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母慈子孝的一天呢!》第26章 第 26 章

026.

男人的聲音溫和得像春日里的潺潺流水, 落耳中帶著點男特有的低沉,勾得人心尖發。平心而論,裴鶴南的聲音真的相當好聽, 否則面前這群見識過眾多明星演員、聲優的主演們也不至于出這種驚嘆表

但——

裴野聽著那兩個簡單的字,尾音稍稍勾起的調子格外耳年清瘦的板瞬間僵, 像是上突然被裝了個開關并且按了下去。他跟個木頭似的,直不楞登地站著,背對著裴鶴南的目生無可

為什麼。

為什麼時間扣得剛剛好, 為什麼他爸正好趁他信口開河的時候抵達劇組。

年沉浸在震驚和張皇之中,其他的主演們卻渾然不覺,在看到話題中的主人公之一出現在眼前, 當即放下手里的瓜子從小凳子上站了起來,兩眼放著面前的年輕男人打招呼:“嗨, 裴先生好!”

裴鶴南的目似不經意劃過年僵直的背影,又裝作無事發生收回視線對散發友善之意的主演們微笑:“大家好, 我是裴鶴南,林的老公。”

主演許珂笑瞇瞇地擺擺手:“大家都認得裴先生,我們正在聽裴先生和的絕故事。”

許珂今年二十六, 這個年紀在演藝圈也算年輕一輩, 但比起林卻還大了四歲,便直接以‘’相稱。

和他們這群主演也很聊得來, 自然不介意稱呼問題。

一旁的二號也趕點點頭:“沒想到和裴先生竟然是一見鐘,太浪漫了吧!誒……你干嘛去?”

眾人的視線瞬間順著二號的目看過去,只見林一手拖著行李箱,一手按在額頭上看上去似乎想要遮住臉。但這都不是關鍵, 關鍵是一步一步地往后撤。

本來都要跑掉了。

當時就和裴鶴南站在一起, 也將裴野的一番話聽了個正著。但越聽越尷尬, 耳紅大片蔓延,即便不用照鏡子,林也知道自己的臉大概已經紅了猴子屁

當初裴野跟白杭胡扯的時候好歹就一個主人公,但現在可不一樣了!裴鶴南也在呢!

完全不知所措地林只想拔就跑,誰曉得這才跑了幾步,就被人給發現了。

面對眾人充滿興味的視線,眼角一跳,緩了半晌才憋出一句:“哦,我把行李箱往邊上放一放。”

“這邊就可以啊。”許珂指了指自己邊的位置,笑著調侃,“該不會是阿野說的讓你害了吧?”

“哦——”二號跟著起哄,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憑借著出的視力仔細一看,過去時還真讓看到了林還泛紅的耳朵。

二號臉上的笑容頓時頗有深意。

:“……”

果斷轉移了話題,一雙眼睛看向了裴野:“阿野,你要的卷子你爸都給你帶過來了,你現在要寫嗎?”

裴鶴南終于再次開了口:“聽你媽媽說,你接下來沒什麼事,不如早點把卷子寫完,晚上就能早點休息了。”

被兩人轉移的話題一打岔,許珂他們的思緒也跟著一轉,一個個都想起裴野如今也不過十六歲,還是個半大的小孩。當即眼神慈又同,許珂又嗑了把瓜子:“阿野真辛苦,晚上讓你白杭叔叔請客吃點好的。”

說到請客,白杭便挑了下眉:“晚上找個餐廳我們幾個吃一頓好了。中午我本來打算給大家點南江樓的飯菜,讓他們送過來的,沒想到他們今天閉店了。”

“閉店?”這下是真的把林的注意力全部勾了過去。

潼市的南江樓昨天還好好的,今天就閉店了?難道是因為陳屹已經開始著手理問題了?

心里頭疑著,二號便開口了:“這邊的南江樓味道可差了。我聽說負責人是陳總的表兄弟,據說當年陳總的舅舅想要南江樓,但是被陳總他爺爺拒絕了,后來兩家鬧得不可開,陳總為了息事寧人,就把潼市這邊的南江樓給他們管了。”

陳屹手底下到底還有個天麒傳,加上又是趙姿琪的丈夫,也算正兒八經的圈人,一提起他的名字,大家都很興趣。許珂嗑瓜子越來越起勁,好奇的問:“你怎麼知道?”

