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科醫生穿民國小可憐》第12章 濟合
012
翌日一早,在張素娥“裴長這麼好的男人你一定要抓住啊。”的絮絮叨叨中,葉嫻和葉一柏幾乎是逃一般的出了家門。
巷子口只停了一輛黃包車,“姐,你坐車走吧。”葉一柏笑道。
“那你呢?”
“我騎這個。”葉一柏指了指樓梯旁停靠的黑自行車,這是葉家剛來上海時買的,想著以后葉一柏騎著上學方便但自從小爺騎了一次去圣約翰后,就不肯再騎了。
因為買的是男士款,張素娥和葉嫻也不方便騎,就一直放在樓下的車棚里。
“你騎這個?”葉嫻皺眉。
然而葉一柏不等葉嫻說話,練地踢開自行車腳撐,拍了拍坐墊,長一甩就騎了上去。
“姐,我先走了啊。”說完踩著腳踏快速駛過了黃包車。
從岐山巷到圣約翰是要經過一段黃浦江邊的路的,迎面的春風帶著些江水特有的咸腥味,葉一柏興致來了還使勁按自行車鈴,引得前面的路上一陣慌,在路人不滿的抱怨聲中,葉大醫生見地紅了紅臉,“咻”得一下飛快溜走了。
和醫學院的波恩教授約的是早上六點半,波恩教授既是約大醫學院的院長還是濟合醫院(英文名:克里蘭醫院)的醫生,他一早需要回醫院查病房,所以約的時間極早。
葉一柏到的時候波恩教授正在辦公室吃早飯,同時在場的還有外文系的溫特教授,兩個教授的關系明顯不錯,他們蘸小籠包用的是同一碟醋。
“哦,葉,你來了,隨便坐,自己倒杯茶,我們很快就吃完了。”溫特教授率先看到了葉一柏,笑著招呼道。
波恩教授抬了抬鏡片,用銳利的目掃過葉一柏,沒有說話。
“兩位教授好,你們不用管我,我去走廊里看看風景,我剛剛過來的時候看到幾幅很好看的風景畫,還沒來得及欣賞,正好去看看。”說完還心地幫兩位教授關上了門。
“倒是懂事。”在門即將關上的一剎那,他聽到有人用英文這樣說道。
醫學院大樓的走廊里確實掛了不畫,有風景畫,還有醫學發展史上有標注意義的畫像,比如第一臺計、X線、心電圖儀的照片,又比如1929年第一臺穿刺注和心導管手的珍貴圖像。
葉一柏一幅幅看著,心里既有一種參與到醫學發展史中的興,又有一種淡淡的焦慮,用這種堪稱簡陋的的設備下,他真的能完一臺細的手嗎?
“葉,我們好了。”約莫十分鐘后,溫特教授開門他。
葉一柏長長吐出一口氣,當務之急是先爭取到穿白大褂的資格啊。
“波恩教授,溫特教授好。”葉一柏第二次走進波恩教授的辦公室。
“你好,葉。”溫特教授笑著回應道,而波恩教授則帶著眼鏡一臉嚴肅地在辦公桌后翻葉一柏的資料。
他一頁一頁看得很仔細,約莫過了三分鐘,才抬起頭來。
“你的績非常好,而且化學和生課程的績點也達到了轉專業的要求。”波恩教授抬頭看了一眼葉一柏繼續道。
“學院轉專業一般四月份開始報名,六月前完學院接,九月份才會正式轉系,但是你的況比較特殊,你是大四畢業生,六月份就會正式從學校畢業,也就是說等到我們正式轉專業的時候,你已經不是我們約大的學生了,也就沒有了轉專業的資格。”
“不過即便如此,大四轉大四是絕對不可能的,醫學院和其他學院不一樣,其他學科學得不好影響的是你自己,醫學學的不好,禍害的卻是其他人。”
約大醫學院是七年制本博連讀,是全國唯一兩所可以授予醫學博士學位的高校,因為這幾年西醫在國的迅猛發展,一所所大型醫院小型診所如雨后春筍般冒出來,國現在對醫護人員是供不應求,因此約大的學生大三就有機會進到醫院進行臨床實習。
“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明年九月開始和新一屆大三一起上課,我會一視同仁以普通大三學生一樣要求你,考試及格就行。第二,留一級和現在大三學生一起進行醫院實習,這屆大三的校課程已經在上學期修完了,但是在本學期末,會有一次針對上學期未及格同學的補考。”
說到這里,波恩教授抬了抬眼鏡架,眼睛微微瞇了起來,“如果你選擇后者,我要求你在這次補考中至獲得良好以上的績,不然你還是得再留一級和新大三一起上課。你不必當場回答我,你可以回去仔細考慮考慮,或者如果你放棄轉系的想法,我會為你高興。”
葉一柏看得出波恩教授對于他轉專業這件事并不看好,不過……
“教授,不用考慮了,我選第二個。”他已經開始想念醫院里的消毒水味了。
波恩教授眉頭皺得能夾死一只蚊子,他定定盯著葉一柏看,目著實稱不上友善。
“哈哈哈,好了,波恩,別嚇唬人家小孩子,我就說他會選第二個,葉是個充滿抗爭神的勇氣,就像羅歐與朱麗葉,還有當初的我一樣。”溫特教授輕快的笑聲打破了一室嚴肅的氣氛。
不過波恩教授和葉一柏臉上卻同時浮現了怪異的表,羅歐與朱麗葉,這是什麼奇怪的比喻??
