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母慈子孝的一天呢!》第18章 第 18 章

018.

裴野做夢都沒想到他爸會在這個時候坑他一波。

而他就好像一只剛出生只會咩咩咩的小羊羔, 還沒來得及慶祝新生的歡喜,就毫無防備地踩進了他爸設下的陷阱里。

裴野眼角的余注意到林那微瞇的眼睛以及倏然變嚴肅的表,簡直想把他爸這張起來。

沉悶的氣氛之中, 他咽了咽嚨, 格外小聲道:“我不看了。”

主播就在他面前, 他還看個鬼的直播。

偏偏這理由暫時還不能說出口,否則也不知道斷的是扁擔還是他的腰。

看他兩眼, 裴野幾乎要把臉埋飯碗里了,這種類似逃避的心虛模樣看得林又好氣又好笑。想了想還是用手指輕輕敲了一下桌面,裴野便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睛,狀似張地了手, 下一秒又輕輕嘶了一聲。

聽著可憐極了。

瞥了眼他傷的手,又看看桌上幾個菜, 最終只是隨便說了幾句:“你這個年紀不該把心思用在這里,下次別看了。”

頓了頓,“就算看也別刷禮,你還沒年呢。”

意識到自己的苦計是有用的之后, 裴野趕點點頭, 又格外乖巧地夾了一塊蛋放到林的碗里:“讓媽媽擔心了,您吃。我保證以后不會隨便看主播了!”

裴野這張臉干干凈凈地極欺騙,加上無辜的眼神, 瞬間便勾起了林藏的母輝。抬手年的黑發, 點點頭:“行,我信你。趕吃飯,吃完我給你消毒上藥。”

裴野趕應了聲好。

裴野燒得菜味道只能說是一般, 不過小孩主承擔這份工作還是值得表揚的, 林很給面子地夸了夸他, 主去將碗給洗了。

洗完前去找了找醫藥箱,里頭東西得可憐,于是林便找了個跑把各種藥品買全了送過來。

約莫四十分鐘后,林便拎著醫藥箱去找裴野了。推門進去的時候年正咬著筆頭認真看著桌上的卷子,但林長脖子一瞧,上面只歪歪扭扭地寫了幾道選擇題。地收回目,招呼裴野將手過來。

拆掉裴野自己裹得紗布,林這才發現裴野的傷口其實是有些深的。因為包扎得隨意,紗布和幾乎都黏在了一塊,模樣看上去有些慘烈。皺了皺眉,輕聲道:“忍著點,我幫你清理。”

裴野點點頭,沒在意。

他這些年過的傷多了去了,比這嚴重的不,眼下這刀傷本不夠看。他之所以包得這麼嚴重,純粹是不想寫卷子。

正想著,手指上傳來刺痛。他一聲未吭,卻下意識垂眸看去。林握著他的右手,孩子的手又細又,連溫度都是恰好的暖。移開視線,又見林垂著頭,的長發隨意扎了個小丸子,松松垮垮的。鬢邊有幾縷發自然落下,遮住了認真的視線與眸

在裴野的記憶里,似乎沒有人給他這麼細致地清理過傷口。

初中的時候班里的幾個男孩子知道他是裴家的小孩,時不時罵他沒爹沒娘,他氣不過就揍了人家一頓。但那群家伙也不是好惹的,第二天就找了些街上的混混把他堵在了放學回家的路上。

那天裴野被揍得很慘,臉上上幾乎都是傷口。但等回到家見了裴鶴南,面對對方的詢問,他卻只是回答:摔了一跤。

他知道裴鶴南沒信,因為裴鶴南第二天就帶他去找了老師——一個退休的拳擊教練。

裴鶴南的教育簡單又暴,告訴他:揍回去。

裴野當時覺得好奇,他知道裴鶴南人前人后表現得不一樣,人前的裴鶴南弱得仿佛能被裴天元一把掐死,所以他以為裴鶴南會告訴他忍一忍。

但裴鶴南說:“你還是個孩子,你可以肆無忌憚些,有什麼我會幫你理。”

