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咸魚三阿哥》第16章 第 16 章
宮里的定海神針,扶持過兩代帝王的太皇太后中風了,右半全部癱瘓,皇貴妃領著一眾的妃子在慈寧宮侍疾,好不容易才等到皇上歸來,才微微松了口氣。
康熙把所有的妃嬪都打發走,親自守在祖母榻前,除了上朝,一概不見大臣,騰出時間來給皇瑪嬤侍疾,還和太醫商量用藥,下旨搜尋民間神醫宮。
可太皇太后的還是一日比一日衰退,到了年底時,連左半邊子都使不出勁兒來了,太醫們和那些從民間請來的郎中,已經沒有敢用藥的了。
康熙一步步走到宮外的天壇,長跪不起,為皇瑪嬤誦讀祝文。
宮中各的主子們,燒香的燒香,拜佛的拜佛,抄經書的抄經書。
可仍舊留不住太皇太后,康熙二十六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太皇太后崩逝,熬了許久的康熙直接暈倒在皇瑪嬤的前,等人醒過來,便直接割去了自己的辮子。
按照祖宗規矩,只有皇帝駕崩,做子的才能割去自己的辮子,皇后、太后、太皇太后崩逝,都是沒有這個待遇的,但康熙作為孫子卻為祖母破了例。
康熙破的例還不止這一項,不顧宗室和大臣們的阻撓,沒有讓祖母因為死在年底下便匆匆下葬,而是停靈過年。
康熙二十七年的新年,帝王帶著他的妃嬪兒們是在太皇太后的靈前度過的。
靈前最后一日,胤祉跪在人群當中潸然淚下,這眼淚一小半為太皇太后而流,一大半是為皇阿瑪流的。
縱使他是從后世穿越而來的,對皇帝不像這個時代的人那樣尊崇,可卻還是把皇阿瑪放在了一個高高在上的位置上,那是會管他他上進的阿瑪,卻更是一個國家的帝王,像是半個神明一般,高高在上的同時,也冷漠孤僻,不近人。
但這段時間看著皇阿瑪為太皇太后悲痛難過,又幾度打破祖宗規,讓他心中的皇阿瑪突然跌落神壇,變得有有起來,更像是個人,也更像一個父親。
太皇太后崩逝為國喪,這個新年不復往年的熱鬧,整個京城都一片沉重。
永和宮里,剛剛生產完的德妃聽見生的是個阿哥,才放心暈了過去,已經二十九歲了,能在這個年紀懷孕已是幸事,若這一胎還不是阿哥,可能就不會再有了。
為此,初一之后,便沒有再去慈寧宮為太皇太后守靈,就擔心肚子里的孩子會不住。
也幸好沒逞強,這孩子剛滿九個月便出生了,生在大年初九。
宮里人一早就得了娘娘的吩咐,無論誕下的是阿哥還是公主,一概不許聲張,靜悄悄的去給皇上、皇太后和皇貴妃報個喜,再知會四阿哥一聲,萬不可張揚,也不許出喜氣,免得攪了太皇太后清靜。
德妃在睡夢中角都是揚著的,而跪在靈前得知消息的四阿哥,心里卻不知是什麼滋味。
有一個一母同胞的嫡親弟弟自然好,就像小六那樣,額娘應該很開心吧,上次十二妹妹出生,額娘雖然沒說什麼,可他去探時卻能夠到額娘心的失。
十四弟肯定很得額娘喜歡,之前他沒能照顧好小六,但日后他一定會照顧好十四弟的。
皇上沉浸在失去祖母的悲痛當中,十四阿哥連洗三禮都沒辦,但一國之君要面臨的事太多太多了。
正月二十三日,也是除服后的第三日,太皇太后的喪事剛剛才辦完,滿臉憔悴的康熙未著龍袍,而是穿了一青布出現在乾清宮的大朝會上。
因太皇太后的喪事,年前年后有諸多朝政被耽擱,因此近來幾次大朝會要理的政務都很是繁多,以至于很多人都忽略了史郭琇彈劾總河行督靳輔一事。
郭琇彈劾靳輔,百般阻撓開浚下河,應予懲。
在前聽政的胤祉,也未關注到這一點,因為這也不是靳輔這位總河行督第一次被彈劾了。
靳輔可是朝堂上的老臣了,先帝在時便已是兵部員外郎,而皇阿瑪在親政后,對靳輔可謂是屢屢提拔,升為閣學士,后又授安徽巡,之后又加封兵部尚書銜,后來又是河道總督。
