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有空嗎？集會議。”Red說。

隗辛打字：“有。”

“午夜零點, 紅寶石酒吧。”Red言簡意賅。

“夜蟬參與任務嗎？”隗辛想了想問道。

“參加。我剛才請示了老板，他的意思是讓我們集去往克拉肯號，全員都去。”Red說, “老板對這次任務特別重視, 遠超以往的任何任務。”

隗辛看著Red的文字陷沉思。

隔了一會兒，Red又說：“我也問了老板要不要讓你去，老板說你會去。”

隗辛的眼皮輕輕跳了一下。

作為一個需要藏自己的臥底, 平時的行次數其實是越越好，Red也這麼認為，所以他特意問了一句要不要讓隗辛參加，沒想到隗海棟給了肯定的答案。

假如將“維持臥底份”和“擊沉克拉肯號”放在隗海棟心中的天秤上進行對比，那麼顯然是后者更加重要。假如將“兒”和“組織的未來進行對比”, 那麼也是后者更加重要。

“該去就去。”隗辛模棱兩可地說。

Red說：“也是，有夜蟬在, 安全可以得到保障。”

隗辛放下手環, 推開廁所隔間的門去洗了洗手，順帶洗了把臉。

Red說的對，夜蟬加任務的話最起碼可以保證他們的生命安全。其實隗辛對于系統頒布的調查任務也多有不甘……調查進度已經是百分之九十五了, 就差那麼一點點，就能完調查。

按照上次完任務的規律，如果順利地完了這次的任務, 系統依舊會給發布獎勵。第一世界區域任務的獎勵是論壇稱號，第二世界的個人任務獎勵會是什麼？有一點點好奇, 可是任務的高危險讓而卻步, 擔心付出不能得到應有的報償。

隗辛剛一離開衛生間, 緝查部大樓走廊的警示燈忽然全部亮了起來。

嘀嘀嘀的聲響極其刺耳, 紅的警示燈線照亮了走廊。

“突發意外, 突發意外。”亞當的機械音回在走廊里，聲調比平時更高，語速更快，“港灣區停泊港發生重大破事故，急需支援。港灣區停泊港發生重大破事故，急需支援。請還在緝查大樓的小隊迅速集合穿戴裝備，前往停泊港進行警戒與搜查，請醫療中心做好傷員接收準備！重復……”

“隗辛！”劉康云和蘭藍朝隗辛跑了過來。

“我們需要去嗎？”隗辛邁開腳步，跟著他們一起跑起來。

“要去，紅的燈代表一級警戒，黃的燈代表二級警戒。”劉康云邊跑邊解釋，“紅燈時，所有狀況健康的安保員都要行起來響應警戒。”

“這是任務執行手冊第八十三頁的話。”蘭藍說，“以后每年年終考核都需要背上面的話，考試通不過還需要補考。

隗辛扶額：“那我空好好看看。”

裝備室前已經有安保員在等候了，他們神平靜，挨個掃描進，進去之后一言不發地拿裝備，用時不到三分鐘就穿戴整齊了。

隗辛上的作戰服還沒，補充了一下槍支彈藥，確認無誤后就跟隊友們一起乘坐電梯前往停機坪。停機坪上，醫療救援車、懸浮警車、武裝直升機整裝待發，舒旭堯也等候在那里。

“沒想到發生了這樣的事故，我們要作快一點了。”他語氣沉沉地說。

“出什麼事了？”隗辛跟上去問，“亞當說停泊港發生了破事故。”

“是，我得到的信息要更詳細一些。有不法分子在停泊港安裝破裝置，排小隊去理，結果破裝置突然被引了，他們集負傷，有許多同事死了。”舒旭堯說，“現在我們趕過去主要是對周圍進行排查，每一間店鋪、每一間民宅……每一個容易藏污納垢的地方，我們都要仔細搜尋。”