兩天后,他和同班男孩子們斗毆的事被捅到了班主任那里,他站在辦公室的角落垂著眼眸看裴鶴南一病容地跟班主任解釋:“阿野的父母在他剛出生不久就去世了,一直是我帶著他。我不好,平時對他的關照也不到位,還請老師多見諒。”

弱者能引起同,能很好地達到目的。

班主任先聽那幾個男孩子的父母氣勢洶洶倒打一耙,又聽裴鶴南溫聲解釋,心中已然有了什麼猜測,再一調查便得知還真是幾個男孩子先挑的事。

雖然裴野也逃不過懲罰,但對于他而言,幾千字的檢討比起心里的怨氣無法抒發,顯得不值一提。

那個時候裴野好像懂了裴鶴南的話是什麼意思——

因為是孩子,所以偶爾可以任

但裴鶴南不一樣。

裴野一晚上沒睡,他想了很久,他一直想要快點長大,所以他著自己長。他學會了裴鶴南的那一套,他學會了拳擊卻也不會主招惹誰,他明面上的沉默寡言讓裴天元對他沒有半點戒心。

可現在看著林給他理傷口的畫面,裴野覺得自己好像電視劇里那些有父母疼的孩子——

又有了喊疼的資格。

他的手指輕輕一,換來林的抬眸:“疼了?忍一下。”

裴野抿了抿,干地哦了一聲。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等到林重新將裴野的手指包扎好,將被燙出來的水泡理好,準備要離開時,年忽然開了口:“對不起。”

“嗯?”林偏頭看他。

裴野沒好意思說[我說真的我媽腦子摔壞了還沒好]這個ID是他,只能含含糊糊地道:“就看主播,給主播刷禮那個事。”

“沒事,知錯就改還是個好孩子。”林說著,目落在他的卷子上,手指往上輕輕一點,“今天就不要寫了。”

裴野乖乖點頭,“好。”

:“可以過兩天再學習,你爸說你學考要考到年紀前十,力別太大,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裴野:“哈?”

心里頭涌起來的那點立馬消散得一干二凈,看著林沖自己抬手做了個‘加油’的姿勢,裴野繃著一張臉,:“我爸真是全天下最好的爸爸。”

心想確實。

試問誰能做到裴鶴南這樣。

大哥的兒子帶在邊養了十幾年,關鍵是裴野當年跟著他的時候他才多大。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古人誠不欺我。

目送著林一臉贊同且慨地離開,裴野深吸一口氣,掏出手機便在朋友圈發了條態:wbqsjzg。

十分鐘后,他爸在下面留言問:什麼意思?

裴野:我爸全世界最好的首字母寫。

裴鶴南:zg是最好的寫 ?

裴野:最good。

裴鶴南并沒有再回復,也不知道是相信了還是懶得理會。

但裴野想,像他爸這種年紀的男人應該不會想到‘狗’在年輕人這里還可能是個形容詞。

回到臥室才想起來詢問裴家父子明天要不要一起去海市南江樓。想著便在家庭群里提了一句,令人意外的是不管是裴鶴南還是裴野都未拒絕。

心想這才對嘛,反正是免費的,不吃多浪費啊!

于是第二天林起床來到客廳才發現裴家父子已經換好了外出的服。但這兩人的穿著打扮都很隨意,裴鶴南上是最簡單的襯衫長,裴野上則是短袖運。見林盯著他們的服看,裴鶴南遲疑了一瞬,忽而輕聲問:“我們是不是穿得太隨便了?”

一聽生怕裴鶴南的下一句便是‘是不是給你丟臉了’,趕搖搖頭:“又不是什麼重要場合,不過就是去吃飯個飯而已。先吃早飯,吃完咱們就出發了。”

抵達海市的時候是上午十點左右,因為時間還早,所以南江樓的門前并沒有多客人。不過,為大老板的陳屹倒是沒錯過這次的活,正從車下來往里走。沒走兩步眼角的余似乎便注意到了別人,一扭頭,先是看到了裴鶴南。

他遲疑了一陣,不知道要不要上前打招呼,卻發現裴鶴南已經察覺了他的存在,不地看了他一眼,又往邊側了側,將被自己無意擋住的林了出來。見狀,陳屹終于抬步走過來,笑著喊了一句:“林小姐!”