從康熙十六年至今的十年間,靳輔都是朝堂上的河務第一人,皇阿瑪看重治河,這一點從每年戶部劃給治河工程的銀兩便能看出來。
是頭三年的治河工程,便支取錢糧二百五十萬余兩。
皇阿瑪幾度出巡,親自巡視河工,提出了要開浚河下海口的想法,也就是所謂預挖引河,使河水一路海,而不是像以往那樣不斷的修建減水壩。
減水壩可以在河水高漲時使其分流,在水患來臨時,能夠起到很大的作用,古時也是這樣治水的。
只是越來越多的減水壩也帶來了很多問題,首先河水泛濫之時,減水壩也極有可能為決堤口,其次是減水壩附近的農田,多被水流侵灌,不再適宜耕種。
而且比起不斷的筑堤修壩,開浚河下海口,所耗費的銀兩要。
皇阿瑪這主意是好,只是靳輔擔心浚下河海口有可能會引起海水倒灌,所以靳輔阻撓開浚下河海口也不是一回兩回了,皇阿瑪中間甚至一度把海口工程給于龍,只是后來又被迫放棄,把于龍調離,還親自和靳輔反復辯論疏浚下河方案,可就算是這樣,仍舊是不。
皇阿瑪又把此事給江南總督、總漕、總河、江蘇巡孫在理,可作為江南總督的孫在卻指揮不浚治下河司。
胤祉這幾年的朝政也不是白聽的,一個靳輔哪來這麼大的能耐跟皇帝對著干,真若是擔心海水倒灌,完全可以高筑堤壩的同時浚海口,這兩者不是不能結合取一個平衡,連皇阿瑪都退了一步,靳輔卻一直不依不饒。
歸到底不過是了靳輔背后的利益集團,靳輔當年治河可是明珠舉薦的,這十年間往治河工程上撒的銀子怎麼著也有千萬兩了。
明珠打著大哥的旗號,在朝堂上可是聚攏了不人,可以為大哥搖旗吶喊掣肘太子,在自利益的時候,也不是不能掣肘皇帝。
皇阿瑪親自制定的疏浚下河方案,從首次討論至今已經三年了,仍舊執行不下去,朝堂上過半的人不同意,明珠帶著九卿使絆子,就連一國之君都有無能為力的時候。
可見,皇帝這職業真不是好當的。
胤祉也是在前聽政之后才知道,即便是帝王也有被朝臣反的時候。
瞧瞧,郭琇彈劾靳輔,不還是彈劾了個寂寞,都不用明珠出手,就已經有四五個人紛紛出面反駁了,皇阿瑪不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胤祉小瞧了郭琇,更低估了皇阿瑪。
每隔幾日,郭琇再次上書,這一次彈劾的可不是靳輔了,大學士明珠、大學士李之芳、戶部尚書余國柱、戶部尚書佛倫(六部尚書滿漢各一人)、吏部尚書科爾坤、工部尚書熊一瀟、工部給事中趙吉士……
是正三品以上的員就涉及十多位,郭琇在彈劾中還列出八項罪狀,什麼勾結黨羽、勒索學、牽制言……
康熙壯士斷腕,該革職的革職,該解任的解任,大朝會上的人員了足有四分之一,最嚴重的還是戶部,兩個尚書都被解任。
高層員儲備直接告急,員不夠了兒子來填,康熙直接把老三扔到戶部,又把老四弄到工部,明珠雖然倒了,但老大還是在兵部呆著。
胤祉自此開始了上午打工、下午上學的社畜生涯,還是一分錢工資都拿不到的那種。
上班第一件事就是整理往年的賬冊,兩個尚書都被解任了,還是因為勾結黨羽,誰敢擔保這倆人會不會上下輸送利益,所以整理往年的賬冊是第一位的。
胤祉有幸看到了戶部存放賬冊的幾間屋子,擺放的很有條理,分門別類的放著,只是數量實在多了些,且查看起來太過麻煩,因為這里記賬的方式居然還是單式記賬法。
穿越至今,胤祉頭一次這麼懷念電腦,懷念方便快捷的電腦辦公。
可惜,他上輩子雖然是個程序員,但并不會造電腦。
花三個多月的時間整理完賬冊,胤祉順手提了一份新式記賬法——復式記賬法,等下次再遇到這種需要查賬的況,就不會這麼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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