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生前給我借命，但是如今，還會幫我？

我將這個疑對瘸腳六說出來后，他沉默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有些無奈的說，“這是眼下你唯一的機會，但愿，不會是那樣。”

瘸腳六雖然這樣說，我覺他自己一點底氣都沒有。

我爸在旁沉著臉沒說話，但是整個屋子氣氛已經有些抑了。

“你要記住，去你前的搖鈴才算、也是‘大仙’答應給你的借命年數，就會失靈。”

“一定要記住、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能搞腳步和敲鑼的規律、中途中止敲鑼。”

“更不能將你能借到的命數弄錯。這兩點一旦出錯，你就功虧一簣，誰也幫不到你……”在說這些的時候，瘸腳六的表很嚴肅，看得出事有多嚴重。

說實話，他的囑咐讓我如如履薄冰。

看來給扶山不容易、出不得半點差錯。比如搖鈴的規律不能、不能被打斷，還不能記錯數字。

但是他說的這些只需要死記背，并不需要做其他的事，我只要牢牢記住，應該不會出問題。

因此，我點了點頭。

瘸腳六說的話，我媽聽了后眼睛閃爍了下，低聲的說，“如果按照你說的這話來說，霜兒在去咱媽墳頭前，步子邁小一點，去的時候多積累步子，搖鈴的次數越多，豈不是可能多增加壽？”

我其實跟我媽也有相同的疑，因此在問后，我把目放在瘸腳六上。

瘸腳六倒是沒有反駁我媽說的話，但里還是冷笑了一聲說道，“說起來，這借命和借運也算是同出一轍，都是借自的未來。”

“一個人如果把未來的運氣借了，那麼也就活到頭了，不過你借命更為苛刻，因為這一世本來就沒有未來，又怎能借自？”

“因此，你現在借的是那些東西的，但是恒古不變的道理，萬都有因果定律，你借多，就一定要償還多。”

“生前命運多舛，死后懲戒罰，來世鰥殘孤寡，三弊五缺，四舍兩劫一樣不落，直到你償還清楚為止。你現在借的多，后面一定會加倍償還。”

瘸腳六說這話的時候一本正經，甚至像是一個老學究。

我媽徹底沒聲了，低下頭不在說話。

其實仔細想想也是，瘸腳六說做他們這行的是擾秩序的存在，最終結果都不怎麼好。

想一下瞎子婆孤苦伶仃老無所依，想一下在瑛娘家遇到的老瞎子。

在看看瘸腳六那只萎瘦小，與右明顯不對稱的左，我似乎一下明白了什麼。

上天給你什麼，就一定會讓你失去什麼。

哪有那麼好的事，可以讓你真正平安無事的借命，真的這樣全天下多人都能長生不死了。

看來這個事，還是要平常心對待。

瘸腳六盯著我看了下，似想到了什麼，又囑咐道，“去墳頭的時候，你可以慢點走，但是回來的時候越快越好，最好不要超過子時。”

我點了點頭，不過隨即有些疑道，“是因為超過子時，就沒辦法引魂，就回不來了嗎？”

瘸腳六搖了搖頭，道，“其實，在五更鳴前只要回來就沒事，不過，掩路持續的時間有限，一旦超過時辰，我怕會出現一些意想不到的變故。”

“況且，你生前得罪的那些東西，我怕到時候不會安生。”

我總覺得這事有點出，而且心里也有種不安的緒，好像要出事的覺。

想了想，我心里還是有個疑，就問，“你既然掩了路，我再搖鈴不是發出聲音，會不會驚擾到那些東西？”

瘸腳六說，“掩了路，對那些東西來說就是障眼法，看不到也聽不到的，不過一旦時間超過，你的一舉一就瞞不過他們了。”

“如果遇到麻煩，出了事，你的魂魄就回不了家了……事就砸了。正因為這樣，你才必須趕在這個時辰中回家。”

我心里雖然有些不安，但對瘸腳六的囑咐還是點了點頭。

“給你墳頭上香燒紙，報了歲數后就抓一把泥土，回來的時候不要拖延，也不要回頭看。”

吩咐完這些后，瘸腳六說他要準備一些東西，然后就進屋了。

我媽是不放心我的，心里琢磨這事行不通，拉著我說這事太危險了。

而且，前幾天瞎子婆也做過這事，后來就出了岔子，我媽就覺得這事更不靠譜。

其實我心也瘆得慌，那墳地白天都氣森森的，更不要說三更半夜了。

但是眼下卻沒有其他法子了。

況且現在做這一切也是為了自己，如果我自己都畏畏的，又怎麼好意思讓別人幫我。

我勉強沖我媽笑了笑，說道，“沒事的，生前對我那麼好，不會害我的。”

我媽表不自然，還要說什麼，我打斷說道，“好了，媽，我想睡一會兒。”

說完后，我沒等開口，轉就回屋了。

我其實的確心彼憊，但是躺在床上那一刻怎麼都睡不著，現在待在房間里就給我一種揮之不去的影。

尤其是接下來發生的事，對我來說就是未知，覺被恐懼淹沒，退無可退。

我胡思想著，不知道什麼時候睡過去了，是外面圈里一陣驚將我吵醒的。

看墻上的擺鐘已經十點多了，我沒有睡意趕起來，到堂屋的時候看我爸手里還抓著一直大公。

瘸腳六在堂屋里擺弄著東西，我看到桌子上放著一個六角鈴鐺，還有幾張畫著符文的紙。

看到我出來，瘸腳六招呼我過去，接著他從我爸手里把大公抓在手里，用力一掐。

大公頭頂的紅冠被掐破了，一下流出鮮紅的。

“把手出來。”瘸腳六趕對我說道。

我心里納悶，但是沒多說什麼，還是疑的出來胳膊。

只見瘸腳六沾著公，在我的手腕畫了一個詭異的符文，歪歪扭扭看不出是什麼字，但鮮紅刺目，就跟烙印一樣耀眼奪目。

可能是看出我心里的困，瘸腳六解釋道，“你八字，這冠是至之，我在你手腕畫一道赦令，一般的東西無法靠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