扭頭看來,點點頭:“陳先生。”

兩人剛打過招呼,林便聽到后傳來悶聲咳嗽的聲音,扭頭將早已準備好的手帕和保溫杯遞到了裴鶴南的面前,見他隔了好一陣才抿了口水舒緩下來,才放寬心跟陳屹做介紹:“陳先生,這是我老公裴鶴南,還有我兒子裴野。”

裴鶴南面上病容顯眼,卻還是輕輕勾了下,聲音溫和:“陳先生。”

陳屹:“……”

不等他開口,便見裴鶴南又輕輕拍了下年的肩膀:“阿野,伯伯。”

裴野:“伯伯好。”

陳屹:“……”

他訕笑兩聲, “裴先生好,阿野好。”

轉開視線的時候,陳屹想,一段時間沒見,裴鶴南這人的演技好像更出了。

他手指握拳抵在邊輕輕咳了一聲,很快轉移話題,將林一家三口帶去了包間。幾人一邊聊天一邊注意著來南江樓的客人。沒一會兒林便察覺到了問題,往這邊來的人流量不小,但大部分都進了隔壁的松竹飯店。

忍不住蹙起眉,低聲問陳屹:“怎麼回事?我那天來南江樓吃飯,也沒見松竹飯店有這麼多客人,今天怎麼突然暴增?”

陳屹一滯,二話不說趕找人去打探了一下,沒一會兒對方便回來了:“隔壁松竹飯店今天也搞了個活,說是進店用餐的顧客都可以獎,獎品很多,還有人走了一輛價值十幾萬的汽車!”

陳屹聞言,臉一變:“壞了,他們是故意的。李興智那家伙心眼多得很,估計是看到咱們的活,不想給我們翻的機會。”

頓了頓,陳屹又跟林解釋道:“李興智以前是南江樓的大堂經理,后來有人舉報他以次充好,拿走了其中的差價,他就被開除了。沒幾天之后他去了松竹飯店,我們的老廚子也是他挖走的。”

聽到這些陳年往事,心想還真是一出大戲。

“不過松竹飯店這波倒是大出了,吃飯還能汽車這事真是聞所未聞。”陳屹說著,眉心,眼底出了淡淡的疲憊和無奈。

點點頭。

雖說這中汽車的客人不知道是不是松竹飯店自家人,但起碼在其他客人看來就是有人中獎了。而這波作也能完地勾起大家前去用餐的積極

只能說,李興智這人智商確實不低。

包間的氣氛逐漸凝滯下來,陳屹皺著眉顯然是在思考該怎麼解決眼下的困境,而一旁的裴鶴南不地抬起眼眸掃了眼窗外的風景,又斂下眼眸喝了口水。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在作祟,他竟然覺得這茶水不如林親手燒的白開水。

思緒飄遠的時候,林清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先不著急,再看看況,那位食博主三木不是還沒來嗎?既然在微博放了話中午過來吃飯,應該是不會食言的。”

被林提及到的三木剛解決完工作上的事了輛車來南江樓。出租車的司機是個健談的大哥,一聽他要來南江樓,便好奇的問:“去南江樓啊?我今天接的好多客人都是去隔壁的松竹飯店,聽說去松竹飯店吃飯還能獎,有人中了輛汽車,還有什麼電腦平板的。”

三木聽到這話倒是愣了一下,顯然也是沒想到還有這麼好的事。他上一次經歷吃飯獎還是在朋友的婚宴上。

三木隨口調侃了句:“搞這麼大啊?”

司機大哥:“可不是,也不知道怎麼想的。”

三木倒是猜到了點。昨天南江樓搞活的計劃上了熱搜,照理說今天應該能吸引一批人去用餐,結果松竹飯店毫無預兆地搞了通吃飯獎的事,這不顯然想要惡心南江樓嗎?

