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勿高攀》第49章 停電

在徐茜葉的極力“勸阻”下,最后張助理還是揮淚告別了加班費。

舒清因站在臺上,目送著徐茜葉和助理離開。

畢竟也沒法強求他們留在這里陪過夜。

既然選擇了搬到新家來,就應該做好一個人住的準備。

有些失神向門口,和酒店的暗浮雕西式房門不同,不斷提醒著,自己確實是搬家了。

對門的鄰居不認識,甚至都不知道對門有沒有戶主住。

確確實實是一個人了,而這正是的。

舒清因仰著頭,對著天花板舒展了個懶腰,既然沒事做那就玩手機吧。

想連上無線上網,發現手機搜不到無線。

到路由那里看了眼,發現路由沒亮燈,舒清因敲敲拍拍,重啟拔線鼓搗了半天,還是沒用,不會弄這玩意兒,心想這路由可能是壞了。

張助理剛走,只能讓他明天買個新的路由送過來了。

舒清因嘆氣,趴在沙發上,手機屏幕正對亮著,每個app都點進去,然后刷了幾下又退出。

就這樣無聊的打開關上,倒也磋磨了半個多小時。

后來打開了郵箱,先是看了眼自己有沒有新郵件,然后又點進了“發件箱”,順便瞧了眼給別人發的郵件。

除了發給爸爸的,其余都顯示已讀。

有點想登陸進爸爸的郵箱,幫他點開這些未讀郵件。

舒清因這麼想了,也這麼試了,但有個難題,那就是不知道郵箱碼。

試了幾個碼,結果當然是全錯,上面顯示只有最后一次輸機會了。

舒清因想問問徐琳士看知不知道,這個念頭剛懸在心頭幾秒鐘,隨即又很快下了。

還是別問媽了,就算他媽知道,也肯定不會說的。

媽都有往爸爸的郵箱里發郵件的習慣,要是媽告訴他了,那徐琳士寫給舒博先生的郵件不就被這個做兒的知道了麼,想想都尷尬。

舒清因覺得以徐琳士的格,百分之百不會告訴

最后還是選擇給爸爸的郵箱寫封郵件,容就是流水賬。

「爸爸,

我又搬家啦。也不能說搬家吧,其實是從酒店里搬了出來,我總不能一直住酒店吧,這讓人知道了會怎麼想我啊。唔,我為什麼要搬走,其實我也不想搬,住在酒店還蠻舒服的,而且對門還住了個人,他對我很好的,年三十都是他陪我過的,我上次過年的時候給你發郵件說自己是一個人過年,你也不用替我擔心啦,是他陪我過的。

我想,他對我好的有些過頭了。爸爸我絕對不是忘了你啊,我最的男人還是你的,他跟你很不一樣,長相氣質不一樣,格也不一樣,他格太差啦,紈绔跋扈,但有時候又很溫,我懷疑他可能有點人格分裂。

葉葉說,我對他有別的心思,不愧是,猜得真準。

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其實我以為他是那個來著,我當時還有點放心,說葉葉給我找的男人真帥。

結果他說話超級氣人的啊,他還誤會我也是那個,爸爸你應該懂我說的那個是什麼意思吧?

然后我有點討厭他,讓我想想,我是從什麼時候起不討厭他的呢,哦,是那次年會。

爸爸你還記得你小時候為了哄我睡覺,給我念的話書嗎?我也不記得是安徒生還是格林了,我當時問你,王子長什麼樣,你說很英俊,我想既然是英俊,那就是爸爸你這樣的吧。

那時我一個人待在沒開燈的休息室里,他出現了。

他好看的眉眼彎著,罵我笨,不會玩捉迷藏。

我差點以為自己穿進了某個話故事里,而故事里的王子正沖著我笑。

英俊的男人那麼多,只有他是我的王子。

后來他送了我一塊手表,說是日月星辰,我知道那塊表日月星辰,我沒要,我覺得當他愿意把那塊表送給我的時候,我已經收到了他的日月星辰。

再后來,大年三十那天晚上,酒店突然停電,我有點害怕。

他從香港回來了。他一個香港人,不懂我們地人的笑點,看春晚看得特別昏昏睡,但還是陪我看完了。他送了我一張敬業福,我運氣超級差,要不是他送我了,我還拿不到那一塊六八,哈哈。

過年回老家的時候,我不想聽大伯他們訓我,就躲進了你的書房。

后來大伯居然找了過來,他帶著我躲進了你的書桌底下。

他說我可

絕對不是我自,我聽過很多男人夸我,漂亮、聰明、優雅,但只有他夸我,我的心砰砰砰地,跳得厲害。

我不是控,但我覺得他好好看,好看到……我跟他躲在書桌底下的時候,甚至想親他一口。

說了這麼多,還沒跟爸爸你說,他什麼名字。

沈司岸,他我小姑姑,但我沒把他當侄子,我可沒有一個比我大兩歲的侄子。

我喜歡沈司岸。

之所以把這件事告訴爸爸你,是因為爸爸你會替我保

我沒有信心再將一段寄托在一個新的人上,我害怕很久后,他會辜負我,會離開我,會傷害我。

我是個膽小鬼是不是?但是爸爸,如果膽小能減傷害,我愿意當一輩子的膽小鬼。

爸爸,快天黑了,不說了,今天就到這里吧。

我很想你。

因因。」

這封郵件刪了又改,改了又刪,等發送出去的時候,幾個小時就這樣悄悄過去了。

手機的電也被耗盡了,徒留右上角那點紅電量還在掙扎著。

漸漸暗了下來,舒清因站起打算去開燈。

啪嗒一聲開關響,燈沒開,又重復了幾次,仍舊沒有用。

皺眉,又換了個開關試,仍然沒有反應。

天黑得很快,夕下沉,剛剛還灑余在室的暖橙瞬間從窗角溜走。

舒清因有些慌了,不是又上停電了吧。

走到臺上,對面樓層已經有幾戶打開了燈,舒清因有些愣,難道就這一棟的停電了?

