子掉了，你就要用手去提一下。

他現在要從橋上掉下去，就要跳起來，重新調整位置。

但這個跳要怎麼跳，是有講究的。

上桿的時候，肯定是側著，雙腳必須于一個水平，橫踩在桿上。

所以在這樣的況下，首先不能單腳作，畢竟腳上還穿著1.65米長的雪板。也不能雙腳往上顛，以為可以靠著小小的顛就調整姿態本不現實，速度太快了，力也太小了，也是這樣微的控制，越難。

看世界級的選手比賽，他們在鐵橋上大多數會做一個作……

余樂跳起來的同時，他的力量就已經從雙腳通過大，傳到了腰腹上，謝他練了十二年的跳水，這種空中用力改變姿態的發力方式，他做起來既輕松還準確。

他的上半擰轉，同時配合腰的力量，完了一個轉，又180°轉。

陸地上很簡單，就是轉跳個半圈，再落地，小孩兒都會。

只是在這個時刻卻變得極其的難。

力量，平穩度和重心一樣不能。

同時余樂是在自己重心已經發生偏斜的況下做出作，那麼他的力量，平穩度和重心就變得和正常況下不一樣。

正常的跳都還有失敗的可能呢，更何況他突發奇想地嘗試。

在他起跳前，本就沒人能夠想得到。

路未方眼里，余樂到這時候，基本已經等同掉敲了，說不定還會摔個大屁。

但下一秒！

余樂猛地跳起，轉180°！

前后腳換個位置，又踩在了鐵橋上。

“臥槽！”程文海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路未方直接失聲，下“咔吧”掉在了腳背上。

“！！！”其他選訓隊的人鼻孔一張，腦袋瓜子“嗡嗡”的。

“嗯……”柴明的下往上揚，又矜持地收回來，黑臉黑面的抱著自己，好像前面雪的余樂是他的敵人一樣，眼眸黑的幾乎要擇人而噬。

就連余樂自己都有點意外。

完全就是本能的，“提子”而已，他想要找回自己的平衡，不想掉到鐵橋下面罷了。

一時間，他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所以只能去模仿比賽視頻里那些世界級選手的作。

誒，這一轉，就站住。

站住了？

哈！站住了！

還在鐵橋上往下，這一跳甚至把余樂之前上桿過度發力的錯誤姿勢給糾正了過來。

站在一米高的鐵橋上，保持著正確的雪姿態，在風馳電掣間，沿著鐵橋一路下……我真特麼帥！

余樂甚至有種給自己拍照留影的沖。

牛了！牛了！牛大發了！！

懷著澎湃的緒，余樂下了鐵橋，選了一個最近的跳臺上去，也沒再浪的去【空中抓取】做技巧。

越是興的時候，越是要穩住。

這麼牛氣的技巧自己都完了，再浪也沒意義，萬一摔倒了還丟臉。

對！就是這樣，穩穩地下去就好。

第二跳臺，落地。

進平緩區。

速度逐漸慢下來。

直至停穩。

余樂在雪上悠然地了一個弧線，轉看向后。

長長的雪道，遍布復雜的道，一個箱子，一個鐵橋，兩個跳臺，自己竟然真的完了。

就好像征服了一座高山，強烈的滿足涌出來，充斥在他的每一。

接著，便是雀躍。

我竟然完了！！

我把它下來了！！！

余樂握著拳，忍不住地狠狠揮舞，向程文海，向柴明，向山坡上的每個人。

看了嗎？！！

我余樂，下來了！！

“哇哦哦哦！！”

“余樂你特麼厲害了！！”

“樂哥你最棒！！”

如期的歡呼聲在這個時候，也適時地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