松竹飯店背后的人是真的想把南江樓給按死啊。

不過這跟他倒是沒什麼關系,他對這兩家店的觀都一般般,今天也只是單純的去嘗個味道順便通過直播反饋給而已。至于獎不獎的,誰曉得得中。人婚宴獎中獎者都是新娘新郎雙方自家人,更何況是飯店獎了。

十一點半三木準時到了南江樓,并打開了直播。他一出現,守在直播間的們便熱鬧哄哄地發彈幕打招呼,三木也笑著說了句嗨,接著又道:“我現在要去南江樓吃飯。 ”

鏡頭改前置攝像,三木一邊往里一邊將南江樓的部裝飾收,又發表意見:“南江樓的部裝飾倒是不錯的,看著很舒服,服務員也很有素質。”

話剛落,旁的服務員便問道:“先生,請問吃點什麼?我們店今天搞活,一魚三吃是免費的,要嘗嘗嗎?”

三木將手機放到一邊,拿出支架支棱起來,隨口問道:“有什麼限制嗎?”

服務員微笑:“沒有的。”

三木:“我一個人用餐,點其他的菜再加個一魚三吃是不是有點太多了?”

服務員聽得出他言語中的試探,便直言道:“您可以直接點一個一魚三吃,也是免費的。”

[]

[等等,這話的意思是不是我可以進去吃霸王餐?]

[我草,我以為按照這些餐飲店的慣用套路,會搞什麼選用菜品價格超過兩百可以免費點一魚三吃,或者朋友圈集齊188個贊。結果???]

[還考慮什麼?直接點!!]

[世界上真有這麼好的事?別南江樓了,直接改名福利院吧]

三木也沒想到南江樓玩這麼大,頗為詫異地看了眼服務員,最終點點頭:“行,那就聽你的。不過,你們這個魚是什麼魚?”

“一般都是花鰱,因為我們家的剁椒魚頭是特。您看可以接嗎 ?”

三木比了個OK的手勢。

在等待上菜的時候,三木也沒浪費時間,看著直播間的彈幕跟們聊天。有提到了隔壁松竹飯店的活,三木還想跟他們嘮嘮嗑,結果正巧趕上有客人進門。三木抬頭看去,見是一家三口,正低頭,卻聽到其中的爸爸吐槽。

“松竹飯店人也太多了,還吵起來了。也不知道這群人怎麼想的。”

三木輕聲嗯了一下,上揚的尾音暴了他的興致。而同樣聽到吐槽的們也在拼命的扣問號,甚至有一兩個看熱鬧不嫌事大,喊著‘快去看看’。

別說,三木還真有興趣。

他當即便推開椅子站了起來,又對一旁的服務員說了句:“我去隔壁看個熱鬧,等菜上了我就回來。”

服務員笑容微微一僵,又很快反應過來,趕點點頭:“好的,您放心看,上菜了我們讓人過來喊您。”

[南江樓服務這麼好啊?沖這個服務也可以去試一試。]

三木看著劃過的彈幕,挑了下眉,暫時沒說話。他很快穿過馬路來到了松竹飯店門口。松竹飯店的客人是真的多,門外的長椅上還放著一沓傳單,上面是花里胡哨的圖案,以及松竹飯店今天的活提醒。

三木收回目,又往前走了兩步。

松竹飯店部其實很寬敞,但此刻人多得慌,其中的大廳收銀臺附近,兩個男人正滿臉怒氣地對峙著,由于隔得遠也不知道在說什麼。三木長了脖子,低頭又見們催促著趕上前看看。

他剛要開口,就聽到耳邊響起道聲音:“哥哥你也來看熱鬧啊?”

三木疑抬眸,只見自己的旁不知什麼時候站了個十幾歲的年,男生長得很格外帥氣,一眼看去部以下全是。三木沒忍住又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最終自我嫌棄地撇撇才應了一聲。

哪知這年聞言便非常主地拽上了他的手腕:“這里能看到點啥熱鬧啊,我帶你進去。”

三木:“?”

