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星際唯一的治愈系》第26章 第 26 章

顧鈺穿著一的制服,踏著軍靴,脖頸上打著領帶,稍有些長的發地覆蓋下去。

他長大了,容貌也變得更漂亮了,顧年想。

從當年那個漂亮的孩子,變了姿容端麗的青年。

讓人覺得陌生又悉。

顧年還記得第一次見顧鈺的時候。

顧鈺那時還很小,怯生生地在顧夫人后,大約是覺到顧年對他的不歡迎,說話聲音細聲細氣的,甚至都不敢正視顧年的眼睛。

當年是顧年居高臨下地注視著顧鈺,而現在兩人的位置完全調轉過來了。

在這一刻,顧年第一次切切實實地察覺到了時間的流逝。

在他眼里,時間一直是個很奇怪的東西,它忽快忽慢,緒、年紀與境遇等因素都會導致對時間的知不一樣。

從養育中心到軍校,再到軍區,顧年沒覺得時間有過得多快,反正日復一日,每一天都是重復的,枯燥乏味,沒有什麼改變。

除了邊的人來了又去,同伴一個個地離開,逐漸死去,但是顧年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時間本沒有意義,顧年只需要服從命令,他不需要思考任何東西,也不需要考慮未來,只需要服從,服從,服從。

如同走在一條沒有盡頭的道路上,沒有目標沒有力,只需要往前走。

而人也在這個過程中逐漸麻木,失去反抗的能力與各種緒的知。

仿佛他早已死去。

直到再次見到顧鈺。

已經被凍結的,死去一般的時間終于又重新流起來,整個世界從一片死寂的風雪皚皚悄然改變。

就在那些細小輕微,卻又生機的聲音響起來的時候,顧年忽然意識到,或許奇怪的不是時間,而是他自己。

他被隔絕在了流的時間之外。

顧鈺也在打量著顧年。

他似乎很久沒有好好休息了。

那雙碧綠的,如同名貴綠寶石的眼睛里分布著細小的

于是漂亮的綠寶石周圍摻進了無序的雜質,從被捧著的致天鵝絨布上跌落,變得一文不值。

兩人相對無言,對視了片刻,顧年率先移開了視線。

顧鈺走下臺階,與押送顧年過來的軍人打了個招呼,然后開始涉。

在客氣的寒暄完以后,那個軍人重復了一遍對待顧年的注意事項,他不太信任地看了顧鈺一眼,好心提醒道,“請一定要小心,他現在的危險等級已經是最高了。”

顧鈺謝過了他的關心,“我會嚴格按照流程來的,也會做好安全措施。”

他抬手從前面那個軍人手中接過了顧年的鎖鏈。

其實也不怪那個軍人擔心,顧鈺的外表確實很有迷,看上去麗又脆弱,琥珀的眼瞳,說話的聲音也極其溫和,看上去過于溫,完全沒有威懾力。

尤其是與戴著止咬的顧年站在一起的時候就形了強大的反差,何況顧年的眉眼又是帶著幾分銳氣的那種。

“再怎麼小心都不為過的。”那個軍人瞥了一眼顧年,“畢竟是殺死同伴也不會流下一滴眼淚的野。”

“還請不要這麼說。”顧鈺打斷了他的話,“不是只有讓人看到的眼淚才算作眼淚。”

而后不地轉開了話題。

在那幾個軍人走好,顧鈺才看向顧年,“二哥。”他問了聲好。

顧鈺引著沉默的顧年進了醫療室的問詢室,按照流程將他的手腳都用束縛帶束縛住,又將鎖鏈換了問詢室里的鎖鏈。

不知道什麼緣故,顧年在整個過程之中都顯得異常溫順,甚至在換鎖鏈的過程中還配合地抬起了頭。

……

“有那麼令人驚訝嗎?”