踮起腳,手扶著欄桿往旁邊和下面去,也看到這棟的某些住戶家亮起了燈。

舒清因絕了。這是造了什麼孽,停電就停這一戶麼。

又想到是不是張助理還沒幫自己電費,舒清因打算給張助理打個電話過去問問。

電量還剩1%,手機已經有些卡了。

真的造孽,還沒等撥通張助理的電話,手機電量壯烈犧牲了。

舒清因徹底無語。

又從臥室里拿出筆記本電腦,電腦是有電,但沒網。

舒清因又去找USB轉換頭,試圖用筆記本給手機充電,結果這時室已經不剩半點捧著筆記本,依靠著那微弱的,轉換頭也還是沒找到。

從這一刻,下定決心再也不買蘋果筆記本。

沒電沒網,夢回山頂人時期,舒清因就在沙發上,也不想下樓。

膽小的人就是這樣的,害怕的時候寧愿一個人躲在原地一,也不肯起想想辦法,好像一下,就會有鬼找索命似的。

舒清因想罵天,又想罵這小區該死的電力管理。

上次是過年,這才幾個月,又上這種事,真的應該去買個彩票沖沖喜。

睜著眼,手臂環著雙膝,盡力將自己小小的一團,減存在,增加點安全

胡思想著,上次停電的時候,是怎麼熬過來的。

哦,不是自己熬過來的。

舒清因張,沖著四周黑暗又寂靜的空氣開口說話,聲如蚊音,“沈…沈司岸。”

“沈司岸。”

“沈司岸。”

覺得沈司岸或許是阿拉丁神燈,三聲就能出現。

了三聲,沒有出現。舒清因有些失的撇起,現實果然是殘酷的,話就只是話而已。

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發生。

就跟著傻子似的。

“沈司岸,”舒清因又他的名字,“我害怕。”

在第四聲后,或許上天真的看太可憐了,不忍心再這麼折磨,門鈴響了。

如此安靜的環境中,不算大的門鈴聲突然響起,顯得鬼魅異常。

舒清因嚇了一大跳,趕抱起旁邊的抱枕,驚魂未定的睜著眼往門邊看去。

這他媽,想回酒店了。

這房子還鬧鬼呢。

門鈴響了兩聲后,又改敲門了。

舒清因屏息,一都不敢

又過了半分鐘,聽見門外的人說話了。

“小姑姑,開門。”

舒清因仍抓著抱枕,雙目呆滯的盯著門,剛剛跳得很快的心臟在瞬停了那麼幾秒后,又開始劇烈的跳了起來。

比剛剛更急促,幾乎令人窒息。

門外的人見還是沒有反應,又敲了敲,“舒清因,你在里面嗎?停了個電而已,你不是嚇暈過去了吧?”

男人的聲音漸漸驚慌了起來,就差沒打120急救電話了。

舒清因使勁掐了掐自己的臉,不是做夢。

阿拉丁神燈顯靈了。

王子真的出現了。

從沙發上站起來,因為坐得太久,有些發麻,舒清因踉蹌著腳步笨拙而又急切的跑到門邊,給門外的人開了門。

開門開得太急,門外的男人反應不及,一只手還懸在半空中。

回廊上,應燈的功率并不大,但足夠看清眼前男人的臉。

是沈司岸沒錯。

男人穿著長款的風,翻領立起,短發還殘余著被風肆過的痕跡。

他臉上擔憂無措的表還未完全褪去,此時又有些別扭的擰起了眉,薄微張,顯得有些呆。

清冽的嗓音里帶著些怒意,“怎麼這麼久才來開門?我還以為……”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眼前這個矮他一頭的人給抱住了腰。

沖勁有點大,男人一時沒反應過來,被撲得連連后退了兩步。

“沈司岸,”哽咽著說,哭腔惹得吐字不清,“是你嗎?”

沈司岸終于穩住腳步,手搭在的后腦勺上,“是我啊,不然還能是誰?”

“你真的來了,你真來了!”破涕為笑,像個孩子似的用力吸了吸鼻子,還沒忍住踮起腳,像只貓似的往他懷里用力蹭。

男人不明白這個“真”是什麼意思,但聽到吸鼻子的聲音,不經到有些好笑。

剛剛心頭上涌起的,那些個責備的話都說不出口了。

他在心里嘆氣。

,他的脾氣和底線都快接近沒有了。

“小花貓,”他聲說,“別把鼻涕蹭到我服上了。”

舒清因茫然的“啊”了聲,雙手松開,和他拉開了些距離。

他又突然反悔,扣住的頭,將往自己懷里帶。

“開玩笑的,”男人悶笑,“哎,蹭吧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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