等三木反應過來時,他已經站在了收銀臺旁的花瓶。這年倒是真的會挑位置,站在這里的他們視線清晰,又因為靠得近可以將兩個男人的對話全部收耳中。最最關鍵的是,三木不地將手機往花瓶上一放,誰也不知道他正在直播。

而此時,已經得到消息的李經理也匆忙趕到了現場,向旁的服務員問清楚了爭吵的緣由后,他眼角的余森冷,不咸不淡地看了眼已經被嚇得不知所措的收銀員,又很快出一副和藹可親的笑臉上前:“這位先生,有話咱們慢慢說,不要急。”

其中一人聞言便是冷笑:“還慢慢說呢?你們松竹飯店要是玩不起就不要搞什麼獎。獎是弄了,結果怎麼著?只給自己人大獎啊?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收銀員往他手里塞了張卡,一撕開就中了臺筆記本電腦。”

他話音一落,李經理的表立刻變得無比嚴肅:“怎麼可能!我們這獎都是看運氣的。今天不就有個人中了輛汽車,只不過提汽車還需要手續,我們讓他留下了聯系方式,到時候也會聯系他。”

男人嗤笑:“誰知道這位中汽車的客人是不是你們飯店的員工啊。”

說到‘客人’二字的時候,男人故意加重了語氣,充滿了嘲諷。

沉默間,圍觀的客人中有人小聲詢問邊人:“你們獎沒?中獎了嗎?”

旁邊便有人回答:“中啥啊,一包紙巾算不算?”

接著而來的便是絮絮叨叨地討論:“我也沒中。大家都沒中啊?那個中汽車的是什麼時候中的啊?”

“鬼知道,我們是不是被坑了?這不會是松竹飯店招攬客人的手段吧?我本來要去隔壁吃免費的一魚三吃的,看到他們發的傳單,又聽說有人中了汽車才臨時換了店。”

討論聲隨著旁人的加愈發響亮,落李經理的耳中也令他的臉更加難看。他咬住腮幫,半晌才重新面笑容:“先生,我們松竹飯店這麼多年來名聲一直很好,肯定不會為了這點小錢砸我們自家的招牌。至于你說的這件事——你為什麼塞卡給他?”

最后這話是對收銀員說的,收銀員一到李經理冷冰冰的目不自覺地瑟了一下,張了張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能怎麼說?事實不就是眼前這位‘客人’就是他們自己人。經理他們說再開個大獎讓店里的氣氛更熱絡一點,便能將所有的客人都吸引到店里,所以將有大獎名額的卡片塞到了‘客人’的手中。

誰知道真正的客人站在柱子后面,借著他們的視野盲區看了個正著。

“我……”又害怕又著急,上司充滿威脅和迫的目落在上,周圍還有客人們興味滿滿的注視,嚇得差點哭出來。

直到李經理再次開口:“你和這位客人是不是認識的?是故意把有大獎的卡給他的?”

雖是疑問,但收銀員心里清楚地知道——這是給找的借口。

李經理這是要把推出來當替死鬼。

咬了咬牙,想到李經理平時的作風以及松竹飯店背后的裴家,閉了閉眼睛,最終還是輕輕點了下頭。

李經理等得就是這個時候,他趕回頭對眾人彎了彎腰,面上滿是抱歉:“對不住各位,我們也沒想到還有自家員工做這種事的。我在這里向大家保證,接下來我們的獎肯定是公平公正的,我就在這里站著,大家隨時過來獎。”

說著,李經理主示意男人過來獎,賠上笑臉:“還請您見諒。”

男人一點也不給他面子,意味不明道:“接下來肯定公平公正,所以在我之前的多都有點水分 ?”

李經理表一僵。

倒是三木吃瓜吃得津津有味,還有興致和旁戴鴨舌帽的年調侃:“這人怎麼這麼會說,平時肯定是做文字工作的。”

聲音雖然不大,卻也不知怎麼的就傳到了對方的耳中。那男人也不在意是誰打趣他,扯了扯道:“我平時都在工地抬杠。”

三木:“……”

[救命哈哈哈哈 ]

[這兄弟笑死我了,我作證,確實會杠的。]

[果然有經驗啊,一下子就抓住了關鍵。]

[不是吧不是吧,不會真的有人相信松竹飯店的這套說辭吧?]

[腦子,就算收銀員和客人私通,收銀員又怎麼會知道這卡有獎啊?收銀員權力這麼大哦?]