“既然如此”波恩教授抬頭看了看辦公室墻上的鐘,“七點了,你跟我走吧。”說著他快快速起,將桌子上還未喝完的溫開水喝完,“溫特,等下你幫我關門。”
“行行行,你去吧。”溫特教授笑著跟他們揮手。
波恩教授走起路來很快,雖然他對葉一柏臨時轉專業這個決定并不看好,但既然學生堅持,作為老師他該做的事,他會一不茍地完。
“我們醫學系大三下半學期開始就進行醫院實習,因為人員和醫院都已經分配好了,不能臨時增加,因此你暫時跟著我。”
“濟合是一家英合資的醫院,醫院不大,但是設備和醫療資源卻是上海最頂尖的,只是有一點你必須適應,濟合的醫護人員大都是和我一樣的外國人,或許你們在流和相上會有一定的問題,這也是我從來沒有讓其他學生去濟合實習的原因,但是現在沒辦法,你得克服。”
波恩教授說著側頭看了葉一柏一眼,“不過我覺得問題不大,畢竟不管哪國人,對于漂亮的事總是會多一份耐心,當然了,如果你實在磨合不了,在六月前你還有后悔的機會。”
葉一柏笑道:“教授,雖然語言和外貌有所不同,但是只要手上的手刀拿的是同一把,那就不會磨合不了的問題,大外科只認刀不認人。”
波恩詫異地抬頭,他重復了一遍葉一柏的話,“只認刀不認人,非常棒的話,葉,你很自信,希你的表現能配得上你的自信。”
約大離濟合醫院并不近,波恩教授開著他那輛極富個的老爺車,帶著葉一柏穿過大半個公共租界,停在了一排漂亮的紅白房子前。
非常明顯的歐式建筑,紅棕的屋頂,大大的立柱,整片整片的落地玻璃和致的樓梯扶手,進來的鐵門里用中英兩種語言寫了英文名稱,大大的醫院空地上,麻麻停了兩排各式各樣的轎車。
要知道現在是一九三三年而不是后世的二十一世紀,葉一柏真的懷疑是不是全上海的轎車都停在這個院子里了。
葉一柏跟著波恩教授走進醫院大樓,路上時不時有人跟波恩教授打招呼并用好奇的目掃向葉一柏。
“波恩醫生。”
“波恩醫生好。”
“波恩醫生。”
葉一柏總算是知道什麼醫護人員大多是外國人了,他跟著波恩教授一路走來,就沒看到過幾個黑頭發的。
“哦,喬娜,你來的正好,給他準備一白大褂,實習生服飾。”波恩教授見到一個迎面而來的護士,趕忙開口住了他。
“這是護士長喬娜。”波恩向葉一柏介紹道,“喬娜,這是我的學生,葉,接下來一段時間會在這里當實習醫生。”
“哇哦。”喬娜發出一聲驚呼聲,笑著對葉一柏說道:“你肯定非常了不起,你是我們醫院第一個華國實習生。我等下幫你把服送到……”
“送到我辦公室吧。”波恩教授接了下去。
喬娜比了個OK的手勢,笑著走開了,葉一柏看到,喬娜一從他們邊走開,就有幾個小護士圍上了,一邊嘰嘰喳喳地說話,一邊還往葉一柏的方向開,葉一柏對著們笑笑,小護士們立刻發出一聲急促的尖聲。
還是悉的配方,悉的味道。在悉的尖聲中,葉一柏繃的慢慢放松了些。
“葉,你先跟著我去查房,我跟你講一下醫院的大概況,接下來再安排你的工作。”波恩教授說道,“當然,作為實習醫生,在沒有主治醫生的帶領下,你不能接病人,更不能給予或實施任何治療手段和意見。”
“當然,我明白。”這句話也是他曾經經常對實習醫生說的一句,當然他說得比波恩教授更加直接一點,譬如“別以為穿上白大褂就是醫生,你們記住,到了這兒只要帶你們的腦子和眼睛和耳朵,至于和手,那是不必要的,聽清楚沒有!”
風水流轉,這老祖宗的話,都是有道理的。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波恩教授的辦公室門口。
兩人到的時候,已經有一個金發碧眼的年輕人站在門口等著了,他見到波恩教授,眼睛一亮,快步走過來開口道:“老師,您來了。”
“理查,你今天到的很早,繼續保持。”波恩教授對著年輕人說完,轉頭對葉一柏說道:“理查,也是我的學生,他是國圣約翰本校畢業的,是這里的住院醫,因為我要兼顧學校那邊的工作,這邊來的會比較,以后大部分時間是理查帶你。”
“理查,這是葉,約大三年級,他的基礎可能有點弱,需要你多照顧一下。”
那位理查的住院醫臉上的不滿本不加掩飾,“老師,一個華國大三學生,恐怕連英文病歷都寫不好吧,我工作已經很辛苦了,還要幫忙帶孩子……”最后那句嘀咕聲音不大,但是幾人的距離這麼近,大概只要耳朵沒問題都聽得見。
孩子葉一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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