“之前參加了一個飯局,其中有個人就是陳總的表哥。”

話說得很隨意也很簡單,但只有知道那場飯局上對方將陳屹罵得狗淋頭。或許是因為飯局上的人皆是群烏合之眾,都是點頭應和的。

現在想起來,還覺得惡心。

回到酒店后得到了陳屹確切的回答,潼市南江樓閉店整頓確實是他的手段,林聞言便也沒有多說什麼。

原以為南江樓的事會很快解決,卻萬萬沒想到第二天南江樓就上了熱搜。

起因是陳屹那位已經九十四歲高齡的外婆也不知道了什麼風竟然搬了個凳子坐在南江樓門口,面對來來往往的人群還一邊哭一邊喊:“哎呦造孽哦!我辛辛苦苦生了個兒,結果是怎麼對我的,竟然要把我們從南江樓趕出去!哎呦,我這老婆子都九十多歲了還要氣我,這是要把我氣死啊!”

看到視頻的林:“……”

隨后,陳屹的舅舅也接了某的采訪。視頻里陳屹的舅舅穿著樸素,六十多歲的人頭發微白,面對鏡頭可謂是聲聲泣:“大家也知道這近幾年南江樓發展得不好,我看我外甥辛苦得很,主提出要幫忙看管潼市這邊的南江樓,我外甥也同意了。”

“結果你猜怎麼著?現在南江樓的名聲好起來了,他也不管我們為南江樓付出了多,二話不說就要把我們趕走。這像話嗎!現在我想要個說法,我外甥都不讓我進門!我也是沒辦法才找到了你們。”

:“……”

這波倒是沒想到的。

不過網友的評論倒是都很中肯。

“南江樓最近幺蛾子怎麼這麼多?”

“啥玩意兒,這老太婆和傻舅舅是認真的嗎?還為南江樓付出了多?老子這輩子都忘不了去潼市的南江樓吃飯是種什麼。”

“看來前面的大哥也是潼市人。這麼說吧,大家別被帶節奏,如果不是知道這傻是陳屹他舅,我會以為他是南江樓對家派來的臥底。”

“潼市的南江樓可垃圾了,所以當時海市的南江樓被吹那樣我很難理解,直到我鼓起勇氣去了海市的南江樓——就這麼說吧,網奔現前后的照片對比,就是兩家南江樓的對比。”

“這大哥怎麼穿這麼樸素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前陣子我在某飯店看見他的時候,他還穿著品牌貨,手上的表大幾十萬。”

“笑死,不然怎麼裝可憐?”

“哦對了,那個坐在門口哭的老太婆。我曾親眼看見在南江樓里罵哭兩個暑假工,那張叭叭叭地罵人賊難聽,你們想象一下就知道了。我朋友當初還發了視頻的,我去找找。”

“……”

《田園生活》的群聊,趙姿琪一改往日的形象正在破口大罵:

他們也好意思說為南江樓付出那麼多,當初這南江樓就是老太太威脅我婆婆得來的。陳屹要是不幫他們,就自殺。

白杭顯然也在關注這件事,當即嘶了一聲:這也太不要臉了!

趙姿琪:可不是[怒火]

趙姿琪又給林打了個電話,直言道:“我問過陳屹了,他說從大顯村魚塘運過去的魚都被潘文祥高價賣給其他飯店了。”

潘文祥就是陳屹的舅舅。

潘文祥心里也清楚得很,陳家不讓他們,他們就算管著潼市的南江樓也不過是拿點工資錢,所以便靠著這個辦法增加收。若非陳屹手底下有人偶爾會去店里視察,潘文祥恨不得把這家南江樓搞破產。

他憑什麼給陳家掙錢?陳家要是對他客氣些,那他還能上心點,可眼下這況……為南江樓多費一點心神都是對他的嘲諷。

聽完這些腌臜事,嘖了一聲,只慨了一句:“真是另一個李興智啊。”

而且潘文祥一家人理起來比理李興智麻煩多了。

“不用擔心。”像是猜了林的想法,趙姿琪安,“陳屹年紀雖然大了,但腦子應該還是清醒的。”

:“前輩,陳先生知道你這麼說他嗎?”

趙姿琪沒好氣道:“我這實話實說!”

:“……”

而此刻被趙姿琪提到的陳屹正坐在辦公室跟裴鶴南打電話,潘文祥一家狗急跳墻般的反應在他預料之中,但他沒想到潘文祥一家還跟裴家有牽扯。

指尖的香煙快燃到底,陳屹抬手甩了甩便將煙屁按在了煙灰缸,問電話那頭的人:“你覺得呢?”

裴鶴南的聲音懶散中著幾分好笑,似乎在說——這還用問?

“你們上了年紀的人,都比較在意親?”裴鶴南靠在椅子上,目略過正在角落里埋頭寫卷子的年,目微斂。

陳屹:“……”

誰上了年紀了!四十來歲不是剛剛好!穩重知不知道!

