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放著一張長方形的供桌，桌子上放著一個香爐，另外一個是類似照片的東西，因為上面蓋著一層黑布，也看不清楚細節。

瞎子婆對著供臺拜了拜，將手里的三香在香爐里，沒有回頭看，在上香的時候頭也不回的就問，“二丫頭，你按照婆婆說的做了嗎？”

我說都按照你說的做了，可是出了點意外，然后我就把這兩天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其中包括我照變另外一副模樣，還有在墳地看到的事都說了一遍。

說完后瞎子婆沉默了好長一會，轉過來嘆了口氣說，“昨天你老娘跟我說你不安生的時候我就覺不對了。

但有些話當面說出來，怕不了刺激。按照常理來說，你都去世快一個月了，早就該去間報道了，現在聽你這麼一說，這件事果然不簡單啊。”

瞎子婆這麼說，我心里就犯，

但一想到，昨晚上和封青冥在墳塋看到的夜貓哭墳的場景，心里覺瘆得發慌。

我問瞎子婆出現在墳頭的老鼠，和那些貓是怎麼回事。

瞎子婆想了想，就說，“看來錯不了了，你照出現變化，八就是那些東西在作怪。”

我問瞎子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鼠在你墳頭捻胡須朝上，實則是在上香，而貓哭泣也是在哭喪，你遇到鼠上香貓哭墳，其實是那些東西在跟你討借命債。”

瞎子婆說這話，一下讓我想到封青冥在看到那場景后，也說過討債兩個字。

但那些野貓和老鼠跟討什麼債？

瞎子婆沒有直說，而是語重心長的問，“前兩天你給你家老仙供香，當時你家老仙不香發生的事你還記得吧。”

我想到當時敬香出現了兩短一長，瞎子婆說有兩個原因，第一個是我做什麼事惹得我家老仙不高興，第二個就是我快死了。

我當然記得，但這里面有什麼原因嗎？

瞎子婆面有些蒼白的說，“那天我回來的時候給你請了卦，你命相四柱無水，從易學的角度來說，這命早夭，是無法長大的。”

我有些疑的問，“如果我命相真的是這樣，那我怎麼可能現在安然無恙的活著？”

“當時我也以為是我算錯了，但是一連兩次，卦象顯示你命相絕逢，天生就是短命相。但是現在看來不是我這個老婆子算錯了，而是……你給你借了命。”

瞎子婆說的這話，讓我有些難以置信，在我記憶里就是個慈祥的老太太，一直喜歡坐在大門口的凳子上，滿臉笑瞇瞇的。

我不相信會這些東西。

瞎子婆似乎看出我的想法，嘿笑了一聲打趣道，“你不知道的多著呢，你藏的很深，早年曾經也是個仙娘婆，而且會的東西可不。”

我心下好奇，“婆婆，你怎麼會知道這些的。”

瞎子婆婆神似帶著幾分慨，嘆道，“都是一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了，不提也罷。”

不知為何，從瞎子婆說這話的時候，我到神很有深意，表明顯出一種追憶。

接下來瞎子婆婆跟我說了一些關于借命的事，所謂的借命，其實方式很復雜。

七次一個回，頭一次必須要用人命，其余六次就可以用代替。

但人的壽命，你借過來是有折損的，類似別人還有十年壽，但是借過來給你只能算六年。

借命的對象要越年輕越好，因為壽多，你能折算的時間就越長。

當然，借命的過程還有一些繁瑣，類似需要對方的辰八字跟頭發，指甲一類的東西。

然后就用紅布，將自己跟對方的辰八字寫上，名字在上面的就是借命人。

取陶壇一枚，必須在午夜子時，轉換的時候，將壇底鋪上糯米以及借命者的頭發、指甲。

相對來說，借的命就要簡單的多。

瞎子婆婆說完后，沉默了下，繼續開口道，“借命借壽，這種流傳的雖不多，但無論是那種，都是極為損德的。”

“債主活著的時候還有各種借口，理由推辭。但是債主一死，余債就會上間結算，此世還不清還有來世，直到償還清楚為止，這就是所謂的因果報應。”

“現在你一死，你遇到的鼠上香貓哭墳，就是沖著生前借命債來的。”

瞎子婆婆說的有頭有尾的，而且也能對上號，就是我心里還是沒法置信生前在給我借命。

瞎子婆婆沉了下，說：“你們家的事，我多多知道一些，這一切的淵源，恐怕跟你家上供的狐仙有關系。”

其實我也一直好奇這個，甚至我爺爺的死我都覺得太蹊蹺了。

想到瞎子婆婆曾說家上供的狐仙來歷，是和早年間爺爺去山里遇到狐上吊有關，我心下就忍不住好奇問瞎子婆，知不知道當年發生過什麼。

瞎子婆嘆了口氣，說那時候日子還過的很苦，那年剛好又是十年難遇的大旱年，當初很多村民為了糊口只能去后山打獵，山林子外圍的獵都被打沒了。

我爺爺那次就進了后山深的老林子，在里面遇到了狐吊尸。

瞎子婆笑了笑，說，“后山深老林里稀奇古怪的東西多著呢，當年有一個知青團，去咱們后山老林里找藥材，結果一個都沒能活著出來。”

我到過后山最深恐怕就是瞎子婆這里了，村里人哪怕撿柴也不會進到里面老林子。

我聽村里老一輩說，咱們村現在瘋瘋癲癲李老，就是因為誤闖了后山老林子。

他在后山里迷路走不出來，然后遇到一個老太婆，那老太婆就說天快黑了，讓他去村里自家睡一覺，趕明一早在出去。

李老就跟著去了，當時他心里還戒備，讓他沒想到的是竟然里面還真的有一個村子，于是就睡了一晚。

但醒過來后發現哪有村子啊，周圍老林子里全是一堆堆孤墳，后來回來沒多久他就瘋了。

也有村民說看到山林子有簸箕一樣的蛇，反正我不清楚，我媽小時候為了嚇唬我，都說后山有吃小孩的野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