“這次行規模好大……”劉康云喃喃。

寬敞的停機坪上足足佇立了二三百名安保員，外勤組以外的安保員也參與了這次的行。

港灣區那麼大，單憑一個小組的安保員是沒有辦法快速完搜查的，所以后勤支援組和刑偵組也派了不人。

“我們死了多人？”蘭藍問。

“死亡十九人，負傷十二人，輕傷者沒有統計進去。”舒旭堯說。

蘭藍：“嘶……誰這麼喪心病狂？這得多破裝置啊。”

“我懷疑跟我們今天遇見的超凡能力者有點關系。”舒旭堯說。

亞當在他們的通訊耳麥中提示，“請登上七號懸浮警車，在導航的指引下前往目的地，與后勤支援組六隊合作進行搜查工作，搜查范圍已在地圖上標注。”

“收到。”舒旭堯看著隊友們說，“走吧，大家務必注意安全。”

進行多部門聯合的急大搜查，一是因為緝查部這次死的人實在太多了，二是機械黎明的行引起了緝查部前所未有的警覺，三是克拉肯號將要登陸，領導層想要排除一切不利因素，穩住局面。

然而損失已經造了，緝查部的高層只能亡羊補牢搜查周邊的區域，看能不能找出一點有用的線索，抓到幾個可疑的人。

這次的停泊港大破事件是上一次未曾經歷的。

隗辛是一只扇翅膀的蝴蝶，的一舉一都會造不同的變化。

因為臨時改變了巡邏路線，遇到了銀面和刺薔薇，兩個超凡能力者在港口.活的消息上報到緝查部后又引起了高層的警覺，緝查部這才準備搜查港口，沒想到意外發現了機械黎明布置在這里的破裝置。

之后Red引.裝置，排小隊人員傷亡慘重，又催生了這起多部門聯合的大搜查。

一件事的發生，會引出后續許多事。開一個頭，做一個引導，未來就會朝著未知的方向一路狂奔。

時間線在扭轉，只要是未發生的，就有改變的機會。

……

機械黎明的手腳足夠干凈，隗辛和同事們一起排查了停泊港周邊的所有地區，不管是酒吧、賭場、夜總會，還是尋常的餐館、居民居住的地區，他們都進行了細致的搜查。

機械黎明留下的痕跡他們是一樣沒找到，倒是在這次搜查行中發現了不不法分子的窩點。

緝查部還認真地搜查了港口的集裝箱和置貨倉庫，原本隗辛有點好奇他們會不會找到機械黎明在港口布置的軍火庫，結果屁都沒查到，那里空空如也，Red早就命人把軍火庫轉移了。

隗辛等人從上午忙活到下午，高強度的搜查和繃的神讓他們都快垮掉了，到了下班的時間，緝查部又調了另一撥人接替他們的工作，繼續進行搜查。

港灣區的停泊港是輕微損，雖然人員傷亡很多，但是海上浮港沒有到多大的傷害，畢竟破裝置基本上被拆下來了，用不了幾天就能恢復。

“看這架勢，是要把港灣區翻個底朝天啊。”隗辛嘆。

“嘖，這行為是在打我們緝查部的臉。”蘭藍掉頭盔，掉臉上的汗水，他的頭發噠噠的，被汗水浸了。

劉康云累得夠嗆，他靠著墻休息說：“我們緝查部是城市最大的暴力機關，有人在暴力機關頭上土，這是挑釁……是恥辱。”

緝查部高層關心的不是死了多人，他們關注的是自己的利益和臉面。

遭遇挑釁，自然要予以還擊。

可惜機械黎明不會站著挨打，他們很懂得蔽。

“下班了，我們走吧。”舒旭堯拍了拍隗辛的肩膀，“覺最近好像一直沒有休息的機會，辛苦你們了。”

“工資高就不辛苦。”隗辛舒展筋骨，“但是照這個況，我能不能活到第一個月發工資都難說啊。”