[解釋不了,只能是松竹飯店搞作。]

[謀論一下,隔壁南江樓今天不是推活嗎?我看松竹飯店就是故意弄出這個獎來的吸引客人的,就是不想把客人給南江樓唄。]

[我作證,他們那傳單是昨晚半夜找我們店急下單的,我連夜給他們搞出來的]

彈幕熱熱鬧鬧,松竹飯店也一樣。雖說李經理將鍋全部甩給了收銀員,但很大一部分人顯然也猜到了點什麼,紛紛搖著頭低聲罵松竹飯店不厚道。而有些還在排隊沒來得及用餐的客人相互對視一眼,果斷起離開。

松竹飯店的服務員見狀,連忙提醒道:“過號了的話,等會兒是要重新排隊的。”

距離他最近的一個中年人撇撇,毫不給面子:“無所謂,反正又不是只有你家一家飯店。”

服務員:“……”

李經理;“……”

雖說松竹飯店這事兒鬧得難看了點,不過還是有不回頭客留著繼續用餐的。

三木見熱鬧結束了便也轉離開,回頭的時候沒有看到帶他進來吃瓜的年,只以為對方覺得這出戲沒意思提前離開了。沒做多想,三木很快回到了南江樓,也正巧,他點的一魚三吃上了桌。下筷子前他掃了一圈店,周圍空的餐桌已經坐滿了人,客人們似乎都在詢問免費的一魚三吃,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驚訝。

三木將手機重新擺到面前,給細看三樣菜。

“這個是剁椒魚頭,和香味都很足,既然是南江樓的招牌,我就先嘗這個。”三木說著,夾了點魚,幾乎是口的一剎那,們便過鏡頭看到了他舒展的眉心。

作為三木的,大家都清楚他在吃到味的食時有什麼微表

他們想,這剁椒魚頭的味道一定很好。

大家都等待著三木的反饋,然而出乎他們意料的是三木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反倒是向服務員要了一份米飯,服務員提醒道:“米飯不是免費的哦,普通小碗的是一塊錢一份。”

三木擺擺手 :“直接上。”

南江樓的米飯用的是香米,米香四溢,營養富,擱以前還是貢米。米飯伴著剁椒魚頭的辣椒和魚,一口一口肚簡直讓三木停不下來。

“嘶,真辣真帶勁。”三木說著,又挖了一勺米飯,等到一大碗飯空空如也才驀地反應過來自己竟然只顧著吃飯,什麼話也沒說。可現在他的火辣,他來不及看手機屏幕,趕倒了兩杯水。

直等辣勁過了,他才道:“兄弟們,現在立刻馬上訂票過來,你能不花錢吃到全世界最好吃的剁椒魚頭。”

[?]

[這麼夸張嗎?!]

[就這一句?不仔細說說嗎?]

三木:“也沒什麼好說的,我吃過的剁椒魚頭也不,但我覺得南江樓的剁椒魚頭不管是魚還是辣椒都是頂頂好的。魚頭上的,特別鮮,一點魚腥味和泥土氣都沒有,這辣椒醬我估計也是花了心思的,辣味夠非常刺激,不像那種看著辣實際上一點味兒都沒有的。好辣口的兄弟可以來嘗嘗。”

剁椒魚頭還沒吃完,三木舍不得剩,便又要了一份米飯。結果得到一句:“實在不好意思,我們的米飯暫時不夠供應了,可能需要您等五分鐘!”

三木愣了愣,一扭頭才發覺周圍已經有剁椒魚頭上桌的客人們都點了米飯。

心頭有些無奈,他也只能作罷,于是暫且將剁椒魚頭往邊上挪了挪,一邊將筷子向了酸菜魚,一邊嘟嘟囔囔道:“我估計南江樓的后廚也沒想到剁椒魚頭這麼下飯,我先把魚頭放遠點,省得我忍不住。”

“酸菜魚看著也不錯,里頭有酸菜,咦竟然還有酸蘿卜誒。我記得田園生活里林做的酸菜魚也是放了酸蘿卜的。這魚片得不錯,我先嘗嘗。”

口的魚,已經完全將酸湯里的味道融進去了。

三木又挑了酸菜和酸蘿卜分別嘗試,半晌后才放下筷子,一臉正地對著鏡頭道:“兄弟們,你們也知道我這個人的,我探店從來不收錢的。我今天還是可以拍著脯告訴你們我沒收南江樓的錢,所以……味道是真的不錯,但口味清淡的我不建議吃這幾個菜,口味重的兄弟你們肯定會喜歡的。”

[三木能不能采訪一下其他人?]