但一想到電話對面是個剛過二十歲就敢找上他要跟他合作的年輕人,陳屹便有些無奈地眉心。

沉默間,裴鶴南道:“你可以在惹林生氣和惹你舅舅生氣中選一個。”

陳屹:“……”

這倒是確實不用選了。

裴野雖然不至于悄悄豎起耳朵聽他爸講電話,但兩人在同一個房間休息,有些話自然而然便落了耳中。他悄悄拿起手機打開了微博,沒多久之后便出現了南江樓方微博的說明。

陳屹是真的一點面子沒留下,將當初潘家老太太用命威脅兒的事全部捅了出來,最令人窒息的是,陳屹還握有那段監控視頻。

與此同時,在網友的‘幫助’下,潘家老太太在南江樓辱罵掌摑暑假工的視頻也被重新翻了出來。

潘家老太太這會兒還堅持不懈地在南江樓門口嚎啕大哭,但哭著哭著便發現了不對勁。

面前路過的行人都會特地停下腳步,有些甚至十分主地拿起了手機,一邊拍一邊tui了一聲:“就是這個老太婆,年紀大,專門做見不得人的事!”

“呸,還打人家小姑娘,人小姑娘也是爸媽手里捧著的寶貝,小心告你故意傷害!”

“我看這死老太婆作惡這麼多,以后肯定是要下地獄的!”

“真不要臉啊,還以死相兒為難,你要死趕死,誰都不攔著你。”

潘家老太太里的哭嚎還未喊出來,便先聽到了這番話。老人家年紀大了,最信神神鬼鬼,陡然聽到一句‘以后肯定是要下地獄的’,當即臉一變,也顧不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戲,手腳麻利地從地上爬起來,指著對方就罵:“小兔崽子說什麼呢!”

“呦,您急啦?別急啊,該下地獄肯定會下地獄的,實在是不行我給鬼差打個電話提前帶你去總行了吧?”

此話一出,周圍盡是按捺不住的笑聲。

裴野看著‘好心人’上傳的視頻,抬起眼忍不住看了眼他爸。這一看才察覺他爸似乎有點不太舒服,雖然很放松地靠在椅子上,但右手時常扣著后頸。

修長的手指按著后頸的酸疼和僵,裴鶴南忍不住蹙了蹙眉。

沉默間,只聽到不遠的角落里傳來一道很輕也很心虛的聲音:“爸,你脖子不舒服啊?”

裴鶴南著后頸的手一頓,轉頭眸淡淡地看他,隨后尾音上揚:“怎麼,你要給我?還是你要把你媽找來,讓看在我倆一見鐘夫妻深的面子上,幫我?”

裴野恨不得直接一腳蹬去西天。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他爸肯定會逮著這件事不放,他就沒見過比他爸還小心眼的人!

于是裴野果斷轉移了話題,小心試探道:“爸你剛才在跟陳屹伯伯打電話嗎?你和他早就認識啊?”

裴鶴南語氣漫不經心,也沒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反問道:“你卷子寫完了?”

裴野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卷子。

半個小時里他只回答了一道選擇題,一對答案還是錯的。

囧了囧,他只能默默垂下腦袋繼續寫卷子。好在沒過多久便有門鈴響起,裴野眼看著裴鶴南按著脖子去開門,隨即林的聲音便落了耳中:“趙前輩給我定了蛋糕,我一個人吃不完,一起吃?”

的手上拎著一個完整的八寸蛋糕,明的盒子下印出的巧克力慕斯的模樣,外側包裹的巧克力在燈下流淌,是看著仿佛都能聞到那香甜味。

裴鶴南雖然對甜品沒有多興趣,但還是很快點了下頭,帶著林進了屋。

“媽媽晚上好。”

裴野見到林進來,立刻乖巧地打了個招呼,那著無辜的眼眸與白天里胡說八道編纂父母故事的小屁孩完全不同。

挑眉,湊過去看了一眼,“怎麼才寫一道題?”

裴鶴南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和年一對視便出了那副玩味的模樣:“阿野,你好像在四十分鐘前就已經開始做卷子了。”

“你四十分鐘才做一道題?!”林滿臉訝異。

裴野又忍不住往角落里,可是再下去的話他就要鉆到床底下了。

年抿了抿,垂著腦袋含糊不清地嗯了一聲。

見他這可憐兮兮的模樣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倒是裴鶴南笑了笑給他找了個借口:“大概是在想其他的事。”

“什麼事兒?”

“阿野說他在編劇這行可能有點天分,問我要不要提前發展。畢竟,天賦可不能被隨意浪費。”

:“……”

沉默之中,林還記得要讓孩子的心健康發展。張了張,又閉上,如此來回了四五次后,終于下定了決心:“你編故事的能力確實不錯,我和你爸都到很欣。要不我給你聯系一下劇組的編劇小張姐,問收不收徒弟?”

裴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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