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驚的，道喜的也有，總之，所有人都沒了狩獵的心思，專門去打聽八卦了。

這一打聽，靜妃欺君罔上，被天武帝足的消息也傳了出去。

陸澤，如今該稱為姬澤了，雖然被天武帝認回，但母妃被了足，日后會如何還不清楚，一個沒有母妃幫忖的王爺，在玉都只怕是不好過。

不過……

所有人將目投到了姬玄時那兒，有看好戲的，也有憐惜的。

姬玄時目不斜視，進了天武帝的金帳。

天武帝正在看玉都送過來的奏章，見他來了，有些意外，“你怎麼過來了？”

“兒臣聽聞，母妃惹惱了父皇，被足了。”

徐公公捧著一杯香茗正準備遞給姬玄時，聽到這麼直白的一句話，手一抖，茶水撒了出來，好在他穩得住，只幾滴沾在了袖上。

天武帝皺眉，“哪個跟你提的？”

“外頭都這麼傳的，不信您徐公公去聽一聽。”

天武帝看了徐公公一眼，徐公公轉出了帳子，聽是不可能親自去聽的。他招了個小侍到跟前，附耳說了幾句，小侍飛快走了。

不多時，小侍回來，將聽到的消息跟徐公公說了，與姬玄時說得八九不離十，忙進帳稟了天武帝。

天武帝琢磨著這個兒子過來的意圖，“靜妃欺君犯上。”

姬玄時跪了下去，“還請父皇饒過母妃這一次。”

天武帝沉聲：“理由。”

“母妃養育了兒臣十三年，兒臣又如何能看著母妃出事而無于衷呢？”姬玄時說得懇切，是一副兒子擔憂母親的模樣。

“這件事，朕自有打算，你先回去吧。”

“父皇——”

“你先回去吧。”天武帝聲音又沉了幾分，帶著幾分不容置辯。

姬玄時張了張，天武帝不理會他，直接拿起奏章繼續看了起來，徐公公打了兩個眼，姬玄時無法，只好先行離開了。

“你說，是誰把靜妃足的消息傳出去的？”

徐公公心一凜，“這…奴婢不曉得。”

天武帝冷哼了聲，徐公公琢磨著天武帝的心思，“皇上，是否要奴婢去查一下？”

“查？這散播消息的人能你查到？”天武帝冷著臉，“罷了，這件事就不要提了。”

“是。”

“對了，煜王在做什麼？”

“王爺去看靜妃娘娘，不過被擋了回去。”

“還算他有心。”天武帝哼了聲，心里卻是琢磨著到底什麼人散布的這個消息。

巫儀卻是知道的，“要是皇上知道，這消息是你在背后散播的，只怕你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那也要他能知道才行。”姬玄時坐在的邊，“我尾都掃干凈了，父皇怎麼查也都不會查到我的上。更何況，他即便是懷疑，也懷疑不到我的頭上。”

如今，姬玄時是眾人眼里的可憐兒，靜妃有了親子，姬玄時這個養子就了尷尬的存在，不過姬玄時并未被天武帝過到靜妃名下，靜妃只是他名義上的母妃，幫著天武帝帶大姬玄時而已。

“這麼說，你去皇上面前替靜妃求了？”

“畢竟，我不是‘知人’，我這個做兒子的，聽到這樣的消息，不去給自己的母妃求求，落在父皇眼里，不就是我冷漠無嗎？這樣的我，父皇定然不會喜歡的。”

可以說，姬玄時將天武帝的心思拿的很準。

春日午后的，落在人上，是暖烘烘。這樣的暖意，由上滲心頭。

“要不要去跑跑馬？”姬玄時提議道。

巫儀正好覺著無聊，爽快應下。

兩人出了帳子，沒想到這好有人從帳前經過，兩廂打了個照面，皆有些意外。

“五弟。”姬澤拱了拱手，目在巫儀上停留了一瞬，“你們這是要出去？”

“是，打算去跑馬，四哥這是從哪兒來？”

“我去看了下母妃。”

“見著了？”

姬澤搖頭，苦笑道：“公公說母妃要靜養，我不要打擾。”

這也是意料之中，畢竟，天武帝親自下的足令，雖然沒廣而告之，但得了徐公公吩咐的兩個侍，可不敢輕易將人放進去。

姬玄時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去父皇那兒求過，不過，父皇如今正在氣頭上，等他不生氣了，我再去求求。”

姬澤心里不爽，不過面上還要保持兄友弟恭，“那就有勞五弟了。”

“四哥客氣了。”姬玄時牽起巫儀的手，“我和蓁蓁就先走了。”

姬澤眸中暗一閃而過。

“四弟，五弟——”

姬玄時剛抬起的腳就這麼放下了，來的是秦王，“大哥。”

“你們都在這兒，正好了。”秦王一把攬住了姬澤的肩膀：“四弟這麼多年一直在外，今兒個好不容易回來了，咱們兄弟幾個晚上一道喝個酒，好好聊聊天，如何？”

姬澤自是應下，秦王看向姬玄時，“五弟也是，今兒說什麼都要一塊喝兩杯！”

手不打笑臉人，姬玄時這會兒當著姬澤的面，也不能一味拒了秦王，頷首道：“那就打擾大哥了。”

“這有什麼打擾的，我高興還來不及呢！”秦王手，“那就這麼說定了。”

姬玄時和巫儀先行離開了，秦王又和姬澤說了會兒話，才散開。

“好端端的，秦王設宴做什麼？”

“他這個人慣會做人，又表現自己為長兄的氣度，我倒是不覺得奇怪。”

巫儀噗嗤一聲笑了，“秦王知道你這麼說他嗎？”

“我怕他？”姬玄時哼笑了聲，天武帝看兄友弟恭，秦王便一直努力扮演著一個關心弟弟的好兄長，這次設宴，他倒不覺得意外。至于下黑手，秦王還沒這麼急迫，敢在這兒對他手。

跑了一會兒馬，不只是姬玄時，便是巫儀，口的郁氣都散了不。

“時辰不早了。”

“嗯，咱們回去吧。”

回了行宮，姬玄時先回自己屋子洗漱了下，換了干凈的服，秦王那邊派人來請，他便跟著一道走了。

秦王在花園里設宴，這片地方設宴最好，既能看到月，還能賞花，唯獨夜里有些冷了。