“最近出事的頻率是高了許多。”劉康云愁眉不展，“沒有辦法，大家都小心一點吧，麻煩事太多了。”

蘭藍說：“問題是我們不想找麻煩，是麻煩主找上門的啊。”

……

隗辛拖著疲憊的軀回家。

一回家就癱在了沙發上，從手邊了一瓶礦泉水噸噸噸灌完。

“你今天沒傷吧？刺薔薇擊中你了。”銀面湊過來說。

“被子彈擊中的地方青了一塊，不算傷。”隗辛說著踹了銀面一腳，“你們倆真會給我找麻煩！我今天一天都在忙。”

“這不是我的錯嘛……”銀面小聲說，“這是刺薔薇的錯，的脾氣太暴躁了，比你暴躁多了。”

銀面細數與自己相過的幾個隊友和上司，覺得還是待在富婆邊最自在，富婆讓他吃飯，讓他睡覺，不會像Red那樣經常罵他，不像刺薔薇那麼急躁。

果然好壞都是對比出來的，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銀面心酸地想。

“你沒有餡吧？”隗辛說，“我的份必須保，刺薔薇在組織里的級別還不夠高，沒資格知道我的事。”

“沒有……沒有懷疑。”銀面心累，“因為我不肯撤防水幕，罵我慫瓜，不想跟我說話了。”

“好的，我對你的演技……不是很信任。”隗辛委婉地說，“不跟你說話那是最好了，也用不著應付了，免得你裝不像又被看出來點什麼。”

銀面：“……雖然我知道你說的好像是事實，但是我還是好難過。”

隗辛休息了幾分鐘，給Red打了個通訊電話。

Red秒接。

“喂，Red。”隗辛有氣無力地說，“今天的會議地點改一改吧，緝查部的搜索圈擴大了，遲早要查到紅寶石酒吧，他們是想把整個港灣區都搜一遍。”

Red罵罵咧咧地說：“我就知道！東西已經在搬了，下水道的道口也暫時封上了，真搜過來也不怕，紅寶石酒吧沒有做黑生意，頂多占點灰。”

他那邊的通訊傳來調酒師的怒罵聲。

隗辛：“調酒師比你還氣啊。”

Red：“緝查部通知讓港灣區所有的娛樂場所暫停營業半個月，他當然生氣了，這酒吧是他的心。”

隗辛說：“新的會議地點是……”

“除了總部哪都不安全，直接讓夜蟬開傳送把人接過去。”Red說，“老板可能也參加會議，會議的時間依然是午夜零點。”

“好。”隗辛掛掉通訊。

時間飛速流逝，很快就到了午夜。

時鐘指到零的那一刻，隗辛家的客廳悄無聲息地出現了藍的團，團擴大為漩渦，夜蟬的手從漩渦中了出來，對隗辛做了個“快來”的手勢。

隗辛拽著昏昏睡的銀面，和他一起踏進漩渦。

燈明亮的房間里，銀白的會議長桌反著線。

一閃亮亮紅西裝的Red舉起手對隗辛揮了揮：“來了啊，富婆！”

調酒師糟糕的臉稍微緩和了一點，對點了點頭。

夜蟬坐在會議長桌右邊第一個座位，他打了個響指，又開了一個傳送門，這次從里面出來的是刺薔薇。

刺薔薇的心明顯也不怎麼好，冷淡地對周圍的人點了一下頭就找了個位置坐下了。

接著從傳送門出來的是琥珀和黑曜雙胞胎，他們一如上次那樣沉默寡言，連招呼都沒打就靜靜地坐在位置上。

“人齊了，會議開始吧。”Red一句廢話也沒說。

夜蟬拍了拍手，一束微藍的輝從天花板的空中投而出。

全息人像構造完畢，隗海棟的虛擬投影出現在會議的首座上。

“相信諸位已經知道這次會議舉行的目的了。”隗海棟聲音沉穩，面容嚴肅，眼神深邃，“我們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摧毀克拉肯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