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儀角微，雖然知道先帝不靠譜，沒想到如此不靠譜。

姬玄時冷笑，“只可惜，就算沒有了我母親，我父皇，也不想再娶他人。”

后宮里妃子不，但大多數都是當初為了權勢而娶，他母親過世之后，便再也沒進過新人了，皇子公主雖多，最寵的，卻也還是他。

只是，除名一事，是先帝下得旨，宗人令和幾位老臣，都不可能父皇追封他母親，這無異于兒子在老子臉上狠狠打了一把掌。

這也是這麼多年后位一直空懸的原因。

“在父皇心里，他認可的妻子，就只有母親一個，除了母親，他不會再娶任何人，同樣，他在位期間，也不會有一位皇后。”

哪怕是朝臣說破了，折子上了一道又一道，他父皇也不放在眼里。

他再也不是當年那個，什麼都被著的皇子了。

朝臣們也不敢太過迫，隨著時間一年又一年過去，覺得皇后沒有就沒有吧，反正皇子都這麼大了，后宮也沒什麼人。

巫儀目落在河面上，倒映著的河面波粼粼，底下有幾條小魚自由自在的生活著，這一切，都是那麼的好。

“姜玄，巫族是我的，亦是我的底線。”

巫儀聲音很輕，仿佛飄散在空中，但知道，姬玄時能聽到。

“我知道，前世巫族的事發生的太過突然，我沒能及時趕到。”

巫儀瞪大了眼睛，“你……”

“那些都是你的親人，我還是盼著你能開心的。”

笑起來的模樣，很好看，他想一直笑著，沒有煩惱，可世事難料，巫族出事，他鞭長莫及，等好不容易趕到，卻已是一片廢墟。

尸骨都燒了灰燼，他不知道那些是誰的，全部收攏起來，灑在了他跟巫儀第一次見面的東溟海域。

巫族人，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若是有朝一日死了，想將自己的骨灰灑在海里，天高海闊，無拘無束。

他未能幫做到什麼，就以的心愿，將族人的骨灰，灑在了那兒。

一顆淚，突然就這麼落。

一滴，兩滴……

怎麼也止不住。

姬玄時猶豫了下，上前擁住了。

巫儀在他的懷里，無聲地哭著。

輕輕發的子，抑的嗚咽聲，讓姬玄時心疼極了。

林間的風，仿佛都停止了。

片刻后，巫儀輕輕推開了姬玄時，掏出帕子摁了摁眼角，“讓你見笑了。”

“蓁蓁，你笑起來的樣子最好看，我希今生，你能一直笑著。”

這份，沉甸甸的，落在了巫儀的心上。

雖說還不能全然信任，全心付，可至在這一刻，覺得眼前這人順眼極了。

兩人牽著手沿著河邊慢慢走著，突然，巫儀看到了一抹悉的影。

那是蘇嬤嬤。

“那不是大巫邊伺候的嬤嬤嗎？怎麼會在這兒？”姬玄時也看到了，還看到一間小小的房舍，“這地方怎麼會有這麼一間屋子？”

“那是蠱舍，是我們巫族養蠱蟲的地方。”

巫族有兩大奇，一是巫，二是蠱蟲。

姬玄時眼睛亮了幾分，“我還不曾瞧過蠱蟲，可以去看看嗎？”

巫儀對上他充滿期待的眼眸，“不可以”三個字在邊繞了一圈，最終也沒說出口，“可以是可以，不過要小心著些。”

“這是自然。”

巫儀帶著他從石橋過去，院子里，有三個人正在說著話，聽到靜，皆抬頭看了過來，隨后目整齊地落在兩人握的手上。

巫儀仿佛被那目燙了一下，猛地甩開了姬玄時的手。

作幅度過大，再明顯不過，姬玄時甚至沒反應過來，被甩得往前踉蹌了一下。

巫儀：“……”

這可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兩個看守蠱舍的婆子低下了頭，蘇嬤嬤半點不提這事，圣面子薄，要是說惱了，可就不好了。

不過，這兩人這會兒連小手都牽上了，可見關系極好的。

這讓蘇嬤嬤很是放心。

“圣怎麼帶王爺來這兒了？”

“王爺好奇，想過來瞧瞧，我就帶他過來了。”

姬玄時這會兒站穩了，出得的笑容，“是，我還不曾瞧過蠱蟲，所以想來看看。”

兩個婆子面面相覷，心里忍不住腹誹道：這臨江王什麼破好，竟然喜歡看蟲子？他們圣不比蟲子好看嗎？

“王婆子，你帶王爺進去瞧瞧，仔細著些，別讓王爺出事。”蘇嬤嬤吩咐道。

姬玄時下意識看向巫儀，巫儀角一，目不斜視看著前方，半個眼神都沒給他，你看我做什麼？！

這麼黏糊的，還真是見。

蘇嬤嬤忍著笑，“還不快去？”

王婆子如夢初醒，“王爺，里頭請。”

姬玄時略有些失，跟著王婆子進了蠱舍。

巫儀問蘇嬤嬤：“你怎麼過來了？”

“大巫讓婢子過來瞧瞧。”

巫儀心中一，“是為了明日的事嗎？”

蘇嬤嬤含笑點頭，見巫儀沒有繼續問下去，不由好奇，“圣就不好奇大巫給你準備了什麼嗎？”

巫族圣，在十五歲生辰那一日，會收到本命蠱蟲。

巫儀前世經歷過一遭，也知道大巫給自己的蠱蟲是什麼，當然不好奇，但可不能這麼說：“好奇，不過，保留神，明兒個才有驚喜，不是嗎？”

蘇嬤嬤莞爾，“這次的蠱蟲，很特別。”

“特別？”巫儀想著前世的噬心蠱，好像并不特別。

“您到時候就知道了。”

如此，巫儀也沒繼續問下去，正好此時姬玄時觀賞完畢了蠱舍，兩人一道離開了。

“聽聞巫族有種巫，可以與野**流，是否真有這麼回事？”姬玄時眼睛里充滿了孩子般的好奇。

巫儀笑道：“自然不是真的。”

“啊？”姬玄時有些失。

“不過，巫族有一種巫，可以馭，馭。”

“你會嗎？”

巫儀點頭，為巫族圣，首要的一點，便是要在巫一事上有著極高的天賦，否則，也不會被選為圣。

巫族圣，素來是有能者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