[你真的沒收錢嗎?我不信,除非你給我看看其他人的評價。]

三木見狀也毫不介意,直接調轉鏡頭方向,道:“你們想問哪一桌?你們挑,省得到時候說我跟人家串通好了。”

[穿黑服那個頭大哥!看著就很兇!快去。]

三木過去了,鏡頭掃到了他桌上,三木發現其中有一個盤子已經空了,而從上面留的幾顆辣椒可以確認這里原先裝得應該是剁椒魚頭。

三木咳了一聲,問道:“哥,能問問你,你覺得南江樓的味道怎麼樣嗎?”

哪知那黑服大哥連眼睛都沒抬一下,只扔下一句:“別打擾我吃飯,我還能再吃一盤剁椒魚頭。”

三木:“……”

接下來三木又采訪了幾人,其中有一位已經撐得半靠在椅子上了,聽到三木的問題,只是手指了指自己微微鼓起來的小腹,臉上頗有幾分哀怨:“說起來就氣人,這剁椒魚頭太下飯,我一連吃了兩碗,現在酸菜魚和炸魚鱗都吃不下了。后悔死我了。”

旁的同伴悄悄湊過來道:“我們打算晚上再過來。”

三木:“……”

那你們可真是會薅羊哦。

坐在包間,一邊吃飯一邊看三木的直播。雖然沒有下樓去看大廳的用餐況,可看直播也能知曉個幾分。大家對一魚三吃都很滿意,連三木直播間的也被勾起了濃厚的興趣,一個個都嚷著下午要過來海市。

三木吃過午飯還有工作,很快便下播離開了。

便也沒有再看,只是和陳屹對視一眼,陳屹的臉上滿是激,眼底都閃著笑意。他是真的沒想到,他們的一魚三吃會在三木這兒得到這麼高的評價,更沒想到松竹飯店竟然自己翻了車,將一部分客源又送回到他們店里了。

陳屹的對面,裴鶴南的目劃過林那含笑的眼眸,輕聲咳了咳,輕易便吸引了林的視線,他清雋蒼白的臉上出點無奈和憾的苦笑:“看大家都很喜歡剁椒魚頭,如果可以我也想嘗嘗。”

陳屹在興之中,差點口而出一句:吃啊,又沒人攔著你。

好在理智先一步回籠,腦海中適時播放了在這短短幾個小時裴鶴南脆弱可憐的畫面,他趕將原先的話咽下去,重新道:“等裴先生什麼時候好了,我們南江樓隨時都歡迎裴先生來。”

裴鶴南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直到林應和地點點頭:“對呀,到時候我帶你來。”

男人這才笑了笑:“那先謝謝了。”

陳屹:“……”

完裴鶴南才發現坐在裴鶴南另一邊的裴野全程都很安靜。悄悄側了側,目快速劃過對方的手機,見到并非是什麼主播直播的頁面才松了一口氣,開口問道:“阿野?出去一趟回來之后怎麼一直盯著手機?不舒服 ?”

裴野聞言立馬抬起腦袋:“沒有,我在看學習資料。”

裴鶴南抿一口茶水,抬手年的腦袋,溫聲細語的,“不用這麼辛苦,考不到年級前十爸爸媽媽也不會責怪你的。”

裴野眼睛一亮,剛要回答,就見裴鶴南核藹可氫的看著他:“不過我相信阿野一定可以的。”

裴野:“……”

他低頭看看裴鶴南,又看看自己的手機。

他剛剛下載了三木的直播錄屏,正在剪三木去松竹飯店看熱鬧的這一段。按照他的想法,他可以將松竹飯店翻車的視頻提供給營銷號,到時候松竹飯店的丑陋臉都會暴在網友們雪亮的眼睛之下。

而現在,突然沒了這個心

裴野輕哼了一聲,正要按掉手機屏幕,卻見他爸的名字突然跳了出來。

點開對話框。

他爸給他轉了五千塊,并道:辛苦費給我的gez。

裴野眼中緩緩印出幾個問號:gez是什麼意思 ?

裴鶴南:good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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