顧鈺看了一眼時間,“你已經沉默了五分鐘了。”

他提醒道,“如果在問詢過程中沉默超過十分鐘,會被打分系統扣分的,這在條例之中已經算是不配合了。”

顧年沒什麼表,他其實并不在乎評分的,反正無論評分如何,都已經沒什麼用了,況已經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

但他還是出了聲,“嗯。”

不知什麼原因,顧年的聲音帶了些嘶啞,“我還不知道你已經為校醫了。”

“是最近的事,原本是要告訴你的,但是條例規定要對有親屬關系的S級保。”

顧鈺說了聲抱歉,然后他指了指顧年帶著的止咬,“要取下來嗎?測試過程中沒有規定說要帶著它。”

“不需要。”顧年的語氣有些冷,“繼續進行心理評估測試就可以。”

顧鈺仍舊是溫和的,他一點要生氣的跡象都沒有,“可我還想跟你談些其他的事。”

“關于二哥的心理況,以及為什麼寶石的溢出值會忽然躍升。”

他將雙手都放在了桌面上,十指錯,態度卻又強

顧鈺并未多糾纏,而是直接切了主題,他的聲線很特別,咬字時音勾連,尾音平緩,半分攻擊都沒有,很容易讓人想起一切溫暖的東西。

只是此時他說話的語氣卻不容置疑,“是因為查爾斯,對嗎?”

作為程青君要監測這場心理評估的換,顧鈺通過程青君的權限調出了這件事完整的始末。

“在任務中,查爾斯因為意外發生了脈暴,你服從命令,殺死了他。”

“不是因為這個。”顧年顯得有些煩躁,他說話的語速急促了些,“軍區已經調查過了,系統分析數據得出的原因是我沒有功度過青春期,只是因為這個而已。”

“只是我運氣不好,恰巧是夭折在青春期的那百分之三十里面的一個而已。”

或許其他原因造的寶石溢出值躍升還可以通過心理治療解決,但是在青春期很多失控本來就是沒有來由的。

顧鈺聲音又輕又,“我知道,但是我認為系統分析出來的原因是錯誤的,雖然事實確實是在那之后的幾個月,寶石監測到你的狀態跟以往并沒有太大的變化,但是……”

他頓了頓,看向顧年。

顧年沒有出聲,他一,只是坐在那里,安靜地等待著什麼。

顧鈺接著以一種不容反駁的態度輕聲下了結論,“你在為殺死查爾斯而到愧疚與難過,這就是你逐漸失控的原因。”

顧年沉默了一會兒,否定了這個結論,“不對。”

他嗤笑一聲,往后靠在椅背上,“只是殺死一個人而已,我還不至于弱到這個地步。”

顧鈺輕輕嘆了口氣,那雙麗的,太般的琥珀眼睛流出些憐憫,“會為殺死一個人而到愧疚,這永遠,永遠不會是弱的表現。”

顧年的神輕佻而漠然,“如果你說的是正確的,我應該在殺死查爾斯之后就開始失控。”

顧鈺垂下眼簾,聲音并不算太大,但已經足以讓顧年聽得很清楚。

“這是因為你接這個事實還需要一段時間。”

顧鈺稍稍抬了抬下,輕描淡寫地指出來一點,“在殺死查爾斯之后,你并沒有什麼實,是嗎?”

“這覺就像做夢一樣,并不真切,哪怕他就死在自己手上,哪怕粘膩的還仍然清晰,但要徹底認識到邊的一個人死去,不是一個瞬間的事,它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可能需要幾天,也可能需要幾個月,”

人是反應遲鈍的一種生,接一個事實需要時間,更不要說是接另外一個人的永遠離去。

顧鈺對這個過程很清楚,他在人們的祈求下,曾經親手結束過許多人的生命,他對這其中的心理變化再清楚不過了。

顧年不再笑了,他只是低低道,“可我并不為此到難過,你也聽到了,殺死查爾斯的時候我也沒有為此流淚。”

顧鈺接上了他的話,“你當然不會到難過,甚至在殺死他的那一刻,你也不會到難過,但是這并不意味著難過這種緒不存在。”

它只是安安靜靜地在一層一層慢慢累積,直到達到一個度之后,悄然發。

“第一天的時候,你沒有任何覺,照常生活,還有可能覺得查爾斯仍然活著,甚至有時候在開口喊出他的名字之后,才會反應過來他已經不在了。”

“第二天,第三天,直到不知道第多天,才會清晰地認識到,他已經徹底死去這個事實。”

意識到一個人的死亡,從來不會是一瞬間的事,哪怕那個人就死在自己手下。

需要許多細枝末節的小事持續不斷地提醒這一事實,這些事有時候或許是一道菜,也可能是一件服,也可能就只是一束過窗口的月

只有在那個時候,才能察覺到死亡的存在,而悲痛也通常在這時悄然襲來。

從來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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