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巫儀和王瓊各自帶著一個侍上街去了。

玉都最熱鬧的地方要屬東街，沿街鋪面生意極好，有賣胭脂水的，也有酒樓，還有各的店鋪，琳瑯滿目，人目不暇接。

王瓊掀開車窗簾子一路好奇地瞧著，“這玉都，可真是繁華。”

巫儀也順著看了一眼，“是很繁華。”

王瓊好奇地問起滄州，巫儀搖頭道：“我們住在古木地，并不能經常出去，我也不知道滄州是否熱鬧。”

不過滄州臨海，天武帝又開了沿海口岸，這些年海貿繁榮昌盛，想來也是熱鬧的。

王瓊笑道：“若是有機會，我去滄州，你可要帶我好好瞧瞧。”

巫儀忍不住笑，“我自個兒都不知道能不能回去呢？”

“你說什麼？”巫儀聲音有些低，王瓊也沒聽見。

“我說，添香樓到了。”

添香樓是玉都最大的一酒樓，生意向來極好，這個點正是午飯時間，大堂里坐滿了人，熱火朝天。

王瓊有些踟躕，“這，還有我們的位置嗎？”

“我昨日就蘭姑訂了廂房。”

王瓊聞言出了大大的笑容，蘭姑去跟店小二涉，不一會兒，便領著他們上樓。

正好有客人從廂房里出來，在樓梯上遇上了。

兩廂打了個照面，巫儀隨意掃了一眼，下一刻，整個人愣住了。

一寒意從心底冒了出來，很快傳遍四肢百骸。

“怎麼突然停下了？”王瓊險些撞了上去，穩住形，困了一聲，又順著巫儀視線掃了對面年一眼。

巫儀垂下眸子，擋住了對方探究的目，淡淡道：“突然想起馬車上還帶了些許茶葉，蘭姑，你去取一下。”

年暗含探究的目一直落在巫儀上，直到進了廂房。

他后的小廝見狀開口喚了聲，“公子——”

年掃了他一眼，“去打聽下，那個姑娘是哪家的。”

小廝面難，“公子，這是不是——”不太好？

在年冷漠的目下，小廝將最后三個字咽了回去，“奴才這就去辦！”

年在馬車里等著，不多時小廝便回來了：“公子，奴才問過了，酒樓的伙計并不認識這兩位姑娘。”

也就是說頭一次來。

年手指敲了敲膝蓋，他并沒有錯過對方看到他時那一副見了鬼一樣的表，他們之前認識嗎？

廂房里，王瓊好奇問：“方才那個人你認識嗎？”

“怎麼會？”巫儀失笑，冰冷的指尖稍稍有了些覺，“我從未來過玉都，又怎麼會認識這兒的人呢？”

王瓊一想，覺得也是，但總有些奇怪。

巫儀松了口氣，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兒遇到那個冒牌貨！

不過，并不是怕了對方，相反，只是覺得惡心，人怎麼能為了那個位子，險惡到那種地步？

巫儀原以為自己會沖，可真正見了，才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尤其是報仇這種事，得慢慢來。

王瓊心大，見巫儀神如常，也沒多想，笑著跟巫儀討論一會兒要吃什麼，這個也好，那個也不錯，一時間為難極了。

巫儀被糾結的模樣逗笑了，“又不是只吃一次，下次再來不就得了。”

王瓊恍然，“如此甚好。”

吃飽喝足，王瓊又拉著巫儀去了逛了一些有名的脂鋪子和首飾，買了些許東西，這才心滿意足的回去。

巫儀沒有王瓊這樣的力，一回屋子就癱在了榻上，不想彈了。

瑞珠此時進來，“圣，玄一族到了。”

在添香樓遇到冒牌貨的時候，巫儀就知道玄一族到了，因而神未變，“我知道了。”

想了想，起去了大巫那里。

蘇嬤嬤正巧從里頭出來，見過來眼里出了一抹笑意，“圣怎麼過來了？”

巫儀聽到里頭有約的談話聲，“大巫有客人？”

見蘇嬤嬤頷首，巫儀道：“那我過會兒再來。”

“倒也不必。”蘇嬤嬤掀了簾子，低聲道：“是玄一族，大巫正婢子去請圣。”

巫儀猶豫了下，走了進去。

聽到聲音，屋里的人皆抬頭看了過來。

年眼中閃過一詫異，巫儀回來還未換過服，因而他一眼就認出了。

“蓁蓁，快過來見過殷族長和殷夫人。”

巫儀對殷德和殷夫人福了福。

殷夫人笑道：“圣當真是出，大巫好福氣。”

“哪有你說的那般好。”大巫笑著搖頭。

巫儀走到了大巫后站著，快速掃了一眼立在殷氏夫婦后的一對男，有些意外。

對于冒牌貨，是多看一眼都覺得污了眼睛，倒是那姑娘，巫儀多看了兩眼。

又是一個“故人”。

殷德和殷夫人坐了會兒便起告辭，年離開的時候，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巫儀，他是真沒想到會在這兒又到，更沒想到，竟是巫族圣。

大巫道：“你怎麼這麼快回來了？”

“逛街太累了！”巫儀依偎著大巫撒，“他們怎麼會過來？”

“我跟殷德夫婦到底是舊相識，過來走走也是正常。”大巫喝了口茶，眼中冷一閃而過，“若是不走，豈不是顯得他心虛？”

巫儀噗嗤一下笑了出來，誰說大巫嚴肅的，分明就很可。

大巫子耿直，與這樣的人虛與委蛇，可把給惡心壞了，只是，表面功夫不能出錯，也不能對方知道他們已經知道真相。

“對了，那兩個是什麼人？”

“你什麼時候對旁人也興趣了起來？”

“還不是我今兒個跟阿瓊出門，在添香樓里遇到了那個年。”

大巫端茶抿了一口，“那是殷德妹妹的外孫，陸澤，說是養在他們家的。另一個是他的孫，殷玥。”

“原來如此。”

巫儀有心試探大巫，卻又怕大巫察覺到，拉著說了些今日上街的見聞，便回去了。

大巫放下茶盞，淡淡道：“蓁蓁心里有事。”

蘇嬤嬤笑道：“圣年紀大了，有了自個兒的心事，也是說不準的。”

不知為何，大巫心里有些不安，而這份不安來自玄一族，因而吩咐蘇嬤嬤多盯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